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轻蔑地瞟了一眼粱潇,这个狐狸精现在还想着勾引袁哥呢!幸好我把他弄出来得早,不然再让他这么在袁哥身边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看他长得那副狐媚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荻:劳资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看薛凯不答话,粱潇也就乖乖地闭了嘴,袁先生的兄弟们没几个能看得起他,他们都知道自己只是某个人的替身,这些他都知道。
忐忑不安地跟着薛凯进了一座华丽的别墅,进门之后,他听到楼上有隐隐约约的钢琴声,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里,这里是袁先生的家吗?然后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像自己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妄想能进袁先生的家门。
“小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然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这就是少爷说的那孩子啊,长得真齐整。”
虽然少爷之前提前说过这孩子会和自己有些像,可真的见到还是让李嫂吃了一惊,要不是她一直都在肖家呆着,知道少爷没有兄弟,她还真会以为这孩子就是少爷的兄弟呢!
“嗯,”薛凯点点头,“那李嫂,我先带他上去了。”说完回头看了粱潇一眼,“走吧。”
粱潇赶紧跟上薛凯上了楼,他们停在一扇门前,琴声就是从房间里传来的,薛凯敲了敲门,里面琴声停了,他听到一声清澈的声音,“请进。”
粱潇进门后,坐在钢琴边的少年回头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就是粱潇?我是肖荻。”
而粱潇,在看清楚少年的脸时,脸上血色褪尽。
第30章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八)
“阿荻……”
“我是肖荻……”
袁先生在激情时刻深情喊出来的名字, 潮水退去时袁先生冷漠厌恶的表情,还有面前少年漂亮干净的笑脸,这些都像一记记重拳,狠狠打在粱潇身上,打得他面色苍白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他面如土色地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得难堪,面前少年是那么干净那么耀眼, 衬得他仿佛泥潭里的石头一般污浊。明明拥有同一张脸,可少年是那样美好,如同九天栖梧的神鸟, 美好得让人不敢直视,反观自己,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像是一只捡了神鸟羽毛c-h-a在身上的可笑土j-i。
明明……一点也不像……
“肖荻, 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你准备怎么办?”薛凯目光危险地看向粱潇, 他还是比较倾向于直接做掉这个狐狸精一了百了,真是看着他那张脸就来气!
肖荻满脸黑线:看你把主角受吓得!主角受那是你说做就能做的吗!你把主角受做掉劳资找谁哭去!
“辛苦你了,阿凯。”肖荻点点头,抬手看了看表,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把他交给我就好。”
薛凯犹豫了一下,“那你自己小心,要是有什么搞不定的, 打电话叫我就好。”
“嗯,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了,阿凯。”肖荻一边打量主角受一边满意地谢道。
直到薛凯离开以后,粱潇还是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僵硬地站在那里,面色灰白犹如已经死去多时。
他要怎么样?杀了我吗?还是撕了我的脸?和我这种人撞脸,一定会让这种高贵的少爷很羞恼吧,反正不管他要怎样对我,都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就在他还不知道少年会用怎样狠毒的手段对待自己的时候,就突然觉得手腕一紧,然后少年就拉着他走出来琴房,一路磕磕绊绊被拉进一个房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可以脱了衣服让我看看吗?”他听到少年的命令。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他是什么意思?难道……
瞬间读懂主角受表情的肖荻:卧槽这个主角受思想也太黄|暴了,劳资看上去有那么变|态吗!别说这家伙是个男人,就算他不是男人,劳资是要自恋到多么无药可救才能对着自己的脸硬起来!上周目白孔雀那么自恋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脱衣服,我就看看,不干别的。”肖荻信誓旦旦保证道。
粱潇明显不信,这种话和客人们对他说“我就放进去,不会动的”有什么区别!
肖荻:所以我真的不会干别的!人与人之间怎么一点信任都没有!
