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咧着嘴笑,一边含着嘴唇,渡了次吵吵闹闹的吻。
“会不会有人突然开门看到我们?”阮佲看着小窗口,黑黑的时候,楼道里都是月亮,灯亮了,月亮就没了。
“哪能呢。没人这么无聊的。”
“那我们再亲一会。”
他们躲在墙角,亲到嘴红红的,感应灯灭了,阮佲有些迷恋在黑暗中接吻,正是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脸,所以才可以用更亲密的方式去描绘对方。
这是一种新鲜感,眼睛所见之不同,触感所到之差异,就是这么来的,你能看到眼角的痣,却摸不到这颗痣长在哪里。
再比如说眼睛看不到微小唇上的起皮,但是同为柔软的嘴唇更加敏感地感觉到了对方略有些干燥的,起了一些皮的样子。
“这次亲完了,等到了我妈他们家可不能了哦。”
“怎么说?”
“我爸看到了要揍你的。”
阮佲翘起下巴。
关闻鸠捏住他的下巴,不算大,一只手就能捏住,有眼睛触不到的皮肤的凉意。
“那我就再亲亲吧。”关闻鸠转身将人罩进怀抱之间,阮佲背部靠着贴了小广告的墙面,这次是和皮肤一样温度的凉凉的吻,尤其是舌尖,亲了一会才停下来。
阮佲憋着嘴笑,拿着一股狡黠的眼神看着他。
“你知道小时候这里广告贴的是什么吗?”
阮佲打着手机的亮光,给他看不孕不育的广告,他还扣了扣:“这又是新的贴上去的。我以前还拿笔在上头画过画。”
“画什么?”关闻鸠问,从兜里拿出了一只中x_ing笔。
阮佲接过去在新的小广告上画了一个爆炸头的小人,头发到是画得很认真,一根一根的,比之四个火柴样的躯体要好多了。
“你也画一个?”阮佲怂恿他。
关闻鸠想了想,接过笔,在小人的右手里画了个白白的大萝卜。
(忽略楼上重复的吧……看得贼尴尬……久等啦,终于赶出来了ORZ)
第75章 长夏(十)
好像有段时间没听过的声音,阮佲迷糊地想,翻了个身,床上应该还有个长条的抱枕,抱在怀里可以翘腿,舒展着身子骨,会觉得很舒服。
过了一会,阮佲吸着鼻子,开始叫人,叫阮妈妈,等了一会想起来吧,可是又觉得这枕头令人安心,便仍旧懒绵绵地叫人,好像多叫几声就会有人听到似的。
关闻鸠遛了狗回来,看见阮佲扭着腿在半空中白生生晃着,眼睛还闭着,嘴巴一张一动,瞬时起了坏心思,捏住了他鼻子。
阮佲是真的睡得懒,浑身都不想起来,即便鼻子呼吸不畅,但还有嘴,便张着嘴小口地吸气。
“不起来?”
阮佲使劲摇头。
“我叫你呢。”
阮佲不说话,“行吧。”关闻鸠拍了一记阮佲的屁股,“你睡,待会再叫你。”
他像小j-i啄米一样嗯了一声。
后来又睡了一会,阮佲才自己拔起来,他闻到了楼底下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也闻到了不同以往一些不对,这里很闹,叽叽喳喳清晨的闹,那里却很安静,拉上窗帘就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阮佲光脚踩在地板上,愣怔了一会,就这块是不一样的,当时重新装过,也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因为会发出像秋千晃动的频率,阮佲很喜欢就没再动过。
他踩了会地板,有一下没一下,像踩n_ai的猫,踩了过瘾,才晃着沉沉的脑袋走出去。
阮爸爸听到动静瞄了一眼,这孩子刚起来,整个炸起来,也不去卫生间,而是一屁股坐餐桌前,这怕是身体醒了,魂还睡着。
“起来就起来,软塌塌的什么样子。”
阮佲很敷衍地哦了一声,觉得有些头疼,连倒水也是歪着倒的,阮爸爸看不过去,大清早的没骨头的样子,看着戳气,接连赶着人去卫生间好好把自己弄弄,阮佲喝了没几口水就被赶猪一样,差点没让阮爸爸真身上阵把人踹过去。
阮佲被黑人牙膏的薄荷味辣醒了,一边刷牙一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像找什么人,犹豫了一下,才满口牙膏沫说话,不过阮爸爸在他张嘴那一刻屁股就离得远远的,打断他:“闭嘴!你妈出去排练了,小关出门跑步去了。”
阮佲闭上嘴,牙刷刷了几下,就回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头发不炸了,脸簇新,阮爸爸盯了老半天才确定眼屎也洗干净了。
“我哪里有眼屎。”
阮爸爸冷哼了一声。
阮佲转了一圈,看了看锅,讨好地问:“没早饭呀?”
