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之匪夫 作者:安盛【完结】(6)

2019-05-25  作者|标签:安盛 甜文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乔装改扮

  “秀兰、秀兰……”

  “你闭嘴!”李秀兰恼的不行,拿这混账玩意没法,只能在口头上占些许优势。

  许三碗摸着李秀兰滑溜溜的皮肤,手想往上面摸去,李秀兰一下惊醒,大叫一声,止住了许三碗。

  “不行!不能碰!”李秀兰手捂住胸口,泪眼朦胧的看着许三碗,惊魂未定。差一点,就要暴露身份了。

  他这一摸,岂不是什么事都知道了?李秀兰不敢想,被欺负惨了,一个劲的哭起来。

  “你不愿意,我不动你。”许三碗手从内衬里撤出来,以为李秀兰是因为初径人事而害怕,又或者难以接受龙阳之好,只得罢手。哪知道李秀兰单单是因害怕许三碗知晓了自己的男儿身,他以为他早就说明白讲清楚了。他都知道,那天李秀兰告诉他姓名,他心中便有所疑虑。第二天拖人去查明具体情况,才知道他精心策划,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未过门的妻子,也许是个男人。

  “大当家,小的查明,李荣的大哥李盛有一对儿女,龙凤胎,同岁。一个名秀兰,一个名秀梅。只是……”喽啰犹豫着,许三碗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因为这兄妹俩是孪生,外貌几乎相同,外人无法辨别究竟谁是谁……除了李盛夫妻二人能分清,可是李盛和他妻子几年前就过世了,李秀兰和李秀梅两人便由李荣抚养。”喽啰说了一大推,最终道“小的该死,也没弄明白。但既然是在迎亲队伍里带回山里的,应该是李盛之女李秀梅。”

  许三碗沉默良久,才道“我看未必。”

  “大当家的意思是?”喽啰不解。

  “没什么。切记,此事不可与外人道。”许三碗嘱咐。

  许三碗静静的等着李秀兰平复下来,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小方布。那方布上画着一朵墨兰,绘法稍显稚嫩,一看便知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李兰目光落在方布上的墨兰上,久久不能言语。

  ☆、第九章

  “夫子,夫子!”约莫十岁的小童围着一位老翁转悠“我今日读到一首好诗!”

  小童将勾画过的地方指给老翁看。老翁笑笑,连声称好,慈爱的摸着小童的头,让他一并坐下。

  “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老翁满是皱纹的手颤悠悠的举起诗书,凑近细看几遍,苍老的声音品读全诗两遍,手指移到最后两句,笑着问“可是喜爱这两句?”

  “正是!”小童眼笑得弯成月牙,小脸红扑扑的,估摸着是刚才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老翁对小童甚是喜欢,去屋里取出泛黄,甚至边角有些残破的宣纸,研好墨,在纸上提上这句诗,一字一句的给小童讲解。

  小童听得入神,直到天际弥漫开夕阳的昏黄,才依依不舍的收起诗书,放进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和老翁道别。

  回了家,挨了父亲一顿训斥,小童低垂着头,没了精气神。肚子咕咕叫响,到底还是不忍,李盛也只好作罢,还是让小童上桌吃饭。

  吃饭时,和小童同般年纪的女童不停的看向小童,小童会意的眨眨眼,贴着女童的耳边,悄悄道“一会儿回屋,我再教你。”

  李氏捂嘴笑笑,将鹅掌夹到小童碗里,复又夹给女童:“你们两个古灵精怪的,还不好好吃饭。”

  “是,娘亲。”两小孩低下头去。

  李盛直叹息慈母败儿,李氏搁下筷子,不满道:“兰儿、梅儿多学些东西,总有益处。”

  李盛哼一声,没再说教。

  待两小孩吃饱,结伴回屋里,李盛才担忧道:“不是我不想让他们学东西,正经学堂不去,非去找个船夫,能学些什么?以后还要兰儿、梅儿以渡船为生不是?”

  李氏也有些担忧,但究竟是心疼孩子:“兰儿、梅儿如今还小,便多让他们玩些时日。待再过一两年去学堂也可。”

  “大哥,今日夫子教了什么?”李秀梅跪趴在凳上,手捧着圆润的脸蛋,眼睛炯炯有神。

  李秀兰从布包里取出满是墨迹的纸张,铺陈开来,指着上面的勾勒,稚嫩的声音细细为妹妹讲解。李秀梅听得痴了,呆呆的望着哥哥。

  “夫子还赠予我一副画。”李秀兰小心翼翼的从书的夹页里取出那副几笔勾勒的兰花图。摇曳生姿,如三月春风拂面,灵越动人,好似就着画便能闻着淡雅的芬芳。

  “真好看!”李秀梅痴痴道。

  “我们也来画吧!如何?”李秀兰趁着妹妹出神,取来纸笔道。

  “好!”李秀梅点点头。两小孩摩拳擦掌,在书房呆着直到李氏来寻。

  转眼数年,终究还是回不到当时年少无忧时。

  “你从何处得到的?”李秀兰声音有些哽咽,眼圈红了一片。

  许三碗收回方布,叹息道:“我以为你还记得,看如今,是真忘了。”

  李秀兰疑惑的皱眉,那布上的画分明是出自自己之手,画中兰花虽形态完全,却韵味不足,线条虚浮,画者手腕力道不足。大约是他十一二岁时,临摹夫子画作之作。十一二岁?那时他遇见过什么人?

