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止住话,许三碗身边的女子上前,欠身行礼,道:“小女李秀梅,见过寨子里各位豪杰。”
众人皆是一愣,头脑发懵。
“诶,我们大n_ain_ai叫什么名儿来着?”有人不确定问。
“李秀兰。”有人答。
“那怎么……”
众人齐齐看向许三碗怀中的男子。
“这是我夫人的胞妹。”许三碗开口,又对众人道“而我搂着的,才是我许三碗的妻子,许家寨的大n_ain_ai。”
李秀兰被众人目光盯着,稍显不自在,却也不矫作,拿开腰上的手,作揖道“在下李秀兰,因家中琐事,对各位多有隐瞒。我与大当家自幼认识,因缘巧合再次重逢,却不料是如此窘迫的情形。”
李秀兰缓缓将与许三碗之间的婉转曲折讲与众人,声音清澈温和,像绝妙的乐音,陶冶众人耳朵。讲到动情处,情感稍微丰沛的喽啰红了眼眶,默默擦一把热泪。
“……我无意欺瞒,只是情势所迫,害得寨中上下与我一起胡闹,是秀兰任x_ing了。”
李秀兰再次向众人行礼道歉,在李秀兰周围的喽啰忙扶起他,道“使不得,大n_ain_ai。”
“是啊,大n_ain_ai。”喽啰们应和“你和大当家好不容易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还做木奉打鸳鸯的恶人不成?”
其中一位喽啰站出来,道“我们只是气不过大当家背着大n_ain_ai勾搭新人,如今误会解开了,兄弟们自是高兴!来,大n_ain_ai,我马四敬您一杯!”
李秀兰接过,一口喝下。
“大n_ain_ai好气魄!”喽啰们称赞,又倒了一杯酒“大n_ain_ai,我也敬您。”
“我也……”
一群糙汉围上来敬酒,许三碗见李秀兰面泛桃红,眼神迷离,一把夺过前来敬酒的人手中的酒杯,换了个大碗,道“王八羔子!我来陪你们喝!”
“那敢情好。”喽啰们嬉笑着,给许三碗满上酒,起哄吼道“大当家,干了!”
许三碗仰头,喝完后把碗翻个面,滴了滴。
“大当家海量!”众人一阵哄闹,又灌了许三碗一些酒,李秀兰坐在一桌,由李秀梅照料着,他看向人群中的许三碗,竟发觉这人如此高大健硕。他看的痴了,身边李秀梅唤他也没有听见,眼中全刨空了去,只看得见一人。
许是喝了几杯薄酒,李秀兰头晕脑胀,用食指按揉前额,再抬眼,许三碗也在看他。
李秀兰撑着桌子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许三碗旁边,喽啰们见是大n_ain_ai,纷纷让开道。
李秀兰跌撞进许三碗怀中,许三碗搂抱住他。李秀兰扬起头,伸手摸了摸许三碗的脸。
“好烫啊。”李秀兰呢喃。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照不宣,挑眉笑嘻嘻的。
“我送你回屋。”许三碗横抱起李秀兰,对众人道“秀兰喝醉了,我先告辞。”
“懂得懂得。”喽啰们脸上蔓延出一股猥琐之色。
待许三碗走远,众人唏嘘一声,又继续喝酒。张大天本来在一旁小酌,被喽啰们拉到中间来,缠着问许三碗和李秀兰的事情。
张大天被问的烦,道“明天你们自个儿问大当家去。”说完,手拿着一小壶酒离开了。
李秀梅也在许三碗送李秀兰回屋时离开,大堂里只剩下一群大汉,其中一人道“这么多好酒好菜,不吃也浪费。”
“我们继续,继续。”有人劝诱道,众人皆是应和。
许三碗屋内,李秀兰坐在许三碗身上不下来,紧紧环住许三碗的脖子。
“兰儿,松手,我帮你脱鞋。”许三碗无奈道。
“不。”李秀兰执拗,往许三碗怀里挪,委屈道“一撒手,你便又不见个五六年的。”
许三碗愣住,心里涩涩的,他抵着李秀兰的额头,放低声音,道“我许三碗对天发誓,绝无下次。”
“当真?”李秀兰抬头看他,一双眸子里满满是他的模样。
“嗯。”许三碗吻上李秀兰柔软的嘴唇,手抚上李秀兰的腰肢,舌头窜进李秀兰微张的口中,一时间,屋里只有啧啧水声和低沉的喘息。
两人忘情的拥吻,直到抽干全身力气,李秀兰挣扎着推许三碗时,许三碗才结束绵长的亲吻。
许三碗眼中蛰伏着深沉的欲`望,眼眸深邃,直勾勾盯着李秀兰,像伺机而动的老鹰,危险而又令人深陷其中。
李秀兰因为醉酒,嘴唇干涩,唇边还挂着之前亲吻残留的涎液,他忍不住伸出粉色的香`舌一舔,许三碗眼神又暗沉三分。
“兰儿……我想要你。”许三碗嘶哑着声音道。
张大天站在许三碗院子门前,犹豫几番,还是没进去。
算了,明天再与大哥说那件事吧。
☆、第三十一章
李秀兰迷糊的应一声,倒在床上,不明所以的看着许三碗,眼睛s-hi漉漉的。
许三碗伸手在他小脸上捏捏,熊熊燃烧的欲`望偃旗息鼓,玩笑似的问“兰儿,还认得我么?”
