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于朝阳的背部倚靠着门板,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大概要过了一两个小时左右,与他隔绝的房间传出有人开门的声响,他才迅速站起来,转身就看到打开门的云清初,面面相觑,两人僵持了很久,竟然连一点话题都找不到。
他发现,云清初那双美得惊人的眼睛装满疲惫,脸色更是憔悴许多。很明显的云清初在出来之前梳洗过,脸蛋干干净净异常苍白,不过眼睛里隐约还能看出一丝抹不掉的泪光。
果然,自己又给他制造问题,乱添麻烦。
于朝阳上前想要触摸云清初,不料云清初退后了一步:“今天的通告我看,我还是得去。”
云清初的脸上尽量摆出浅浅地笑容,却如何都无法掩饰眸子中的疲倦和惆怅。现在的他,不能与于朝阳正面沟通。何况,在彼此都不冷静的情况下,造成的伤害无疑是最不可收拾的。
“是吗?”于朝阳失落地注视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那么去吧,工作要紧。”
接着两人都静止不动,相视彼此,之后云清初叹口气,举手看表不愿多看他一眼:“我必须赶过去,这会要迟到了。”
他的脚步匆匆,似乎不想继续与于朝阳毫无意义的僵持一样。背影后面的于朝阳则是一路望着他离去,烦躁地胡乱扯了扯头发,攥紧拳头愤怒地打在白色的墙壁上低咒:“shit。”
本来,这场交谈完全能以美满的方法谢幕,偏偏他却发起神经。于朝阳抿唇皱着眉头,连自己都不清楚,那时候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居然会对云清初发起脾气。想来还是第一次对云清初触动怒火,那个人不知会伤成怎样子。
明明是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却被自己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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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于朝阳才下楼,抬眼看见李在真舒服坐在沙发上,向对他招手,另外一只手摸着干瘪的肚子皱成苦瓜脸:“我好饿,什么时候要准备晚餐?”
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却复原的最快,于朝阳无视他坐到别的椅子上,冷然:“自己叫外买。”
“吵架了吗?”李在真委屈地一缩,声线压低:“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于朝阳沉默半响,没错,自从李在真的加盟,不仅仅他们的两人世界遭受破坏,更增添了许许多多争议,但……如果他们之间不存在问题的话,一个外人的插入并不算什么,于是他颓废地重重叹息,摇摇头:“不是。”
“那么,你们吵架了吗?”看出其中细微的端倪,李在真凑进他准备询探隐私。
突然缄默下来,得不到半
点的回音,李在真莫名抬头看到于朝阳危险地眯起眼,上下打量他的样子。完全愣住,受惊半会才尴尬地讪笑:“你干嘛这样看我?”
于朝阳直直地看着他,沉声:“你似乎对于我们的事情很关心?”
“好奇。”李在真忙接下话:“我只是好奇。”
拿起水壶往玻璃杯倒满水,一气呵成地罐进喉咙,似乎以水代酒的爽快样,却呈现出另外一种无法形容的感伤,于朝阳苦笑:“没有。”
“啊?”看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的李在真有些迟钝,缓不回神摸不着头脑。
“我说,我们之间没有问题。”
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李在真暗自腹诽,估计这场架吵得十分厉害。因为刚才他还看到,云清初出门的时候,眼睛有着不同于以往的红肿,脸色更是苍白无比。他沉思半会夺过于朝阳死捏在手里的水杯:“没有才怪,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与人争吵折腾出来的。”
“只是几句不和罢了,很快就会没事。”于朝阳看着窗外逐渐黑暗的湛蓝天空,压抑地回答。
李在真摇晃着水杯,垂下眼:“朝阳,你变了。”
“恩?”于朝阳面对突然冒出来的话外题有些狐疑,不知根本。
李在真抬眼,视野直射他的瞳仁,用有点怀念的声调:“我们认识很久了,久到我都忘记时间了,忘记以前的事情,忘记那些好的坏的光景。可我唯一没有忘记的是,你最爽朗的笑容,但这次回来,我始终都没有见过你开心的笑过,我记得,以前的你,很爱笑很阳光。”
停顿了很久,于朝阳的嘴角浮现些许的笑意,带着深深的苦涩:“是啊!我变了。”
“朝阳,现在的你快乐吗?”李在真情不自禁地问:“跟云清初在一起,你真快乐?”
