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办。”江凛之现在动不得楚靖天,但并不代表他还需要向几年前那般,处处忍让景荆侯爷府,当年他没办法,现在有能力了,自然就有办法了。
“我不想怎么样。但他刚刚劝我与你和离,我心里不舒服。”裴丞闷声闷气的说,他知道自己不好,江凛之很好,所以在旁人眼中,即便自己生下了江言知,可却还是比不上女子,也比不上楚靖天。
可是那又如何,这男人已经是他的了,其他人休想染指。
“旁人的话我无法阻拦,但我不会同意与你和离的。”江凛之凑上去,在裴丞的嘴边轻轻的落下一吻,带着虔诚跟爱意,以及浓浓的独占欲,“从你决定嫁我那日开始,你便是我的。”
“可男子总归是比不上女子的,而在世人眼中眼中,我与那楚靖天相比,我不如他。”裴丞没生气,他只是在平淡的叙述一个事实,“可在怎么样,江凛之你也不能弃我。”
“我定不会弃你。”江凛之。
“等去了帝都,我要一间铺子,我知道你有法子帮我办的。”裴丞网上伸了伸,跟江凛之面对面,“我知道在华城那会,你说的都是骗我的,你不想我出去抛头露面,可我同样不想躲在宅子里当个什么也不懂的男妻。”
“若是你想要,我便给你。”江凛之沉默了许久,最后在裴丞那不肯放弃的眼神中选择放弃,他原先的确是想着让裴丞待在屋子里就好了,因为他不想让裴丞出去抛头露面。
一个点心铺子一年赚到的盈利也比不上他那春望楼三天赚到的钱,而且一旦开了那点心铺子,裴丞那颗心就肯定会全部都扑上去,根本就不会分得出时间陪自己。
可是裴丞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求着他,这让一向铁石心肠的商人心江凛之瞬间就没了主意,最后,江凛之只能顺着裴丞的心思。
“铺子的师傅跟管事的我来找,负责打下手的小廝也是我来找,你只需要在开门之后,去看看账本,可懂?”江凛之担心裴丞一旦忙起就不着家,所以特意提前打预防针。
裴丞也知道自己的尿性,闻言点点头,“好。”
他干其他的东西忙不起来,也总是提不起心思花费在里面,但唯独那点心铺子,他倒是心甘情愿的多花心思在里面。
“我记得年初时,过年那几天,江家有一道裹了糖渍的蜜枣跟用茶花做的糕点特别好吃,我让家仆那几日找了整个华城,都没找出那两道东西是从哪家糕点铺子卖出来的。
等蜜枣吃完了,华城内的点心铺子又全部找过了一次,实在找不到。裴丞才寻了江家管事的管家,对方也没藏着掖着,说这是在帝都那边特意带回来的,专门在过年期间招待客人的一一其实用糖渍裹着的蜜枣是不可能存上几天的,但过年那会天气冷,又被下人特意的用冰块包着,一路加急赶回来,这才让蜜枣能平安的,味道尚且还不错的送到江家。
也是因为这个,裴丞到现在还在想着帝都内的那道甜到发腻的蜜枣跟用茶花做出来的糕点江凛之不爱吃甜,所以一开始在听到裴丞这样说之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茶坊离帝都不远,快马加鞭也是一日的距离,但现在天气热,等蜜枣跟甜糕送到了,怕也是不能吃了。“裴丞摇摇头,正因为天气热,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说出要赶紧到帝都,想着赶路太急的话,身子会受不住,他说:“没事,也不差这两日。不过,这屋子很在半山腰怎么还这么凉快?”
江凛之失笑,似乎是有些无奈,“这屋子放了冰块,再加上又是在山里。所以自然会很凉快。”
裴丞有些诧异,“怎么此处还有冰块?”
