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住处,还有在古墓,其实周围都有国际刑警的人,对吗?”我问道。
他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强行带我走?是因为跟踪装置?”
肯特笑笑摇摇头,“主要是因为你的态度!你那时根本没有下定决心离开。而且当时确实准备也不是很充分。”
“这次,你怎么就觉得我下定了决心?”
“你不觉得时间已经拖得太长,机会已经浪费的差不多了吗?你组织那群人等不及了,当然我也等不及了!”他吐了一口气,碧蓝色的眼睛充满温情,“知道你在这儿受苦,我很难受。”
“谢谢!”我淡淡地说。
“不客气!”他耸耸肩,“你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谢谢。”说着他凑近我,暧昧的打量着我,“拿出点实际行动行吗?要知道除了帮你离开,我还被你占过便宜。”
我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你想讨回来?现在?”
“当然!”他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你离开这儿,我可不知道去哪儿找你讨回这个便宜。”
“随便!”我干脆地说。
“什么?”他显然被我的回答惊呆了。“你说随便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谁了?德尔还是科维尔?你自己又是什么?”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你这人真难伺候!”
知道我刚刚是在开玩笑,他有些生气,“你耍我?”
“你不也是在耍我吗?”我回敬道。
“你不可能会爱上科维尔。你可能会爱上我吗?”他神情庄重的问道。
“不知道!”我淡淡地说。
“这么说还是有希望。”他对我笑笑,“你快睡吧,明天也会很累。”
我躺好,他替我盖好被子,却迟迟不走。我奇怪的看着他。
“你回去后真地会被执行死刑吗?”他担忧地说。
“也许吧。不过,没关系。”我平静地说,“那是我该受的惩罚,我有勇气接受,我也有责任接受。我不会逃的!”
“我现在有些后悔和他们合作了。”他有些懊恼地说。
“怎么?”
“我就要间接害死我喜欢的人了!”他忧伤的说,“可我知道,一旦你离开这儿,你必然会去找你的组织,不论等着你的是什么。你这种人……”
“除了德尔,你是另一个能真正看穿我的人。”我淡淡地笑笑。
“今晚我能陪你吗?”他有些伤感地问。
“床可能有些窄!”我说。
“没关系!”他说完自顾自脱好衣服钻到被子里,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抱住我。“看来你占我的便宜,我也许永远也要不回来了。”他闷声说道。
听着他的话,我有一种想吻他的冲动,而我也这样做了。好久没有体会真正的亲吻是什么滋味了……
“我是谁?”他轻声问我。
“弗兰。”我抚摸着他的金发,看着他碧蓝色的眼睛。“你是弗兰,我今天没被催眠,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今天晚上可以把被占的便宜讨回来了?”他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
他试探地摸了摸我的脸,我没有反抗。他轻轻地吻住我的嘴唇,我环上他的脖颈。这似乎给了他很大的鼓励,他不断加深那个吻,我积极回应着他,爱抚着他……在我们忘情缠绵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德尔在对我笑,他手中的书还是只翻了薄薄的几页。同时,我隐约听到,天外似乎有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在不断靠近……
第30章
桑德罗
“桑德罗!”舍瓦惊呼着闯进我的房间。
“出什么事了?”我忍痛支起身体,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四点三十五。
“国际刑警包围了整个庄园。”舍瓦喘着粗气答道,说着他拉开窗帘。我向窗外望去,庄园里布满了荷枪实弹的特种部队队员,一架军用直升机正试着停在别墅的前院。我费力的打开窗子,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立刻传了进来。
“他们要做什么?”我紧张的看向舍瓦。
“还不清楚!”舍瓦皱着眉,摇摇头。“pippo!”他忽然大叫起来。
我转向窗子,看到他一脸平静的在肯特的陪同下走出别墅,看到他出来一群蒙面的特种部队队员立刻围住了他,我瞬间明白了那些人的意图。“那些人是为他来的!他们要带他走!”我惊恐地喊道,不顾舍瓦的拦阻冲了出去。
“桑德罗!”爷爷看到我跌跌撞撞的从屋内跑出,心痛地拦住我。他身旁的比利一把扶住我,不让我再向前跑。
“桑德罗别冲动!”比利紧张地看着我,“你阻止不了!”
