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湖可就不那么舒服了,早上他是被勒醒的,痛苦的睁眼看到的是双手双脚都缠在自己身上的殷缘,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就离他一指远。
像是做了什么好梦,殷缘在梦里笑的开心。
殷少湖却是快要窒息而死,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来,捏着殷缘r_ou_嘟嘟的小脸,将他唤醒。
殷缘睁开迷蒙的双眼:“唔……”
殷少湖道:“起床了。”
还未完全苏醒的殷缘看到眼前模糊的殷少湖的脸,开心地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捧着殷少湖的脸就亲了一口。
“喜欢~”
殷少湖被殷缘亲懵了,心说这孩子不会是在梦里把他当做什么他喜欢的好吃的了吧?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殷缘闹了个大红脸,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殷少湖。
殷少湖却是完全没有什么感受的,他只把殷缘当做弟弟,如此亲密的动作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亲近人的表现罢了。
见到殷少湖没有反应,甚至连生气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殷缘反倒有些失落。
殷缘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殷少湖点点头道:“自然,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殷缘搅着手指不高兴道:“可是我看你还想带那个杨过来这里……”
殷少湖叹口气道:“杨过这个孩子……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我也是孤身一人,若不是遇到你,我就与杨过一般流落江湖,更差的是直接死在那个山谷里了。所以,我便想着世上能够少一个孤独的人便好很多,而且,是你和我在一起让我不再孤独,我们为什么不能让这个孩子也不孤独呢?”
殷缘道:“这不一样!”他和殷少湖在一起是因为他想和殷少湖在一起,那个杨过不过是个外人!殷缘心中满是对那个妄图闯进他们生活的杨过的不满。
殷少湖疑惑:“有什么不一样?”
殷缘反而不回答了,只是转移话题道:“那个杨过他也不是什么孤儿,他不是都有什么伯伯伯母来带找他了。”
殷少湖道:“嗯,好在他还有家人在世。而且幸好是他们二人来的及时,否则我们那时就要被那个疯癫的男子缠上了。”
这件事殷缘是不知道的,带着点与殷少湖有关的任何事情都想要知道的想法,便问道:“你们还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殷少湖将那日的事道来:“那日我出去找杨过,遇到了一个怪异的男子,那男子身形奇特,功法怪异,内功更在我之上,好在我们没有冲突。找到杨过时,他身中剧毒,我救治了他之后那男子突然出现,要与我们动手。”
至于欧阳锋为什么要和他们动手的缘由,殷少湖刻意隐去,因为他隐约知道如果本就对杨过反感的殷缘若是知道了是因为杨过他们才被那个疯癫男子缠上的话,殷缘会更生气的。
殷缘听到有人要伤害殷少湖,慌忙问道:“那你没事吧?!”
殷少湖轻松一笑道:“我要是有事的话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环视这位据说是绝世大侠的人的居所,殷少湖长出一口气道:“若是我能够有像是这位大侠一样强大的武功的话,我便不需再被其他人所打压,不必惧怕他人。可惜的是呀,我不过是一个被圣教培育出来只能炼蛊的圣子罢了,唉,而且我的蛊术还得依靠蛊虫才能施展,但我现在连自己的命蛊都炼得十分之差,别说去培育御使更多更强大的蛊虫了。”
命蛊是殷少湖身为圣教圣子,命蛊是他自出生以来就一直修炼的蛊,那是他一身的蛊血来源,更是他的生命之源。
简而言之,命蛊是圣子最重要的东西。
因为有命蛊,圣子御使蛊虫比一般人要简单的多,只要将自己的蛊血喂食蛊虫,蛊虫便可听从于他,据说前几代圣子利用自己的蛊血培育出了许多强大的蛊虫,曾经以一敌十,独步江湖。
可惜的是,殷少湖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圣教,根本没有接触过江湖之事,只知道自己的命蛊很重要,不曾培育过自己的蛊虫,所以到了现在他面对比自己强的欧阳锋,除了召唤足够多的蛊虫使用虫海战术外,没有什么抵抗的办法。
殷缘见到殷少湖一直为自己的无能郁郁寡欢。
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走到了起居室的另一个门前,推开了这扇门。
“你跟我来!”
殷缘上前拉着殷少湖从这扇门走到了一个石室。
独孤求败生前的居所,除了门口的剑冢与他的遗言外,里面就是殷少湖与殷缘休息的起居室,以及一个石室。
石室中,有一块平坦的大石,上面排列放着四把剑,在石室周围,镌刻着独孤求败平生的武学造诣。
殷缘上前拿起其中一把轻巧锋利的宝剑,递给了殷少湖:“喏,拿着。”
殷少湖接过剑道:“这应当是独孤求败的遗物,我们拿着,不太好吧?”
