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北看了一眼这个奇怪y-in灵手里拿的残卷,“你在偷东西?”
“……你想抓我?”y-in灵上下打量了周易北一翻,“你身上有巫气。”
周易北抬起手,y-in灵皱紧了眉头,“我也是蚩尤嫡脉,你抓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蚩尤嫡脉……”周小道长弹出蛊符把y-in灵捆缚在了书架上面。
y-in灵挣扎了一翻,着急了一些,“你不是蚩尤嫡脉就学不来云蛊巫术!我们是同族!不然你怎么能看见我?九黎巫族的亡魂只有同族才能看见。”
周易北一副听不见他说话的样子,又掐了两个蛊决打算把y-in灵收到黄纸里封住。
他的手靠近过去,y-in灵眼中闪过精光,模糊的面孔里流露出一丝的敌意,“你和东西南一起来的对不对?你可知道他对巫族做过什么?”
周易北扣住了y-in灵的天灵盖正要施法,y-in灵一句话打住了他的动作。“你说谁混蛋?”周易北冷眼看着y-in灵。
“他为了历劫屠杀九黎族人,他不是混蛋谁是混蛋?你居然和他混在一起!”y-in灵身体里有红光溢出,瞬间就变得全身通红,化为厉鬼挣脱了蛊符的束缚。
“我说了我不是巫族,”周易北皱着眉头把乌白放到了身后,“你应该就是那个到处偷东西转卖出去的贼吧?你觉得一个贼说的话,我会信?”
“你流着和我一样的血,不管信不信我也是你的同族!你听我说,我不是贼,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你可知道我巫族本乃天地最强之族,云蛊巫术横扫三界,如果不是黄帝小儿涿鹿之战用卑劣手段斩下吾君头颅,那无耻道人又借天道之名屠戮残害,我们会落到这种地步?”
周易北皱紧了眉头,“你不是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能怎样?”
“哼……”y-in灵的冷笑里带着悲凉,语气愤然,“能怎样?我告诉你……这天本该为我族执掌,这地本该臣服我族脚下,蚩尤一脉三万亡魂才是九霄正主,如今呢?玉皇宵小一统三界,妖族鼠辈无能退缩,巫族残部分崩离析困于瀛洲,你看这人间是何模样,你看那地府又有多少冤魂,巫族败落,天道不存!就连你,我巫族遗脉都成了这种模样,巫不巫、人不人,还与走狗为伍残害同族……能怎么样?丧家犬都知道羞耻,你却不知道……你说能怎么样?”
周易北握住了手心的八角铜符,“就算我师叔有哪一世与你族有血海深仇,也同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学了云蛊蛊术,没拜入你们巫族之下,听你诋毁他什么都不做,我才觉得羞耻。”
青年说完话瞬息蚩尤秘术打出,y-in灵没有反击,看着周易北面露y-in森,“你我同族,我不能对你动手……我可怜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可怜……”
周易北皱着眉头把y-in灵收入了八角符中,转身看了一眼乌白,黑猫无所事事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走过来蹭了他的裤脚一下。
“你怎么进来的?”己钰站在门口目露惊讶地看着他,“门锁谁打开的?”
周易北把铜符放进了兜里,躲开了己钰看过来的目光,“……刚刚有个贼,已经跑了,你看看少没少东西。”
己钰点点头,转身之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似乎完成了什么任务似得不经意地松了口气。
……
瀛洲东北部,妖族大荒宫
这座庞大的建筑物没有少昊、太昊各氏馆的繁复图纹。整体透露出一种巍峨的质感,墙壁都是灰色,格局也异常对称,古典肃穆的教人看不出这是妖族的皇宫。
来来往往的人都着素色的古衣,或红或白,无论男女都是长发,头发要么束起要么盘起,每人皆是干净利落、刻板如一,表情也都木然地宛如布偶。
大荒宫的中心是一处高台,冲破云颠,高台之上镂空的房间,时时刻刻迎着太阳的光芒,那是东皇太一的万丈韶阳台。
一个长相俊美却不失阳刚的男人在高台之上,闭着眼睛静卧,身披金羽,仿佛睡在一泊粼粼的阳光里。一眼望去,这场面美如天人手笔,俗世中再巧的手也画不出这般空明闲适。
“东皇……”一缕金光从远方一路飞驰过来,落到了韶阳台上化作白发男人,一脚踩住了高台主人的金羽衣。
东皇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流转着阳光,他扫了一眼陆压的脚,眉峰轻轻一抬。
“东皇密令招我何事?”陆压说话间又靠近了几步,宽敞的金羽后摆上多出了一排浅浅的黑脚印。
“吾儿……你爹爹无聊……”东皇撑着头侧躺着,眼睛慵懒地眯起来,“吾有十子……可如今只有你还能叫爹爹看看了。”
“东皇现在看到了,所以没事了?”