赶在于朝阳发动情绪之前他继续道:“现在的你,只为他而活,每天围着他的世界而转动,真的很快乐吗?我感受不到,我只觉得,你没有自我的生活,你的世界全部只有他。”
终于将心里深处憋屈积累的话一次性完整表达,李在真舒坦了一口气,他并没有把握能制造出多大规模的效果,或许还会造成严重的反效果。不过,有时候,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一旦触动了情绪,就无法控制。
李在真在这些做客的日子以来,对于于朝阳的转变,是抱着很大的不满与焦躁。那样的于朝阳使他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无法进入他的世界,因为他的世界只有一个云清初。
“那又怎样?”于朝阳眯起眼反问他。
懵住,李在真愤懑,克制不住地提高音量:“怎样?你认为这种方式能让你快乐!上天赐予你一个生命,不是让你为别人而活!诶,你要去哪?”
李在真望着突然转身背对他的背影大喊,直到于朝阳回头并无波澜的冷声:“你今天话太多了。”
仅是这种阶级的反映,李在真十分错愕张口不知说些什么。毕竟这些预备好的台词,连最降低的影响度都抵达不到格外的好奇,这些,难道不是每个人的致命点?哪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爱一个人,盲目到失去自我。
突然手机铃声在平静的房间里响起,刚要走开的于朝阳立即冲过去,接上:“喂!”
这只手机是限量版的情侣款式,他与云清初更是购买了情侣卡号,从来不与别人交替这只号码,云清初说,两个人之间的东西不应该拿来与别人分享,当时的他点了不下一百个头。
“喂,你好,你是于朝阳先生吗?”明显并不是云清初的声音,于朝阳的心漏了半拍。
“是的!”
“你现在有事吗?如果可以的话请到xx医院来一趟。”
“怎么了?”于朝阳急促地忙问。
“他晕倒了!”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下:“云清初晕倒了。”
“什么……好,我现在马上到。”
挂掉电话之后,于朝阳几乎不敢耽搁,更加没有时间整理礼仪,直奔向门口准备开门的瞬间,突然确定了某些想法,回头对着不知所措呆愣的李在真,坚定不移地开口。
“我很好,一直都很快乐。“
“不管我是否只为他一个人而活,或者他就是我的全世界也好,都是我自愿的,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还懒得理会,因为是他,也只有他,我才愿意。”
“我爱他,胜过一切。”
李在真僵在原地目送他的离开,那个背影中,似乎透露着无法动摇的信念。
☆、第 25 章
当湛无拘被通知紧急走进舞蹈室的时候,丁皓手里握着矿泉水苦笑立刻走向他,整室里的工作人员的表情都纷纷是无比的担忧注视着室内,一个在翩翩起舞的人。他的动作漂亮而利落,却缺少力度表现不出最佳状态。
没隔多久,他就发现不对劲,那个人基本上是用情绪的跳舞,他扭头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的丁皓询问:“怎么了?”
