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下眼泪,阮佲浑身都在颤,“有人为难——没……”他好容易说完一句话,舒服得没边,好像敲敲打打之中打通了某处关窍,冲出了一道灵髓,他的下半身随着男人动,往往画出了圆的弧度,他有意识的收缩,听得一声吸气,这就是屁股肥美的好处,吸引人将手盖在上头,又捏又揉,迟早有一天,它像女x_ing的胸部那样,会发育,由身下这个男人揉出一个形状,每一个弧度将最贴合他的手掌。
“没事。”关闻鸠吻他,吻去热热的泪,说:“疤掉了,不会留下来。”
阮佲撩开他的头发,离开了s-his-hi的唇,吻在之前的伤处,关闻鸠抱住同样汗s-hi的身体,听到一声呻吟,胯部强而有力,反映在泛红的身体上,绷紧的骨头,一声声叠在一起送到天花板的喘息,间夹着哭泣。
这场x_ing事不算那么犹如电击般的强烈,开头像春天晨露的青Cao,结尾则是翻了整身的船,一同拥抱着坠入到粉色的湖水里,绛紫的天幕倒过来,湖水在上头,他们往湖水坠去,同时被天幕拉向怀里。
阮佲张着腿,一边哭一边发抖,后来吸着手指头,他以为这样会好过点,乱窜的欲望会从这根手指溜出来,然而鼻音颤颤,浑身都有着暧昧n_ai味,拍着他的臀,拉住他的膀子,将大腿打得更开,湖水四面八方而来,卷上这具躯体。
“好了好了。”关闻鸠说最后一下,揽着弹起的腰往怀里扣,小孩缓过来,有些累地往怀里钻,屁股在流水,害羞地捂住,又不让人看。
“给你讲故事?”关闻鸠亲在耳尖,耳尖也是热的。
阮佲吸吸鼻子,说好。
第69章 长夏(四)
大学男生的宿舍里该是什么样的?
会有个老大哥,专门做和事佬,会有一天到晚带着耳机,电脑是他的宝贝,发生了地震衣服可以不穿,但电脑不能不带,还会有个不洗袜子的,到了学期末,袜子打了结,生出了蘑菇。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熠熠生辉,发着光,对于自己而言,小石自认是个无趣的人,他没有想象力,因此对诗人心中金黄的麦田撇了撇嘴,他没有上进心,因为三分之二的他充满了世俗意味,强行脱离了学生的一半,一脚跨过了泾渭分明的学校与社会,便利店老调重弹的欢迎声,装满快递的蓝箱子,以及位于市中心的人流。
这大约是一份较之便利店快递员更为体面的工作,只有散散的两天,将自己想象成一名悠闲的,看着玻璃橱窗,充满着油墨味的人。
不止油墨味,还会有牛n_ai糖的糖纸,它摆在门外,用竹篓装着,每天下班前少了一半的糖是进了两个人的肚子里。
久而久之,这不是个简单的,漂亮装潢的书店,而是座糖果屋,墙上挂着奇怪形状的钟,像只抱成团的河马甩着尾巴,他说的镇店之狗对这个墙上的河马十分感兴趣,留下的后脑勺就像名动物世界的博士。
作为一条狗,它严谨地去观察与它完全不同构造的河马,最终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仅仅是肉眼所看的,这只河马似乎比自己肥了不少。
这是间极其安静地糖果屋,时间的流动与喧闹的人群不曾吻合,震动的频率也是不同,小石c-h-a着腰,从竹筐里拆了个n_ai糖,今天放的是Cao莓味的,下次也许可以试试巧克力。
他这么想,有着安心的归属感。
只有这里是不一样的。
“它今天又在看什么了?”
“也许是在看河马的屁股吧。”
阮佲蹲下来,他在思考该放哪一本上去,是发福的长颈鹿还是有恐水症的鱼。
“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奇奇怪怪的书的。”小石问,关闻鸠也这么问过,在阮佲带回来的第一天就这么说了,当晚就说了几句,这让阮佲觉得关闻鸠是在嫌弃他的品味。
的确是有些嫌弃的关闻鸠在看了几天后,对封面肥胖的长颈鹿有了免疫,甚至指着另一本问到:“它既然决定不生活在水里,那该怎么办?”
阮佲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是生活在空气里啊。”
他忽视掉事件的可行x_ing,好像这条鱼发育出永不干燥的鳞片,带上输送氧气,排送废气的透明的圆形鱼缸是件十分平常的事。
当鱼终于离开了让它发痒过敏的河水时,被阮佲带得思路歪到没边际的关闻鸠隐约有种恭喜,他嘀咕说这样的鱼永远不会进到家里的砧板上。
而小石颇为嫌弃封面上带着透明鱼缸的鱼,撇嘴,阮佲说他真没想象力。
“你买手表了?”
