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死!”
“哎哟轻点……真疼!”
于是剑千山又放轻了力气给他揉,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正是风鹤鸣,皱着眉头看到星河影一副要死的模样,快步走到他旁边:
“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带折柳山庄的人去了偏院,花掌门……遇害了。他们说是京石嘉铭做的,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三师弟他……”
剑千山看了看门前,风鹤鸣会意:“无事,他们已经走了。”
于是星河影松了一口气,而后抱着剑千山的胳膊不撒手:“师兄我疼死了!”
风鹤鸣:“???”
剑千山叹了口气:“二师弟,麻烦你给他倒杯水,热点的白水就行。”
风鹤鸣一脸不解,剑千山于是又叹了口气:“二师弟,你不知道吗?吃过龟苓膏不要喝茶,都是寒凉的东西,肠胃不好的人,会胃疼的。”
“……”风鹤鸣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大师兄,你知道?”
剑千山手上没停给星河影揉着肚子:“知道,你忘了?去年师父说早课要查背丹方,这小子就是用的这招,大家都跑了,就二师弟你写了三十遍。这还是崎医师告诉我的。”
“……崎医师?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师兄你啊?”
“比起不喜欢我,她更想看师父知道真相之后揍阿影的场面。”
星河影又哼哼了一声:“谁说她不喜欢师兄了,她就是喜欢师兄才不爱和师兄说话……”
疼得他脑子都乱了。剑千山一脸同情然后无视了星河影的话,转而问风鹤鸣:“花掌门遇害了?他们这群人来势汹汹,跟他们说理也说不通,只能先让阿影用苦肉计搅混水打发他们。”
“和滕信一样。”风鹤鸣皱眉,“看不出死因,但是身上没有那么多血迹。千妍山的弟子正在伤心,但是估计谁都找不出死因了。”
剑千山反倒是笑了笑“这样倒好,刚好说明了凶手就怕暴露死因。”
风鹤鸣略一皱眉,看着直哼哼的星河影:“可是师兄,现在凶手栽赃我们,让三师弟都狗急跳墙到用苦肉计的地步……我们要如何是好?”
未等剑千山开口,星河影却是十分不屑,没开口又是肚疼,扁嘴哼唧了几句:
“谁狗急跳墙还不一定呢……那老小子就爱没事瞎晃悠,凶手既然是栽赃他,八成就是被他撞见了。你以为凶手杀了花无生是釜底抽薪?我呸——嗷!师兄你轻点……”
剑千山放缓了一把力气:“说话好好说。”
星河影委屈巴巴地又看一眼剑千山,一扁嘴一耷眉。剑千山无奈叹了口气:“说正事。”
风鹤鸣觉得有点没眼看,递了一杯热水——“师兄,泼他。”
“……”今天的大师兄,依然心很累。
星河影一脸明戳戳的记仇看着风鹤鸣:“二师兄我跟你讲,凶手现在可就在暗戳戳的等着接着杀人呢,你有功夫跟我呛,我觉得你不如先去提醒一下滕家那几个没脑子的,保护好机关室那边的人……”
话里信息量太大,风鹤鸣反应了片刻,星河影便哼唧了一句:“别想了,就你那个脑子,跟凶手一样没眼看。他既然要杀花掌门,说明他怕花掌门认出他的身份;花掌门死的时候两个弟子都不在,十有八九是花掌门想到了什么线索支开了她们,问问肯定有用。开口甩黑锅给咱们的是滕家……老几来着?”
“老四。”剑千山接了下去,“滕除却。”
星河影点了点头,又一阵胃疼。剑千山伸手给他揉了揉,接下去:“所以甩黑锅的人,才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第29章 你们道士是可以娶亲的
被星河影这样一闹,江湖群众也开始群脸懵逼。千妍山作为全场唯一医术担当门派,熬夜修仙用银针一件件测试厨房里剩余的食水。
而始作俑者星河影,则是美滋滋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一早——群雄后知后觉,虽然这小子看起来真的很像是被下毒,但是……他们是不是被耍了?
“但是厨房里的确是有一缸水,用银针试过有一点毒性……”千妍山的弟子说得没什么底气,于是又有人问了一句:
“你们查出水里有毒,是在风鹤鸣去过厨房之后吗?”