“每年采茶跟种茶,我每年都会来茶坊,而一到采茶的季节就容易热,所以便让人在这山脚底下弄了一个冰库。”江凛之没说他往年来茶坊都是来熬夜看账本,对剧本,检查茶叶的货源,而他在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是下午,而这个时候若是屋内不凉快的话,他的活也不用干了而裴丞更不知道,其实他们这次来茶坊,是江凛之这几年中最舒服的一年一一不用忙着处理账本跟货源的事。
“哦。”裴丞打了一个哈欠,他对茶叶不感兴趣,所以听着没多久困了,不过他在睡觉前还记得一件事,“后天离开的时候,你记得带冧茶,别忘了。”
裴丞爱喝冧茶,但这茶叶在华城售的,所以他即便手上藏着一点冧茶,那也不时常喝,只舍得开心的时候才拿出来泡一点。
“嗯。”江凛之将裴丞的被子往他身上掖了掖,屋内放有冰块,而且下半夜又降温,不盖严实点会着凉。
裴丞的意识逐渐朦胧,没察觉到江凛之在干什么,缩在江凛之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盯着裴丞的脸看了半响后,江凛之这才舍得闭上眼睛睡觉,不过他在睡觉前还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抱的又紧了紧。
侯爷府的事不能再拖了,若是再拖下去,可能会出大事。江凛之在心底告诫自己。景荆侯爷跟楚靖天都是难缠的主,所以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才行。
尤其是在他还想跟着裴丞在帝都好好的扎根生活下的前提下,那就必须要好好的解决跟景荆侯爷府的事情。
第170章 嘱咐
次日,江凛之一大早就出门,裴丞问守在一边的东来。
东来这两天被特别嘱咐要时刻守在裴丞的身边伺候,所以也不太清楚江凛之去向,但他又怕裴丞会担心,便说:“过段时日便是茶坊采摘茶叶的好时节了,所以爷应该失去忙着看茶山吧。”
“待会领我去看看。”裴丞眼睛一亮,他还没亲眼去看过别人怎么采茶制茶的。
东来笑着点头。
饿了一个晚上的江言知只顾着埋头吃东西,也不理会裴丞刚刚说什么,反正爹到哪他就去哪。
吃完饭,裴丞带着吃撑的江言知出门去看茶山,东来在前面领路,刚走除一段路,东来看着额头泛着细汗的裴丞,晈牙暗叹自己怎么这么粗心,他忙道:“夫人在前方树下歇会,奴才回去拿把伞。”
夏日炎热,太阳又高高挂起,着实热的慌。
裴丞站在树下,用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想拿出第二块干净的布巾给小家伙擦汗,结果却看到江言知已经用袖子将汗水给擦干净了。
裴丞的动作一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然而却在扭开头之后,裴丞却在心底暗叹一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现在变得娇气了,还是这江言知被自己养的太糙了。
等了一会,东来还没过来,裴丞跟江言知却等来了一个并不愿意看到的人。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晃晃悠悠的从原处的拐角处过来,裴丞下意识的皱着眉,他不知道马车内是什么人,但却莫名其妙的不愿意心生不悦。
直到马车内传出一道熟悉的,嚣张的,不悦的男声,“停车!本侯爷要下去。”后,裴丞才知道里面坐着是谁。
江言知立即进入了警戒状态,裴丞就一眨眼的时间,江言知就不知道从什么的地方掏出一把刀,正一脸警惕的看着马车。
裴丞哭笑不得的将小家伙往自己身后一拉,他还没有弱到要让自己的儿子护着的地步。
江言知被裴丞挡在身后,有些不甘心的想往前凑,但被裴丞制止了。
楚靖天从车厢内钻出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裴丞,最后将视线落在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的江言知,下意识的小腹一痛,他嗤笑一声,“本侯爷可不是那种莽汉,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动手的,你们也无须担心。”
“既然如此,那裴丞就先行告辞了。”裴丞也不磨叽,拉着江言知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也不是怕了楚靖天,只是不愿意跟这人有什么纠葛。
楚靖天傻眼,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两句,裴丞就要转身离开,顿时心下不悦,“本侯爷还没让你离开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裴丞跟江言知没有停住脚步,反而越走越快,楚靖天当下就急了,怒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跟江凛之到底是什么关系吗?若是他真的对我无意的话,堂堂一个侯爷,难不成还会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商人死缠烂打?”
裴丞的脚步一顿,眼眸深处逐渐浮现出一抹黑气,江凛之的为人他知道,不需要别人给他上课,“侯爷若是还知道维护自己的脸面,那你也该知道,对别人的丈夫死缠烂打是极其恶心人的行为。”
楚靖天的脸气的一红,他当然知道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听,可是他就是那个江凛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也不愿意跟别人谈婚论嫁,“江凛之不在,我们谈谈吧。”
裴丞转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楚靖天,嗤笑一声,“侯爷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能使唤这世间的所有人,还是觉得我裴丞,真的会任由你在我面前胡闹。”
楚靖天到底是个被宠大的贵公子,被裴丞这句话给打乱了自己原先想好的所有说法,“你一个平民百姓,难道还能对我动手?真是笑话,你以为帝都的国法会容许你伤害皇亲国戚!?”
“帝都的国法会不会容许我伤害皇亲国戚,此事还有待考究。但若是我在这白虎茶坊,神不知鬼不觉的伤害你小侯爷,你说,远在天边的帝都,远在天边的景荆侯爷府是否会知道您是在死在我的手下的?”裴丞走近楚靖天的面前,每说一句就越靠近他一步。
楚靖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没反应过来,当裴丞靠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退到车厢边,退无可退之后,他才掩饰一般的红着脸大喊:“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我!?即便你可以,你觉得江凛之会放任你做这样的事!“”我的夫君自然是向着我的,难道不是吗?“裴丞看着这如同纸老虎一般的楚靖只觉得无比好笑,他原先还以为这楚靖天是个有骨气的汉子,结果没想到这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