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龙性本啥来着? 作者:独活一裁缝【完结】(15)

2019-05-24  作者|标签:独活一裁缝

  小张跟在后面,“咦,那风水先生还请不请?”

  王经理打了个弯儿又拐回来了,伏羲眼疾手快,一面说着再了个见,一面拍上了大门。

  先动的是六大金刚,它们饿昏了头,胆子都大了,围过去嗅趴在地上的九天玄鸟。

  玄鸟挺为难,张望西王母,指望她伸出援手。这些狗都是伏羲养的,她啄一下可能会死。

  西王母走过来,把鸟拎起放在自己肩膀上,垂头看她尾巴,果然比先前秃了些,开口教育她:“你也是死脑筋,一片龙鳞还来还去,有什么意思,那条应龙一身的龙鳞,少一片能怎么样。”

  可能是同为神物,九天玄鸟挺理解丢龙鳞这事儿的,这就跟她自己的羽毛被人类捡去了一样,事情可大可小,所以本着相煎不应太急的想法,好好给人送回来,没料到反被伏羲暴打一顿。

  真是冤枉!

  “不冤枉。”伏羲指出,“我这家还是你毁的。”

  玄鸟悲愤惨叫,往西王母脑门上啄了一下。

  西王母也叫,“哎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六大金刚在西王母身后兜兜转转,它们还放不下九天玄鸟。

  夏南山吊在一大的脚上,被晃得头晕眼花。他这几天本就颇惨烈,当日被伏羲一激就出去了,一出去就碰上九天玄鸟从天而降,张口就把他吞了。

  也没真吞,就含在嘴里,不过也够丢人的了。

  之后他就被塞在玻璃缸里养着,西王母还每天给他换水,喂他樱桃吃。

  除了鱼缸,待遇其实比伏羲这儿好。

  “行了,”西王母把九天玄鸟扯开,“是我叫她来毁的,给你个教训。”

  伏羲一脸懵逼,怎么好像是自己先干了什么坏事儿开罪了这女神。

  “伏羲,你弄着条应龙,就到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话听着挺耳熟,之前伏羲也是这么说夏南山的。

  西王母掏出手机,继续说:“我看看啊,你都说了些什么。有了’快看应龙挂在衣架上睡觉,睡得胡子都在抖!(附图)’ ‘快看应龙在喝汤,哈哈哈翻汤盆里了!(附图)’ ‘快看应龙在唱歌,鬼哭狼嚎似的(附视频)’ ‘应龙真是太好玩了,我推荐大家都养一条!’伏羲,你是不是觉得应龙就跟在公园小商贩手里捞金鱼似的,一捞就捞一筐是吧?”

  西王母念完,夏南山和伏羲一起懵了。

  于盛溪都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伏羲。

  伏羲回过神:“你们听我解释,那是夏南山还没招事儿的时候!”

  夏南山也回神:“我招什么事儿了?”

  西王母挑眉:“这就跟人类朋友圈里刷满自己小孩儿还非得让别人觉得萌的优越感爆棚的父母一样,招人烦。”

  伏羲辩解:“你可以告诉我你有意见啊……”

  西王母哼笑:“三皇之首伏羲大人,你记不记得你把我拉黑了?”

  伏羲不记得,但这是个翻身的机会,“啊,对啊,那你就看不着了啊!”

  西王母白眼翻上了天,“你在群里实时播报我还是看得见的。”

  伏羲彻底败阵。

  一大还在四处走,夏南山又受了打击,脑袋越发晕,一肚子的樱桃都快吐了。

  伏羲还说他招事儿,夏南山扪心自问,确实是出了挺多事儿。

  爪子里一松劲儿,夏南山就从一大的前脚上落下来。伏羲跟西王母两个人还在吵,夏南山视线从伏羲脸上再挪到西王母脸上,最后落在于盛溪脸上。

  老东西今天见了这么大场面也波澜不惊,只在边上站着抽了两根烟。

  这一根到了底,于盛溪灭了烟头,朝夏南山走过来,问他:“走不走?”

  夏南山反问:“走去哪儿?”

  于盛溪没管夏南山同不同意,伸手把他捞起来托在手心,“我家,”之后又补了一句,“客卧给你留着的。”

第18章

  宝马640i呼啸而去,西王母与伏羲对视一眼,同意休战。

  伏羲带着狗进屋,西王母带着九天玄鸟跟在后头。

  “你就这么让他跟去了?”西王母憋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世间硕果仅存的一条应龙,最后居然落到了一个人类手里,她心里过不去。

  伏羲一开始没答,他在厨房里翻新送到的狗粮,这会儿六大金刚可要比胳膊肘往外拐的夏南山重要多了。它们陪着饿到了半夜,伏羲挺心疼,不止喂了狗粮,还开了罐头,六个狗盆一字排开,一狗一个,凑上去吃得头都不抬。

  西王母坐在沙发上,叠着腿,等他想好了再答。

  “他要跟,我还能往他脖子上栓根绳,不让他去吗。”伏羲端着两个杯子过来,一个高脚杯,一个啤酒杯,都是白开水,说是九天玄鸟杀伤力太精准,愣是没给他留下整套的杯具,凑合用吧。

  西王母不介意,端起啤酒杯在手里转了一圈,没喝,“要跟这男人去,还不如给他栓根绳子。”

  伏羲笑起来:“龙是视觉动物,见不着,他也会想。”

  西王母哼他:“你这是给夏南山找借口,还是给你自己找借口?”

