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艺版
一曲箫调声声咽,月波轻漾,森森竹影。
宫廷深处的诡波惊澜,朝堂上的惊涛骇浪。
清冷月华中,他青涩动情,却知此刻成永久。
萧萧梧桐下,他倾尽深情,终知一世一双人。
缘起缘落,情深情浅,分离聚散皆谁定。
当风平浪静,蓦然回首,原来他一直在那里。
剧情版
顾行止原只是想着,这一生一世,默默瞧着修齐的身影
而当真相一步步揭开,为了修齐,他不得不离去
当他们再次相遇,宫野朝堂又将会掀起怎样的风雨
两个相爱却不能爱的人,将如何要走到一起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修齐,顾行止 ┃ 配角:皇后,皇帝,顾慎言,萧舒朗 ┃ 其它:
第1章 楔子
却是黄昏时分,天际烧得一派殷红,那绯红的云翳缓缓流动在半山上,层层卷卷地舒着,仿佛是一团团灼灼燃烧的烈焰。那西斜的日影下,却是一片青碧的竹林子。幽篁修竹,细叶纤纤,一时起了风,风声掠过竹叶,只听得萧萧竹声,轻轻搔着人心。
行止手里握着一卷书,负手立在竹林下,瞧着叶子中泻下的软软日光,不由想起句诗来,缓缓念道:“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念完这句,他不由轻轻笑起来,又叹了一声,“当真是竹影和诗瘦了。”
他走了两步,却觉得有些凉了,便往屋子里走去。他这竹屋建在竹林子边儿上,四周拿着短竹子围成了低矮的篱笆,四处收拾得却也是齐整。他走进屋去,屋角边儿的炉子上煎着药,袅袅的白汽腾腾地升起来,缭绕在这竹屋子里头,四处皆是浓郁的药香。行止方想走过去将那火灭了,却忽地听见“咔哒”一声门响,浅浅的脚步声传进耳来。
行止不由笑道:“织绣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他说着,一边回过头去。然而回首瞧去的一瞬间,他猛地睁大了双眼,脸色一瞬变得苍白,他的嘴唇颤抖了几下,仍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来人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袍,带着药气的风轻轻掀起他的袍子,他的衣袖在风中浅浅荡着。他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朝着行止慢慢走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们两人曾经的那些岁月上,仿佛每一步沉重的如同那些过往。他玩味地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意思:“织绣?”
行止怔怔地瞧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几乎是要溢出来,他狠狠抿着唇,身子却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他瞧着行止的模样,一时不由焦怒起来,狠咬着牙笑道:“怎么,这才多久未见,便是不认得我了?”
行止觉得鼻酸,他瞧着他,终是缓缓带上一丝笑意,然而声音中却是带着一身颤抖道:“修齐,你怎么......”
“我怎么找到你?”他猛地截断他的话,“朕怎样找你,又与你什么相干?更何况,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行止一时怔住了。眼前的修齐仿佛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的模样,眉宇间是一派刚毅。只是他曾经轻轻抚过的柔和的眉目,如何便教岁月摧成了如此冷厉的模样?他有一点恍惚,忽然就意识到,这已不是当年他们在文华殿前的情境了,那个淘气、爱顽笑的修齐,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他模糊地意识到,他也不是当年的他了。
行止张了张口,声音慢慢低下去,带着不可抑制的伤痛,终究是道:“皇上。”
修齐仿佛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握住行止的手,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厉声道:“顾行止,你,你......”他的声音渐渐沾染上哽咽,“你为何离我而去?”
行止慢慢闭上眼睛,轻声道:“皇上,都过去了。”
“过去了?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他猛地将行止的身子按倒在床上,狂风暴雨似的侵上他的唇,带着恨意似的,用力厮磨着,仿佛是要把这些年的苦痛通通地发泄出来。两个人的衣衫纠缠在一起,白色与墨色,如同水墨一般蜿蜒出浓烈痕迹。
行止用力偏过头去,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用力道:“皇上,你请自重!”
顾修齐压在行止的上方,近近地瞧着他的眉眼,那目光近似贪婪,他嗤笑一声:“自重?”他咬牙道,“顾行止,你当年不告而别,你知道这么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这么些年,我有多想你我就有多恨你!”
他说着话,眼圈渐渐红起来,一滴泪“啪”的一下便落在行止脸颊上,他用力伏下身子,猛地抱紧行止,哽咽道:“行止,真的是你吗?”
行止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他不由自主地握上修齐的臂膀,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修齐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叹道:“你这里这一片竹子,可不是因着我?”他不等着行止开口,登时又道,“你同我回去。”
行止狠狠咬一咬唇,出声道:“皇上,我不能。”
修齐握着他的手狠狠用起力气来,他的眼睛一片通红,带着那般痛苦的恨意似的:“朕乃一国之君,朕想要的,朕都能得到。”
他渐渐松开行止的手,缓缓起身,道:“来人,将他带走。”
行止望着他,用力道:“修齐!”
