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之后,又被他一把扯了过去,同时一张20块的纸币塞到宋舒手里。
宋舒:“……”
宋舒整个人都是茫然的,但是,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很好。
不过这种快乐只维持了五分钟,他看见秦骁拿出手机,对着有自己签名的小票,咔嚓摄影了一张,发上朋友圈。
秦骁:20块钱都找我报销,这个世界上也就他敢了[冷笑/][照片]
“!!!”
如果只是单纯的雇主和员工的关系,宋舒看到这条朋友圈,可能只是尴尬一笑,可是,他心里暗藏着对秦骁不可告人的痴心,看到的一刻登时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只能半跪在地毯上收拾桌面。
蔡杨:哇,这是宋舒写的字?真是意外地好看。
秦骁早已知道宋舒写的字好看,看见蔡杨的留言,再次举起小票端详。
孙翊宁:你俩在玩什么……
20块钱?当他是蔡杨那种好糊弄的傻子么?
受到了刺激的宋舒,抓心挠肺地看着那条朋友圈,手指在小心心上面踌躇不前。
因为他害怕,这一点下去自己会得寸进尺,一步错,步步错。
他对自己说,宋舒,你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这个法子不行,就打开日历,看看时间,还有一个来月。
对了,相处的时间总共就还有一个多月。
等开学后一分别,天各一方,茫茫人海,可能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事。
宋舒没办法说服自己,忍耐是最好的选择。
“唉,秦骁。”少年温润如玉,眉间缱绻地轻唤道。
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心上人的朋友圈下面留下了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就算以后不再相见,也要在对方的生命中留下一点痕迹,代表自己曾经存在过,他心想。
“哼。”秦骁谁也没回,只回了宋舒的傻笑。
然后他收到了第二个傻笑。
“傻子!”他扭头吼在洗手间里不知道磨蹭什么的人:“快出来看电影!”
等了十几秒钟,乖巧听话的少年从里面出来,直奔他身边,挨着他安安静静地傻笑。
“哥。”转眼七八天过去了,宋舒开始合计自己还能在京多久这个问题:“你腿上的石膏什么时候可以拆下来?”
那时候自己还在北京吗?
秦骁回答他说:“一个月。”
那就快了呀,宋舒发愣,然后掰着手指头算算,发现自己来到秦骁身边都快二十天了。
一会儿又恍惚地想,原来才二十天吗?
怎么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是错觉吗?
宋舒这样想着,合上书本,靠近正在打游戏的俊美少年:“哥……”
现在将近深夜十点半,游戏里闹得正欢。
而秦骁早已打破了医生的叮嘱,嘴里叼根烟,左手键盘右手鼠标,打得专注:“饿了,给你点宵夜吃。”说着拿起手机,一边顾着游戏,一边挑选好吃的下单。
“医生说不许抽烟。”宋舒伸手去拿,被秦骁偏头躲掉,只好说:“吸二手烟会短命的,你再抽烟我就不陪你熬夜了。”
那烟才到了手,被他拿去马桶冲掉。
“Gerald,你弟弟对你真好!好羡慕这么软的弟弟呀,我家弟弟都是凶巴巴的。”
这些天,直播间跟秦骁一起打游戏的人,都知道秦骁有个寸步不离的乖弟弟。
“你们要就给你们吧,我烦他得不行。”秦骁懒洋洋地哼道:“烟不让抽,酒不让喝,打游戏还不让超过十二点,我是哥他是哥?天天就知道管我,我没自由的吗?”
“……”
“对了,他还跟我睡一起,呵呵,睡相就不说了,有女朋友的一定知道,胳膊会发麻,体验过吗啊?没有?那你羡慕什么?”
“不是,他几岁了,还跟你睡一起?”