  李秀兰记不得了。大约是那段时光实在美好,记忆反倒模糊起来。

  “秀兰可知我姓名?”许三碗询问,李秀兰微摇头。相处这些时日,他没唤过这人姓名,只有气极时,随口挑些难听的称呼骂几句。

  许三碗拉起李秀兰的手,捏住他手指的一截,摊开手,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写着“许三碗,言午许,三碗清茶的三碗。”

  “许三碗……”李秀兰呢喃,尘封的记忆如翻涌的江水滚滚而来。许三碗……

  “呀!这里怎有个人?”李秀兰如往日般往夫子家去,半路上,踢到Cao丛里什么硬物,差点绊倒,稳住身形一看,竟在茂密的Cao丛中瞧见一人。

  “水、水……”那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嘟嘟囔囔的喊着什么。身上衣裳左一处破损,右一处破损,膝盖许是因长途奔波而泛着红色,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相貌如何。身材也消瘦,竹竿似的皮包骨,不像人样。

  李秀兰吓得呆愣住,许久才回过神,急匆匆往夫子家跑。

  “夫子!夫子!”李秀兰跑急了,气岔进肺里,咳得小脸通红。老翁见了心疼,忙问“怎么跑这般急?”

  李秀兰急得说不清,拖着夫子的手往来的路上赶。

  “夫子,快些!”

  老翁被李秀兰小胖手捏着,笑呵呵的看着李秀兰着急,也不知这娃娃见了什么稀罕物件,拉着自己去鉴赏。

  待到了地方,老翁僵住脸,吓出一身虚汗。

  “夫子,你快救救他吧!”李秀兰看着老翁,央求道。

  这……老翁有些犹豫。

  “夫子,我去找父亲要银两,请大夫。”李秀兰迈开短腿要跑,老翁拦住他“站住!”

  “哎,和你这小娃娃讲不明白。”老翁连连摇头“行,今日就当我结善缘吧。”

  ☆、第十章

  “阿竿哥哥,近日`你好些了吗?”李秀兰扒在床边,软乎乎的小手摸摸少年的额头。少年脸色比前些日子救起之时,红润许多,只是依旧昏睡不醒。

  李秀兰不知道少年姓名,因少年身体消瘦又高挑,便自作主张,唤他阿竿。

  “大夫,阿竿哥哥什么时候能醒来?”李秀兰绕到替少年诊脉的大夫前,扯着大夫衣袖问。

  大夫神色凝重,直直叹息“不好说。五脏受损,心脉不起,气若玄虚,危矣危矣!”

  李秀兰霎时红了眼眶,瘪起嘴,眼看要哭出声,大夫赶紧安慰道:“小孩莫哭莫哭,老朽开几方药,按时服用,半月之后,必有好转。”

  “多谢大夫!”李秀兰破涕为笑,握着少年的手摇摇,开心道:“太好了,阿竿哥哥,再过半月,你便能醒来了!”

  大夫将药方交于下人,临走前,忍不住好奇问送行的李盛:“敢问李老爷,那屋中少年可是老爷亲故?”

  李盛摇头,道“不是。他乃幼子从路边所救。”

  “李老爷仁德。”大夫拱手,李盛连说不敢当。

  “老先生谬赞了。若非幼子苦苦央求,鄙人也不会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李盛直言不讳。

  大夫若有所思,又客套几句,抬脚跨出李家大门。

  自少年被带到李家后,李秀兰每日之事除了逃出家门去寻夫子,便是呆在家里陪少年说话。而李秀梅则在李盛的管教下,开始和婆子学习女红,每日在屋中缝缝补补,好不无聊。她越发羡慕无拘无束的兄长,一日,李秀梅去李秀兰屋里,想与他说说话,却不见李秀兰,问了婆子,才知道兄长去了家里的厢房。

  “厢房?家里何时来了客人?”李秀梅疑惑不已,转身对婆子道:“今日便不学了,我去厢房看看。”

  婆子有些为难,神色郁郁,李秀梅只好回了房中,打算着趁婆子不注意,再溜出去瞧瞧。

  “妹妹,可在?”李秀兰从夫子那里回来,学了不少东西,急切想与李秀梅说道。

  李秀梅开门,一见是自家兄长,扑进李秀兰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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