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东风 作者:终南子【完结】(23)

2019-05-25  作者|标签:终南子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平步青云

  顾念心神一震,儿时起他在意的人就都已远去,只有这个心尖上的人还留在身边,他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这人眼前,生怕自己又成了累赘,祸害了这人。

  “心甘情愿,此话我竟当的。”沈聿心疼,他知顾念的心结,懂他的顾虑,“你不当的,要谁来当?”顾念笑了,把脸埋进干净清香的脖颈里,“那日我梦见娘亲了。”

  沈聿一怔,抚上肩膀,“娘亲是想你了。”顾念苦笑,小聿,这些y-in暗的事情你不知,我也不愿你知,我不是善人,你是纯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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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淮河、运河、黄河一起治理?”秦雍凑上水域图,不禁赞叹这份巧思。

  “对,黄河沙子自古以来便多,如今是愈积愈多,以河治河,以水攻沙怎样?”顾念也听懂了,一下子振奋起来,以水攻沙,真是,真是高明。

  “《河议辩惑》中说:黄流最浊,以斗计之,沙居其六,若至伏秋,则水居其二矣。以二升之水载八斗之沙,非极迅溜,必致停滞。”黄河沙多,若不是极速冲走,沙子定会积住,水位越来越高,洪水越来越猛。

  “水分则势缓,势缓则沙停,沙停则河饱,尺寸之水皆有沙面,止见其高。水合则势猛,势猛则沙刷,沙刷则河深,寻丈之水皆有河底,止见其卑。筑堤束水,以水攻沙,水不奔溢于两旁,则必直刷乎河底。一定之理,必然之势,此合之所以愈于分也。”

  沈聿有些渴,舔舔嘴唇,顾念全身心放在他身上,连忙递上清茶。秦雍仔细消化着,似懂非懂;七皇子倒是懂了沈聿的意思,淮、河合流,水势浩大,可把沙子冲走。

  “在哪筑堤蓄水呢?”七皇子提笔记录下来,这个利国利民,就算父皇不允,待以后他也要落实。

  “在束水攻沙的基础上,在会淮地段可以蓄清刷黄。我在古籍中发现清口这个地方很是关键,清口乃黄淮交会之所,运道必经之处,稍有浅阻,便非利涉。但欲其通利,须令全淮之水尽由此出,则力能敌黄,不能沙垫。偶遇黄水先发,淮水尚微,河沙逆上,不免浅阻。然黄退淮行,深复如故,不为害也。”

  顾念秦雍皆是目瞪口呆,这般推演下来,黄河水患还真的可以控制。顾念把人拉到身边,瞥了一眼秦雍,满脸的骄傲。

  秦雍翻了个白眼,“端午汛就要来了,沈二你先去别的地方避一避,毕竟是要有瘟疫。”

  沈聿不愿,“他只是说说,不定就会做了吧。”

  七皇子嗤笑一声:“今得了消息,勇王应是明日就归京了。他们杜家的势头正盛,定不会让我抢了风头。”

  顾念敞亮,“就算没有瘟疫,肯定还会有这病那灾。殿下,我们需要人手暗中盯着,第一个在哪出现状况,我们得就地找出源头。”

  “我给父皇去封密谏,把黄河治理良策上报,再直接借调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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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贤宫里,贤妃看着越发明艳动人的庶妹,面色淡淡,令人捉摸不透,“你说你有了?”

  王瑾素面有悲戚,拿起丝绢拭泪,“张院判说,说妹妹这胎保不过五个月。”

  贤妃面色还是无变,但周身的气场却是放松下来,端起茶杯,眼中闪过狠厉,温声劝解:“总归这孩子跟你有缘分,你好好养着他这几个月也算尽心。”

  王瑾素瞪大眼睛瞧向贤妃,龙胎保不住不上报,这可是欺君大罪,嘴角颤颤,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原本你这身份顶破天也就是个贵嫔主子,可现在懿康宫没人,凤昭宫也无主,只要有皇上宠爱与怜惜,做个正经娘娘岂不好?”

  王瑾素目光闪烁,最终乖顺低下头,贤妃满意点点头,眼底轻蔑,庶出的,果然啊,想到这儿语气越发温和起来。

  “小主,咱们……”苏嬷嬷有些担心,贤妃可不是善人,王瑾素拍拍苏嬷嬷的手,勾起一抹笑,她心里清楚的很:王锦韵,你想拿我斗倒昭德妃,再将我推下去可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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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在青帐前徘徊,隐隐约约透着两个相拥的身影。

  “小聿,明*你便回京城吧,过几日我也就回去了。”

  没有回应,顾念撑起头,看着“睡熟”的人,轻轻呼了一口气,“就这么喜欢黏着我?”

  沈聿护住耳朵,翻身骑到顾念身上,“没这样的道理,人家千辛万苦的来了,帮了份大忙,物尽其用了便要撵人。”

  顾念低低笑了,扶住有些细的软腰,“自是没有这样的道理,只是小聿你这般在我身上,是想骑.马马吗?”