“认得。”李秀兰笑笑,握住男人的手,脸在男人的手掌上磨蹭,觉得烫人,又丢开,起身去倒杯茶水。
李秀兰抱着茶杯,坐在那儿,低着头看鞋面,两只鞋尖碰到一起,又分开,反反复复做几次,乐在其中。
许三碗被李秀兰这一番动作,折腾的有些懵。又苦笑自己为何与一醉鬼讲道理,起身走过去哄了李秀兰上床躺着。
李秀兰蜷缩进被褥里,后背对着许三碗。
“热的慌,你离远些。”李秀兰不满的嘀咕。
许三碗故作生气的在李秀兰屁股上捏一下,凶道“快些睡。”
李秀兰不敢说话了,乖巧的闭上眼。
第二起早,李秀兰头疼的厉害,浑身乏力,细想,原来是昨日宿醉闹得。
“醒了?”许三碗比李秀兰醒的早,去院子里练会刀,一身热汗,正在屋里脱了衣裳擦拭。他听见动静,回头看,李秀兰神情还有些恍惚,手按压额头,眉头紧皱在一起。
“几时了?”李秀兰穿整好起床,问。
“辰时刚过。”许三碗道,端了一碗蜂蜜水,递给李秀兰。
李秀兰好奇的闻了闻,道“这是什么?”
“蜂蜜水。听说有醒酒的功效。”许三碗解释。李秀兰喝一口,蜂蜜的甜香味盈满口中,让他整个人清醒不少。
“昨晚……”李秀兰止住话,不知如何问出口,脑海中多多少少有些残留的印记,自己竟做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行为。他也不知道,醉酒后,是这般模样。
许三碗爽朗笑笑,道“兰儿不必介怀。想兰儿以前也不曾碰过酒。昨晚也是我,没及时拦着那帮兔崽子,让兰儿遭了罪。”
“寨子里的大家都挺和善。”李秀兰道“昨晚我也兴致颇高,喝了几杯。不想……”
许三碗朝李秀兰招手,道“来,帮我擦一下背。”
李秀兰接过毛巾,见许三碗背上有一条暗淡的长痕,他手抚上去,问“这怎么弄的?”
“以前关押审讯时,被狱吏拿鞭子抽的。一鞭子下去晕了,又用盐水泼醒。”许三碗说的轻松,好像这苦难不是他受的。
这事,他没听许三碗说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没听你说道过。”
“遇见你之前。”许三碗回想道“那时家父以欺君叛国的无须有罪名收押天牢,许家九族皆牵连入狱。我比他们命好,原来的狱吏吃坏肚子回家养病,新来接手的狱吏与家父有旧交,行刑那天将我与另一个死囚调换。”
“我有幸捡回条命,不过很快事情败露,我一路被官府追捕,东躲西藏。后来实在逃不动了,晕死在路边。”
李秀兰听得泪热,许三碗扭头瞧他泛红的眼眶,半是心疼半是逗笑道“心疼了?”
“还有心思说笑。”李秀兰几下替许三碗擦完背,丢下毛巾,坐在床头赌气。
“兰儿……”许三碗无奈,穿好衣裳,挨着李秀兰身边坐下,凑近李秀兰耳边道“真心疼我,下次洞房花烛夜,能不能滴酒不沾?”
李秀兰气的不行,抓住许三碗耳朵往外扯。许三碗赶忙讨饶。
“大哥,嫂子,可起了?”门外,张大天干咳一声,敲门道。
“是二当家。”李秀兰推一把压在他身上的许三碗,朝门外喊“请进。”
“诶。”张大天推门进屋,一眼看见坐在床沿的两人,打趣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也不管许三碗脸色,张大天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递给许三碗。
“一个叫方颖的人托我交与大哥。自称是大哥旧友。”
许三碗接过玉佩翻看,追问道“他人在何处?”
“下山了。”张大天观许三碗反应,大抵是认识“不过我告诉他三天后,大哥回寨,让他届时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