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裴家的事情了吧,跟我一个外人没什么关系。”坐在一边的胡夏云突然说。
裴丞没有理会已经害怕的胡夏云跟,以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裴父,他自顾自的说:“从半年前,你们俩就在背后谋划她的死,一个是为了家族,一个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想拿一个人的人命做实验,看看那些花跟那些草放在一块是不是真的会让人死去?毫无知觉,毫无证据的让一个人死去。”
胡夏云的神色刹那间大变,她控制不住的站起来,“裴丞,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那些花跟草我不知道你父亲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是你母亲的死去跟我毫无关系。我可以这样说。”“我有证据,你没有。”裴丞在这两人的视线下,慢吞吞的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才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证据拿出来,“这是口供。知道这份口供是谁交到我的手上的吗?我猜你们应该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口供了。”
裴父只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盯着裴丞,粗声粗气的说:“把东西交给我!”
“如果我不肯交给你呢。”裴丞盯着裴父看,“看来父?c-h-a??该知道这是谁的口供了。胡夏云,你以为你将那个家仆从江家打发走了之后,我就找不到他吗?现在他的口供在我手上,等我见东西交给知府之后,你们两个杀人凶手就知道……”
碰的一声,裴父狠狠的将面前的茶壶举起来,朝着裴丞的方向泼去。
裴丞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脸,但是站在一边的东来反应超快的飞奔跑过来,然后挡在裴丞的面前。
裴父咬着牙,冲过来,欲要抢走裴丞拿在寿山的口供。
裴丞乘机收手,不让裴父抢走,还扬声大喊,“裴石歧,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你想要裴家的生意搭上江家的顺风车,你居然就联合胡夏云下手毒害母亲,你这个人真的是好狠的心!胡夏云,若是有朝一日你也下了阴曹地府,你敢不敢跟我母亲对视!你敢不敢在阎王爷面前说你这一辈子做的事情问心无愧!”
胡夏云一张脸被裴丞这一番话给气的通红,“你母?c-h-a??本来就该死!若不是她贪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要钱,我会跟你父亲联手害死他吗。你父亲要钱,我要她永远闭上嘴巴不再朝着我伸手要钱,我只能这样做!裴丞,你跟我说,我哪里做错了!”
可能是真的被裴丞这一番话给刺激到了,所以胡夏云竟也不顾及此地是在哪里,直接大声的喊回去,双眼瞪着裴丞。
“你终于承认你们联手害死我的母亲了。”裴丞站在原地,任由扑上来的裴父将自己拿在手上的口供给抢回去,他呆呆的看着裴父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质疑,最后是不可置信,裴丞这才开口道:“这根本就不是口供。那个家仆都被胡夏云被派人毒哑了,他也不会写字,哪里能给我写东西?”
最重要的是,当裴丞的人找到那个曾经在暗地里帮着裴父跟胡夏云还裴母的家仆时,对方已经从一个正常人被毒成了哑巴。
一个大字不识的哑巴,你觉得他能说什么?他能跟人解释什么?
什么也不能。
裴父跟胡夏云的表情刹那间大变,他们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想离开包厢,却见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阴沉着脸的江三爷站在门口。
胡夏云掩唇尖叫一声,“这,这,这,你,小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半天之后,胡夏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裴父刷的一下转头,盯着裴丞,咬着牙,面目狰狞,一字一顿的说:“裴丞,你居然敢用手段害我!”