阮爸爸抖了抖报纸,哗啦啦响,阮佲眼皮在跳,“吃什么,再过会都能吃午饭了。”
“哦。”阮佲熟练地在头顶橱柜里刨出包饼干,分散的包装,都放在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里,发出一阵粗糙的动静,阮妈妈这点上和阮佲一样,特别喜欢零嘴,超市里散装的糖,果丹皮,开心果,猪肉铺,牛n_ai饼干可以打包一堆回来,晚上饿了就拿来吃,嘴巴不停,反正也吃不胖。
阮妈妈照着镜子掐着腰说。
然而阮佲却没遗传到这点,关闻鸠又不管他吃零食,到是经常东家带点蛋糕,西家带点小吃回来,全喂了阮佲自己。
他一边啃着阮妈妈的牛n_ai饼干一边这么想,大牙闻到味道就来,阮佲不给,它就蹲在厨房里盯着柜子看。
“我妈去什么排练啊?”
阮爸爸头也不抬:“搞了个什么中年剧团,排戏呗。”
“哇,我妈真厉害。”
“哼哼。”阮爸爸哼了一声,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你妈年轻时候在大学里可是台柱子。”
“那这样……”阮佲舔着手上的饼干屑,“我妈这次也是台柱子了?”
“那还能假的!”阮爸爸唬着,抽了一把餐巾纸说:“什么毛病,脏了就擦,往嘴里舔干吗,脏不脏。”
阮佲咂咂嘴:“哪里脏,干净着呢。”
但还是乖乖坐起来去厨房洗手了,洗完了还把不死心的大牙拖出来,阮爸爸看着那坨大脸问:“你们这怎么养的,猪都没这么肥。”
“您老这是在侮辱猪哇。”
阮佲把狗甩到了他爸身上,阮爸爸猝不及防一嘴狗毛,一脚拖鞋扔过去,阮佲溜得快,穿了拖鞋头也不回:“我下去找人了,爸,我的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他快速地跑下楼,门口老太太老阿叔晒太阳,地上是陶瓷杯泡茶和热水瓶,玫红的收音机c-h-a上存储卡在唱戏,声音很大,耳朵不好的也听得到。
“噢哟,你爸又要揍你了。”
阮佲嘻嘻哈哈的,还要了口茶喝,问唱的什么戏,老大爷说你猜咯。
阮佲说不知道,我爸他知道。
说了几句话阮佲就走了,小区后面有小花园,他料定关闻鸠在那,就见人出现了,阮佲一开始想叫住人,后来想了什么就跟在后头也一起跑起来,正巧关闻鸠跑步时精神也一样集中,他都有些跟不上了,这人似乎准备还要再跑几圈,可是阮佲哪能让他发现,想了想拖鞋也不要了,光脚跑,那塑胶地在他脚底板扎了密密麻麻的印子,还好不烫,阮佲苦中作乐地想。
可还是让脚疼,阮佲觉得自己蠢了,干嘛不坐在椅子上等,光脚的还能跑得过穿鞋的?
过一会他这行为就被关闻鸠抓包了,看那表情如果没人,当场就要被扒裤子揍了。
“你鞋呢?”
“手上啊。”
“你就穿拖鞋?”
“是咯。”阮佲穿上拖鞋。
关闻鸠皱着眉:“你就跟在我后面跑?也不怕摔了。”
阮佲想了想说自己想喝水,他也是认真在跑的,出了汗,自然口渴了,况且一般这样情况,阮佲都会转移话题,有的时候有用,关闻鸠心软了,就不追究这小孩,有的时候不行,脸比包公还黑,意思就是生着气,到这时候就尴尬了。
有时阮佲也不高兴,就不说话。
像这次:“没水,回家喝。”
“哦。”阮佲低着头,跟在后头,过了会大概是头晕,跑了几步,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我跑得头晕,想喝水。”
关闻鸠回头看他,阮佲汗还没擦,关闻鸠摸摸他的额头,没烧,听到阮佲吸鼻子,一边给他擤鼻涕一边教育:“下次敢不敢拖鞋光脚跑了?”
阮佲乖巧地摇头,鼻子在人手中,真怕关闻鸠下手狠,瓮声瓮气地说:“不敢了。我保证以后肯定穿鞋。”
关闻鸠啧了一声,不信:“你保证?你要是以后再在家光脚呢?”
“呃……嗯,这在家也要算的啊?”
“不然你以为你怎么感冒的?一个礼拜有了吧?”
“是吗?”阮佲不信,“又没发烧,过几天就好了。”
关闻鸠弹了记他的额头,后来人多了,不方便靠那么近,就没做那么亲密的动作,只当关系好的朋友,并肩走在一道。
去买水时阮佲说想和可乐,想想流汗后喝可乐多爽快,关闻鸠淡淡瞟了眼他,塞给他一瓶农夫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