丁皓皱眉举手捂头:“从下午回来,他就一直这个样子,已经快五个小时了。”
湛无拘在说话间眼角的余光不曾离开过还在继续疯狂舞动的人,从背影的角度都能看得出云清初根本没有半点体力,或者将要倒下的样子。思索了很久,他的眼睛渐渐眯起来,带着蔓延的怒火。
“他心情不好,我劝不了他。可是很显然的,他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丁皓满脸尽是写着担忧两个字,目光始终放在若无旁人舞动的云清初身上。
正想说些什么,湛无拘看见云清初在不远处旋转,跳跃,明显地支撑不住的快要倾倒,瞬间瞪大眼睛扑哧奔跑过去,稳稳地将云清初接纳在胸膛里,注视着云清初昏昏欲睡,苍白的毫无血色令人怜惜的美丽脸孔。
“清初!”他惊呼,怀里的人仿佛缺少力气软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
他抬头看到,不约而同续他之后焦头烂额扑上来的大群人,用史上最高分贝的声音急噪地大喊:“快叫救护车,快点……”
湛无拘倾□横抱起云清初的身体,云清初半昏迷张口喃喃自语,他倏地停顿了一下,用力抱紧了怀中人的身体,像一阵风般扫奔出舞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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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于朝阳接到电话消息匆促赶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入夜的时间段,但门口外面分别站着湛无拘与丁皓,还有一干并不相识的闲杂人等。也在变相的证明,云清初本身对于人的吸引力,不仅仅是歌迷,就连身边的人无不对他关注不已。
明显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人是湛无拘,他靠在走廊的白色墙壁上,凑在双唇间的两只手指夹着一根烟,飘着雾气的烟灰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脚下早已堆积有一圈的烟蒂,想必已经在那儿站了很久。
他抬头看见于朝阳之后眯了眯眸子,挥掉手指间的烟,表情是从容不迫朝于朝阳走来的方向接近,与他面对面。眼睛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与一丝打量的感觉,更带着绝对压抑的愤懑,这点于朝阳实在有点不明意味。
“你是于朝阳?”在较量中的湛无拘率先审问。
于朝阳一愣:“恩。
”
“那么你就是清初的同居人?”湛无拘继续提问,不可一世的眼睛带着审视的味道。
在如此威慑逼人的眼神之下于朝阳却没有任何的闪躲与畏缩:“恩,我们是恋人。”
“你不信任他?”湛无拘危险高高扬起眉头,直接戳中重点部分。
这次一时找不到措辞,于朝阳默不作声的低着头。毕竟伤害已经无法祢补,现在辩驳造不成多大的效果,于是他不置可否保持安静来回答这个犀利的问题。
“清初现在怎么样?醒了吗?”由于湛无拘挡去他的前路,所以他无法前进,只能担忧地移开话题询问湛无拘。
缄默了许久,湛无拘攥住拳头奋力朝着于朝阳脸部一挥,看着于朝阳嘴角被自己的拳头制造出来的大片瘀青,稳定了得知真相油然而生的怒意,不顾形象的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操!你她妈的恋人。”
他用力抓住于朝阳的领口,将他拉进自己:“你知不知道,最近他根本没有休息过。本来昨天晚上,我是要求他不要回家,必须在公司好好休息,但他却马不停蹄急着回去,并且告诉我,还告诉我,他妈的,有个人在家里等他,他必须回去!”
旁边的人惊觉立刻上前围在他们的两侧,丁皓凑上去企图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湛无拘挥开他的手,转向于朝阳,提高分贝:“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样紧张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嫉妒你,你居然,居然不信任他。”
瞬间于朝阳成为所有人同时锁定的焦点,面对湛无拘怒火冲天的谴责,他淡然的垂下头,竭力掩住自己眼眶下沉重的阴影。现在的他,不知该拿什么东西去辩解,因为事实明摆在眼前。他只求,那个人平安无事。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他几乎要为湛无拘那拳喝彩。对,打得好,他该打,如果这样能让他不再继续做出更多伤害云清初的傻事,他愿意再挨几拳。
紧闭的房间内被打开了,所有人纷纷迅速凑进走出来的医生,异口同声:“怎么样了?”
“病人过度劳累,需要休息,明天便会醒来。”
入夜,零零散散的人都清理的干净了,仅有湛无拘和于朝阳还呆在走廊上,各自在面对面的墙壁上依靠,于朝阳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间关闭的门板,湛无拘抽着烟多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颓废地灭掉手里的烟,地上早已落了一地。
湛无拘走向于朝阳,两人面面相觑,大约小半会,湛无拘沉稳地叹息才说:“知道刚才他在我怀里晕倒的时候,我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
?
