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他现在好好的。”我一边收拾一边说,“我不允许他和任何人交流,这可是为了你们好。”
舍瓦好笑的看着我,“桑德罗,你这种行为就像小孩子不允许别人碰自己喜欢的玩具。”
“你说得没错!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盯着舍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舍瓦不再说话,冷冷地打量着我。
我不理会,径自打开门,“对了!”我回过头,“在我别墅周围多加派些人手!”说完我关上门,看了下表,三点半,得快些了。
“吃过午饭了吗?”
回到别墅,他正站在外面晒太阳。看到我回来,他漠然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那好,我带你熟悉熟悉环境。”我对他说。
带他在别墅只走了一圈,他就记住了这个地形与环境都比较复杂的地方。我不禁佩服起了特种部队的训练。
最后,我带他来到一个荒废的花园,“这里原来是我n_ain_ai最喜欢的花园,n_ain_ai死后就荒废了。”说着我扔给他一包东西,“既然想要白雏菊,就自己种吧!我已经吩咐舍瓦今后不用再送花过来了。”
他把完着花种,没什么反应。
“走吧!”我冷冷地说。
“你喜欢看星星?”吃过晚饭,他就一直站在外面仰头盯着星空。
他点点头。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他笑了笑,眼中闪现一丝神采。
“在想什么?”我轻声问道。
他冲我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很幸福很甜蜜很满足,第一次,在我面前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石棺中那个黑发古人的脸,他的脸上也是带着这样的笑容,握着身旁爱人的手……
“想你的爱人!”我说。
他点点头,重又仰起头专心注视着星空,表情祥和。
我叹了口气,也仰头欣赏起星空来。今夜的星空确实很美……
第8章
桑德罗
“shit!怎么会这样?”我大吼着将遥控器砸向电视,“AC米兰的那个前锋分明是假摔!裁判眼睛瞎了吗?竟然判点球!”我不爽地坐到床上,愤恨地说,“这场比赛本应该是拉齐奥赢的。”
我看向他,他正一脸惬意的看着那个米兰前锋为踢进点球而在场上疯跑。
“你喜欢他?”我没好气地问。
他瞟了我一眼,点点头。
“他有什么好的?除了会假摔,什么都不会!”我怨恨的说,拾起地上的遥控器,“拉齐奥那个高高大大的后卫才是真正的足球运动员。”
他撇撇嘴。
我坐到他身边搂紧他,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喜欢他?”我轻声问道。
他转过脸,不再看我。
“算我求求你了,说点什么或是写点什么。不要让我以为自己这一年多是和一具尸体过的。”我恼怒的喊。
他好笑地看看我,嘴角挂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我又是自找的对不对?”我放开他,叹了口气。
他背对着我躺好,不再理我。
“我还真是自找的!”我轻声说。一年多前,我对他说我现在、将来都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几乎就在我说这句话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他从此就没再对我开过口,也没再对我写过一个字。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幅漠然的表情,生气、不满、高兴、兴奋也都是淡淡的。我看了一眼床头花瓶里的白雏菊,“毫无生气”,这花还真是配他。我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可以习惯。可过了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每天看到他,我就感觉自己是在和死人住在墓园里。他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声音,自信的笑容常常在我脑海中浮现,在我梦中闪现。我妥协了。我找来医生为他做检查,当医生对我说他的语言功能毫无损伤,可以正常说话的时候,我兴奋了好久。我告诉他,他可以对我讲话,如果不喜欢,可以写给我。我为他买了和舍瓦送他的那种掌上电脑,可他看都没看它就把它扔在了抽屉里。我当时极为寒心,为此我和他又大打出手了一次。后来,我用尽一切办法羞辱他、激怒他,只求他像最初见到我时那样冷冷地看看我,写几句骂我的话,他的反应却是越来越冷淡。这场较量我输了!