修齐修齐轻轻拍了拍袖子,眼中带着些冰冷的笑意道:“没有你能不能,只有我想不想。”
炉子上紫砂锅里黑漆漆的药汤子溢出来,慢慢浇熄炉下的火焰。风轻轻吹荡着屋子的小门,朴拙的竹屋里头冷冷清清的,带着一点萧索的意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那只烧干了的锅子,昭示着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第2章 第一章 月波箫意
方下了一场雨,四下倒听见窸窸窣窣的虫鸣,带着些凉薄的味道,几丝凉意扑到面上,才教人忽觉秋意渐浓了。月上中天,四下摇动着月影,映在朱红色的高墙上,辉煌的琉璃瓦缓缓漾着清透的月光,倒是一派清幽宁静的模样。
才过了八月十五,宫中各处倒仍是一派节下气息,宫中仿佛仍弥漫着浓郁的月饼香气。时辰却是不早了,宜华带着几个小丫头小太监往东宫的方向走去。宜华手里捧着只雕花红木盘子稳稳地走在前头,这上头拿青瓷盘子搁了几只团团的月饼,散着浓浓的桂花香气,倒是同着天上那只晕黄的圆月相应成趣。这奇巧的玩意儿是今年从杜泽镇进上来的桂花月饼,吃着香甜却不腻,难为太子喜欢多吃了两口,皇后瞧着面上高兴,便将皇帝赐的几块命身边的大宫女一并送到东宫那边去。
还没走到太子屋里,便听得门里面一派喧嚣淘气的声音,宜华不由轻轻摇了摇头,笑吟吟地道:“娘娘有赏。”一边说着,一边领着身后的宫人们进了门。
顾修齐方才正同着顾行止在屋子里赏月联句,听着顾行止有了佳句,一时不由忘形,倒教宜华瞧见,自觉面上不甚好意思,忙端身站住笑道:“姑姑这样晚还过来,却是教我们不好意思;了。”
宜华命人将盘子搁在桌上,笑道:“虽说是节下,殿下也该端重些,行止不劝着怎么还助着?”
顾行止站在顾修齐身边,一时红了面颊,笑道:“姑姑说的是,行止受教。”
顾修齐瞧了忙道:“姑姑只别说他,他倒是劝了我半晌,只是他哪里能劝得住我?”
宜华瞧着他模样不大,行事却周全有担当,心里很是为皇后欣喜,也不再理论,只是道:“这是殿下昨儿吃着喜欢的月饼,今儿皇上赏了娘娘,娘娘见殿下喜欢,便叫奴婢将这个送过来,赐给殿下和行止。”
顾修齐忙笑道:“母亲留着自己用便是了,仍想着我和行止,教儿子怎么过得去。”
宜华笑道:“殿下知道娘娘的心便是了,只不许再淘气便是。娘娘说这个盘子碧荧荧的,配这个倒是好看,教殿下留下便是。虽说娘娘教半夜送了来,娘娘几番嘱咐,你们万不能多吃,若是积了食可是伤身得很。”她说着不由唇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时候也不早了,殿下同行止公子且歇了罢,奴婢也该回去伺候娘娘歇息了。”
顾修齐同顾行止忙送道:“姑姑且走好,只怕宫门要下匙了,莫误了姑姑的事。”
宜华笑一笑便去了,不在话下。
夜渐深了,倒是渐渐起了风,裹着隐隐约约的桂花醇香扑进屋子来,颇有些醉人。顾修齐同顾行止立在窗下远远去瞧那月亮,只觉得月光渐渐晕开去,倒像是涟漪似的漾出纹理,顿时天地万物失色,只剩他二人同这月色了。
行止笑道:“我如今诗x_ing也尽了,瞧着这月色,倒是想起那曲梧桐月来,虽说清了些,倒是应这景。”
修齐听了,顿时来了兴致,笑道:“疏月,你去把我的箫拿来。”
疏月听了笑道:“这会子殿下要吹箫?”
修齐负手而立,扬着眉笑道:“你只拿来便是了,不必问了。”
行止一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失笑道:“好好的,殿下又弄这些事,若招来了嬷嬷们,咱们又弄些是非出来。”
修齐忽的把笑隐了,颇似不快似的:“你越大越不似从前了,我只告诉不许唤我殿下,你却一昧不肯听,方才不是好好的?这会子又做这个样子。”
行止一时笑起来:“这么大了还似个孩子似的,我只听你的便是了,你快教疏月把箫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