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荻皱着眉头替自己揉了揉太阳x_u_e,拉开被子下床,刚刚站起身,一阵眩晕的恶心感突然袭来,他就急急忙忙跑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什么东西,一直在干呕。
等到恶心感稍稍平息下来,肖荻气喘吁吁地抱着马桶,暗自吐槽一句劳资不会是怀孕了吧!这傻逼基佬游戏里男人和男人都能搞到一起,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再说谁知道在这基佬遍地的世界里他们是怎样维持人口平衡的呢!
“嗒—”一滴血落进马桶里的清水里,瞬间晕开一层薄薄的血色。
肖荻有些奇怪地盯着水里的血,哪里来的血?难道我昨晚杀人了?正要抬头找找这滴血的来源时,又一滴血自他脸上滴进马桶里。
鼻子底下一阵s-hi热,肖荻迷惑地伸手在鼻子底下抹了一把,抹到一手鼻血。
我流鼻血了?肖荻愣愣看着手里的血,赶紧仰起脖子手忙脚乱地撕着卫生纸止血,我怎么会流鼻血?最近上火了吗?一会儿下去让张婶做点清热祛火的东西喝吧……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肖荻下楼的时候张婶正在厨房忙碌,杨清见他下来,连忙慌乱地低下头。
肖荻随意地坐在饭桌前,翻了翻当天的报纸,“张婶,中午阿乾不回来吗。”
张婶从厨房里探出头,笑呵呵地回答,“少爷说最近公司事多,就不回来吃饭了。”
肖荻“哦”了一声,心道估计主角攻忙着对付我呢,哪有时间回家吃饭,转脸看向看着受惊的小鹿一般的主角受,“最近住的还习惯吗。”
主角受眼神躲闪地答道,“习,习惯。”
看着主角受的样子,肖荻真诚地安慰道,“再安心等一段时间吧,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自由了。”
“……哦。”杨清闷声答道,然后偷偷瞄了一眼肖荻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看着主角受的样子,肖荻问道。
“啊!没,没事!”杨清连忙低下头。
吃过早饭 ,杨清飞快地上楼逃回房间,“砰”地关上门。肖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奈地望着楼上紧紧关闭的房门,他视主角受为洪水猛兽,看来主角受视他也如是,这倒好,反正自己也快炮灰了,也不用跑去主角受面前强行刷存在感了,他好我也好。
就在肖荻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一个仆人拿着厚厚一塌信件过来,“先生,这是这两天的信件。”
“嗯,放哪儿吧。”肖荻漠不关心地示意那个仆人将信件放到一边,反正那些信十有八/九说的都是肖氏的事,现在肖氏由主角攻管着,有什么事找主角攻就好,能有他什么事呢!
那仆人走后不久,肖家大门就被人敲开了,进来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人见了肖荻礼貌地点了点头,“肖先生,您好,我是阳市人民检察院办公室的检察官,我姓刘。我身后这位是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科的赵先生。”
肖荻了然地点点头,看向二人的目光里居然带着些许兴奋,“欢迎欢迎,二位里面请。”
肖荻:卧槽来这儿这么久就等你们了好吗!劳资炮灰可全都靠你们了,二位简直是我的天使……
被肖荻火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 ,姓刘的检察官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咳,不用了。是这样的肖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说肖氏名下三个外贸公司涉嫌走私,经过调查,我们在东阳码头查获的肖氏货船里,发现肖氏自东南亚建材厂所进的建筑材料里夹带了二十公斤的甲基/苯/丙/胺。另外,检察院日前还收到了匿名人士寄来的肖氏本季度的销售账本,经过调查发现多处收支不符,贵公司在每月中旬都有大笔资金流动,这笔钱在几经周转后都会转入一个国外账户,经过专门人员的调查,我们发现这个账户的开户人,是肖先生。”
面对连篇累牍的罪状,肖荻的身体激动得微微发颤,强忍着不断向上翘起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沉默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哦”字。
肖荻:忍住!忍住!千万不能笑!这个时候要慌张,要害怕,要惶恐,千万不能笑出声来!笑出来劳资就OOC了!