我丧气地关掉电视,躺下抱住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折磨我?”我气愤地摇着他。
他没什么反应。
我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他的睡衣带子……
“铃!!!!!”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妈的!”我粗鲁的骂道,离开他的身体,有些气急败坏的拿起床头的电话。“谁?”我尽力压住怒火。
“桑德罗!是我!”舍瓦略有些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出什么事了吗?”我警觉的问道。
“德米和比利今晚刚从西班牙到米兰就直接去见了先生,他们谈了很久现在还没结束。”
“都谈了什么?”我不安的看了看闭眼假睡的他,“关于他吗?”
“我想是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舍瓦。”我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晚安!”舍瓦说完放下了电话。
我忐忑不安地挂上电话,德米和比利,究竟想干什么?
“你说什么?”我震惊的看着舍瓦,“爷爷让我带他参加下月举行的家族聚会?”
“先生刚刚来过电话,他确实是这样说的。”舍瓦看着我平静地说,“一定是德米他们昨晚向先生提议的。”
我点点头,抓起电话打通了德米的手机。“德米叔叔,这么久不见了,怎么到米兰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接您啊!”我冷笑着问道。
“怎么好意思麻烦教父?您的事情那么多!”德米的声音充满嘲讽。
“是啊,我的事情多,所以不麻烦我。去麻烦爷爷!”我冷冷地说。
“桑德罗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昨晚完完全全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看望我许久未见的父亲,然后和他讨论一下家庭内部的一些问题。纯粹的家事!”德米轻笑着说。
“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我冷冷威胁道。
“桑德罗注意你的语气!我可是你叔叔!”德米提醒道,“家族聚会上见!”说完挂上了电话。
“桑德罗?没事吧?”舍瓦关心的询问道。
“没事!”我语气不善的说。
“他现在怎么样?”舍瓦望向我关切的问。
“下个月的家族聚会上你不是就能看见他了吗?”我冷冷地说。
“家族聚会……德米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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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了吗?”他推开门有一瞬间的失神,“不错!”他上下打量着我,满意地点点头。
我松了下领带,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你不想和我说话,那在聚会上也不要和其他人有什么交流。特别是德米他们。”他冷冷地说。
我不禁冷笑,你真地认为菲利普.贝特加是那么听话的吗?
“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威胁道,扳起我的下巴,“否则对你不客气。”
真好笑!你对我客气过吗?是谁杀害了我的队员?是谁总在羞辱我,激怒我?又是谁让我生不如死的?父亲如果知道他的小儿子是这副样子,恐怕会心痛死!我不配做父亲的儿子,你更不配做父亲的儿子。这句话我从来没说错过!
“在想什么?”他逼近我。
我摇摇头。
“别指望德米会带你走!我是永远不会同意的!”他冷冷威胁道。
我笑了一下。当年自愿和你来米兰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走。忘了吗?我们可是同类,同类是要在一起的。我看了一下那张和母亲相似的脸,莫名心痛了起来。也许在你身边,过这样的日子,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我接受……我接受……父亲……
“走吧!”他冷冷地说,打开门,我跟了出去。
“先生!”司机恭敬的对他行礼,将车门打开。
他点点头,拉着我坐到了车里。车缓缓启动,后面一排轿车跟了上来。不愧是意大利的黑道教父,好大的排场。难道他每天都是这么浩浩荡荡地往返于总部与别墅之间?我好奇的想着。
我看向他,他的神色紧张,额头已经有冷汗流下。看来老教父是一个极有威势的人,能让他紧张成这种样子,一定不简单。父亲是怎么形容他的,“他是个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你不要知道他是谁,他的名字是噩梦。”意大利,不,应该说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最出名的黑道教父,国际刑警危险人物名单上占据首位的人,竟然会是父亲的父亲。当上司告诉我这条消息时,我的大脑立刻一片空白。我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不希望我知道他的名字,果然是个噩梦般的人。不知道他见到了我,会怎样对我?
他忽然拦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到他的肩上。我莫名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