“……”
“算了算了,毕竟他们是凌虚剑门的人,还有折柳山庄,惹不起的。”
剑千山是问归途最疼爱的大弟子,风鹤鸣是折柳山庄唯一的继承人,惹不起,真惹不起。
但是星河影是出了名的武功稀松不成器啊!不找他还找谁!武林群雄又一次到了凌虚剑门住处之外。这次没人拦着,一群人也干脆往里找。只见有那么一间开着房门,刚走过去,就听到滕家三小姐滕困水的声音——
“你们是道士!我知道你们道士是可以娶亲的!”
???
然后是星河影的声音:“滕姑娘,严格来说我连道士都不算……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滕姑娘啊,小道才疏学浅配不上你,要不你问问我大师兄?”
“阿影!不要胡说!”
“三师弟!休要胡言!”
房内,星河影一副可怜兮兮小媳妇模样,裹着被子弱弱缩在床尾,大有一股遇到淫魔的黄花闺女一般的无措模样。剑千山和风鹤鸣拦在床榻前面,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滕困水此时就像是要强抢民男的女恶霸,不仅不出去,反而一脸严肃看着星河影:
“京石嘉铭不就是你们的人?现在我爹蒙冤而死,我若是嫁给你,自然就没人觉得你们凌虚剑门有问题了!我这是替你们洗清冤屈,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姑娘你这逻辑你爹他答应吗?!星河影的内心濒临崩溃,这么多年终于遇见比他还能强行合理的人了:
“姑娘啊你这么年轻貌美你需要恨嫁吗!!而且你要求有点低啊!”
剑千山有点不忍继续看着星河影陷入被逼婚——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哪根筋搭错了,大早上出现在这边。剑千山原以为她是要来探望星河影,还满心都是因为星河影狗急跳墙的花招连累白眉山庄清誉的罪恶感;然而没想到这姑娘进门就给星河影一句“道长你娶我吧”……这么多年,他终于看见星河影一脸惊恐混合着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懵逼了。
没料到这当口滕困水真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师兄……他……”
“姑娘你等等!”星河影扑棱一下窜了起来,直接跳到了剑千山背上,一手指着风鹤鸣,一张嘴比诸葛连弩还快,“我师兄他一心向道不适合你你看看我二师兄吧!他出身名门谈吐有礼进退有度教养高绝;更有家财万贯简直和姑娘你是天作之合!他适合比武招亲比文招亲比财力招亲等任何招亲方式,简直是姑娘你甩锅接盘送帽子的最佳选择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得听你夸老二还是为了个女疯子。剑千山回手一捂星河影的嘴,风鹤鸣直接站到了门前:
“滕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滕困水此时却是咬了咬牙:“诸位,家父此次召开武林大会,本就是存了替小女寻一门亲事的心思;此时家父不幸遭遇凶徒,小女守孝其一,却一定是要为家父完成心愿的!家父原是打算,群雄之中谁先破解那残页含义,便请为新婿。如今残页丢失,小女相信,唯有剑门有此实力,讨伐魔教为家父报仇!”
魔教魔教,魔教是用来杀人放火的不是用来接你们黑锅的喂!星河影真想把水风清拎出来,像剑千山用拂尘糊他一样把魔教教主糊在这姑娘脸上。
算了……老头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星河影自觉坐回床上放开师兄,又一扯被子:“姑娘,你找我没用啊,你得找我……二师兄!他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我大师兄他只适合论道!”
剑千山:你就是怕她缠上我吧?
风鹤鸣:你就是怕她缠上大师兄吧!
滕困水跺了跺脚,还未说话,门前却又多了一人——
“阿姊。”
来的,正是甩锅的滕除却。这人一张脸总是板得和死人一样,敛着个丧气的眉,说着话也带着股阴气:“阿姊,爹爹大丧还没过,你这么急……有失体统。”
刚才还在恨嫁的滕困水,此时倒是突然冷静了下来,皱眉看着弟弟,说话都带着一股冷:“你来做什么?”
“大哥和六弟,因为大嫂的事情又吵起来了。”滕除却慢慢开口,“大嫂怕是要想不开。毕竟,当年若不是爹一人做主,或许大嫂便是六弟妹了。”
这话似乎是故意说给他们这群外人听的,这人先是甩锅水风清,现在又自己爆出来大哥的绿帽子……是想让我们感叹贵圈真乱?
滕困水又是一脸的冷,这时候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老五不在,二哥在机关室,你先去劝劝。”
“嗯。”
滕除却点了点头,像是要走,却又回头看着风鹤鸣,突然笑了一声:“你要是做我姐夫,也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