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老:我觉得这些转阵营的肯定是007!
尤姜:我觉得你是在针对教主!
大长老:没错,我是。
尤姜:给我否认啊!
第七十章
随着尤姜到来大长老总算离去, 诸葛青天正松了一口气就见房门被一脚踹开, 心中感叹这些魔修果然不知道何为敲门之余,便只斜了一眼过去,“我第一见到有人偷窥是踹门进来的。”
尤姜来这里当然不是真的为了偷看一个男人洗澡, 事实上他早料到大长老不会放心千仞和正道修士结成道侣, 刻意在教中转了一圈, 便装作散步拐到了这里。可再见到这曾经被自己敬仰过的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便只强调道:“我喜欢女人,对你没兴趣。”
“你是魔教教主。”
诸葛青天看他的眼神很是怀疑,对此在魔道六十五年都没碰过男人的尤姜表示很愤怒, 立刻就道:“虽然魔修只要长得好看谁都能上, 但魔教教主只爱红粉佳人, 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但诸葛青天还是觉得教主向自己强调这个问题好像哪里不对,唯有看着他疑惑地问:“所以, 你来就是为了我告诉我教主的特殊x_ing?”
尤姜当然没无聊到这个程度,只是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想干什么,细细看了看眼前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白衣少年,唯有叹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诸葛青天也愣了愣,下意识便答道:“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此话一出尤姜偏头看了看铜镜中早已变得邪魅的自己,果真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远比诸葛青天明显。他想虽然自己当年将赵淮安视作最值得信任的掌门,可在这人心里大概姜奉之只是门下的普通弟子吧,他们之间若说叙旧委实无话可说, 若要寻仇却也没什么恩怨可言,只能淡淡道:“是啊,时间过了这么久,都变了。”
“奉之,当年是我放弃了抵抗选择死在济城手里,也从未考虑过追随我之人的下场,你怨我是有道理的。”
其实关于过去诸葛青天除了赵济城已不记得多少,他那时活得不容易,顾及一个弟弟已是万分艰难,哪来的闲情逸致再去关注他人,对待天书阁众人也是选取了最合适的模样去笼络人心而已。
当时从不觉这有什么不对,直至听到刚才尤姜在门外的话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一直只为自己活着,除了在意之人从不考虑其它,到底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说这些做什么,我早就不用那名字了,也是我当年蠢,竟连御座换了人都不知道。”
尤姜倒也没想纠缠旧事,他如今不是小孩子了,并不认为身处同一门派便自然会有情谊。只是,当年赵淮安一袭青衣自苍松翠柏间走来的模样让少年时的他有些难忘,那时候他想如果是这位御座定能创造出一个温暖的江湖,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连他这种无名小卒都温柔以待的男子会对谁产生恶意。
如今这人虽卸去了过去的伪装,x_ing情其实也没多少变化,他对陌生人仍抱有善意,只要对方不伤害他就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人,当真是无害的生物。因为无害,所以可以放心信任不用担忧哪天和他产生分歧便被背叛,而他们魔修最欠缺的便是这种安稳感。
“其实早该发现的,你这个人一直没什么野心,在无事的时候泡一杯茶就能坐上一天,委实不像是能把征战天下放在心上的枭雄。”
诸葛青天已经做好了谈论旧事的心理准备,谁知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一时反倒有些疑惑地问:“你好像不怎么担心千仞?”
“你就是只无害的兔子,虽然被逼急了咬人很疼,也会因为身边豺狼太多将自己装出很凶恶的样子,可是只要没人招惹你,有吃有喝就能兴高采烈地活着,正好适合千仞这埋在地里不肯见人的老萝卜。”
尤姜原本对千仞选择赵淮安做道侣也很是不解,如今倒是明白了。千仞身边尽是他和何欢这般强势之人,他们从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一定要做到。
一直以来千仞也的确是尽全力配合他们去达成这些目标,可他们似乎很少去问千仞是否也有想做的事,是已经习惯大护法的可靠了吧,因为那人一直神情淡漠就真的以为他没什么感情。甚至见到律令才惊觉原来千仞一直都很在意自己身世,只是为了不妨碍他的魔道大业,从不曾将这些想法说出口。
如果这次不是大长老逼得太紧,这个大护法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魔教去寻找自己道路吧,他这个挚友,其实做得不怎么合格。
或许在毕千仞的人生里,只有诸葛青天是抱着“一起做彼此都喜欢的事”这样的想法在和他相处,他们这些过去便只顾着自己的人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施加多余的好意了吧。
暗暗叹了一声,尤姜从袖子里摸了块令牌丢了过去,说出的言语却还是平常语气,“我们这块地里最好的菜就这么被你给拔走了,以后好好抱着他,谁抢也不许撒手。”
“这是?”
