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回到了我的伊塔卡①。
比十年还长的时间,时间。
时光如水。
弗兰克今年应该二十六岁,而艾萨克也该二十四岁了,我们共同的,最小的,总是惹养父和大家痛爱的弟弟,失明的弟弟,克莱门特,你还把德彪西的月光②弹奏得那么动人吗?
我是不相干的人,艾尔卢西亚诺的儿子。
我英俊而高贵的父亲死于自杀,但是这并未能抵消他的"罪行"。
我几乎也要被杀死,可是他的出现,拯救了我的一生。
--玫瑰无因由,花开即花开③。
当时他的手边有一朵白色的玫瑰,他用自己蓝色的眼看着它,好像要融化掉那美。
但我承认,我再未见过比他还让人心动的人了,和我的父亲相比,他除了拥有了我父亲所有的一切气质之外,还多了一种,我说不出,却让我心动的气质。
--理查德,今后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比你的亲生父亲更爱你。
抑郁沉默的是弗兰克,那个时候他是养父最大的孩子,整洁的外表和礼貌地谈吐都表示出他似乎是一个小绅士,但是我更觉得他是一个小恶魔,我看穿了他的骨头,看透了他的脑子,实际上,又或许我没有。
艾萨克的x_ing格和养父一家都不太象,但是那的确是他。他喜欢大声说话,没有节制的笑,打架和恶作剧让他活得自由自在。他第一次看到我,就和我打了起来,后来我用拳头打掉了他一颗牙。
最后是那个双目失明的孩子。他得到了养父最多的爱。我曾亲眼看到气质优雅的养父在克莱门特的床边默默落泪。我有些嫉妒克莱门特了,虽然他失明了,可是却得到了我认为最珍贵的东西。
我十五岁,养父四十岁,那一年,他牵着我的手,象父亲那样把我带走。
我二十二岁,他已经四十七岁了,岁月无损他的容颜,我甚至连他的皱纹也是那么喜欢。
我喜欢沉淀其中的岁月,那是我所没有的。
我和弗兰克无意间曾偷看到他和弗兰克的教父在床上,他放荡地叫得象一个婊子时,也是那么迷人。怪不得,那个看起来总是严肃得让人生畏的男人会露出如此愉悦的神色。
狠狠cao他。我在门边诅咒着,恨不得压在养父身上的人,是我。
--先生,您要今天的报纸吗?
弗兰克当时惊恐和愤怒得浑身发抖,可是我却因为比他年长,更因为我早在学校的更衣室和一个同班的男生已经做过这种类似的事了,所以,我只是嫉妒得发狂。
那时,我在哈佛读书,可我仍坚持抽空回来,仅仅因为我想见他。
--来一份吧。
我掏出零钱给了在车站兜售报纸的小贩,我展开报纸,看到了头条。
报纸上登载着他的遗像,看起来和十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头发几乎全白了。
他的眼神依旧温和,笑容可亲。
你喜欢喝的茴香酒我这次带了两瓶,是钦赞诺④的,味道非常纯厚。
弗兰克,你父亲死了,你现在高兴了吧。他活着的时候,他总说恨他,当着他的面诅咒他。
而谁还会坐在沙发上,静听你弹琴呢,克莱门特,你的哥哥们都是一群冷血的动物,你的母亲则是一个可悲的女人。
有一年寒假,我从学校回来,他把我叫去了卧室,那个该死的,让我嫉妒的红发男人没在身边,听说他到英国去了。
--理查德,你是一个有天赋的人,我很高兴你能进哈佛读书。这个寒假,你帮弗兰克和艾萨克辅导一下功课吧,弗兰克还好些,或许能读上不错的大学,可是艾萨克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他又留级了,他竟把他的同学的肋骨打断了三根。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老了。他的手指的形状很修长,却不柔弱,此刻正焦虑地叩在沙发的把手上,不安地敲动着。我知道这是他的习惯。
门外有嬉笑声,是艾萨克在院子里和保镖们玩篮球。以前院子里的大理石象都被拆了,留出空地修了一个篮球场。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是我喜欢的,象水波一样流动的蓝色。
--你知道吗,理查德。他停了一停,好像很犹豫。--那件事,弗兰克他恨我,他骂我是变态,还叫我去死。我伤心透了,你也恨我吗,孩子?