  沈聿感受到身下的变化,想起那次撕裂般的痛,有些害怕,他娇气,一点疼也受不得,更何况是那般疼,可想起那日后面的欢愉又有些期待。

  顾念把人压下去,吮上最敏感的耳垂,“小聿今日这般主动,我不能甘拜下风。”

  沈聿被他挑起了几分情.谷欠,听他这般曲解,脸上潮.红,有些喘,“才,才不是,儿时都这样玩的。你……”

  话还未说完,……顾念压住还挣扎的某鱼,“小聿,你说你如此瘦,为何偏偏这里如此……”

  一口咬了上去,顾念吃痛,却也不在意,手上丝毫不见收敛,沈聿很想控制自己,可那□□如何也抵挡不了,喘息渐渐深重。

  顾念见已差不多了,将人翻到身上,“卿卿,我为鱼r_ou_,待君宰割。”

  沈聿有些羞耻,这种姿势……看着顾念那戏谑的眼神,一时昏了头,“喵~”

  顾念立刻兴奋,扶住细腻的腰向下去,软软糯糯中夹着些哭音,“哪有这般硬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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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还漫长,月光逐渐隐去,漆黑的天y-in沉起来,清竹看着下人把浴桶抬了出去,放下了心,打了个大哈欠,突然间起了大风,清竹通身凉爽,可能睡个好觉了。

  “报~上游的水下来了!”

  “快,快写水报!往下游送!发往滨州!”

  上游水部将洪水警报写在黄绢上,知府亲自起身派人快马急送到下游地区,通知加固堤防、疏散人口。

  知府站在水流处,满脸忧色,各个水站今晚都不会太平了,一昼夜应可以传到滨州,洪水可不等人啊!

  情到深处是无言

  “大人,大人,洪水来了!”雨哗哗的打下来,似要把屋子穿透。

  顾念惊醒,连忙穿衣起身,嘱咐沈聿再睡会,圾上鞋子就向奔去。

  沈聿看着顾念的身影冲进大雨里,把脸埋进被子里,在余温中寻着安心,慢慢闭上眼,来了……

  “怎么样?”顾念扯着嗓子,雨声太大,他们得这样喊彼此才听的到。

  秦雍手里的伞都快撑不住了,抵着风晃晃着过来,“现在还没问题。”

  顾念抹掉脸上的水,向堤岸走去。秦雍跟上,看着惊心,“顾兄!堤岸那边水势大,下脚谨慎啊!”

  风杂着雨砸到脸上,雨伞根本支不住,顾念把伞丢给清竹,绯色的官服在灰黄的天地间踽踽前行,后有一个绯衣跟上,渐渐,青色的,灰色的一并跟上,在风雨中辟出一条大道来。

  堤岸建的坚固,夹着凶猛的河水向下涌去,顾念看着高涨的河水,心里有些打颤,原来,洪水来时是这般无情凶狠,如意如愿的笑脸闪过,无故失踪的百姓在呐喊,瘦弱小药童在挣扎,泪混着雨水一齐流下,洪水来时便如此可怕,竟还有人为着一己私利放它来祸害人间。良心何在!人x_ing何在!

  顾念与秦雍扶持着到了入海口,暴雨的势头毫不减弱,官兵一个个守在关口,脸上坚毅,他们大多都是本地人,站在这儿随时准备抢修水堤,任凭雨水打到身上,丝毫不放松警惕。

  “大人,雨势这么大,您先回衙门吧。”领兵看不下去了,他们身强体壮,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可这两位大人这么单薄,看着都要被风刮去了。

  “不,待洪水过去,我才有脸回去。”一句一字砸向众人心里,清晰而坚定。

  “大公子还未回来?”青枝点点头,看着外面开始发亮的天心里一定,“公子,天开始发白了呢,想来这次洪水应不是很猛。”

  沈聿点点头,虽是知道这次应不会有大事,但看惯了江南细雨,突见这般滂沱大雨还是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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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发端午汛了。”夏永不再多话,屏气看着地上踱来踱去的明黄龙靴。

  天启帝对七皇子很是放心,初试牛刀,便揪出了张兴国这个祸害,想来滨州也无大事,但锦衣卫昨日审出赈银都送去了边关,边关?怎么事事都与边关扯上了联系。

  “宣左铮来。”夏永躬着身子退出去,这事啊,越来越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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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那张兴国竟是全都吐了出来。”杜慕文咬牙切齿,这张兴国怎么如此没用,他老子娘还在杜府,他竟然也舍得!

  “急什么,他又知道多少点。”杜光德把奏折放下,早知道这人愚笨不堪,是个靠不住的,幸而没将底都透给他。

  “既是牵扯到了边关,那咱们就不能看着那守关将军胡作非为、戕害百姓,这样,明*你就与刑部尚书都写封折子上来,请命严查朱之池。”杜光德又拿起奏折,言官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好不容易走了顾念,这个方正又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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