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兔叽将曲先生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一字一句的说:“我发现你现在不是在看我,你在透过我,看谁啊?”
曲先森一顿,许贤便这么被放开了,许贤也愣住,紧接着捏紧了拳头,跑出房间,门则被重重的关上。
……
夜晚十点,舒一龄打完街头篮球开机车回去,途径一家即将打烊的花店,店里的小妹正在整理收拾,看见舒一龄呆呆的站在门口立即用打折来招揽客人,指着摆在店门口的没有包装的鲜花说:“小伙子需要买给女朋友吗?现在这么晚了,给你便宜点,一只一块怎么样?”
少年也不知道被那句话说的高兴了,勾着笑就下了车,走进店里,指着那小向日葵说:“要这个,他喜欢。”
花店小妹秒懂的笑起来,说:“那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舒一龄摇头,随便用绳子系一起,他觉得简单点,就这么拿着也很好看。
最后少年带着一束小向日葵转了个方向,朝着家的反方向开去。
据少年所知,现在那大荷兰鼠肯定还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的玩手机看电影什么的,绝对没有这么早就睡着。
就如少年所想,远远的就能看见蛋糕店的灯还亮着,倒是拉窗铁门都下来了,少年熟练的将拉门往上推,窜进去后又将门关上,发现人居然店子都没有收拾好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小偷随时都会像他那样钻进来诶!
少年无奈的摇摇头,准备上楼找人,那一大束小向日葵则被他背在身后,只是楼梯只上到转角,少年便猛的停住。
他皱着眉,发现楼上似乎并不只有祝恩一个人的声音……
还有一个……
熟悉的……
却是最不应该在这儿的人!
“宗言,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打扰你,我知道你结婚了……”
“我只是偷偷看着你都不可以吗?”
“我没有逃跑,真的!”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喜欢的恨不能天天缠着你……”
另一个人冷冷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么……”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接下来的话完全听不见了,就这么慢慢转身下楼,在出去前,把被他捏的根部都快要烂掉的小向日葵花摆在柜台后才出了蛋糕店,一路推着机车,走进夜幕。
第六十二章:大结局
祝恩紧紧握着手机,站在军区大院最外围,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却永远得来的是号码是空号的回话。
守在大院外围的军人已经警告过祝恩很多次了,可祝恩不走,纠缠许久,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有权限的军人才答应进去帮忙找舒少将出来。
祝恩千感万谢后,就眼巴巴的等在外面,正午的夏阳照在男人身上,不多时男人便出了一身的汗,祝恩急急忙忙的,什么都没有带,只好一直用手臂擦着汗水,脸颊都热的发红。
等了大约十分钟,祝恩才见到了缓缓从里面开出来的越野车,舒宗言从上面下来,脚步稳健的朝他走来。
舒宗言比记忆中的变了好多好多,可是自从上次被找到后解释了一通,发现舒宗言居然完全不知情后,祝恩其实根本没有想好该怎么见他。
本来,像祝恩这些年越发胆小的x_ing子,大概是别人推一步才走一步的,可是现在却不行了。
祝恩不得不来找舒宗言……
“宗言,你有没有见到一龄?有没有?他好像失踪了,到处找都找不到!”祝恩上前,都顾不得自己先前对眼前冷俊的男人还充满着畏惧和小心翼翼,直接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袖子,紧张的好像是自己丢了什么,“嗯?你是他叔叔吧?他家里也没有人,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舒宗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眸,漆黑的眸子看着自己被抓着的袖子,被弄皱的衬衫。
“宗言?”祝恩终于还是说了,“一天前,那天晚上……一龄好像听到了……他误会我们……”
“误会……”舒宗言淡淡的重复着男人说出的这两个字。
祝恩一顿,笑的勉强:“也对,不是误会……只是发现了我骗他这么久……他肯定恨透我了,可是我没有想要利用他,真的,现在……宗言你只要告诉我他只是不想见我,还好好的在家里就好,我怕……”
“怕什么?”
祝恩抿着唇,说不出来。
可舒宗言的那双锐利的眼却似乎看透了一切般,让祝恩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不说我就走了。”
祝恩的手被扒开,垂在身侧,眼看着舒宗言冷漠的转身,祝恩才感觉自己真的蠢透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么?
祝恩他没办法,他当然隐约察觉得到那傻孩子对他有好感,可是他哪里敢挑破呢?他已经三十八岁了,他只会和他做朋友,最好的,年龄差最大的朋友。
所以祝恩在少年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前任的留恋和喜欢,所有少年带有隐晦甜蜜色彩的话语,他都不会懂。
一龄是个好孩子,祝恩不希望少年做傻事,祝恩还认为少年只是一时冲动的错觉所以才会对他有这样的好感,只要时间一过便好了。毕竟他这么差劲。
但是这些祝恩又总不能和舒宗言全盘道出。
于是祝恩只能又快步跑到舒宗言的前面,说:“宗言,求求你,只要告诉我一龄他没事就好,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我真的……”
“以前……”舒宗言忽的打断了祝恩的话,在低低压下的军帽下,舒宗言的眼睛掩藏在了帽檐下的y-in影中,留下高挺的鼻梁被阳光打上高光,唇瓣也晕上了一层浅红,“不管我站在哪里,有多少人,你的眼睛总是看着我。”
祝恩一愣。
“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我却看不见里面有我的影子。”这大概是舒宗言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一字一句,冷冷冰冰。
“什么?”祝恩一时跟不上舒宗言的跳跃思维。
舒宗言缓缓勾起一个嘴角,没有温度的笑道:“果然是个骗子,说什么你还活着……”舒宗言的喉结微微滚动,“焦祝恩果然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祝恩说,“你先告诉我舒一龄他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事!”
“我凭什么告诉你。”舒宗言冷漠的推开男人,走回军区大院,而祝恩很快被拦在了外面,舒宗言后背被一道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可是舒宗言却再不想回头了。
冷漠的少将一路走了回去。
像是踩着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回忆,连退路都不要了。
等少将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看着这冷冰冰的空荡荡的房子,还有整洁的一丝不苟的桌子,慢慢坐到了书桌旁,双手附在扶手上,背挺的笔直,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异常冷硬。
少将坐了许久,仿佛就像是定在了那里。
当斜阳从透过窗户s_h_è 进房间里时,夕阳也将坐在书桌前的男人脸颊上忽然滑下的水痕暴露了出来。
“他不爱我了……”
到现在,少将才愿意把这个结论说出来,即便对方还没有意识到,可是少将发现了,那曾经总是追逐着他的那个每天每天在耳边说他好帅好帅的人,说好爱好爱他的人,会因为他小小的欺负就委屈的当真的人……
这次,真的死了。
他也该死心了。
……
祝恩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得到关于舒一龄的消息,他回到家里,忽然茫茫然不知道该先做什么事情。
他看着那束被自己c-h-a在花瓶里却已经开始有颓败迹象的向日葵,半晌,蹲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看着手机发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祝恩自己处理不来。
他也联系不上许贤,这个他唯一知道或许可以帮他找到舒一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