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被摸了四五分钟,季英这家伙才慢悠悠的道:“汝为碧玉品字骨,上一下二,顺字得享安逸。主师位之尊,善于育人。长于学问而博古温故,短于理财而社会不深,种灵慧之根,而复发愤。明敏慎细,拘节守礼,刻苦己身,待人亦然,凝滞教人,对友尤甚,利义分两途,有时混合以求之,名权有专责,有时月轨以贪之,多小善而无大恶也。”
胖子听得云里雾里:“这位高人你在说啥,兄弟我一句也没听懂啊?”
围观群众倒是被他这一通文白夹杂的废话唬的一愣一愣的,竟有人叫了一声好,说季英看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
小雪“噗”一声笑了出来,胖子就迷惑的看着她。
张南晨却听得明白,这小子说什么“师尊之位,善于育人”,“刻苦己身,待人亦然”,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这怎么也跟南晨同学的骨相相去甚远吧?
季英摸完头骨,双手顺着肩颈滑下,一手抓住张南晨一条手臂,很快就摸到手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细细摩挲。
他的手劲不大,捏着指骨的动作十分轻柔,指尖挠上张南晨的手掌心时,他还是忍无可忍的笑出声来:“好、好痒!”
季英板着面瘫脸看着他:“忍着。”
张南晨只能把笑意压下来,又被摸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低声说:“喂,摸手骨看不出来的,摸这么久干嘛?”
季英:“他们要看。”
张南晨回头一看,自己跟季英正被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无数好奇的、讶异的、探究的、不屑的,甚至还有暧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梭巡。
“差不多就行了。”被季英拉开双臂站直,张南晨无奈的意图做最后的反抗。
可是他反抗的太晚,季英的手已经快速将胸骨腰间都给摸了个遍,最后停在挺翘的臀部上。
张南晨大惊失色,忙用双手护住屁股:“这里也要摸?”
季英面无表情:“臀骨圆起者,宝贵悠久,低陷者终身贫贱。”说着他低下头,手上加了一点力度,像是在感受掌下那处的形状,“你的,很圆。”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你竟敢……调戏小师叔!?
张南晨涨红了脸,摸摸捏紧了拳头:“……”
胖子看得呆了,转头面朝小雪:“你看懂了没有?”
小雪:“噗!”
不等张南晨从他手下逃脱,季英双手已然急速向下,捏过修长笔直的双腿,落到张南晨的脚踝处。
“脱鞋。”季英道,“脚骨也很重要。”
他单膝落地,形成一个半跪的姿态,饶是如此,气韵风姿也没有半点落于下风,认真说话的样子引得周边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张南晨双手抓住他肩膀,弯腰低声说:“快起来,别这样。”
季英却顺势抱住他的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据我所看,你有魂不附体之兆。”他抬头,看着张南晨的眼睛,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小师叔,我说的,对不对?”
张南晨本就被他握着一边脚踝,这一吓非同小可,小心脏砰砰乱跳,简直要从嘴巴里蹦出来,胃部也紧张得一阵紧缩,呼吸都窒住了,只觉得被季英碰触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烫,特别是那只脚,几乎要站立不稳。
“乱、乱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死鸭子嘴硬还是不肯承认,双手用力想把季英提起来。
但是,南晨同学这幅瘦麻杆儿样的身材怎么可能抓得动,季英纹丝不动,抓紧张南晨的腰跟脚,又补充一句:“你将我带大,跪你一次也理所应当。”
他话音一落就要真的跪下去,张南晨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住,借尸还魂之后第一次发了脾气:“你又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起来!”
胖子见事态不妙,忙跑过来打圆场,拉着张南晨连声问怎么回事。
张南晨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没事,他算得很准,都说对了。”
他说着,对着季英微微摇头,想要让季英不要让胖子看出破绽来。
季英已经站起身,朗声道:“可还有人愿意一试?”
人群里立即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举手,却被人从后挤开,一个黄袍老道走上前来,直奔插在地上的炎华剑而去。
平松只用两指就把那柄入地三尺的炎华剑生生拔出,拿在手上挽了一朵剑花,这才反手递给季英笑道:“好剑。只是小哥妄泄天机,就不怕日后天罚加身,多受痛苦?”
他也不等季英回答,走到众人前面,回身做出个“请”的手势。
第43章:真相大白(三)
胖子立即跟上,举着手里的门票,平松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一把夺过去,领着众人走到售票点的小窗口处,露了露被大片青痣遮去了面容的脸:“退了。”
售票窗口的老头儿缩着脖子把那几张门票接过去,数出几张票子来,小声声辩道:“师叔祖,并不知道是你的朋友,还请您莫要怪罪。”
平松就把张南晨和季英一手一个按到窗口前面去:“他们俩,记住了吗?”
老头立即转忧为喜,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