这时,直升飞机已在前院停好,一名身着意大利军服的光头军官走下了飞机来到他面前。
“菲利普.贝特加!”那名军官问道。
“我是菲利普.贝特加,国际刑警荷兰分部特种部队精英小队的前任队长。”他平静地说,冲那位军官笑了笑,“很高兴见到您,科利纳教官。”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孩子。我们走吧!”说着科利纳示意他身旁的一名特种部队队员。那人走到他面前为他戴上了手铐,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是那样的释然,他心里一定在想我终于解脱了!
“不!”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比利紧紧地抱住我,我拼命挣扎想冲到他面前,“不!pippo,别离开我!”我大声哀求道,“求求你!”
他回过头,神情淡然地看着我,“桑德罗,请你自己保重!”他冲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决绝地转过头,登上了直升机。
“不!”我诅咒,我咆哮,我哀求,我痛哭。可这些都无济于事,他还是走了,走得那么决绝、那么彻底。看着直升机从我们的视线消失,比利轻轻放开了我。我无力地坐到地上,“我没有尊重过你!你又何尝尊重过我!pippo……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你让我怎么办?”
一个月后……
“桑德罗。”舍瓦轻轻唤了声失神看着白雏菊的我。
“什么事?”我回过神来,有气无力的问道。
“肯特来了,要见你。”舍瓦拾起地上的外套体贴地为我披上。
“让他到这儿来吧。”我吩咐道。Pippo,你现在在哪儿?pippo……
“科维尔先生,你恢复得怎样?”肯特在舍瓦的带领下来到我身边,友好地向我打招呼。“你的气色还是很差。”他打量了一下我,关心地说。
“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我质问道,“我查过了,你和国际刑警有联系。是你帮他们从我身边抢走了他!告诉我他在哪儿?”
“科维尔,你的态度还是这样强硬!”肯特语含讽刺地说,“对,那群人是我引来的。我也知道他在哪儿。”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个小箱子打开,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方盒,放到我对面的桌子上。“他在这儿!”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在哪儿?”我看了看桌上的黑盒子,没好气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美国官方专用的骨灰盒!”他伤感的抚摸着盒子,语调哀婉,“三天前,他在美国接受了死刑。罪名是:故意杀人和潜逃。他走得很安详,没什么痛苦。科维尔,菲利普.贝特加他死了!”
“不可能!”我盯着盒子,不可置信的喊道,“他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处他以死刑吗?”
“官方有些做法确实很难让人理解,但他们就是这样做。”肯特无奈的摇摇头,“他们本打算把他送回荷兰的,我想你一定想见他,就以他朋友的身份要求保管他的骨灰。他们还算通情达理,没费什么力气,就让我拿走了。你现在好好看看他吧,我一会儿还要去赶飞机到荷兰。”
“好好看看他!”我苦笑着说,“看什么?看这个黑盒子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一把抢过盒子,心如刀绞,“不对!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为了彻底逃离我,竟然选择这种方式?你好狠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吗?”我大喊着,转身抽出舍瓦腰间的手枪。
“桑德罗!”舍瓦大惊失色,死命地抓住我拿枪的手,肯特一把夺下手枪。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厢情愿?”肯特扔掉手枪,忍无可忍的大喊,“你逼得他还不够吗?我求你放过他,放过你自己吧!”
“你不逼他!你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我吼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尊重他,在乎他,为他着想。”
“没错!”肯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鄙夷地说,“他想摆脱过去;他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胁迫;他想做他自己;他想按他自己的意愿生活。我尊重他,在乎他,所以我要帮他,即使等着他的是死亡。你给了他什么?除了生不如死,你给了他什么?”他松开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衣服,严肃地问道“科维尔,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每天晚上你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