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魂气是为他好。” 关灵道思忖着,“如果我哥的魂魄没有离开,只怕已经让看守的发现了。”
一旦发现他还活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哥说,后来隐约想起来,无底洞中似乎做梦似的梦到了什么,似乎重要之极,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关灵道的脸色一变:“所以他才非要去无底洞探个究竟!”
无底洞,果然又是那个地方。
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试探过一次,归墟神宗在那地方设下了阵法,只要有人进去,了尘不到几个时辰就能赶到。”
“你真想去么?”
“你有办法?”
云洛真缓缓点头。
关灵道只觉得心跳快了些,压制着问道:“什么办法?”
云洛真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来:“萧潇如今在上清宫附近,无底洞由了尘一人把守。她手中有萧潇留给她的堕妖剑,就算是花家主也未必能抵挡了她。可是如果能把她支开——”
“无底洞事关重大,她怎么可能会离开?”
云洛真低下头来,皱眉说道:“我以前只是模糊有个猜测,直到木衣潜入归墟神宗,我才开始想,我也许真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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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夕阳西下,倒挂在笔架上,看着他垂首读书的模样。
喜欢他把自己握在手心,两鬓头发低垂,专心致志地写字。
喜欢他一根一根地清理着狼毫上的墨迹,小心翼翼地打理收拾,挂在y-in凉的地方让凉风吹干。
一生一世,最平静的时刻,莫过于此。
第153章 主线剧情
岑木衣举着扫帚,隔着墙站在院子的角落里。
“有弟子听说,关灵道在雪山附近出现。” 弟子的声音低低传来,“要不要派人去查?”
“去吧。” 了尘有些不在意,“魂修诡计多端,必是又要做些什么,小心为是。”
“是。”
弟子禀告完事情便走了,岑木衣继续低头扫地,不多时只听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她抬头,只见了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岑木衣瞬时间局促地脸红,低了头道:“师姐。”
了尘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地去了。
扫完地时太阳已经落了山,岑木衣放下扫帚去煮了一碗青莲粥,端着粥走进了尘的房间,点上灯烛,熏上香,来到床沿为她打理床铺。
了尘默默无言地坐在窗边望着她,心情不知为什么忽然间烦躁,岑木衣整理好床铺转过身,低眉顺目地弯腰:“师姐休息,我先出去了。”
“慢着。” 了尘把她叫住。
岑木衣的睫毛一动,在门前停住,她垂着头慢慢转过身来,忽然间一阵风起,身后的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不知师姐有何吩咐——”
烛火摇曳着,忽然间在风里熄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岑木衣的喉咙发哽没再说话,忽觉眼前站了个人,了尘已经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相隔不过半尺,低头朝着她望过来。
岑木衣的睫毛颤动:“师姐。”
“你喜欢我?” 上面的声音低低沉沉,脸倾下来,与她隔了半寸。
嘴唇轻轻贴了上来,没有碰触,却沿着她的嘴角缓缓而下,落在她的颈上,岑木衣的后背抵在门上,闭着眼,声音颤抖:“我、我不是傻子。”
“什么意思?” 了尘的气息有些不稳。
“师姐、师姐不是喜欢我,是把我当成了别人。”
了尘刹那间睁开眼,站直了身,暧昧的气氛顿时消散,一脸寒冰地看着她。岑木衣的身体发着抖,哑声道:“师姐在看我的时候,总是在找什么人的影子,看我画画,也、也是因为我长得像……”
“胡说。” 她不再看她,转身回到窗边坐着,盛了青莲粥的碗被她的衣带扫到,顿时跌落在地,碎片和粥洒了一地。
岑木衣瑟缩着走到了尘跟前,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了尘忽然间冷笑一声:“你倒也有自知之明。”
岑木衣不语。
了尘又是冷笑:“一个村姑,也学人家画画,你再画上几百年,也是个庸碌之辈。”
岑木衣的脸色泛白,勉强说道:“我知道,每次我画完,你都不肯看画。你只看我画画时的模样。”
说着她端着碎片转身要走,了尘突然间又拉她的胳膊:“你就算是容貌,也及不上她万分之——”
岑木衣被她狠拉着,手上的碎片一晃,登时将她的手心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她不出声,低着头取出帕子,了尘见状嗤笑一声:“想用青莲粥收买我——”
岑木衣抬起头来:“师姐想怎么样?想我换上她的衣服让师姐凌/辱?”
