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臻连忙反击,但他们的衣服在路上本就挂划的支离破碎,所以冯九岭还是轻易的就扯了下来。阮臻脸色微红道“你干什么!”
冯九岭见他真生气了,也不闹了。忙说“反正都破的差不多了,不如编个绳子,我们也好快点脱困”
阮臻当真是被他的想象力折服了,且不说他们的衣服早就破成这样没有什么弹x_ing,就算能用又能编几段绳子,况且这林中虫蚁甚多,没了衣服简直无法想象…
冯九岭却丝毫不在意,“反正都是以后的事了,先保命要紧”
他们还在怄气就听见一阵似鸟的鸣叫,他们开始还没在意,见那雄翅翱展,坚定威严,个头很大,绝对不是一般的鸟,应是不多见的猛禽。
令他们在意的是,那守在门口的巨蟒似乎有所惊扰,好像害怕似的将自己藏到更深处的Cao木中。
冯九岭和阮臻也赶忙进洞,因为捕食的鸟类视力绝不是盖的,等到那东西飞进了才看清楚,竟是一只金雕。
这雕比他们见过的可大的多,羽翅轻启间敏锐凶猛,穿过重重雾霭,俯瞰苍茫,更有一番嗜血的霸气。
那金雕慢慢靠近,再他们不远处落下,阮臻和冯九岭也知道它是为什么来的了,蛇和雕是天敌,这下他们可有救了…
可那条巨蟒也不是吃素的,见伪装不过去也做出了积极应战的姿势,它将身体整个都立了起来,好使自己显的更加霸气些。敌进我退,金雕不停的试探,巨蟒也不停的反击,每走一步都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动作,毕竟是一场有关生死的决斗,双方都不敢掉以轻心。
巨蟒的毒已经解了,这下两人也看清了它的真实战力,巨蟒的身形竟移动的如此之快,它只站起半个身子那高度也是无敌。凶悍程度简直令他们错愕,幸亏他们没有强行突围,否则现在早已成为一具白骨了。不对,说不定连骨头都不会留下…
金雕虽强悍,但也不敢冒泡进攻。若是真被这个蟒王缠住,那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它只能东一爪西一爪的袭击着巨蟒,转眼间就抓破了好几道蛇皮。它自然不会知道不远处还有两个陌生人类在给它默默加油…
金雕东一爪西一爪的很不合章法,自然对巨蟒也很是不利。它一个不注意,金雕的嘴就伸了过来,迅速的啄掉了它的一只眼睛,那速度可真不是盖的…这时,巨蟒落败已现。
阮臻和冯九岭自然也是乐开了,雕哥干的太木奉了!ε(> <) з
金雕一个俯冲迅速就飞上了天,爪中还爪着巨蟒。巨蟒的两只眼睛这时已经都瞎了,不过还是丝毫没放弃的缠绕挣扎着……之后,金雕的身影就越来越远,直到淡出了视线。
梁携听的入神,这时冯九岭却停了,因为阮臻在幻觉中好像想到了什么,竟然落下了两滴泪。
冯九岭叫了他两声,人却是仍旧没醒来。
梁携本还想听冯九岭继续讲故事的,可冯九岭却好像没心情讲了,只照看着阮臻。
中间那一段他是省去了的,倒不是他在乎自己“形象覆灭”的问题,而是这段记忆,如今的他只想留在心里。
☆、第 10 章
阮臻醒来已是两天之后的事了,他醒来的时候坐在他床边的人就是冯九岭。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怎么在这?”
