“我吗?”袁望野歪头认真地想了想,“因为看到唱Rap的人戴墨镜和大金链子很帅,所以也想尝试一下,”袁望野跺了一下脚,“你们别笑,虽然我目前还没尝试过这个造型,但总有一天我会圆梦的!”
“小野不可以!”
“妈妈不许!”
“我拒绝——”
台下一片抗议。
“那子迁呢?”
“我喜欢音乐,想要搞音乐创作。”
“就这样?”姜北城暗示钟子迁再多说几句。
“就这样。”
“我是因为从小喜欢跳舞,然后又是阿迁的大哥,”陈最勾上钟子迁的肩膀,“当时阿迁在国外读书,突然有天跟我说想回国搞音乐,我就说‘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等台下隐隐约约传来“是真的”“是爱情”的嚎叫,陈最狡黠地吐了吐舌头,“所以我和阿迁连上厕所都要一起。”
“别造谣。”钟子迁听不下去了,“我没有和你上厕所都一起。”
“有吧,至少初中还有!”
“初二下学期就没有了。”
千杯不醉女孩当场狂喜乱舞爆哭流泪,吟诗作赋三百首,歌颂千杯不醉可歌可泣的动人爱情:病中垂死惊坐起,千杯不醉是真的!仰天大笑出门去,千杯不醉是真的!
洛阳亲友如相问,千杯不醉是真的!不畏浮云遮望眼,千杯不醉是真的!
姐妹们这是什么?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啊!这是爱!LOVE!撒浪嘿!这是惊天动地的旷世绝恋,不要再拆散他们了他们有这——么配!
“哈哈,”姜北城赶紧打岔,“那小年呢?小年为什么当偶像?”
沈夏年为什么当偶像,没有人能比姜北城更清楚,沈夏年无论编造多少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看在姜北城眼里都只是一个漂亮的包装罢了,但偶像的职责所在,就是把自己最美好光鲜的一面展露给众人,带去美好和希望,而不是把累累伤痕和不堪展露给粉丝,否则他们得到的不是崇拜,只是出于怜悯的同情。
“因为从小就很想当明星,所以就想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想看看自己到底能站在多高的位置,没想到会被这么多人喜欢,因此很受宠若惊……”沈夏年向台下呼喊他名字的粉丝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谢谢你们,还有谢谢姜队,谢谢ABO的每一个成员,我爱你们。”
“小年这话搞得好像演唱会end了,”姜北城站起身佯装要离开,“好的那演唱会就到此结束了大家拜拜!”
“姜队姜队我错了!”
沈夏年赶紧把姜北城拉回来,毕恭毕敬地给他捏肩捶背。
“我呢,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做吧,曾经有一段时间整个人特别想寻死,总觉得唉呀妈呀日子没法过啦,死了拉倒吧,”姜北城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活似个封建时期大老爷被美艳姨太太好生伺候着,“后来因为小野,我就进入了公司,在这里我也要感谢小年,我和他相遇的第一眼我就被吸引了,我觉得他很有做偶像的潜质,不仅仅是外貌,很幸运可以遇到他,还有我的队友们,以及每一个支持我的你们。”
全场城年女孩抱头痛哭流涕,如同音量被开到最大的尖叫鸡:新的一年城年女孩终于不再卑微,爱你的事情说了千遍有回音!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我们和爱情只有0.001毫米!冲啊!拒绝包办婚姻,自由恋爱万岁!
最后一场演唱会对混乱邪恶的CP粉而言是天堂,对CP洁癖的CP粉而言是灾难,对唯粉而言是大型崆峒现场。
总之巡演圆满落幕,原本春晚制作组还向ABO发出邀请,但不知为何就没了下文,于是难得在春节期间一个偶像组合不用跑通告,各自回家过大年。
之前的房子为了给母亲治病已经变卖掉了,沈夏年买了一套小房子,虽然现在的钱只够付清首付,但好歹也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由于沈夏时要准备高考没时间,沈夏年就给母亲请了一个护工,大年三十一起在病房里其乐融融地看春晚,看着看着,居然看到了OOT!四个人穿得大红大紫异常喜庆,像四个plus版的福娃,对着镜头笑得僵硬又敷衍,蹦蹦跳跳地唱“建设和谐社会我们一起富强奔小康……”
沈夏年肃然起敬的同时也感同身受: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谁还不是为了生活才低头呢。
“夏年,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谢谢赵医生,我们出去说吧。”
沈夏年赶紧拉着医生跑出病房,赵医生是韩珍珍的主治医师,这么多年了,他也算看着沈夏年一步步走来,现在的沈夏年光鲜亮丽,可一对上他那双疲惫又悲伤的眼睛,还是会忍不住和五年前那个瘦弱矮小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我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只是普通的过劳?”
