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大抵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对谨殷的杀心也是真真切切的,被姬岩拦住后,褚墨收起了手中的短剑,一身冷冽的杀意未褪尽,一把将于荆揽在怀里。周遭依旧寒冷气势逼人的褚墨,怀抱却让于荆久违地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
谨殷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站起了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于荆,不甘地问道:“你就真的如此决绝,不顾你我这万年的情谊了?”
于荆被褚墨的气息包围了起来,体内被压制的花粉毒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姬岩肯定骗了自己!说了他的神力大约可以压制这花粉毒一个时辰左右,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就已经隐隐要重新发作的迹象了?
于荆挠了挠自己左手上已经只剩下几道浅浅粉色的剑痕,挠得自己心里直痒痒。他说道:“万年情谊就是你趁我下界,把我家整块地用五位裂地术全都砸了下去?还是说是把你家养的麻雀偷偷送到我这里来当内应?或者说是求而不得之后干脆撕破脸皮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现在跟我说什么万年情谊,哪怕是万万年情谊那是不是太迟了点,你真把我当成是什么圣人吗,被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瞒还能欣然原谅你?你想的未免有点太美了吧。”
谨殷脸色一黑,辩解道:“那不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吗?他陪你多久,我陪你多久,凭什么他可以完完全全得到你的一切,我却不行,我哪里没有他好?”
于荆盯着谨殷,手摸索着放到了褚墨的脸上,让他低头靠近自己,然后一吻轻轻落在褚墨的嘴唇上,随后语气诚恳地对谨殷道:“这么说来其实我们俩还需要感谢你这个媒人呢,要不是你费尽了心思把那块地打下去,我也不会和褚墨有接触,更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了。对了,我在想是不是你对我的禁术动了什么手脚,才导致我记忆和神力都被封印了?”
谨殷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没说出话来。看这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一目了然。
于荆体内地花粉毒逐渐重新开始起效果,让他整个身体都散发着热意,脸上也被蒸地粉扑扑的,他悄悄卸下了大部分的力气靠在了褚墨的身上,语气也因为失力而放柔了不少:“原本重新回神界时,我还想与你继续做朋友。我以为你看到褚墨就会放下你的执念,你又不是什么年轻不懂事刚刚飞升的神了,何必把这些不属于你的都装在心里呢?我现在倒要反过来问你一句,你何苦?”
褚墨眼里温情似水,调整了一下于荆在自己怀里的姿势,让他能更舒适放松。于荆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对面色苍白的谨殷继续道:“况且感情也不该用时间来衡量,你万年只和我做了知己,你心里还不清楚你在我心里的是怎么样的分量吗?”
谨殷咬着嘴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于荆手里已经开始冒汗,和褚墨有接触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麻了起来,他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表情和声音,努力装作依然正常的样子道:“在神界我没法杀你,今后还请你好自为之,能搬家赶紧搬,搬不走了也别让我们俩看到,否则就算不能杀你,让你吃点苦头我们还是做得到。”
于荆微扬着头,长吐一口热气,语气已然不稳:“走…走吧。回家了,让姬岩和谨殷好好聊聊。”
正在一边喝酒看戏的姬岩听到自己的名字,酒壶里的酒都洒出了点来,他道:“喂……你什么意……”而留给他的只有褚墨和于荆的背影。
姬岩觉得自己被于荆耍了一道!不过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招呼谨殷道:“快来喝一杯,喝点酒哭一场,这事儿就过去了,感情不就那么回事儿吗。”说完自己把一壶酒一饮而尽,根本没给谨殷留下一杯半滴来。他道:“就是我在喝酒而你喝不到。”
谨殷显然没有听他说话,执着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拳头握紧,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人才松开了自己的拳,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低垂着头轻偻着背。加上他血迹斑斑,被剑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只丧家之犬。
“看你也听不进什么话的样子,你还是自己一个人想想清楚吧。”姬岩收好的自己的酒壶,拍了拍屁股道:“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你尽管装纯情骗个单纯点的神回来跟你过日子好了,没多大事。”姬岩走到他身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在经过于荆家附近时,还很给面子地帮忙下了两道禁制,照他的神力,能打破这禁制的全神界也是屈指可数。主要是谨殷要还是没想通,短时间内也没法去找于荆和褚墨的麻烦。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神呢。
姬岩又摸出了一壶满酒,灌下了一口,心里喜滋滋的。
谨殷一直在他木屋前的空地上站着,小麻雀落在地上一跳一跳到他脚边,不敢乱叫,只轻轻啄了啄他的裤脚蹭了蹭,像是在安慰他。
谨殷猛地抬头,眼神放光,不断重复道:“分量,知己!分量,知己……”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他失魂落魄地踩着泥泞回到了木屋中,门都没有关上,坐在了床上没有了动静。
回到了自家竹屋,褚墨道:“你说的那句……意思是说谨殷在你心中是分量比较大的知己吗?”
