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捏了他的耳朵一下,看向后面那个脸蛋圆圆的可爱女孩,“小妹妹要努力啊,他应该挺好追的。”周易北听见他的话皱起眉头推了一下眼镜。
“嗯?”女孩呆呆看着西南道长,晃了下神,害羞低下了脑袋,又想到了什么,拉了周易北的衣角一下,“下次我再约你。”说完话她瞟了东西南一眼,甜甜地笑了一下,“我先走了,哥哥再见。”
“再见,”东西南笑着打量了一眼女孩的背影,看向周易北,“上车吧,陪我去喝个茶。”
第10章 第十章 命灯
月岛九龙山路
涵碧楼酒店
一个穿着紫色套装的中年女人坐在餐厅窗边的位置上,握着一杯温水,眼睛发黑,面容憔悴。
“黎太太到很久了吗?”仙风道骨的男人坐到女人对面,才坐下就有服务生面带笑容走过来,好像对男人很熟悉的样子,“东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老样子,上一壶普洱吧,黎太太呢?”
女人勉强堆砌出个微笑,“不用了...您就是西南道长?”
“对,赵太太和你介绍过我了吗?”
服务生笑容可亲地微微鞠了下躬走开了,周易北推了推眼镜,认真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发现她额头上隐有黑气游动。
“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道长,我听表妹说您是高人,特地从林颐赶过来见您,您能帮帮我吗?我该怎么办?再被那东西缠下去,我就快要疯了,”女人话语间眼圈一红,握着水杯的手更紧了些。
西南道长没有立刻说话,看了对面的紫衣女人一会儿,“小道多嘴问一句,黎太太的丈夫是做什么的?”
女人愣了一下,慌乱中撑起一个笑容,“......道长,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东西南没说话,笑看着面前的女人。
黎太太的表情一点点垮下来,凄凄哀哀地缩在椅子上,“道长这样问应该就都清楚了……他是办了个不该办的教育社…我劝过他的,那是造孽……道长,我也是受害人啊,他有了钱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却要守着那个闹鬼的破地方,我可真是命苦……”女人说着话掉下几滴眼泪来。
东西南默默看着她,服务生端过来一壶茶,倒好一杯递给他,西南道长擦过手拿起茶杯,缓缓开口,“一个亿而且学校要关门,不行的话就另请高人吧。”这还是第一次听道长开价,坐在一边的周易北愣了愣,师叔亲口开的价果然都不是一般道士能比的……这女人能接受吗?
“学校保不住吗?”黎太太着急地问道,不过关心的不是周易北想的问题。
西南道长略略一笑,“您不是说这是造孽的勾当吗?”
“可是……”
“听我说完,”西南道长放下茶杯,脸上笑容淡了一点,“黎太太知道这是造孽的勾当,我帮你驱邪是要折寿的,如果这次驱完你还继续开,这孽债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就是黎太太想早死,小道还不想下地狱受这冤枉罪,想要我帮你,事后就赶紧把它关了,以后多捐点钱出去积积德,大家两相安好,您说是吧?黎太太。”
“……”女人犹豫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那道长当真能把那些脏东西赶走?”
“当真,”东西南靠在了椅背上,神色淡定。
“那容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黎太太摸过手上的佛珠,神色犹豫。
“不着急,明晚之前给我答复就好,小道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易北,走吧,”西南道长站起身,留下来只喝了一口的茶。
两人回到了长江路的房子里
周易北做好了午饭正往桌子上端,那位黎太太就打了电话过来,一口答应了西南道长的所有要求,加钱都愿意,似乎这一点点时间里又被那脏东西给吓的不轻。
……
次日
“师叔……”一大早易北就守在了门口,他看东西南昨天下午有熏香沐浴,还拜过了三清祖师,大概猜出来这回师叔要亲自出手对付邪祟,值一个亿的邪祟,他迫不及待想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不过没出门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你留在家里,”东西南披着道服,里面穿的是便装,两把铜钱剑放在剑盒中让青色鬼王捧到了车上,这次要去的是林颐,车程大概四个小时,他昨晚就已经把部分东西放到了车里,大概是打算一早出发,自己开车去那里除邪。
“我……”周易北还想争取一下,那张端正的脸在眼前放大了,一只大手按在他头上,道长面色严肃,“留在家里,帮我守命灯。”
周易北握紧了拳头,愣了一会儿,“嗯,知道了……”需要守命灯?是真的很危险,还是师叔想找个理由让他老老实实守在家里不去捣乱?