“在他受伤的时候,至少我可以提供一个安全的怀抱。”这番话究竟蕴含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纯粹的在炫耀?还是别有深意?希望以后都能在陪他身边保护他,绝对不会再让他受伤难过?……于朝阳猛然直视湛无拘,巧好,两人的目光接触吻合,瞬间擦出敌意的火花。
接着湛无拘移开目光转向,心心惦念的那房间里面躺在的人,闭上眼睛艰难的开口。
他说,可是,他晕倒在我怀里的时候,同时的我也发现,他并不需要,并不需要我的怀抱。
他还说,因为,他嘴里念的心里想的都是,于朝阳这个名字和你这个人。
然后湛无拘露出不偏不倚的自嘲笑容,在这个时候他的眼中才会展现那么几缕的哀伤,之后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续他一贯的作风潇洒而走。
于是被留在原地目不转睛注视着房间门板的于朝阳,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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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于朝阳起了个大早,借用医院的厨房在里面煮了清粥,外加日常生活中云清初热爱的事物,特意把它们通通调下口味,改变得有点清淡。医生特地嘱咐过,病人太虚弱,若是太多大补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问题。
其实这些不用说,都是常识,对于云清初格外细心的于朝阳,自然绝对不可能错过。
于朝阳带着饭盒进入病房的时候,云清初已经醒来了,他的头倚着枕头躺在床上,目光放在遥远的蓝天上面,阳光围绕着他的四周挑逗,在他白皙无暇的脸蛋反射出一团团晕圈,这片光景美好得似诗如画。
半响,发现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影的云清初回神来,看出来人之后低下头沉默,而于朝阳则是艰难的走向他,沿着床边坐下,将饭盒放到旁边的桌面上。
此刻,于朝阳再无半分犹豫地握住,云清初露出被子外头的纤细玉手。他的另外一只手指轻抚上云清初冰凉的脸颊,感觉到从于朝阳指尖传来暖暖的温度,一种恰好温暖他柔软心弦的温度,云清初抬头撞见那深情的双眸,突然觉得想哭。
有人说,生病是人最脆弱的时候,比如现在的云清初。
是瞬间的事情,于朝阳看到云清初清澈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细微的湿润,蓦然伸手将云清初纳入自己的怀中,让他枕着自己的肩头。
彼此都不说话,咫尺的温暖让云清初害怕起自己的坚强支离破碎,于是他想动,想逃,想把自己的头移开他的肩膀,但却被于朝阳牢牢死死按住,绝对不落下一丝能逃开的缝隙。
“放开我。”云清初用已经有点沙哑的声音挣扎着。
“不放。”这次于朝阳坚决了断掉他的想法。
过一会儿,云清初听见头顶上传来这样的话:“清初,想哭就哭吧,我还在这里,没事的。”
先是一滴眼泪从眼睛里奔出来,接着又一滴,最后所有的逞强都在温暖的怀抱中开始崩溃,倒塌,云清初的眼泪就像绵绵不绝的雨滴,染湿了于朝阳肩头部分的衣布。
哭泣之下,他开始像小孩子一样的哭嚷抱怨,用软棉棉的拳头砸敲于朝阳另外一个肩膀。
他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说,你居然吼我,居然不给我一点解释的空间
他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讨厌这样子的他。
然后于朝阳一一接下,将心里千千万万的**话语结合成一句话,一遍一遍的重复——再也不会了。
站在门外的人目睹了这一幕,风吹起他高调耀眼的红发,他在风中无形地笑了,退后离开。
☆、第 26 章
云清初卧病在床的日子里,除了于朝阳无微不至的照料之外,更有湛无拘这个一天一次的访客。其他以各种各样为理由借故想要接近云清初的人,都被拒之于门外了,当然不会有人闹事,云清初冷淡出名的脾气已经不是娱乐圈里的奇事了。
这天,于朝阳忙着他的饮食料理,所以一有人进门,他不用注意就知道是湛无拘。
果然,湛无拘表情很是无可奈何的提着一袋一堆的物品,放在他沿床边的桌子上,作为消遣似的叹了口气:“他们真是太热情了,知道你只见我,一堆又一堆往我这里塞,也不算什么,只是那眼神活生生要把我剥了一样。”
“所以你就顺着他们的意带来了?”面对湛无拘,云清初总能超乎寻常的跟他附和:“他们讨厌你,你也不到半路把东西扔了。”
“这都是你的东西,我不敢。”湛无拘笑了笑问:“身体好了吗?”