殷缘道:“这个老头生前就一直很伤心没有人继承他的武功,死后便将这四把剑留在了这里,希望有缘人能够将他的武功传承下去,如今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呀,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的确,这里能够被称作人的只有殷少湖罢了。
殷缘知道殷少湖在为自己的弱小而苦恼,便将独孤求败生前留给他的这一些剑刃剑法全都交给了殷少湖。
独孤求败告诉他的遗言是“有缘者自可传习之”。
在殷缘的心里,殷少湖便是那有缘人。
知道这些东西的来龙去脉,殷少湖接受起来也就十分坦然,将自己手里的一把剑仔细端详一番,这把剑他拿在手中十分趁手,像是雨露乘了春风一般,福至心灵,挥剑几下,剑锋凌厉,在他手中也颇有几分模样。
收剑而立,殷少湖看到在剑的原处刻着几个字:“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不祥,乃弃之深谷。”
这把剑拿在手中的确是有一股很强烈的杀气在中,不知为何,殷少湖却与这把剑相x_ing极好。
可是独孤求败却说这剑被他丢弃到了深谷中,殷少湖问道:“前辈遗刻说这把紫薇软剑是被他丢弃了的,为何这剑又回到了此处?”
殷缘一脸自豪的样子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了?在深谷飞上飞下不就是片刻的事?”
对,他倒是忘了,殷缘原身是一只神雕,深谷取物再简单不过。
绕着石室环视一周,关于剑法的口诀内功都被记录在石壁上。
殷少湖在圣教之中只修蛊术,剑法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但是剑谱自然是看得懂的,独孤求败的确是当年的大能,只看他镌刻在石壁上的功法,其中剑法之精妙,让殷少湖由衷赞叹。
自这日起,殷少湖便有了新的日常,除了和殷缘相处之外的时间,他都沉浸在独孤求败精妙的剑法中。紫薇软剑也成了他最趁手的兵器。
除了紫薇软剑,独孤求败还有三把剑在石室之中陈放,一柄青光利剑,一柄玄铁重剑,以及一柄轻巧的木剑。
这三把剑殷少湖也曾使用过,但是终究不如紫薇软剑与他的相x_ing要好,于是这三把剑便被殷少湖完好无缺地安置在远处,只专于紫薇软剑。
剑法修炼一年有余,殷少湖突然发现自己的功法滞涩,命蛊流转有异。
这日晨起,见到殷缘还在沉睡。殷少湖没有打扰他,轻轻分开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离开居所,爬上峭壁,坐在峭壁上迎着朝阳沉思。
清晨的飞鸟脆鸣,清爽的空气让任何人都能够清除一夜的朦胧混沌。
殷少湖却是哀叹一声,自己手中的紫薇软剑被他用着使了三遍剑法,仍旧有一种滞气在其中。
“果然我是没有修习剑法的天赋吧……”
殷少湖垂头丧气的执剑站在峭壁上,晨光熹微,内心一片沉暗。
雕唳从远方传来,原来是殷缘见到殷少湖还在悟剑道,便没有打扰他,先是化作原形去寻找早上的食物。
这时他已经带回了两只野味,降落在了峭壁之上的殷少湖面前。
“阿湖,我们该吃饭啦!”殷缘化为人形一边叫着殷少湖一边轻快地跑到了殷少湖身边。
称呼的问题殷少湖不止一次地要求殷缘要叫他哥哥,但是殷缘却十分倔强地非要叫他阿湖,殷少湖每次一说这件事他就以自己是妖年纪比殷少湖大了几百岁这一点来搪塞,殷少湖总是被他说得没脾气,只好接受了这个称呼。
收起手中的紫薇软剑,殷少湖接过两只野味,这一年来他们生活的食物都是由殷少湖来准备,他的手艺有了很大的长进,原本只爱吃生食的殷缘也被殷少湖养的爱上了他亲手做的食物。
这次殷缘带回的是两只兔子,殷少湖道:“今天我们吃红烧兔r_ou_如何?”
殷缘对殷少湖制作的美味是十分喜爱的,连忙点头以示期待。
两人走在回居所的路上,殷缘突然问道:“阿湖,你这几天是不是有心事?”
殷少湖道:“唉,你也看出来了啊。”
殷缘上前抚平殷少湖皱起的眉头:“你天天皱着眉像个老头一样,谁都能看出来好吧!”
殷少湖看着手中的剑道:“独孤求败大侠的剑法实在是精妙,我修炼了一年,也只能知其皮毛,终是不能更进一步。”
殷缘对殷少湖修炼的剑法十分不感兴趣,他只要殷少湖在他身边就很满足了,修炼剑法什么的不过是当初他用来让殷少湖开心的东西罢了,没想到如今殷少湖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