于荆抱着浑身凉凉的褚墨道:“你这是,吃醋了吗?哈,随他怎么想反正也不重要了,嗯……知己不知己也都是以前的事了。你确定你现在,非要跟我谈论这样没有意义的事吗……唔!”于荆的尾音都被吞进了肚子。
褚墨直接封上了于荆的嘴,让他只能用鼻音和喉头发出动人的哼吟声。
整整三年的思念在此刻爆发,在雨嫣花粉的作用下,于荆很快就被情潮控制,双手双脚缠住温度较低的褚墨,不断变换地方来汲取褚墨身上地凉意来为自己降温。
褚墨虽然被于荆无意识地撩拨弄得很是上火,可手下的动作没有半分的粗鲁,他低头轻轻舔吮着右边殷红变硬的小豆,另一边则用手轻轻逗弄,右手在于荆的下身到处游走,偏偏不去摸小于荆,也不去碰后面,只在他的股沟处打着转。
听着于荆的呜咽声轻轻地哀求着,褚墨才将他翻过了身,忍耐着做了一番拓展之后才慢慢把自己挤进了于荆的体内,两人皆满足地叹了一声。
褚墨在于荆体内冲撞着,直到释放前夕,褚墨才将于荆抱起,神识一举涌入于荆的识海之中,两人一同攀上了巅峰。
☆、第五十九章
“昨日姬岩来, 说明日他要办个什么大会来着?我没注意听, 现在突然想不起来了!”老年于荆询问着身边的年轻褚墨。反正是于荆没什么兴趣的事,所以一转头就忘了,要不是姬岩留了一壶自己酿的酒下来今天又看到了, 可能他早把这件事忘到天渊底部去了。
“神界比武大会?”褚墨倒了一杯酒推到于荆的面前, 回忆了一番。
于荆像平时饮茶一般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却被这酒熏到皱起了整张脸来:“咳咳,姬岩用什么酿的怎么这么凶。整个神界的神应该都会去吧,我们要去吗?不去感觉不太好, 毕竟你才刚飞升,出于礼貌多接触接触他们也是必要的。可是,要是去了的话, 不是要碰到谨殷了吗!”
于荆咂咂嘴,用嘴呼了两口气,企图把嘴中的酒味都散发掉,他半张着嘴口齿不清地说道:“虽然暴揍过他一顿之后他也没来烦过我们, 可是我看到他就上火。”
于荆给自己的嘴里扇着风, 想缓解一直纠缠在自己唇齿之上的酒辣味,还没等他嘴里好受些, 他就被钳住了下巴,下一刻就被褚墨吻了个七荤八素。
等他气喘吁吁地推开褚墨的之后,后者若无其事地又倒满了酒杯。于荆眯着眼睛盯着褚墨,而褚墨根本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帮你消消辣。”
……好像是没那么辣了, 咳,好吧还有点甜。
心里甜。
突然羞涩的于荆想用什么来掩藏一下心里的情绪,拿出点作为神的矜持来。于是他握住了手边的茶杯,一口灌了下去。这回因为喝得太急太快,于荆直接被辣出了眼泪,只觉得自己从嘴到喉,食道到胃,全都是火辣辣的一片。
于荆苦着脸擦了擦被辣出的生理性眼泪,耸动鼻子吸了吸,趴在了棋盘之上,整个人都蔫了。
褚墨轻笑一声,在于荆的后颈捏了捏,顺着背沟抚了抚于荆的后背,冷静地问道:“还要消消辣吗?”于荆猛然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褚墨,沉稳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褚墨莞尔,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茶壶,换了个新的茶杯倒了满满一杯苦茶端在于荆面前。
于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茶杯,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从褚墨身旁拿过了酒壶,忍着辛辣味直接往自己嘴里倒了一整口,一手搂过褚墨的脖子,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嘴唇对上自己紧闭着的嘴。
然后他傻眼了。
褚墨抿紧了自己的唇,于荆嘴里装了太多的酒也不好张开嘴挑开褚墨的嘴唇,口腔里的酒又狠狠刺激着他的味蕾,甚至他的鼻尖都被呛人的酒味染上了一丝粉红,眼泪也直往外冒,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看起来实在可怜极了。
于荆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能理解偷鸡不成蚀把米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了,十分刺激,也非常后悔。
于荆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口酒自己吞了,只是这辣口的味道让他没了咽下的勇气。
这要喝下去,恐怕自己就能起火了。还是安稳点老老实实去吐掉算了。
他灰溜溜地松开了自己强抱着褚墨脑袋的两条胳膊,鼓着腮帮子从褚墨嘴上离开了没到一寸,就被褚墨按住了脑袋压回了他的嘴唇上。
感觉到褚墨打开了的唇,于荆迫不及待地把酒一点都不剩地推到了褚墨的嘴中。一些酒液随着于荆急躁地动作,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褚墨用手指轻轻揩去,搜刮完于荆嘴中香醇的烈酒,又不客气地捉住于荆的舌头轻吮了两下才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