他知道我也看见了,弗兰克愤怒地冲进去打断他们的时候,我躲在门边,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恨您呢?我反问,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如果真要说我恨他,或许是恨他为什么不和我z_u_o爱。--我爱你。我就这么说出来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他张着嘴,很吃惊。但是随后又平静下来了。
我二十二岁,年轻却冷漠,我身上的气质很象我死去的父亲,也很象他。但是有一点,我谁也不象,那就是我对待感情的做法。
第二章
他坐在沙发上,是我的艾尔佛瑞道格拉斯⑤。是那朵没有因由而绽放的玫瑰。
我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手指从他眉梢开始往下一点一点地抚摸。我闻到了他身上总带着的淡淡的香水味,好像一瞬间,时光就在我们的凝视中走远了。
艾萨克在院子里玩篮球的声音,渐渐变弱。
我偶然间看到的天空,悲戚却美丽,如祭台一样神圣。
我吻了他。把手伸进他的西裤里,他的手想阻止我,但是他的眼神却在引诱我。
塞壬⑥在唱歌,我的船驶到海上,和礁石碰撞,沉没。
我的手第一次和他的身体最火热的部分接触,他不安地瘫软在了沙发里,微闭着眼,头偏向一边。
我知道,他不愿意在我的目光里遭受侵犯。
但是,我希望他看着,我承认我的内心里充满了亵渎神灵的欲念和渴望。
院子里的打闹嬉笑声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的表情变得痛苦,x_ing器在我的手里发抖,我一只手掐住了那让人兴奋的家伙的根部,另一只手却在那实行过古老仪式⑦的前端轻轻地揉弄着。
前列腺液一直流到了我的手上。
他终于在这样的折磨下,转过了头,看着我,双唇无言地微颤。
他的眼睛就要燃烧起来了,如熊熊烈火,蓝色的火焰,同样的,是他的身体。
炽热也同时燃烧着我,从我的手心开始。
我没再折磨他,因为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
我爱他。
他把白色的灼液全释放在我的手里之后,我放开了他。
--瞧瞧,孩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他的目光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我看不清,也不理会。
我抓住了他的手,那时虽然他还年富力强却并未反抗我。
我用他的领带捆绑他,用他的手帕堵住他的嘴。
最后,当我脱下他的裤子时,他俯在沙发上的上身才开始挣扎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他就是自愿的,如今他也只是故作反抗。
我以为我明白了养父的伎俩,于是,我嘲笑他,带着心痛。
他就如一个被驯服的情人,被我压着地跪在波斯地毯上,上身俯在沙发里。
我抓他的腰,他一阵颤抖。
我进入他的身体时,他就哼了起来。
他的双腿,象懂得某种神秘韵律似的,颤着,抖着。
白色的液体流过他的腿间,就象河流。
我伸出了手,在这欢愉里抓住他坚硬而火热的前端。
屋子里安静地只听到我们*合的声音,呻吟。
钢琴静静地横在一边,寂寞的琴键或许希望有人去弹。
大祭台似的天空最终变得y-in暗。
艾萨克欢快的笑声和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他哭了,声音呜咽。
他回过头,虚弱无力地看着我,泪水已经滑落到鼻翼。
我以为他原本就是一个放荡的人,刚才的一切只是挑逗我的伎俩。
我终于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匆匆地解开了他,跑了出去,手心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然后,我伸出舌头,贪婪地舔光了我养父给我的礼物。
然后我想流泪的时候,弗兰克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弗兰克从那个时候起就站在我背后,我转身过去,挨了他一记耳光。
他已经不再是个r-u臭未干的小子,线条优美的脸逐渐显出男人的魅力,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和养父都是那么象。
只是,他的眼神里缺少一种让人爱恋的温柔。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准备和他发生过多的冲突。
但事实上,我错了。所以我说他是恶魔。他抓住我的头发,拼命踢我,打我。
我不甘示弱和他扭打成了一团。
他比我小七岁,当时我占有优势,我象揍倒小艾萨克那样,把他也摔在了地上。
--呸,该死。他对着已经穿好衣服下来阻止我们的养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我真想冲上去扭断他的脖子,可是艾萨克却哈哈大笑地嘲笑着我们两狼狈的样子。
报纸上登载今天是养父出殡的日子。他已经死了一个星期,可我在那不勒斯却未收到任何电报。二十四岁那年,因为我和弗兰克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及养父和我之间的尴尬。他在征得我的同意之后把我送去了英国。
送我去机场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拥抱。
这个温暖的拥抱使我流泪。
我在牛津继续完成学业,之后谢绝了养父替我安排的进入家族公司的工作,独自去了我的第一故乡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