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 作者:秋千在时【完结】(43)

2019-05-24  作者|标签:秋千在时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生子

  严裕安笑眯眯的收了,嘴里道:“这可折煞奴才了,您该谢殿下,奴才也是借花献佛。”

  紫容不说话,只歪着头看同样笑眯眯的看陆质,看着看着,被陆质拽过去抱在怀里揉搓,突然就压下来好一阵亲。紫容吓得挣扎,却被陆质轻易压住,道:“他早出去了,人家会看眼色着呢,数你最笨。”

  当时紫容得了一袋子元宝,这会儿上了马车,陆质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原来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上头绕着的那截胡乱打了几个结的红绳格外惹眼。

  陆质就问他:“怎么拿这个?给你那个袋子呢?”

  紫容皱了皱鼻头,冲陆质嘻嘻嘻的笑,黏糊糊往人身上靠,想把问题混过去。

  陆质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这下才非要问个明白了,“坐好,说话。”

  紫容很听话,立刻坐直了,只是低着头,食指上一圈圈的绕着红绳又解开。他支吾了半天,看混不过去,才说:“不是说要拿个贵重的东西么……”

  他红着脸侧脸瞪了陆质一眼,怪他明知故问似得:“那个是别人给的。”

  又不是你给的。

  陆质被紫容水润润的眼神撩的心跳一窒,忍不住伸手过去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最后还是把人揽到了怀里抱着:“多的是歪理。”

  两个人腻歪了一路,到地方后,这一天的忙碌才算开始。

  开府仪式会很长,陆质在前面忙,不放心紫容,便打发严裕安把他带到后面去让歇着。

  但没想到歇着歇着还是没防住,好了两天,夜里又反复起来。

  陆质心里大约也清楚,症状同上回一样,这不是吃药的事,是要紫容自己才能缓过来的。

  但想是这样想,最后还是叫了上次给紫容看的大夫来。开的方子不温不火,滋养大于治病。

  他坐在床边,握着紫容的手,听他在睡中难受的小声哼哼,但没跟以前一样动辄便哭。

  哭包最近倒是能忍多了,陆质在焦虑中分出一点心思这样想。

  有前两回的经验,陆质心中算是有底,不会过于担惊受怕。严裕安来回元青来访时,也并不是那样脱不开身。不是紫容病不病的问题,一个大姑娘贸然跑来他府上,他不打算娶元青,便不能这样坏她的名节,也不能多给紫容添一分不安全的感觉。

  天亮时,紫容清醒了一会儿。两只眼睛没精神的半睁着,看在他床边坐的挺直的陆质,再望进陆质关切的两眼里,心里翻滚着难受。

  他就着两人交握的动作捏了捏陆质的手,哑声安慰:“殿下,不用担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殿下陪我,一块儿睡,好不好……”

  陆质拿冷毛巾给他擦脸,闻言道:“好,陪你。”

  刚才睡着没哭,这会儿却红了眼眶,紫容坚持道:“你陪我睡,上、来,你也,睡。”

  陆质身上还是昨天穿的暗红色的云纹锦袍,依言上床在紫容身边和衣躺下,手搭在他腰上,两个人平视。

  面前紫容极力撑着清醒的样子突然让人不忍心再瞧,陆质便凑过去,在紫容被手巾擦过也不见凉的额上轻轻吻一下,低道:“好了,闭上眼睛,我们睡一会儿。”

  “还要再亲一下。”紫容点点自己的嘴巴说。

  陆质便再凑过去亲他一下,退开时还拿舌头勾了一下紫容的舌尖,在喉咙里低笑一声。

  紫容没一会儿便重新睡熟了,陆质却依然全无睡意。他只躺着看了花妖一会儿,便重新下床去拧手巾,继续帮他擦手擦脸。

  紫容这一觉就直睡到严裕安来。按说迁新居头一日不会有人来,太没眼色。只是严裕安觉得长公主府的不太一样,既然送来了,便得回明陆质。

  但看来长公主府的在陆质那里也没什么不一样——严裕安从内院出来,心头冒出来的一些想法骇人的很,被他暂且压了下去。

  元青发了一句话的脾气,严裕安回完究竟是谁病了后,便没再给她不好看,给台阶道:“今日是府上招待不周,一路上来,郡主想必累……”

  “母亲只是着我来看看。”元青起身道:“既看过了,便无再留的道理。表哥没空见我,劳公公替元青带个好,这就告辞了。”

  严裕安连声应好,躬身送她怒气冲冲地出去,而后便折回内院。

  他进去的时候,里间一个下人都没有,连玉坠也是在外头守着。紫容又睡了,陆质端着一碗汤轻轻地吹。床上那个还是病恹恹的,双颊红,嘴却白。

  过了一夜,是一点儿没见好。

  严裕安请过安后,对陆质道刚已把元青送走了。他不敢隐瞒,把前后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全给陆质说了一遍。

  陆质沉吟一会儿,把碗放下,道:“今日起安排人去城南施粥,设二十个粥铺,施一个月。再往这几年进香的庙里带上香火钱送个信儿去,叫他们念着,等紫容好了,我带他去还愿。”

  富贵些的人家家里小孩子病了是惯常会这样的,严裕安答应了一声便罢,没什么需要多问的细节。

  只是这满屋的香气任谁都没法忽略,半垂着头,打量一会儿床上床脚落的零星几片叶子和花瓣儿,之前那个荒唐的念头又冒出来,严裕安突然道:“殿下,要不要、叫个人来,看看咱院儿里移出来那几棵树?”