“我也希望只是普通的过劳,我用你听得懂的话说,你心脏有多项指标严重超标甚至已经达到危险状态,”赵医生叹了口气,把体检单抖得簌簌作响,“这么说吧,后果就是很可能你妈妈还没倒下,你先倒下了。”
“……能有几年的时间?”
“谁?”
“我。”
“及时治疗不会到死这么严重,”赵医生拍拍沈夏年的肩,“别一惊一乍的,大过年的想点开心的,但是如果拖延时间太久,那我就不敢保证了……至多一年,但你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如果你下次真的昏倒完全失去意识,后面的话我不用多说了。”
“……”沈夏年咬着手指甲,思考良久,“我平时都有健身,也没用吗?”
“这和健身没关系,”赵医生颇为心疼地摇摇头,“你这毛病是从十四五岁时就埋下了,每天打那么多份工,晚上要照顾你妈妈,白天上学——”
“不提这个了,”沈夏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打断赵医生,“如果我现在治疗需要多久时间恢复?”
“出院十天,休养至少要一年。”
“一年?!”
别说一年,沈夏年一个月不出现在公众视野,在娱乐圈里就查无此人了。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夏年,你是好孩子,我有时候真觉得老天不公……”
“还好吧,可能我以后就会很幸福了呢?”沈夏年甜甜一笑,向赵医生比了个剪刀手,“说不定以后我会好红好红,大街小巷都贴着我的脸,哈哈!对了赵医生,能不能帮我……”沈夏年压低了音量,“伪一张体检单?”
“……”
“求你了,就写我过劳和低血糖。”
“你确实过劳和低血糖。”
“哎呀赵医生……求你啦求你啦!”
“……行吧,我过两天拿给你。”
“谢谢赵医生!”沈夏年感激地对赵医生鞠了个躬,“新年快乐!”
“你也是,祝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赵医生走后,沈夏年被笼在一层阴影里,他一转头,倏地身体一僵——是沈夏时。
“……你怎么出来了?”
“想上厕所。”
“病房里不是有吗?”
“想出来上不行吗,”不知不觉沈夏时竟然长得比自己还高了,在医院苍白冰冷的灯光照射下,愈发显得立体的五官却透出一股暗涩的阴郁,“哥,我都听到了。”
“什么?你都听到了!你坏坏!”沈夏年扑上来,娇滴滴地拿拳头轻轻捶沈夏时的胸口,“你坏坏,怎么可以偷听人家说话话,我要打你屁屁——”
沈夏时大力拥住沈夏年,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间,闷闷地说:
“哥,我害怕。”
“……”沈夏年抬手揉揉沈夏时的脑袋,笑着安慰他,“怕什么,有哥在。”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哥,我真的好怕,你不要丢下我……”
“不会的,绝对不会,哥哥绝对不会丢下夏时,”沈夏年有点不合时宜地想起和袁望野的拉钩,于是他用小拇指去勾沈夏时的小指,“我们来拉钩,好不好?我要治好妈妈,然后带你和妈妈去游乐园玩,去吃龙虾……”沈夏年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第26章 《崽啊我们走》(上)
节后广电又出台一项新政策, 要严格管控未成年人参与综艺节目的时长, 晚十点之后不许未成年人出现在上星节目, 必须弘扬积极健康、阳光向上的社会正能量,并且还要所有未成年、高中及高中以下学历的偶像参与央视推出的答题节目《我爱我的国》, 时间在三月中旬, 届时众多偶像齐聚一台同场battle, 电视和网络同时直播,答错太多的选手, 将被三个月内禁止出现在上星节目里。
袁望野是C位, 一个组合上节目,缺谁都不能缺C位,这就意味着如果袁望野没通过考试,他们整个组合在三个月里,都不能上任何电视节目, 于是就有了袁望野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