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铎说话的时候，汪小寒又翻到最后一页仔细看了看，“徐哥说得没错，研究中心最后的推断也是变异的诱因来自于外部，也就是说这场鼠患很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不过他们也没有排除生存环境污染严重这种可能。”
“继续。”冯煜听着众人讨论，并没有表态。
“第四代变异鼠的消化系统出现机械x_ing变异，器官壁钢化后与腺体分离，腺体分泌的消化液中含有高强度的蛋白分解酶和异解脂酶，只有极其少量的解矿酶，因此这一时期的变异鼠依然以没有变异的物种为主要食物，我们叫它酶异化鼠。”
“是大耗子吗？”黄虎有些疑惑地问，“有照片没？给哥瞧瞧！”
汪小寒将报告文件递给黄虎，报告上配了一张明显是实验室里拍摄的照片，照片中酶异化鼠被扔在解剖台上，从解剖台的标尺刻度可以看出这只异化鼠的大小差不多有一只成年家猫那么大，远远没有达到他们在加油站遇到的那只变异鼠的身量。外观上当然也差很多。
“不是啊，NND，难道咱们这么走运，加个油都能遇到终极BOSS？”黄虎边嚷嚷又把报告扔给汪小寒。
汪小寒看着第五代的说明，脸色越发严肃，“这回猫哥你恐怕真猜错了。”
“嘿，”黄虎对于猫哥这个称呼，显然不是很满意，可惜汪小寒也没注意，继续道：“这上面说第五代的变异鼠消化系统全面变异，主要体现在消化酶的比例上，占主导的消化酶开始以解矿酶为主……也就是说前四代的变异鼠都可以成为它的食物……通过这种同类相食进一步完善变异，所以第五代叫食异化鼠。这里没有附照片。不过，咱们在蓝屏前拍到的那只变异鼠也给了推论，他们认为这种对某一区域具有控制权的变异鼠可以定义为变异鼠的王。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取得相关的标本可以研究，这里也没有给出数据和详细说明。”
汪小寒念完，车里静了一会儿。
黄虎突然低笑了一声，眼中闪着兴奋，说：“NND，没想到咱哥几个随便加个油都能遇到耗子王，这运气真是……呵呵！”
冯煜从汪小寒手里抽过报告，又仔细读了一遍，最后说：“大猫别高兴得太早，没准儿这回在东北你遇到的就不是耗子王而是人王了。”
“啊？！”黄虎一愣。
程秋云立刻想到了之前冯煜等人遇到的父子两人，连忙追问起来，汪小寒便将那位父亲的情况简单说了，之后又打开中央信息库调出照片来给众人看。
徐佑铎、汪小寒和程秋云三人坐后排，这会儿两个人凑一堆儿看照片，徐佑铎便也探身过去，胳膊自然地搭在汪小寒的肩上，汪小寒起初没注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佑铎的脸已经凑在他侧脸旁很长时间了，汪小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僵住了。
电脑最后被程秋云抱到了膝盖上，汪小寒僵着身扭过头，视线自然被徐佑铎捕获。徐佑铎笑了下，汪小寒觉得自己的脸立刻热起来，他有些别扭地动了下肩膀，很小声地叫了声‘徐，徐哥？’
最近，汪小寒叫‘徐哥’真是越来越顺嘴了，徐佑铎却还是觉得自己被这一声叫得心脏狂跳了两下。有一种发自身体本能的冲动，必须调动全部理智才勉强可以压制住。无可否认，徐佑铎想吻汪小寒，这种冲动与x_ing别没有关系，起因是眼中这人实在可爱到冒泡儿，本质是没有缘由的喜欢。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在后座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汪小寒被徐佑铎盯得没处躲没处藏，他敢肯定如果此时他敢抬起头对上徐佑铎的视线，徐佑铎一定敢给他来个惨遭围观的现场版那啥——至于那啥到底是那啥，汪小寒不敢细想。
汪小寒控制不住心脏的狂跳，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终于鼓起勇气自肩膀上拿下徐佑铎的右手，却趁机被徐佑铎紧紧握住了左手。之后两人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徐佑铎收回了他那双堪比X光的灼人视线，却没有松开握着汪小寒的手。
车厢里几个大兵依旧在互损互怼，汪小寒靠在后座上，右手搭在眼睛上，忽然觉得这些人好碍事啊，简直就是一个个超级闪亮的电灯泡。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变异鼠的设定全部都是胡扯，没有严谨逻辑，没有科学依据，不要问我为啥，二哥也不是学生物的o(╥﹏╥)o
第21章 进入废墟
汪小寒和徐佑铎的旖旎小空间没能持续多久，很快一片断壁残垣出现在众人眼前。
“老楚降速，注意侦查。”冯煜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一会儿老楚、徐工留守，其余人跟我走。”