  闻言,陆质猛地抬头看他,严裕安姿态更恭谨,像在说一桩无关紧要的事:“Cao木说坚强也脆弱,变了地方怕不适应。若再长的不好,那就毁了殿下专门移它们出来的心,如此,奴才还是传两个懂的来看看。”

  陆质拿食指轻点放汤碗的小几,半晌,道:“好,叫两个人进来看看。”

  回完话,严裕安便要退出去,陆质把他叫住,道:“派两个人出去,悄悄地跟着元青的马车,亲眼看看着她进了公主府再回来。”

  严裕安也应下,道:“殿下说的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坐进马车里,元青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脸上却不带多少怒色,只是死绷着一张脸,两眼放空,一句话也不说。

  桃芝没见过元青这样。她一向多话,此时却也不敢掺和什么,连对豫王府的埋怨也只得压在肚子里。

  这会儿不用赶时间,为了主子坐的舒服,马车便比来时走的慢。元青定定坐了一会儿,才倏然猝不及防地掉下一串泪来。

  桃芝慌的跪坐在元青脚边,这会儿是万不敢再说些不好听的话了。她略动动脑筋,拉住元青的手道:“郡主,莫这样伤心难过。许是、许是他们府上那小公子确实病的重呢?抑或是,那姓严的看着便是个托大惯了的,连是谁递的拜贴都没对豫王殿下说明白,也未可知。”

  元青把手挣出来,拿帕子将泪拭了,慢慢眨了两下眼,没有理会桃芝。只默默坐着,不知在思量什么。

  马车到了公主府没停,一径赶进了二门,元青才换上小轿。

  桃芝扶她下马车时,元青神色便是一变,两眼弯着,嘴角微微扬起,是一派很高兴地模样。

  她没像桃芝想的那样先回自己的院子趴在床上大哭一场,反而先往固伦院儿里去回她母亲的话。

  桃芝胆战心惊的跟着,固伦见元青进去,脸上带笑,把坐在身边同她看花样子的侍女挥开,把元青招道面前问:“这才去了多一会儿,那边都好?”

  元青笑着道:“都好,表哥的管家看着是个得力的,府上已然齐齐整整的了呢。对了,表哥让女儿带他问母亲的好。”

  固伦见她高兴,只道是元青和陆质处的好,面上更是喜欢,道:“好好好,都好。”

  她拉着元青坐下,道:“你表哥可说了什么没有?”

  元青将脸一瞥,像是害臊似得,拿帕子掩着嘴道:“就是那么些话,还能说出花不成……”

  固伦便不再多问,只是一直在笑,看样子很开心。

  “表哥说,叫我明日若有空闲,还过去坐坐。”默了半晌,元青加了这么一句。

  固伦更是高兴,又叫碧菀翻柜子,给了元青不少她年轻时候穿用的东西。东西都是极好的,有些她自己都只带过一次,或者连身都没上过。

  元青很喜欢的一样样看过,才给了桃芝拿着,对固伦道:“今日又打劫了母亲不少,怕母亲后悔,女儿还是赶紧走罢。”

  固伦笑着假啐了她一口,道:“去去去,赶紧去。”

  进了她自己的屋子,元青的脸才重新拉了下来,往床上一坐,帕子一扔,鞋都没脱,便翻身趴进最里面哭了起来。

  桃芝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弯腰去捡元青的帕子,最后爬到床上去帮她脱绣鞋。

  元青的脸埋在被子里呜呜呜的哭,桃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苦着脸叹口气道:“郡主,咱们今天去了,您又不是没看见他们是什么样子。您怎么……怎么明儿还要去啊?”

  权贵们闲的无聊了,爱玩个男孩子的事元青一点不陌生。就说她父亲,算是唯固伦公主是从的,但也挡不住后院养着几个男孩儿女孩儿,不过是玩儿,她母亲也不当一回事。

  回来的路上,元青便越想越后悔。她在豫王府的样子太过失态,威风没立起来,反显得自己肚量不大不能容人。

  委屈可以,但不能露出来。

  更何况她只要想想在永宁宫,陆质偶尔浅浅笑起来的样子,心头便一阵动弹。

  乱七八糟地想着,元青哭够了,拉开被子坐起身,道:“他们府上不是有人病了么,明儿我去看看,看病人,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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