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险些踩到他的手,蹙着眉停住脚步,一看之下却狼狈转过身去,发狠地拿手背擦着双唇,然后默默跪在笼边,唤了一声“恩公。”
——是何清大半年前从捕头手中救下的少年,没想到今日身陷险境还能再重逢。
何清向前爬了爬,隔着禁锢,注意到少年颈间团团淤红,像极情浓时种下的印记,忍不住问道:“不该不会是这里的山匪?”
“我...”少年像哑了,看着何清的脸,无声而笑,徒剩摇头。
何清狠心将牙一咬,正待再说,却被渐近的脚步声逼得住了口。
“林淮,叫你再去取一坛酒,怎地这么久都不回来。”
一道怒吼声如平地惊雷,少年瑟缩了一下身子,尚未回头就被人抱个满怀,何清眼睁睁看着陆全不顾众人视线,伸手在少年身上亵玩,犹不尽兴似的,拿手捏着他下颚,口唇相贴,横冲直撞起来。
“娘的,你到这来干什么。”直到怀里的人眼神涣散,陆全终于将人松开,意犹未尽地在他身上掐了一记,粗声喝道,“爷留着他们有大用处,你以后不准到这里来。”
陆全眼神幽暗,正要拥着人往回走一泄火气,忽然见林淮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稳,忍不住又骂了一声,招呼道:“廖仕,过来。”
“把那个洗干净点弄我床上去。”陆全指着何清,冲跟前一个瘦削男人命令,见男人依言去做,才在林淮腰上捏了一把,恶劣笑道:“今晚就叫美人儿歇一夜。”
何清被带走的时候,宁裴卿死死挡住笼门,企图拦住廖仕,奈何一介手无缚j-i之力的士人,再多努力也是白费。
他大概猜到半分,既怕何清求活委身,却更怕他不肯委身。
变故来的突然,林淮羞恨交加,出生欲阻,却一条手臂紧紧圈在怀里,陆全抱着他,衣衫滑落,露出肩头上青红交错,廖仕经过他身边时,眼神一黯,反手擂了何清一拳:“你再乱动试试,贱人。”
话是冲何清说的,眼神对的却是别处,林淮看着看着,粲然笑笑,拉下陆全的头,轻轻吻住。
何清很快被弄到一间屋里去,陆全见到他时,他已经被换上新衫、擦净了脸,死鱼一样等待着命运降临。
“廖仕真是麻利。”陆全边笑边脱衣服,啧啧道,“想不到弄干净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他方才在外头被林淮难得主动地撩拨许久,想提枪上阵又怕连日亵玩叫他遭不住,想了半天,还是打算先用何清泄了欲·火再说。
陆全急色地扑上去乱亲,嫌不尽兴,更将手指摁在何清唇瓣上,乐得看那处嫣红欲滴。
“嘶——你他娘的还敢咬老子!”一声脆响,何清左脸上赫然挨了一巴掌,陆全骂骂咧咧拽着他头发,抽出冰凉的东西贴上他的脸颊,“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给脸不要脸的s_ao货。”
利刃贴着皮r_ou_,稍稍一动便渗出血来。
何清一下就安静了,不再挣扎,乖乖跪在床上,叫他抱坐在腿上。
何清忍着恶心受着陆全在他身上的揉捏,感受着那双粗糙的手一路滑过腰t.un游移到后面,心里呐喊的声音一点一点破碎下去。
——活命要紧,不能反抗。
陆全拿手在他腰上狠命地揉,兴奋地啐了一声,“娘的,老子今天是捡到宝了,看我不玩死你。”
何清颓然闭紧双眼,滑腻的触感步步迫近之际,他喉咙里恶心欲呕。
人活着真累,错付了心还不算,连身子都留不住。
何清徒然闭紧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皮了。
第36章 三十六
却听“咣当”一声,房门遽然被踢开,清亮声音盖过陆全的脏话:“陆爷,人家找你找的好苦。”
“谁来扰老子好事...”陆全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又道:“林淮,你来做什么。”
“我怕陆爷疼了新欢,以后就不要我了。”林淮一步一笑,主动解开腰间束带,攀着陆全问道:“是我不够好,还是我不如他好看?所以陆爷才要拿别人暖床。”
陆全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热情,下一刻哈哈大笑起来,抱住他扔到床上欺身压去:“我这还不是怕我的小美人累出个三长两短,特地放你一马,你倒醋起来了。”
陆全腹下涨热难耐,三两下彻底撕坏林淮的衣裳,林淮忽然伸手抵住他,乜了何清一眼,呵气如兰:“陆爷,他在一边真碍眼,还是再锁到笼子里去吧。”
“啧,都准备好了又扔进去多可惜。”陆全粗砺的手指摩挲着他,听着林淮低叫轻吟,尤为兴奋,“廖仕还在外面,赏他得了。”
廖仕被叫进来时,陆全已经压在林淮身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叮嘱他不要浪费。
廖仕便将何清摁在桌子上,发狠地摁着。
林淮的尖叫就在耳边,廖仕只当听不见,只是双手摁在何清身上,指甲掐在他r_ou_里。
林淮在陆全身下一阵一阵的颤栗,微弱的抖动像来自灵魂深处,绝望刺骨。何清伏在桌上,满眼是泪,死死瞪着远处交叠的一双影。
林淮是在用一身傲骨换他清白,而他能做的,徒有僵硬着手腕,将衣衫抓成一团。
他不懂廖仕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但记得林淮转头朝他这里看时的样子。隐忍的神情太明显,使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只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逃避和抗拒,深深藏在仇视的目光中——似乎是对着廖仕的滔天恨意。
陆全餍足地走了,顺带掐着廖仕的脖子,一边骂着窝囊废一边将他也带出去,因为林淮对他撒了娇。
“好陆爷,你今日抱着别人真叫我憋火,能不能给我一晚功夫,叫我训那人几句出出气?”