说着将手中碎片一扔,解了腰带拉开上衣,露出贴身的红色肚兜来:“师姐想对她做什么,是不是想——”
“无耻!” 了尘把她狠狠一推,一阵风似的又回到窗边。
岑木衣把上衣拉了起来,又是低头捡起地上的碎片,默然许久,轻声问道:“她是谁?”
“与你无关。”
“能让师姐喜欢的女子,必定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了尘还是不说话,岑木衣默默收拾了东西想要离开,忽听她声音低低地说道:“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
岑木衣停下脚步。
“你不是想知道?” 了尘在桌前坐下来,“我说给你听,让你知道你和她究竟差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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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京城的胡同兜来转去,坐在大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望着眼前两个遮了阳光的人,“怎么又问起这件事来?”
石敲声笑着说:“这不是看了记载么,听说您当年曾经服侍过平西王的四小姐,不然也不会又问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他长得斯斯文文,一身书卷气,一看便是整日将头埋在书里的蛀虫。老太太又眯着眼看了看他身边的年轻男子,纳闷道:“这是……男是女?”
青衣听了有些窘迫,石敲声忙道:“他是男的,快别笑他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仍旧望着他不放:“他这长得有些像……”
“像谁?”
老太太笑了笑:“我说了你别生气,这容貌,长得当真像当年的一个小姐。”
“哪位小姐?”
老太太笑了笑:“她是王妃的妹妹所生,因母亲父亲都死了,王妃便经常接她来王府住着,比四小姐大一两岁,从小一块长大。”
石敲声半闭着眼,在心中默念王妃的家谱。
老太太的目光又落在青衣身上:“那表小姐也是跟你一样,不太爱说话。”
青衣更是发窘,微微点了点头。
老人的双目眯起来,尽力想着多年前的往事:“四小姐长得那真是国色天仙,据说北朝几十年了也没见过那么美的人,时常进宫陪公主们玩耍。”
“之后?”
老太太轻声叹了一口气:“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小姐是妖孽化身,将太子和九公主杀了,于是皇上赐了白绫将她吊死。”
石敲声笑着说:“这些都是有记载的,我们想问的,是当时别人不晓得的。”
老太太的目光闪避,摇着头:“没有别的事了,就这些。”
青衣从前胸掏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来,拉了拉石敲声的袖子,石敲声将药丸接过,小声道:“老人家说最近经常眼花腰痛,身子骨可还好?”
老太太叹气道:“人老了谁没有病痛?”
石敲声将那药丸在老人的鼻下一过,一股清香入体,顿时精神一振,腰痛立失,连身体也轻了些。老人家倏然睁开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红色药丸:“……当年的确是有隐情,你们不外传?”
“不说。” 石敲声把药丸放在她手中。
“全都是表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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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聪明,王府上下没有比她聪明的,只是安静些不爱说话,羞涩笑起来的时候,你只觉得……只觉得……” 说着又低了头,“她十几岁便诗书画三绝,选进宫中陪着九公主写字画画。” 了尘冷笑,“你画的根本不叫画,她七八岁便画得比你好。”
岑木衣垂眸不语。
“我时常进宫去看她,她比以前更不爱说话,只是问我何时能回家。我以为她在宫中孤单,可惜宫里有规矩,两年后才能返家。”
岑木衣轻声道:“她有心事。”
了尘的嘴角又是泛起笑来:“我当时没多想,不久过节时进宫,我兴冲冲地去找她,发觉她将白绫挂在树上,正在上吊。”
岑木衣轻声道:“她是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