  伏羲抬眼看她,西王母美艳绝伦的脸上又显出嘲讽的意味来,“那条应龙瞧不出来,你总归瞧得出的。”漆黑的瞳孔对上伏羲,西王母盯着他好一阵,几乎要把他一眼望个对穿,笑容森冷,跟昆仑山的冰雪似的叫人不寒而栗,“原先你听不出九天玄鸟的叫声,我当你是活得太久忘了,现在看来,你是真不行了,伏羲。”

  伏羲端着高脚杯喝水,眼睛朝下,不置可否。

  夏南山起先是龙形趴在副驾驶上,可车速太快,他稳不住身形,四个爪子堪堪要抓进底下金贵的皮座椅上,他仰头一看于盛溪挑高的眉,还是化成人形系上了安全带。

  半夜人不多,三三两两。于盛溪往市中心开,快到了才打破车里的沉默,问夏南山:“饿不饿?”

  夏南山没料到他说话,瞪着眼睛一脸惊讶,“呃……饿。”

  车头一拐,进了条巷子。

  这地方夏南山飞在天上时见到过,距离医院不远,有挺多小饭店,卖什么吃食的都有。眼下临近午夜,这巷子里却还沸反盈天。

  于盛溪把车停在路口,带着夏南山往其中一家走过去。

  夏南山倒并不真饿,他一条应龙不吃不喝也照样活蹦乱跳,吃跟喝于他更像是消遣,试试新鲜玩意儿,何况这几日西王母天天塞樱桃给他,吃得他打个饱嗝都泛着酸甜的气儿,巴不得换换花样。

  这一家的玻璃拉门上一边写了香辣铁板烧烤,一边写了麻辣烫串串香,老板站在门口守着口大锅,远远看到他们过来,招手喊了一声“于医生”。

  老东西看来是常客。夏南山被他领着上了二楼,挺小的楼面,生生给辟了个雅座儿出来。

  老板亲自招呼上来,挺热情,说于医生有日子没来了,一面还递夏南山菜单。

  于盛溪点点头,只说忙,出了趟差。

  夏南山随便点了些菜,要了几根串串,老板看得出来这两人并不真为了吃饭,上了茶就下楼准备去了。

  整个二楼就他们两人,夏南山四处望一圈,视线收回来时正撞上于盛溪的目光。

  老东西喝了口茶,说老板是他前两年的一个病人。

  夏南山点点头,于盛溪坐在日光灯底下,脸上轮廓明是明暗是暗,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总这么盯着不自在,又撇开头往别处张望,侧边正好有个冰柜,里面码了一排的雪花啤酒。

  “不准喝。”于盛溪顺着他视线过去,先警告他。

  夏南山不服气,他本就没想喝,可嘴里出来的话偏偏就不一样,“你管得着吗!”

  话一出去场面就挺僵,夏南山第一个后悔,可他心里还在为之前那句“出去”犯嘀咕,一想起来就不乐意得很。老东西果然被气着,眉毛都微微拧起来。

  串串先送上来,煮好了浸在调好的汤汁里,上头浮一层辣油,跟细细密密的白芝麻。老板送到夏南山跟前,又在桌子中央放上一盘小龙虾,个头都挺大,壳子油亮,葱姜蒜下得足,放上来就有招人的香气。

  于盛溪递了手套过去,夏南山接过来带上,视线一碰,算是把刚刚那一页揭过。

  几个炒菜再送上来,热气一蒸,两个人身上都冒出细细的汗。

  夏南山剥龙虾剥得慢,剥出一个对面于盛溪三个都剥完了,塑料手套扎得全是孔,手上一把油。他索x_ing不吃龙虾了,咬着串串的竹签子,一边吃炒菜。于盛溪筷子动得不多,到最后一直在剥龙虾,剥了也不吃,蘸了汤底扔在碗里,积了一堆。

  夏南山眼睛没处摆,到处瞟,一面吃炒猪肝。

  于盛溪剥完了龙虾,摘了手套,手还是干干净净一双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

  夏南山瞥见了,没留神多看了一眼,这手就冲着他过来了。他下意识往后躲,于盛溪捞了个空。

  “沾了片葱。”于盛溪没收回手,只解释。

  夏南山自己拿手背擦嘴,“你别碰我。”

  于盛溪这才收了手回去,一碗龙虾r_ou_推到他面前,“吃吧。”

  不吃白不吃,夏南山不跟食物过不去,拿竹签子c-h-a了一串,再一口lū 进嘴里。他吃得认真,想得也认真,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闷得慌,想得脑袋都垂下去,眼睛都抬不起来,心里有话,憋了一路,吃了一桌子的菜也没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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