“恩,等会可以出院了。”云清初用手遮挡眼角刺眼的光线,扭头回答湛无拘。
“那就好。”
湛无拘闲下来在袋子里面挑三拣四才选出苹果,搜出里面的水果刀,开始慢慢地切皮。
眼睛仍旧注视着晃动着手在享受阳光带来舒服温度的云清初,嘴角渐渐上扬,看来,云清初的心情明显得比前几天要好转很多了,突然目光转动,看着云清初耳边发亮的装饰品,他忍不住说:“送耳环的主人是于朝阳?”
“对,这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对于湛无拘,云清初可以选择不隐瞒的透露。
“为什么是他?”湛无拘正拿着水果刀切皮的手停顿了一下:“这么多年来,围绕在你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里面,比他更优秀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他就入了你的眼。”
仿佛沉湎在窗外的蓝天里一样,云清初沉思了很久:“爱情,并非是有钱有势就能权衡的。”
“很多人以为尽可能把最好的留给我,却未曾料想更多的时候,越来备受瞩目的人,越来向往在平凡中奋斗的感动”
“有钱人,随手就可以给人钻石,名牌,走到哪里都是光鲜亮丽的模样,可这些自来表面的装饰品能真正慰抚多少人的心?今天很美,那么明天呢?你能保证每天都最耀眼吗?但无论多么的美丽,都只是昙花一现,缺少真正的用心。”
“而他,仅仅是个打工撑家的人。他知道,自己给不了我最好的一切,仍然那样努力,即使拼尽全力最终双手奉上的东西,一样的不值钱,可却使我深切感到礼物里面,所包含的百种心思,真心真意的付出。
”
“也许很多人都不相信,我并不奢求多么虚荣的外表,只求有一颗能为我,费尽所为的真心。”大概说得嘴有点酸了,云清初休息了一下,又想起什么感叹起来:“何况,他这个人,虽然有点傻,但爱我的那份心,未曾动摇过,这点我已足唉。”
“这就是平凡的力量?”湛无拘苦笑。
云清初坐的端正,表情不再懒懒散散:“无拘哥,我知道如果我想要,你是给得起。”说完他的手缓慢捂上心脏的部分,如同能感受到它有力的跳动:“可是,他已经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了我的心脏,伴随时间的流逝一寸一寸的深入在里面根深蒂固,若是拔除,我想我将失去生命。”
这些对于别人来讲心仪的人这样的表态算是致命点的话。对于湛无拘而言,他似乎得到免疫般非常的镇定,一边倾耳聆听,一边清理苹果的皮层,或许,比起得到,他会更在乎爱的人能够幸福,即使这幸福并非自己所给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湛无拘才说:“其实从一开始见到他,我就觉得他对你而言是特别的,毕竟在你身边兜转的人确实难找,这种简单而平凡的类型,恩,感觉就像某一天在路上遇见,下一秒都可以忘记的人。”
“我们确实太复杂,而你并不需要,也不向往这样的我们。”
他将手里已经露出新鲜嫩肉的苹果递给云清初,突然呈现出懊恼的样子:“啧!居然因为这点就不明不白的输了,真是,真是太不甘心了!”