面对肖荻不停发抖的样子,刘检察官公事公办地继续说,“前日法院应该已经给您寄来了传票,请您和您的律师在明天早上十点前按时抵达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法院将会对您做出公正的判决。如果您没有律师的话,法院将随机为您安排一名律师,还有,请您在开庭前务必不要离开阳市。”
“哦,好。”肖荻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送走了两个天使,肖荻绷着脸回到客厅,在方才仆人送过来的一堆信件里翻出标着阳市人民法院的信件 ,撕开看了看,果然是一张传票。
肖荻在心里狠狠地亲了一口这张宝贵的传票,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忍了这么久说出手就半点不含糊,不管是涉黑贩|毒还是走|私洗钱,哪一条罪状都够自己喝一壶了,啧啧,传票都来了,炮灰的日子还会远吗?
“先生,没事吧……”张婶在一边担心地问道,“法院一定是搞错了,先生怎么可能做那些事呢……”
肖荻回头安抚地笑笑,“放心吧张婶,我没事。对了,麻烦你把肖家其他人都叫进来吧,我有话要说。”
“先生,要不要给少爷打电话商量一下,少爷一定有办法的!”预感到事情会不好,张婶六神无主地说道。
肖荻:所以张婶你到底哪里来的盲目自信主角攻一定会有办法?说出来怕伤你的心,这件事其实就是你家少爷在搞我……
肖荻摆摆手,“不用了,你快去吧。”
看肖荻一副放弃治疗的死样子,张婶忧心忡忡地下去了。隔了好久不见张婶带着其他人来,肖荻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叫了一声“张婶!”见没人回答,肖荻起身去找人,却没想到在玄关看到了张婶焦急地拨打电话的样子。
“张婶,你在干什么?”张婶这个样子让肖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先生?”张婶慌张地回过头,“先生,少爷的电话打不通……”她急得满头大汗,已经快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肖荻走过去将电话从张婶手里拿出来挂断,轻轻拍着张婶的肩膀安慰道,“张婶,我没事的,别担心了。”
“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干那些坏事呢……”张婶不停地抹着眼泪。
肖荻有些无奈地替张婶擦着眼泪,“都是法院搞错了,明天我去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没事的。”
“真的吗,先生,真的不会有事?”张婶红着眼睛看着他。
“真的,”肖荻笑笑,“我保证。”
张婶这个样子肖荻也没办法继续赶人,只能无奈地万般安抚,将张婶送回房休息后,肖荻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张婶房间出来的时候,肖荻看到主角受正拉开房门透过门缝悄悄向外窥探,见肖荻发现了自己,连忙“砰”地关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肖荻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主角攻那天不出预料地没有回来,肖荻躺在床上因为头痛辗转反侧了一夜,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第二天一早整个人都有些憔悴,收拾收拾就开着车去了法院。
肖氏有自己的律师团队,但肖荻就那样孑然一身地上了庭,别说肖氏现在的律师团队是不是都已经成了主角攻的人,就算不是,肖荻也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叫律师,反正都是要炮灰的,还那么麻烦干什么。
到了法院,肖荻毫不吃惊地看到肖乾正坐在原告的陪审席上,原告是肖荻现在的秘书,是在林馨走后肖乾安排在肖荻身边的人,很显然是早有预谋。
坐在被告席上,肖荻有些无聊地玩弄自己的手指,法院指派给他的律师很明显不是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与原告的律师一唱一和句句数落着他的罪名。肖乾果然很优秀,在做那些事的时候用的全是肖荻的名号,把自己从中摘除得一干二净,倒是成了一个大义灭亲的揭发者。
面对法官咄咄逼人的质问,肖荻就几句话消极应对:“嗯。”,“对。”,“没错。”,“是我。”,“都是我干的。”
全面背锅积极承认自己罪行的肖荻让全场都有些愕然,就连法官也没见过这么配合调查的被告人。肖乾坐在陪审席上吃惊地望着肖荻,他知道肖荻已经知道了这些都是他干的,他原以为肖荻一定会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想方设法地洗清自己的罪名,却没想到他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被告人的积极配合让这次审判显得有些无聊,预想中的针锋相对唇枪舌战并没有出现,就在法官正要敲下审判之锤的时候,被告席上一直低着头消极应对的肖荻突然身体一颤,然后就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不断呻|吟。
肖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庭审中的时候,他的手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像是一个帕金森患者一样颤抖着怎么也停不下来,本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料身体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骨头里像是有千万根针在里面游走,肆虐的痛感愈演愈烈,身体在渴望着什么,渴望着什么能够缓解这种痛苦的东西,可是他又不清楚自己在渴望什么,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够驱赶这种噬心淬骨的疼痛吗……
陪审席上,肖乾远远看着肖荻缩在地上浑身抽搐涕泗横流的样子,猛地握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