众人哦一声，楚耀河将车停在了路边一棵大柳树下。行动前，冯煜让程秋云看雷达，汪小寒‘监听’。
汪小寒嘴角扯动，对冯煜时时刻刻把他当成‘全方位多维度人形小雷达’使用心存不满，但正事依旧照办。
雷达上几个分散的红色小点儿时闪时灭，缓慢移动。
汪小寒则是听到了大约十几个脚步声正缓慢地向他们的方向移动。“有人。”汪小寒无比确定，又深吸一口气说：“跟之前那位父亲很像。”
“脚步声？”冯煜问。
“对。”
冯煜让众人下车抄家伙，“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徐工探查建筑结构，保持通话。”说着他给几个大兵一人指了一个方向，最后轮到汪小寒‘啧’了一声，说了句‘跟上’。
汪小寒心想既然这么嫌弃我，干嘛还非得带着我啊，我可以申请留下么，真是的！虽然心中无限吐槽，但冯煜说完后，汪小寒还是猫腰跟在了冯煜身后，远远看去就像是冯煜的一条尾巴。
时运一马当先，已经翻过一段断墙冲了进去，黄虎沿着残垣断壁向后方绕过，程秋云和陈宇跑向黄虎的相反方向也向后迂回，在中间的时候两人分开，程秋云继续向后绕过，陈宇冲进。冯煜带着汪小寒走得最慢，耳机里不时传出两人小声的互怼——
“你眼睛落车上了？这也能被踩到？”
“我在听声音，闭着！”
“从现在开始不准闭眼！”
“那你来听啊？我申请回车里！”
两人怒对，冯煜败阵，说：“闭吧，闭吧，哥的衣摆给你抓着。”
汪小寒白眼一翻：“谁稀罕！——前面50米墙后面有东西！”
“你这不是能听见？”冯煜怒。
“刚刚逗你玩儿呢，这也信？”汪小寒挑眉。
这时，耳机里传出楚耀河的调侃：“我说头儿、小汪，你俩等会儿再打情骂俏啊，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俩，你们已被包围了，目标有四个！”
楚耀河的声音刚落，冯煜的枪声已响。汪小寒瞬间感到后边气流不同寻常，连忙转身，同时扔出一枚精巧的小型重力□□，□□准确地砸到扑上来的变异人身上，只不过没有精准命中头部，那人在一声轰鸣中被拦腰炸成两截。然而，没有想象中的血液喷溅，只有一堆铅白的碎渣喷了满地。
尽管如此，汪小寒还是在等待爆炸的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没办法，他实在太怕看到血腥画面了。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汪小寒听到他的左侧响起一声低吼，右侧出现一阵风声，他本能的旋身向后躲去，却在睁眼的那一瞬间看到冯煜飞扑上来的身影，同时枪声和爆炸声一同响起，汪小寒的人已经被冯煜一条铁臂紧紧搂在腋下。
他的脸贴在冯煜架上肩膀的枪管上，枪管冰凉刺得他不由打了个激灵。他终于看清眼前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只有一地铅白的碎渣随着爆炸掀起的烟尘翻滚。
解决掉四个围攻者，冯煜寒着脸一把推开汪小寒，留下一句“咱能让队长省点心不？”扭身往前走去。
汪小寒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将到了嘴边的怒怼咽回去，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任x_ing妄为幼稚冷血的野蛮人计较，计较你就输了’，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跟了上去。
楚耀河听完冯煜那句话，不厚道的笑声又在频道里响起。
冯煜说了个‘4’后，频道里陆续响起众人的报数。
“还剩几个？”冯煜扶了下话筒，问完又去看汪小寒。
汪小寒这次没闭眼，只静心听了下，说：“还有3个。”
“不对吧，雷达上显示只有2个啊，一个在老时前面，一个朝陈丫鬟去了。”楚耀河叫道。
汪小寒排除这两个之后，指着一个方向说：“在那边。”
冯煜眯眼看了看。汪小寒指着的地方是整个场地里唯一保存完好的一排房屋，三层高的小白楼，看着像是指挥中心一类的地方。
“在楼顶。东边！”汪小寒补充道。
“所有人注意，目标小白楼，大猫从楼后的攀梯上，小程远程协助，时运、陈宇解决目标后跟上，汪小寒跟我进楼里。”冯煜说完，冲汪小寒招招手，两人先后冲进小白楼里。
楼梯口没有门，冲进楼道一股扑鼻而来的浓重血腥气息令汪小寒一个没忍住干呕了一声，冯煜回头皱眉，正要说什么，频道里就响起了楚耀河欠揍的声音：“哎哟，这可不得了，小汪怎么啦，快说这是怀了谁得娃儿啊？”
徐佑铎听了这话一直翻飞在键盘上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其余人有的低笑，有的则是让楚耀河闭嘴。冯煜尽管皱着眉，这次却没有奚落汪小寒，而是直接一把按到汪小寒胸部，在汪小寒诧异的眼神下，自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按到他的脸上，又一言不发地冲他打了个手势让他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