冯九岭并没有忙着解释,只把他削好的梨片送到阮臻面前。阮臻有个习惯,起来以后喜欢先吃个梨,而且还不是跟冯九岭一般的拿来就啃,而是削好皮然后再整整齐齐的削成片,冯九岭开始的时候还嫌他矫情,后来也就习惯了。
五年了,他这个习惯冯九岭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他却没什么感动,刚想说句什么,冯九岭就道“你等着”,然后就出去了。
进来的时候就端着一碗什么,一看竟然是莲叶粥。这玩意阮臻做过,虽说不上多好但也说的过去。至于冯九岭么……不怕被毒死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不过这次好像并没有那么失败,最起码样子上还能瞧的过去,但阮臻因为心理y-in影的问题,还是不敢吃的。
冯九岭看阮臻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心里有些难过,“我前些日子日日下厨,做的菜也没那么难吃了”
日日下厨?果然有夫人教导就是不同,不再像以前那般糙了……
冯九岭自然也不知阮臻心里想的什么,见他终于动了手吃了一口,心里的不悦也一扫而光。
“不错,好吃”阮臻也惊叹。
难得被夸了一次,冯九岭瞬时感觉刚才那种冷静的距离感被缩小了。“当然了,我特意为你做的”过程中还糊了一次,不过不说也罢……
冯九岭倒没感觉自己这么无端献殷勤有什么不好的。反而感觉如果这样和阮臻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不过距离缩小了也不是说没有。粥还没喝完,阮臻就一本正经脸道“冯门主,请回吧!”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我又会生冯门主哪门子的气,反而要感谢你救了我呢”语气里客气无比,却也是冷漠无比。
冯九岭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觉得抽哒哒的有些疼。
真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也会变得如此生疏.游离而又漠然…
只不过种下树苗容易,抽根扒皮就难了,更何况已根深蒂固。早就理不清也抽不出了,强硬铲除反而会使他的根越扎越深。
这种痛大概就像把参天大树从土壤中强硬□□时的那种感觉吧……
“你怎么要养这种东西,多危险”语气里的责备和幽怨可见一斑。冯九岭知道迷幻花的药效大,但绝不是什么好东西,阮臻竟然就养在身边。
“这种花药效大,若能制成麻沸散一般的药物,病人也就少了许多痛苦”阮臻这样说完云淡风轻,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麻沸散,冯九岭也知道的,就是在大夫进行外科手术时的麻痹剂,不过早已失传了,阮臻的这种想法倒没错,迷幻花有些时候真像麻沸散一般能让人忘却短暂的痛苦。
但那不能以人的x_ing命为实验。
以前的冯九岭或许会觉得冒险没什么,但现在的他自己真遇到x_ing命不保的时候,也会害怕恐惧…
现在的阮臻跟他早已划清界限,对他的态度也疏离的如路人一般,他是没有理由来劝阻他的,但迷幻花早就被他毁了,阮臻若再想找到也是难了…
当阮臻意识到自己的成果被毁于一旦的时候,大概是气的,无论冯九岭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像没见到一般,冷漠不语,这样的态度,惩罚的不是冯九岭,而是他自己。
冯九岭却也没放弃,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越战越勇,无论刮风下雨每天都来他的医馆找他。无论阮臻是不是跟他说话,是不是鄙夷的看他。
冯九岭就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在不注意他的时候,对着自己的病人,有时还会笑笑。
不过那也是短暂,只要他的眼神一接触到冯九岭,就像看到了蚂蚁蛆虫般迅速闪开。
呵呵,冯九岭宽慰的想,最起码没有赶他出去,如此已经甚好甚好。
冯九岭看那个细瘦如猴的男人几天之中竟已来过三次了,每次都拿了药,却没有付诊金。冯九岭也终于知道阮臻为什么会连个像样的医馆也没有了,凭他的医术,在哪立足也不成问题。
来的病人看到冯九岭这威严的高大男人起初也不适应,毕竟他还带着刀,一股子杀伐之气。但看阮臻对他不冷不热他也不生气,反而脾气很好的哄小孩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这天那个男人又来了,冯九岭也看出阮臻不悦和敷衍的神色,这人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冯九岭看他那猥琐的眼神看向阮臻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那人故意在接过药时蹭了蹭阮臻的手时,冯九岭终于没忍住。一脚就把他踢翻在在地,顺便把他的两只胳膊都卸了下来。那人痛的嗷嗷直叫,眼神也像是祈求似的看向阮臻。
阮臻敷衍似的说了声,“胡闹什么”,却不制止,那人的祈求也渐渐变成了恨意。其实阮臻没给他加上两脚已经是很仁慈了。
冯九岭也是非常有经验,打的地方也非常有讲究,当时疼的死去活来,过后却看起来并不重,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冯九岭不经意瞥向阮臻,却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一瞬间,仿佛又找回了以前的默契……
不过也只是一瞬,阮臻迅速的别过了脸去。
冯九岭勉强给那人接好了手臂,那人就急急忙忙的跪了下来,嘴里直喊“大爷饶命!…”
冯九岭原只想说一个“滚”字,想想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以后再来知道是什么下场!”
冯九岭和阮臻大概都想他会马上屁滚尿流的走了,可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人脸皮的厚度“大爷饶命,我也不想再三叨扰,只不过小女的病一直不见好,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等我有了钱,我一定立马把诊金付清!”说的那是一个“情真意切”,甚至眼泪都出来了。
呵呵,冯九岭冷笑两声,道“你这样的人也配自称为父,你用你女儿的药换钱去赌,还好意思在这恬不知耻的说“爱女心切”…”冯九岭不想去恶意揣测别人,但这样的赌徒,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一直故意拖着,他女儿的病才老好不了。
那人见被揭穿也无话可说,正想溜走,这一幕就正好被刚进来的聂大嫂看见了,这里的居民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所以都很熟悉,那瘦猴见到自己的这幅德行被熟人看见了,更是怒从中来,爬起来就慌里慌张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