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晨听他的这形容词儿忍不住一乐,刚想也调侃几句,忽然眼角瞥到一人2,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住,已经忙不迭的恭恭敬敬道:“店长。”
胖子闻声也看过去,只见一个年纪轻轻带着银边眼镜儿的男人走到张南晨身后,眼睛弯弯,嘴角弯弯,看见自个儿非常和气亲切地递了个笑脸儿过来,说不出的舒服熨帖。
店长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标准,说话的语气也不紧不慢,柔和舒缓,看了看季英那边排的长龙阵就问:“怎么又这样了?”
张南晨心道也不是我愿意的呀,谁让美男子魅力就这么大呢,只得无奈回答道:“我喊了几遍了,不然……”
店长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微微皱了皱眉,就说了句“这也不能怪你”便又走到后厨房去视察去了。
张南晨见他走了才传出一口大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胖子见状奇怪的问:“我看你们店长人挺不错的啊,你怕个什么?”
张南晨白了他一眼:“那是对你们。”
开玩笑,这位店长大人,可是市局里挂了号的危险分子,这次他跟季英任务的调查对象。
说起这宗案子呢,倒跟A大男生失踪案有点相似,不过失踪的都是这家福记快餐店的服务生,短短一年内这家快餐店招聘了将近二十个服务生,男的女的都有,到这里上班之后大部分无缘无故失踪了。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福记这几年经营下来,只有这位叫做白自在的店长兼老板一直在,让人不起疑心都不可能了。
以季严为首的市局特殊案件调查处刚刚成立不久,这是吸收季英、张南晨和平松之后接受的第一件“特殊案件”,他们三个外援每个人都被安排了任务,季英和张南晨是伪装成无业青年前来应聘,打入敌人内部,平松嘛,还是重操旧业,负责在福记快餐店周边打探消息。
熬过一个繁忙至极的午餐高峰期,张南晨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抽筋了,季英更惨,连一分钟休息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三点下班,换了衣服坐在更衣室里只想先大睡一觉。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几分钟,季英垂着头看地板,张南晨先灌了一大杯水,那股倦意好不容易消散了点,又开始发愁来了一个星期一点线索都没找到,那位白自在仁兄每天的例行训话就是让他们尊重客人,记住客人就是上帝,客人的要求想尽办法也要满足,等等等等,巴拉巴拉,听得张南晨耳朵都快要起茧了,那些失踪的服务生呢,一点头绪都没有。
要是三年五载的找不到,总不会让他们三年五载的在这里当服务员吧?
想到这里张南晨的脸就绿了,咣叽一声摔上储物柜的门,声音大得连季英都从浅眠中惊醒,懵懵懂懂的张眼看向张南晨,低低问了句:“小师叔,怎么了?”
张南晨这才发现这小子又睡着了,便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先把手捞起来看了看,发现果不其然,用来敲打键盘的几根手指都有点儿发肿。
“回家吧,我帮你揉揉,再热敷一下。”张南晨那个心疼啊,季英从小在家里可是锦衣玉食的待遇,什么时候这么操劳过啊,纡尊降贵给那帮胖子口中的“小狐媚子”点餐,还要忍受她们无孔不入的视女干,真是作孽哦。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南灵山上被三头女鬼拿住了命根子盘问,他这一向对女人的兴趣直接降到了冰点,连安排在同一班的女服务生搭讪抛媚眼儿都当作没看见。又见外头那堆小姑娘围观季英如狼似虎的架势,心中又是戚戚然,不知感叹了多少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原来他读书那会儿小姑娘们都羞羞答答的,哪像现在这样,走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盯着帅哥看,比胖子那种猥琐男都可怕。
他第一千零一次的感叹,捧在手心里的季英的手就忘了放开,白自在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见季英跟张南晨两人执手相对,一个俊美冷冽,一个秀美腼腆,堪称良配。
白店长故意咳嗽了两声,张南晨立即反应过来,浑不在意的撇掉了季英的手,对着他的暗访对象笑得灿烂:“店长,有事儿?”
“嗯,给你们俩换了岗位。”白自在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季英道,“明天开始去后勤组,时间上宽松些,就是脏点累点。”
“太好了!”张南晨觊觎后勤组的位置一个星期了,就是当时过来应聘时这白自在偏说他们两个长得好,要放在收银台装点门面,收银组的活儿是不脏,但是枯燥啊,一个班都得站在柜台后面不停的点餐取餐收钱找零,还不如去后勤组打扫卫生呢。
他当即对白自在笑得更开心:“谢谢店长!”
“没事的话,我们下班了。”季英表现得依旧冷淡,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
张南晨见状也跟白自在打了招呼,后者还他们一个招牌微笑,附送一路尾随的审视目光。
因为要伪装成无业游民,跑车当然是是不能开了,上班下班就得赶公交,好在家离这儿不远,张南晨和季英都愿意步行。
六月的A市暑气初现,张南晨没走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大汗,季英也不遑多让,汗出得更凶。
两人走到离福记不远的商业街时,远远地就看见一白发老道在人行道上摆了个小摊子,正跟巡接的城管扯皮。
走近了一听,平松这老道正摆着公务员的谱儿呢,神秘兮兮的把季严给发的工作证亮给年轻小城管看,嘴里还教训着:“小同志,这是上级安排的任务,要是完不成,责任谁负啊?”
大热天儿的小城管急出了一身汗,犹豫了半天才勉强应允道:“那您老就摆在这里,可别再挪位置了,让我领导看见,我这月绩效奖金也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