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动让贤,我有解决七主君的办法。”普伦说道。
段天殷眉头微皱:“自由者之翼难不成还真能把七主君还给你”
“这可就说笑了。”普伦哈哈笑了两声,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送出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要回来,只是总统大人未免太狭隘了,这个世界上,可不仅仅是洛恒之一个人会制作超s级智能机甲,你把洛恒之捧得太高了,他不是神,他只不过是个机甲制造师而已。”
段天殷冷笑一声,说:“洛恒之的技术至今为止尚无人能破解,就连七主君的运转代码都未曾找到,你以为还会有人在百年之内达到洛恒之的高度?这未免太可笑了点儿。”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普伦悠悠然地说道:“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位罗贝大师。”
“罗贝?”段天殷眸中闪过一抹晦涩:“他早就已经失踪了,甚至早已死亡,难不成你认为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还能有什么能耐不成?”
普伦尚不知掉到沟里,此时他心中完全有种将段天殷很压抑头的畅快感,这种感觉可是自从十年前就没出现过了。
“当然,罗贝大师如今完全能够生产媲美七主君机甲的超s,做出相同的雷米尔和沙利叶,根本不是难事儿。”
段天殷半天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自认为胜券在握已经得意忘形的普伦,微微勾起唇角,道:“来人,把这个通敌叛国和恐怖组织勾结的犯罪嫌疑人拿下。”
什么?
普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套间里冲出来的全武装士兵给围了起来,还有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强硬地把他从沙发上抬起来。
“你这是搞什么?我的人都在外面,你无权逮捕我!”普伦大声叫着,之前的优雅几乎看不到,他根本想不到平日里做事瞻前顾后如履薄冰的段天殷,竟然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把他逮捕!
普伦恨得咬牙切齿,他一定要让自己的手下散布消息,起兵造反!
然而段天殷只是和之前一样淡然,他甚至保持着刚才的坐姿,英俊的面孔上分毫不漏。
“谁告诉你我要逮捕你?”段天殷露出一抹嘲讽,“我是要劫持你。”
“什么?”
“把他压下去好好招待,务必将自由者之翼和罗贝的事情问问清楚。”段天殷丝毫不怕他的话泄露,这些都是段家影卫,这些年被他慢慢插在身边,从暗转明,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普伦脸色剧变,终于带了几分惶恐,敢在高官云集人来人往的行政首府大楼对他动手,若不是段天殷太过自负,就是因为他有将自己从这里带出去也不被人发现的方法!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国务卿,我的失踪将会引起怀疑,你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会败露!”普伦高声尖叫着,试图这样让外面的人听到。
然而他却忘了,总统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可以说是就算有人在里面开上一枪,外面的人都不会听到。
目送普伦被拖下去,段天殷才裂了脸上淡定的表情,他从椅子上霍然站起来,重重拍了下桌子骂道:“他奶奶的,居然敢威胁老子,真他妈傻逼一个缺德带冒烟儿的!”
站在段天殷身旁的秘书抽搐嘴角,心道果然不能沉浸在总统大人的伪装之中,估计谁都想不到,看起来内敛成熟的总统大人,私底下是个会骂人会闹脾气的糙汉子。
“注意形象,总统阁下。”秘书出言提醒,他自从荣升为总统贴身第一秘之后,百分之五十的工作就是这个,还有百分之三十在为联邦第一公子段景擦屁股,这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段天殷火气收敛了一些,没什么形象地坐回办公椅,道:“给帝国那边说一下,罗贝的确和自由者之翼有瓜葛,暂且作为他们出言提醒的回礼吧。”
“是。”秘书将此事记录下来。
这次之所以下定决心冒着巨大风险直接扣押普伦,就是因为珂兰的提醒,他告知段天殷,和自由者之翼勾结之人,很可能以用黑机甲冒充七主君解决这次危机,来逼迫他直接下台。
若不是因为段天殷提前和珂兰接触,并和他一起构造出一出大戏,恐怕此时段天殷还真的还会考虑为了联邦的安定而选择退位。
但现在,他有了更好的办法,自然不可能轻易退让。
想到最近憋着的一肚子窝嚢气,段天殷又一次爆了粗口:“想让老子直接下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哪泡屎!”