“还是老样子,不讨人喜欢,可惜爹爹也没别的孩子能选了,就能瞧瞧你,”东皇叹了口气坐起身,似乎有些无奈。
陆压头往起抬了一些,语气多了分疏离,“东皇如果没事,我也就不多留了。”
“我知道你刚接了人回来,心里着急见面……我不多留你,先说说你引渡的那人,如今怎么样了?”
“大劫未渡,刚刚来了瀛洲去帮少昊办些杂事。”
东皇点了点头,“少昊……他也是谁都肯帮。”
“少昊有什么不能帮的?”陆压迷惑地看着东皇。
东皇笑着摇摇头,“吾儿忘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怕是再过段日子,连你爹爹都不认识了。”
“……不会,”陆压说的没什么底气。
“我有些想你的哥哥们了……可惜了……”东皇望着洒满金光的云层,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哀哀笑意,“都没了……”
“东皇只剩下自己最讨厌的儿子,很后悔吗?”陆压看着东皇,谈不上有什么情绪,更多的是漠然,虽然是问句,不过更像是漠然地叙述着自己已经接受的事情。
“吾儿,去吧……爹爹瞧过你了,去吧,”东皇没有回应道君,打了个哈欠,又卧回了高台上。
隔了一会儿,翅膀摆动的声音越离越远,云层下飘起来个红衣女人走进镂空的房间里,“东皇,道君大人已经走了……”女人低头看见羽衣上那一排脚印,暗自心惊,这也就是陆压道君,若是换一个人踩上去恐怕现在已经死透了。
“我是真的老了……我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长大的了……”东皇睁眼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脚印,用手比量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他兄长都已经走了……可能,吾也快了,他若不愿,这位置真不知道该让给谁。”
“东皇……”女人闻言跪在了地上,神色惶恐,“东皇有万古不灭之身,命数齐天。”
“下去吧,不必惶恐,这世上生灵都有命尽之日,吾又能有何差别……。”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妖族领地
陆压私邸
元泷坐在一张古雅的大床上,□□出来的一边脚踝上扣着一条粗锁链,把他和床栏锁在了一起。
“陆压你个混蛋,说好不欺负人,一回来就把我锁在这里,你个混蛋……”元泷趴在床上嘀嘀咕咕地背后说着道君的坏话。
门忽然被打开了,急促的脚步声传进来,元泷爬起身,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的事情,面带着笑容地看过去,“你回来啦?”
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肩膀,靠过来的那张脸上带着不安和烦躁,元泷收敛了一些笑容,轻轻拉了拉道君的袖子,“...东皇他数落你了?你不开心的话,我…我可以借你肩膀哭一哭……呃……你要不要……唔?”
陆压道君把人按在了床上,抵着自己抗拒不了的温暖柔软的嘴唇,用力撬开了牙关,横冲直撞地肆虐索取。
元泷本能的反抗之后,感受到道君不安稳的情绪,心一软主动伸出了软软的舌尖,想要安抚对方。
道君痴迷地含住了探进口中的小舌,吸允了一口之后忍不住咬了下去,像是要咬掉这条柔软的舌头吞进肚子里一样。
血味迅速的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元泷推了他一把,道君被血味吸引着不肯松口。
“陆压……”元泷含糊地吐出两个字,恐惧到整个人微微发抖……
道君冷静下来一些,松开了元泷,等着人从他怀里溜走,缩到了床边,他擦了一下自己嘴唇上的血迹,愣愣看向元泷苍白的脸,神色刹那间变得惶恐失措,粗暴地把人扯到了自己怀里,掰开了嘴唇和牙齿,“让我看看,元泷,你被我咬到了是吗?”
元泷挣扎了一下,扯到了脚腕上的锁链,“唔……”龙尸痛呼一声躬下了腰,道君紧张地不敢乱动,看着龙尸委屈到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微微起合的唇齿似乎又在骂自己骗他。
“疼……”元泷抽了下鼻子,舌头有些不利索,勉强吐出来一个字,眼泪往下滚了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