小石低眼看,看出来表是戴了许久的了,心里隐约有了答案,阮佲摸着表盘点头。
他想,阮佲骗人了。
小石心想这也许是什么不得已的事,只是欲盖弥章的味道让人有些索然无味。
他自己也是,小石一边面无表情地叠着糖纸,一边心里想道,他塑造出一个朴实的男孩的形象,浑身充满了雕牌肥皂和尘土的气味,而阮佲在看到他磨损的袖口的时候会这样说:“我记得今年很流行这种的。”然后还要找出照片来给他看,前天——就在前天的时候,阮佲送给他阮妈妈包的粽子,一个个饱满无比,串起来,挂在了门口好几天,来一个人就送一个,剩下的都给了小石。
阮佲笑着说自己家里好多了,都放不下了。
摸着粽子的小石开口,松动道:“我妈以前也这么给我做过。”
这大概是小石第一次提到自己家,阮佲做事情,但小石知道他这是在等下文,这让小石放松了些,比起拿着热切期待的神情,他更喜欢这样忽视般的举动。
这么一想,他对阮佲又有了些认识,这是一个异常幸运的人,他从第一天就知道,在觉察肯定眼前这个年长没多少的人做下了惊世骇俗的事情后,阮佲那样的幸运就显得尤为特别,比方说天边的星子,都是一样的,但有这样一颗它有彩霞的绚烂,别的都比不过,暗蓝的天幕上,把其他星子的光都夺过去了。
他对阮佲的感死就在天平上随着指针动摇,第一天羡慕,第二天厌恶,第三天觉得还不错,像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嗡嗡嗡的,今天——今天是觉得这家伙和我的糖果屋差不多,是特别的。
阮佲问他:“端午节的时候你回家吗?”
小石撑着下巴说:“嗯,回家,放假了嘛,想家了。”
不,我不想家。
反面的小石在心底回答。
“那……”阮佲转头看他,“给你发红包,放假了有小奖金拿。”
小石配合地点头,给钱就好,他真心实意的。
“粽子也带点回去给阿姨叔叔尝尝,我记得你是北方人?不知道口味合不合。”
小石说:“没差别啦,我常和我爸妈说你很照顾我,怎么会嫌弃。”
不,他没说过。他的父母一点也不知道送快递是怎么送的,大概以为大城市里每个人连饭都是远程遥控的。
好像在了这里就是其中的一员了。
“那你呢?端午节回去吗?”
“我嘛,肯定回去啊。”
“哦,真好。”那么那个人会和他回去吗?
今天,小石对他又凭空生了许多的好奇心。
“啊……要下班了呢。”小石说,他故意说的,看到阮佲频频看着手表,他就猜是不是那个人要来呢?约会?
阮佲果真说:“是呀,我待会要早点走了。”
那么小石会顺着调侃:“别是去约会了,过夜生活啊。”
“哪里。”阮佲抿唇。
哇——又骗人了。小石冷眼看着,阮佲眼底红了,像日夜等在城堡的女人,此刻情郎将踩着月光,踏过蔓生的杂Cao,来到冰冷的岩壁旁,到时候,伸下一根绳子,只到脚底,直至第二日的太阳,才会离开。
没等多久,那男人就来了。
小石看着没进来,而是等在路边的男人,冷漠地想——医生?教授?律师?总之是精英就是了,再拿了余光看阮佲已经跳起来收拾东西了,笑容压不下来,步子像在飞,还有狗,小石断定这两人住到了一起。
在阮佲说我先走了同时,小石的好友也来了。
他和阮佲擦肩而过,阮佲眼睛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只有路边站着,提拔身姿的人,尽管在走近的时候矜持了下来。
友人丁铃当啷的走过来,小石皱眉:“你耳洞又多了?”
友人说帅吧?戴了好几个骷髅,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打肿。
除此之外还有烟味,劣质的发胶。
“你离得远点。”小石说。
“哟,怕味道熏坏了你这些书啊。”友人流里流气的,小石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还称之为友人,比起阮佲,这样一个高考失利,同为老乡,同样跑到社会上,做着小流氓,住在贫民窟,挠着屁股吐痰更为适合做自己的朋友。
并且,友人在这泥沼中越陷越深,比方在深夜无一人的大马路上,砸着酒瓶,敞开衬衫,露出没几两肉的身体,偶尔遇到深夜行走的女x_ing,恨不得朝着人家裙底吹口哨。
就这样看不起的心情,让小石更为舒服。他每天对友人的评价都高于阮佲。
友人挠着腰,捏起封面上的鱼,咋咋胡胡说这什么鬼东西,一边打开来看了几页就笑,书折了,他边骂边哼着喉咙,他娘的鬼玩意,狗屁不通。
然后吐了个唾沫。
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