在肖荻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粱潇咬着下嘴唇,艰难地伸手将自己一件一件脱了个干净,他以为自己都已经习惯于在别人面前坦露身体了,都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直到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落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是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被主角受身上深深浅浅颇为壮观的吻痕震惊到的肖荻从惊愕中醒来,就见主角受缩在沙发上热泪盈眶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肖荻连忙手忙脚乱地抽了两张纸在他脸上胡抹一气,“表酱紫啊!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那您想怎么样……”粱潇吸吸鼻子,红着眼睛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我真的就是看看!”肖荻保证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小鹿,“你能不能转过去让我看看?”
小鹿瞬间又红了眼,但还是乖乖咬着嘴唇转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刚刚转过身,他就感到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屁股,他屈辱地闭了闭眼,果然,还说自己什么都不做……
然后,他就听到肖荻惊叹的声音,“真的有耶,粱潇,你这个纹身真漂亮……”
粱潇尾椎骨的地方,刻着一个猩红的纹身,花纹繁复的圆形边框里,囚禁着一只半阖眼眸的赤|裸天使,天使美丽的身体上缠绕着来自地狱的锁链,令被束缚的天使看上去半是邪恶,半是禁欲。在天使脚下,用复杂的花体刻着“Heaven”的字样,整个纹身像是一副充满宗教意味的图腾,可它却被刻在了这种充满色|情意味的地方,屋子里的两个人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宗教信仰,而是Heaven的徽章,凡是Heaven里面的奴隶,都会被刻上这个徽章,从此不复为人。
“你这个纹身真漂亮,可以让我拍照留念吗?”肖荻兴致勃勃地摸摸主角受的纹身,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拿出相机卡嚓卡嚓对着人家屁股乱拍一气。
“放心吧,我会把这些照片好好珍藏的。”肖荻冲粱潇挤挤眼,还挥了挥手中的相机,“谢啦!”
粱潇呆呆看着他。
“看着我做什么,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你和我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都能穿,浴室就在那边。”肖荻指了指房间里浴室的位置。
在粱潇进去洗澡的时候,肖荻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气喘吁吁地忙活半天,粱潇已经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头发上滴着水,站在地上局促地望着肖荻。
肖荻在忙活中间抽空看了他一眼,“洗好了?吹风机在抽屉里,你自己拿吧。我把这儿收拾一下就好。”
粱潇吹好头发,刚把吹风机放下,肖荻就抱着七八本厚厚的本子堆在他面前,他看到有的本子已经很旧了,有的还很新。
拉粱潇坐在沙发上,肖荻将手里的本子全都塞给粱潇,“看看吧。”
粱潇有些疑惑地翻开一本,这一本似乎年代久远,泛黄的纸页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他疑惑地看了看几行,“这是……日记?”
肖荻点点头,“对,这些都是我的日记。”
“您让我看您的日记?”粱潇疑惑地问。
肖荻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粱潇,“粱潇,你爱袁越吗?”
粱潇一愣,然后连忙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肖,肖少爷您别误会,袁先生对我没什么的,他一直都拿我当您的替身,是真的,他一直都……厌恶我……”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没有发出那三个字的音。
肖荻:一边厌恶着人家一边把人家上得满身吻痕,这种奇葩的事情也就主角攻那种鬼畜干得出来……
肖荻笑笑,“你别紧张,我没有问袁越对你怎么样,我是在问你,你对袁越,你爱袁越吗?”
粱潇不说话了,沉默良久,他垂着头闷闷地回答,“……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说爱他的。”
“那就是爱他喽?”
粱潇抬起头,“肖少爷,您别再试探我了。不管您要怎样对我,我都要告诉您,我是不会和您抢袁先生的,我……”也没有资格……
肖荻点头安慰道,“嗯,我知道,别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反正你是爱袁越对吧,那我就放心了……”
“肖少爷,您别再……”
粱潇一脸窘迫话还没说完,肖荻就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真挚地看着他,“小潇,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既然你爱袁越,那我就放心了,叫你来其实是有事求你……”
“肖少爷您快别这么说……”
“小潇,其实我也喜欢袁越,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
“嗯?”粱潇一时间不知道肖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您要喜欢袁先生的话,那袁先生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知道,”肖荻悲痛地说,“可是我不能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