闻言,裴丞笑了,“父亲,这不是害人,这是让您实话实说。”
裴父怒吼一声,冲过来,一把推开正欲挡过来的东来,狠狠的朝着裴丞的脸打了一拳,裴丞吃疼倒在地上,但裴父却丝毫没有要放过裴丞的意思,冲上去,狠狠的朝着裴丞的肚子踹了两脚。
碰的一声巨响,花瓶用力地砸在脑袋上,破碎开的声音。
下一秒,还想踢第二脚的裴丞的裴父动作一顿。眼一翻,扑通一声,顶着后脑的血倒在地上。
东来举着只剩下一半的残破的花瓶站在裴父的身后。
周围一片寂静。
第140章 代价
江三爷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就想上前将裴丞给扶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跑到裴丞的身边,就被反应及时的东来给拦下,“三爷,这是我们家夫人,您不必插手。”
说完,东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江三爷,江三爷被东来这一眼看的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等江三爷反应过来之后,东来已经去将裴丞给扶起来了。
裴丞神情虚弱的扶着东来缓慢的站起来,他仿佛没有看到江三爷脸上的表情,垂下眼眸,裴丞借助东来遮挡着自己的半个身子,悄无声息的将早早就准备好的红果给塞进嘴里,咽下。东来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裴丞的这个举动。
红果一下肚,没多久,裴丞就感受到腹部一股暖流逐渐形成了热气环绕在腹部的周围,他默不作声的扶着东来,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衙役将还在包厢内发疯发狂的破诶付给抓起来,但是却无从下手的模样。
东来担忧的看了一眼裴丞,说:“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裴丞垂眸,在东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口道:“我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肚子的那颗红果逐渐从热气形成了不断冲撞着腹部内部的热流,裴丞抿着唇,脸色苍白,他还是没有动弹,今天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即便再疼,他也要忍着。
东来被裴丞的这一生肚子疼给吓得魂飞魄散,“夫人您着身子没事吧,奴才送您去医馆看看,走吧,好吗?”若是裴丞真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了,东来知道自己一定会逃不过江凛之的责罚,所以只能劝着裴丞。
裴丞却装作没事的模样,轻轻地拍了拍东来的手,故意让东来松开自己,他现在还不能走,他必须要再次激怒裴父,然后才能实行自己谋划了许久的计划。而为了这个计划,裴丞不惜动用到会危害到身体健康的红果。
所以这次的计划,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裴父被三名衙役牵制住,他愤怒的朝着衙役怒吼,嘴上还在说着“我是裴家的家主,你们有什么资格绑我”“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你们没资格碰我。”
看到裴父这副倒霉的模样,裴丞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他走过去,在裴父的视线下,一脸关切的说,“父亲,既然您刚刚也承认了母亲是您跟胡夏云联手毒死的,那就不要再挣扎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的,您在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裴父要是到现在还没有看懂裴丞今天是专程给自己跟胡夏云设下的一个局,他前半辈子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裴父不断的挣扎,头发丝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个疯子,但是裴父却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嘶吼着想冲上来,但是却被身后的衙役来牢牢的禁锢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裴丞,你竟然敢陷害你的父亲,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孽子,你这个孽子,早知道我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裴丞忍着腹部的剧痛跟火辣辣的滋味,微笑着看裴父,一字一顿的说:“父亲,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半年前给母亲的院子种下那些害人花花草草时,您的心里可曾难受过?”裴父不管他,自顾自的:“孽子,裴丞你这个孽子,孽子!你不配姓裴!你不配!”
“我不配姓裴那又怎么样。”裴丞冷笑,“你还不配做人呢。”
上一世害死亲生儿子,这一世害死陪着自己走过几十年的发妻,这样的人,又岂能称作是人?
裴父挣扎这想要挣脱开衙役的手,他崩溃了,他被裴丞的话给彻底激怒了,但是他却不想说什么,他很愤怒,但是却毫无反击之力,裴父只能不断的挣扎,他的大脑在不断的充斥着想要冲上去撕开裴丞那张嘴巴的念头,他要打死这个孽子!
裴丞此刻却恨不得裴父冲上来打死自己。
因为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这个,他就是要将裴父激怒了,他就是要裴父生气。
胡夏云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咬着牙,却不敢主动凑上来惹不痛快,胡夏云现在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被裴丞骗了,她一脸懊恼的看着裴丞不断激怒裴父的画面,心道若不是自己太急于知道裴丞在信中写的事,她跟本就不至于会在此刻陷入被动。
胡夏云咬着下唇,见众人此刻都将视线放在裴父跟裴丞的身上,悄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企图想要趁机溜走。胡夏云很清楚,只要自己现在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溜走,然后逃回到江家,只要老夫人跟夫君肯护着她的话,江三爷即便真的想抓自己,他也会掂量着家里的老夫人跟江大爷。
可是这个世界中根本就没有侥幸这一回事。
胡夏云刚刚离开座位,就听到背对着她的江三爷冷冷的开口,“胡氏,人赃并获,你想去哪?”
“小叔,此事我可以跟你解释的,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都没有关系,这些都是这个裴石歧做出来的事情,是他逼着我将三菱草带给他的,也是他偷偷从家里偷走那些花的,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些花跟草放在一起会让人死的,我真的不知道。”胡夏云恳求的看着江三爷,期待江三爷能绕过自己,但是江三爷却看也不看她。
江三爷看了一眼裴丞,说:“将胡氏一并带到衙门,待会我一起审问。”
江三爷这样说,就是直接否认了胡夏云刚刚攀关系的事,并且毫不在众人面前给胡夏云留面子。
胡夏云没有想到江三爷真的会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所以她一时间有些怔,胡夏云顺着江三爷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江三爷的视线居然还在看着裴丞,立即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她笑着在众人面前肆意指责江三爷,“你看看你,你绑着我有什么用,你帮着裴丞有什么用,他不过是江凛之的男妻,他永远不会是你的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