秘书看了下通讯仪,道:“外面的人已经解决了,但最多一天,我们就要造出一个新的“普伦“,否则我们还真有可能因为派系之争而发动内乱了。”
段天殷快歇下来的火气嗖地一下子又被点燃了,毫无下限地问候了普伦的祖宗十八辈之后,整了整有些歪斜的领带,冷笑一声,道:“有个现成的人可用,易容高手,段景这贼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爹,要不是盟友提醒,老子这次要被他坑死了!”
审讯室内正在和“叶飞白”大眼瞪小眼的段景,突然莫名其妙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段景搓了搓胳膊。
“很冷吗?”双手双脚被电磁圈束缚住的人对着段景微微一笑。
段景坐在他对面,中间隔了三米距离。
“不劳你操心。”段景冷淡地说了一句,他平日总是染着笑意的桃花眼此时毫无暖意,自从几天前叶飞白偷了他的机甲准备开溜被抓住之后,段景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虽然有些憔悴却精神头不错的嫌疑人歪了歪脑袋,笑道:“我怎么能不操心呢,好歹你也算是我的人了,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段公子该不会不认账吧?”
段景险些要掀桌了,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你还敢提这个?”
那笙看他要发火,突然笑了笑,歪着脑袋柔声说:“是我不对,不该欺骗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段景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儿,看着云淡风轻像是在喝茶论道的阶下囚,顿时有种自己才是犯人的感觉。
妈了个巴拉的,要不是这混蛋总是对他温柔的不能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段景公子,怎么可能在明知对方身份也明知自己很危险的情况下,还和他上床?
要是把对方吃到嘴里也就罢了,可现在问题是,他段景段大少爷才他妈是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个人啊!
美色误事儿,美色误人啊!肠子都他妈变成青色的了!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混球,就不能对他心软!
段景悔不该当初,他风风火火地把“叶飞白”塞到监狱里面,每天都过来审讯几个小时,然而对方却一直在和他打太极,从他嘴里面什么都抠不出来。
其实段景很想说本少爷早就知道你是那笙了,但这里有实时监控,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这个秘密,因为段景清楚,一旦他老爸知道叶飞白就是那笙,必然要用他身份做文章,直接找帝国讨个说法。
到时候会给那笙带来什么,段景不用想就能猜到。
妈的,明明是个心肝都黑了的混蛋,怎么值得他段大少如此对待?
段景深吸两口气,平息怒火,屈指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两下,也顾不上手指头敲得隐隐发疼,道:坦白从宽吧,每天和我就这么耗着有什么意义?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可以保证能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完好无损地离开?“那笙素净温柔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不愠不恼,道:“如你所言,与其和我在这里耗着,倒不如去想办法解决一下七主君的问题。”
段景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给惹恼了,他这边想方设法在心里面算计着该怎么为那笙争取最大的宽容和利益,可对方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留,搞得他就像是一个笑话而已。
“你真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段景眼神阴冷地盯着对方。
那笙心中叹了口气,看了眼隐藏在墙体里面正对着他的监控器。
这种把戏对于一个长年累月和谍报用品打交道的资深间谍来说,根本无处遁形,那笙知道他不能透露任何消息,否则段景一个搞不好就会陷入进退两难之中。
他心中清楚得很,段景说出来的许诺,全部都是真心实意,恐怕对于那个傻孩子来说,得到自己一句解释,比将他惩治依法更重要,说不定他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说清楚,段景真会把他放走——很有可能还是偷偷放走。
这样一个人,他当然不舍得让他为难。
那笙摇了摇头,刚想说有些话不适合告诉他,就看到那扇紧闭的合金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看到来者,段景直接像是触电了似的,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那笙则是松了口气,精神一凛,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联邦最高统治者都已经到场了,其他人自然该自行退散。
“爸。”段景说。
“滚出去。”段天殷回答。
段景被人领出去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忍地频频回头看着那笙,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因为私心过重而险些酿成大错,但作为一个性情中人,段景还是在踏出房门的瞬间,又喊了声“爸”。
段天殷已经不想看他这个花心大萝卜没个正形的儿子了,要不是这小子在最后关头将功折罪还分得清主次,下手把“叶飞白”给抓住,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完全处于被动之中了。
“爸你别太吓人,好歹你也是长辈了。”段景不想表现的太丢人,但终究不放心他这个铁面无私的爹和那笙独自在一起。
段天殷本来就不白的脸,这一下更黑了几分,环视一圈确定没有外人之后,顿时怒骂道:“滚犊子的小王八蛋!老子看你是皮松痒欠揍了,麻溜点儿快给老子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