“魔教外围的通行令牌,当作贺礼提前送你了。”
一个门派的通行令牌至关重要,更不可能随意送给外人,既然给了诸葛青天,便是身为教主的尤姜承认他是魔教一员,从此可在教中自由出入。默默握紧手中令牌,诸葛青天发现自己过去当真是为了赵济城错过了很多东西,不过,至少现在不会再次沉迷在自己世界忘记他人,毕竟,他一直都是很主动的人啊。
轻轻笑了笑,他上前一把拽住尤姜袖子,这就积极道:“教主,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吧,我叫诸葛青天,画画很好看的!”
尤姜历来和一众长老护法互骂惯了,骤然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友善气息只觉头晕,以魔修的思维完全无法理解这人到底怎么能做到把这种话堂而皇之说出口,只能瞪了他一眼就怒道:“啃你的萝卜去吧,我堂堂魔教教主会去画春宫?”
早已体验过千仞有多别扭的诸葛青天对魔修的情感表达方式倒不陌生,但是,对此他还是觉得有必要纠正一番,“不,我没说春宫,你入魔后是不是对绘画之道有什么误解?”
然而还不待他把失足画圣拉回正道,一旁的衣柜忽然打开,律令躺在里面的身影立刻落入二人视野,在发现自己听到春宫一个激动居然把柜子门给踹开了之后,这位老父亲瞬间镇定了下来并发表了自己看法,“你这么说我就不服了,茄子哪能生出萝卜来,他必须也是茄子!”
原来你也在啊!到底是什么时候钻进柜子里去的!
无奈地看着他,诸葛青天摸了摸已经变凉的水,这就叹道:“我只是想洗个澡,你们一个个都往我房里跑是几个意思?”
律令如今虽没心没肺了些,当年却也知道江湖险恶,想着诸葛青天无亲无故突然变成千仞道侣,只怕魔教要有许多人盯着他,左右自己也无事,便暗中潜了过来,此时见行踪暴露,索x_ing坦然道:“你是我儿媳妇,我得守着你别被外人欺负了去啊!”
他这话令诸葛青天心中蓦地一暖,心想这一路上的斗嘴倒也不算浪费,好歹他们已经真正将彼此当作了一家人。
然而这把魔教说得好像龙潭虎x_u_e的语气便令教主有些不爽了,立刻就皱了眉道:“得了吧,你儿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个紫薯还没被刨出来呢,现在还来窥视他道侣洗澡,我看不怎么可靠。”
“谁要看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在看我老婆!”
作为一个连儿子断袖都看不出来的耿直男人,律令坚决不肯接受这种污蔑,果断就展开了手中画卷,指着那画中神色无奈的月下美人便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我老婆!如此天姿国色,就算在画里也胜过天下任何男女。”
关于魔尊的事千仞只说会写下详细书面报告,尤姜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着幅画叫老婆的,一时很是怀疑人生,“他认真的?这年头还可以和画生儿子?”
对此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诸葛青天很淡定,“他是无所不能的魔尊。”
然而,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猫在柜子里的精怪,尤姜又提出了一个合理的疑问,“可是,就算是一副画也不可能看上他啊?”
“大概,因为他曾经是无所不能的魔尊。”
继续淡定地回答,诸葛青天内心也觉诡异,他一个断袖准备沐浴房间里居然冒出两个只喜欢女人的男人,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过他这倒想起了正经事,估摸着千仞快回来了,立刻就对这似乎有意打一架的两人道:“两位,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我要沐浴了。”
他说出这话尤姜便是神色一僵,倒是律令仍然一头雾水,“你一个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诸葛青天到底没单纯到以为二人同居一室是盖被子纯聊天的,不过他想以千仞至今都不亲自己一下的保守程度,肯定也做不出多么羞耻的事,说不定见人多一个别扭连亲都不肯了,这是绝对不行的,他一定要把火点起来!
想到这里,他便将本来就不多的羞怯之情全给扔了,只对二人如实道:“我要洗干净想办法勾引你家萝卜了,为了让他下得去嘴,麻烦你们出去,顺便再叫人送些热水来。”
只是一句话瞬间便令一代魔尊陷入呆滞,就连尤姜也是用不敢置信地眼神看了过去,直到和恍惚的律令一同被赶出房间,魔教教主的内心依然沉浸在震惊之中。
千仞是何欢徒弟啊,听说某个不正经的老魔头可是用春宫教他识字的,碰上这种对手居然还要出手勾引,这人到底是想要何等激战?
他当年果然小看了自家御座,这位内心原来如此奔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