室内一空,何清踉跄奔过去,拿破碎的衣衫盖住林淮的身体。
林淮气息委顿,耗着气力说出的话,却似金玉有声,震的何清快抬不起手来:“公子,你不要看我,我太丢人了。”
周遭死一样安静,少年面庞赤红,下唇咬的稀烂,倔强的样子与初见的一幕重合起来。
“公子从前救过我一次,今日是我还给公子的,没什么好感动的。”林淮枕在何清手上,下巴扬出脆弱的弧度,“本来还妄图想办法救公子出去的,现在好像很困难了。”
陵屹再到血羽寨时,陆全不在,底下一群喽啰憋着满肚子牢s_ao将陵屹堵个正着。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京城的官,只要我们把人绑了来就给我们银子,还保我们安全,这都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到底得憋到什么时候!”
“是啊!一人分上那些个银子,没命花还不是白搭,你到底有没有本事能叫我们逃出去!”
山匪们众说纷纭,吐沫星子恨不得将地上砸出窟窿,陵屹挨个扫视过去,见这些莽汉气势汹汹围着一圈,颇有余勇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指头往嘴上比了比:“嘘,你们知不知道官场上的事多复杂?”
有人当真被他唬住,声音弱下些许,陵屹继续道:“本宫...本官也是替人办事,只要事情一成,你们不但安然无恙,到时候领了银子,去当个富甲一方的财主也没问题。”说着,陵屹又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这是那位大人今天加赏的金子,你们分一分吧。”
安抚下众人,他这才冷笑着,走到笼边,冲宁裴卿招招手:“宁大人,受苦了呀。”
“要说官府里养的兵真是不顶用,这都快三天了,还找不到蛛丝马迹,我要是王爷,肯定急坏了去。”陵屹假惺惺说着,分外惋惜,“刚才你也听见了,山匪们可急了,不如再给那群饭桶三天时间,要是再找不到,宁大人当真是命该绝矣。”
“真盼着王爷来呀,哎,可惜他卸了军权,私兵也被收了去,要不然哪还需靠着知州养的狗找人,让宁大人受这么多苦?”陵屹感叹着,眼中却是熊熊恨意,夹杂着大功将成的激动,扭曲可怖。
要不是季绍景,他的计划也不必毫无进展。
他真想看看,当初身居高位却久不站队,自己主动拉拢亦不屑一顾的人,在x_ing命与所爱面前,该做何选择。
宁裴卿只当他疯了,望着他的眼神尽是痛恨,过了好半晌,僵硬问道:“围猎那天你让我去给王爷送伤药,想让王爷与我...与我扯上关系,是不是预谋好的?”
“当然不是,只是兴致上来了,顺手送他个礼罢了,”陵屹挑眉,带着可惜,“这么久的事情,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本宫是多么以德报怨的人呀,季绍景将我所有的谋划都毁了,我却送了他那么大一份惊喜,你说,他怎么都不知道感谢我呢?”
“那些刺客,也是你派的?”
“嘘—宁大人,话不能乱说。谁都能派人刺杀父皇,只有我不能。”陵屹打断他,十分不耐烦道,“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还是等着王爷来救你吧,或者,你们一起死在这里?”
洋洋几句,陵屹懒得与他再说,却见何清被一个清秀少年押着朝这里走来,不由得住下脚步看戏。
何清不想与宁裴卿关在一起,求着林淮把他锁在笼子外。山寨里皆知林淮是陆全甚宠的玩物,许多人更因刻意戏耍过林淮而挨过揍,因而林淮锁人时,旁人只是冷眼看着,并未阻拦。
陵屹等了半天,只见二人一个笼内无言,一个笼外恹恹,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点乐趣没有,忍不住啧啧两声,败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