“跟年龄没关系,知道吗?”秦骁的声线在深夜x_ing感吐槽弟弟:“他不抱着我晚上睡不着,会失眠。”
女玩家:“擦,瞎了我的耳朵,为什么我听出了钙钙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秦骁腿上的石膏已经满了一个月。
当医院打电话喊他过去拆石膏的时候,他非常意外:“这么快就一个月了?”怎么感觉才过去不久:“嗯,我两点钟过去。”
挂了医院的电话,秦骁打电话给孙翊宁:“翊宁,送我去医院拆石膏。”
孙翊宁还记得秦骁刚受伤那会儿,听见医生说要戴足一个月,秦骁的脸色够难看的:“恭喜恭喜,终于熬到头了!”
这次去医院拆石膏,宋舒也跟着去了。
孙翊宁好些天没见他,猛地见到有些讶异,不由上下打量了两眼,啧啧,在秦骁身边养了一个月,哪还有当初面黄肌瘦的样子。
“翊宁哥。”宋舒见他打量自个,愕地笑了开来,打招呼。
“宋舒,长胖了。”
孙翊宁的话,惹得秦骁嘴角上翘,毫不避讳地抬手摸了一把宋舒的脑袋。
“呵呵,这阵子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就长了点肉。”宋舒语气开朗地笑道。
一个月前稍微有点青白的脸色,现在变得光泽红润,精神饱.满,就衬得他的眼睛更亮更有神。
“是吗?”孙翊宁听着,眼睛没错过秦骁对宋舒那过分亲昵的举动,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宋舒很幸运:“对了,还有二十天高三就开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京?”
这个问题让车厢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半晌秦骁皱着眉说:“不是还有二十天吗?着什么急?又不是出国留学。”
他粗暴地把问题带了过去,让宋舒松了一口气。
不过心里那颗不舍的种子,在心里埋下根,不住地生根发芽,挑拨情绪。
“哥。”宋舒心里难受,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一下秦骁。
“嗯?”秦骁问,一边嫌弃宋舒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一边控制不住地抬手揽着对方:“确实长胖了?”肩膀肉肉地。
“没事,好久没坐车了,脑袋有点晕。”宋舒望着肩上那只手,心里又甜了起来:“哥,等你拆了石膏,我们就去看天.安.门好吗?”
这是秦骁之前答应过他的。
本来他还想说一起去长城,可是看看秦骁的脚,就笑笑着没说了。
“呵,你就惦记着玩儿。”秦骁假笑道,使力掐了一把宋舒的肩头。
“啊……疼……哥哥哥……”
宋舒和他笑闹成一团。
前面开车的孙翊宁心情复杂:“……”
真的!他吃味儿!
秦骁跟他兄弟多少年了,可都没对他这么亲近过好吗……
然而宋舒只不过是和秦骁认识一个月,区区一个月,怎么就心肝儿肉地疼上了?
孙翊宁是真不明白。
“别闹了,小心你的脚。”宋舒声音颤颤,一副招架不住的脆弱,脸上又难受又笑,因为秦骁在挠他的痒痒肉。
“怕什么,又不疼。”秦骁看了眼自己的脚,都一个月了,早就好了。
再说了,当初伤得本来就不严重,是孙翊宁和蔡杨为了保险起见,硬是让医生给他打上石膏。
“嗯……”宋舒乖乖地依偎着他。
到了医院,拆石膏很快,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可算把这玩意儿拆了。”整整一个月,闷得秦骁难受,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间,他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马上试一试踢腿的动作。
吓得宋舒连忙抱住他的腰:“秦骁!”
“又喊我名字。”
等他稳住心神,就发现两边的脸颊已经被秦骁掐住了,自己只能瞪着眼睛发出唔唔的鼻音。
“下次再这么大逆不道,就打你屁.股。”秦骁说,望着比自己矮的宋舒,居高临下地恐吓。
“……”宋舒仰视着他,以这种角度傻傻地看着他,内心一瞬间瘫软成水,说不出一个反抗的字眼。
更因身高体型的差距,气场强弱的差距,对秦骁产生了一种腿软想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