易北这边虽然怀疑着,不过西南道长一走,他还是乖乖上了三楼关好了所有窗户,寸步不离地看着道长留下的那盏小油灯。
一直到了午夜,周围变得静悄悄的,窗外海风轻轻的吹着,油灯上的火苗也依旧明亮稳固。
守了一大天,周易北这时候有些瞌睡,坐在太师椅上强撑着眼睛,盯着油灯看了一会儿,暖暖的光芒让人更困了。
应该没事的……他才合上眼睛,膝盖忽然一沉,睁开眼睛看见乌白两条前腿抬起了扒着他的膝盖,大眼睛瞪的溜圆。
“下去……”周易北推了猫爪子一下,看着猫儿把白色的爪子抬起来又放下,他困倦地抓住了一只猫爪,“我得帮师叔守命灯,你下去睡觉好吗……”余光里油灯上的火苗一抖,周易北瞬间清醒过来,转过头看着油灯,紧张地攥紧了手,师叔……
油灯安稳了十几秒,在丝毫风都没有的屋子里忽然杂乱的抖动起来。
第11章 第十一章 黑僵
周易北慌了几秒,匆忙念起咒决,把桌上备好的符纸折了几折烧成灰撒了油灯一周。
和他师叔命数相连的灯火依旧明灭不断,一丁点稳定的迹象也没有,周易北瞪着眼睛守了命灯几分钟,心乱如麻……师叔在太暗地地方看不到东西……他出什么事了?周易北焦虑地意识到自己连西南道长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灯上的火苗已经明显弱了不少,“师叔……”心里一紧,他忽然想起来什么。
匆匆下楼翻出了来另一个油灯上来,点上之后念了几遍口诀,割开了中指在两盏命灯上各点了一下,他脸色瞬间白了不少,看着东西南的命灯稳定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继续用自己的命灯给西南道长续火。
周易北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命灯不知何时被人给收走了,屋子里多了三口棺材,他好奇地站起身走过去,费力推开一丝缝隙,看见了里面被几寸长的钢钉钉在棺底的尸体,尸体浑身长着黑毛……是黑僵。
“那活你给接了?你不要命啦?”楼下有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不是道长,“十几个怨气冲天的红衣煞,还有鬼王和僵尸,五六个道士一起上也对付不了好吗?打上个三天三夜我还得去给你……”
“已经都收拾好了,师兄不用挂心了,”西南道长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
“爸?”周易北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了嘴巴长老大的周雀。
这小老头根本没空搭理自己儿子,拉着西南道长前前后后的打量,“哦呦,我说师弟,你接完活才一天……你这是本人?还是已经变成鬼了?”
“……师兄,老实坐好,”东西南背着手用下巴指了指周雀后面的太师椅,周大师看着他那副样子下意识地过去坐好了,然后忽然想起来明明自己才是师兄,而且现在还是掌门!拿出气势想扳回一城,被西南道长扫了一眼……哎呀!屁股好像黏到了椅子上,起不来了。
“师叔……”周易北走近之后没和那撒手没的爹说话,直接奔东西南走过去,抓住了道长的手臂,才想说话,温热的气息就靠到了耳边,“让你爸赶紧走。”
西南道长直起身,轻轻握了他肩膀一下,“我上楼了,你们父子俩好好聊天,师叔我就不打扰了。”
“哎!师弟……”
“知道了,师叔,”周易北把想要拦人周雀按回了椅子上,周大师看着他,眨了下眼睛,忽然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儿子其实是东西南的种的错觉……他那个师弟,太可怕,一定是给自己家北北洗脑了,这傻小子呆不拉几的,怎么扛的住东西南那种老妖怪的诱惑……周大师越想越激动,看着周易北的表情也越来越奇怪。
“爸?”
“别叫我爸!去叫你师叔爸!”周雀耍起了小老头心x_ing,捂着脸声音悲怆,“好好的儿子,成别人家的了……我就不该让你过来,现在倒好,成别人儿子了。”
“爸……”周易北无奈地自己家和小媳妇似的神经爹,这种人还是茅山掌门?他师叔一定是竞选的时候没起来床才便宜了这个老头。
“你还叫我爸!从小到大你对我这么好过吗?你看看你和你师叔多亲,你多听他话,真是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