云清初接过苹果,大口咬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新鲜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眯起眼,听到湛无拘的抱怨顺带勾勒起嘴角的弧度,内心深初的顾虑算是悄悄松懈下来了。
换作别人,他大概就连动动嘴角都懒得去做,但湛无拘这个人,他做不到这般置之不理,这是已经养成的习惯了,想改了改不了。湛无拘对他而言,也是特别的,只是特别的区分不在于爱情上面。
明媚的阳光捕捉出云清初细微的笑意,投射在湛无拘的瞳仁里面,他看了好一会儿缓舒了口气息,仿佛要松下最后的挣扎笑说:“算了!只要你能够幸福,我也不是那么伟大,这幸福不是我给的多多少少是有遗憾存在,但你知道的,我从来都学不会强求,也不会那样做。”
“谢谢!”这是云清初发自内心的表达。
湛无拘伸手摸着云清初稍微凌乱依旧富有光泽的头发,然后眷恋地慢慢收回手,使得那些夹在指间发丝一些一些地滑开,直到全部溜出他的手心,湛无拘才满意的放下手,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的仰天长叹一
口气再直视云清初。
“我准备去旅行,散散心,随便把你从这里。”他用手抓住心脏的部位笑了笑:“挖出来……一干二净的时候再回来”
“是吗?”云清初也跟随他笑起来:“那么我等着,你的回来。”
湛无拘猛地制止了自己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应,静静地由上往下,用眼睛一丝一丝的描绘着云清初整个人的形状,深怕忘记般牢牢的看得细致,最后再与同样尊重他,停止了动作,方便纵然他仔细审视的云清初相互对视。
“可以给我个拥抱吗?”湛无拘真诚要求。
云清初选择双手敞开作为答案,下一秒就让湛无拘抱了个满怀,最后恋恋不舍的存温,脱开。
“珍重。”湛无拘退后一步,吐出两个字,转身再也不回头,只听见后面传来同样的重复。
走出房间之后就看到靠在白色墙壁上的于朝阳,湛无拘双手抱臂好笑打量他的情绪与姿态,想必是站了很久的样子,于是举手拍拍于朝阳的肩膀半警告半托付的道:“可能这种话老掉牙了,但我必须说清楚,要是清初在你身边受到了什么委屈,我会作为候补随时替代你。”
于朝阳抬眼带着坚定的意志直视他:“你不会有机会的。”
于是两人擦肩而过,湛无拘笑着离开,于朝阳颤抖的走进病房。刚好云清初要下床,他立马上前搂住云清初的腰,紧紧地搂住,云清初莫名地挣扎一下,听见于朝阳传进耳边的话愣住。
“清初,我爱你。”
“我知道。”
云清初好笑了要挣扎,于朝阳抱得要紧了,他很固执的说:“是很爱很爱的。”
“呆子……”
第二十七章
下午两人办理出院手续,回家。
关上家门之后云清初二话不说拽着于朝阳,将他安置沙发上:“别动。”
一头雾水的于朝阳盯着云清初走进厨房忙东忙西的身影,虽然不明意味,却止不住心里的安然傻傻的笑起来,直到云清初手里握住发热的鸡蛋出来的时候才停滞笑容,充满不解。
在云清初蹲在他面前的时候,忍不住提问:“这是要干嘛?”
没有作答,云清初握着白色的鸡蛋朝他,脸上明显红肿凸出的地方**,于朝阳撕了一声,他惊慌地控制了力道,变成舒服的按摩:“无拘哥也真是的,下手那么重。”
“他做得很对,把我打醒了。”于朝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深切地握住了云清初的手,那样牢牢地握得很紧很紧,仿佛这辈子谁也不能将他们的手分开一样,然后再与云清初的美眸对视,带着抱歉的口音:“清初,你别把我这些话放在心上,那些是……放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