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 作者:卤蛋罐头【完结】(5)

2019-05-25  作者|标签:卤蛋罐头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双唇咬的泛红,一双眼里更是要溢出春情来。勾栏烟花场里出来的人,夜晚一到,连骨子里都沾上风尘。

  烛火未熄,蜡泪疏疏落下几层,间或爆出几朵烛花,暗夜尚久长,何清被弄的虚脱了力气,身上酸疼,趴在床上久久睡不着,望着身边人的侧颜,当下肯定,瑞安王对自己,定是心仪。

第4章 四

  第二日天未亮,季绍景还在睡着,无端被个东西拱了两下,烦躁的伸手拨拉开去,没一会,那玩意儿竟又来了。

  季绍景堪堪醒来,一歪头就见右臂早被人抱住了,何清一双眼紧紧闭着,牵着锦被盖住半截身子,咂了咂嘴,越发往他怀里钻着。

  将他推开些许,他反倒又更紧地粘上来,最后甚至把脑袋都塞进自己怀里。

  季绍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将他晃醒,全当个成个下人命令道:“起来侍奉。”

  “我不...”何清昨晚睡的太晚,此刻陪周公相会正欢,乍被人扰了清梦,咕哝一句,摊开双腿继续睡。

  季绍景被他挟持着一只胳膊,半撑着身子起不来,又推着他命令道:“本王要更衣。”

  好好的早晨,却偏有老闹自己,甚烦。

  何清甩手打开那烦人的东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正见季绍景更不满地瞪着自己。

  瞌睡顷刻全散了,着急之下一撤身子,却忘了自己正在床边,悲哀地卷着锦被“咚”地一声栽下床去。

  何清也顾不上疼了,知道王侯之家规矩众多,刚刚甩了王爷脸色,肯定要倒霉的,便顺势一跪,道:“王爷饶了我吧。”

  季绍景看都不看他一眼,翻身下床,“给本王更衣。”

  何清忙站起身,拿着衣衫伺候季绍景穿上,末了抓着腰带凑到季绍景跟前,双手探到他身后穿过,再缓缓地系紧。

  季绍景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低头静静瞧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晚自己喝醉了,何清跪倒在地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同样是瘦削的面庞,同样是手足无措的求饶,同样是灰头土脸的狼狈。

  太像了,像到那一瞬间,让季绍景误以为那人也特地赶来为他贺生辰了。

  直到何清抬起眼笑了一下,他才收回思绪,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这问题昨晚不是问过了?

  何清眨眨眼,猜着王爷昨晚喝醉记不得了,便又恭敬答道:“奴今年十七。”

  十七,比当初初遇的那人还小两岁。

  季绍景不想再回忆有关那人的故事,随口问着:“你之前怎么进的锦绣馆?”

  话一出口,气氛便有些僵了,正经人家的孩子哪会去那种地方,无非是走投无路被迫委身的,这样一问,明摆着是揭人伤疤。

  何清心里介怀,却装不懂,一边继续着为季绍景整衣襟,一边道:“王爷可知这小倌,最有味儿的便是十四五的年岁,因那恩客常说,太小的禁不住折腾,总会哭闹败坏恩客兴致;年级大些的虽放得开,可身子骨到底不如小的柔韧,玩起来也少了意趣。”

  何清又笑,放佛季绍景问的与他不想干一般,“奴十五岁那年,便做了舍己为人的好事,拿自己换了很多银子。”

  怨吗?说不清楚,他在锦绣馆里呆了两年,起初还会哭闹着反抗,可被打几顿饿几天,天大的愤懑都能压下去,他从来就做不了昂昂之鹤,只记得很久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蝼蚁尚且偷生”,所以到了最后,还是逃不掉嬉笑作态努力讨好恩客的命数。

  他平静无澜地说完一席话,又觉得这样卖惨一点也不对他x_ing子,便低头偎到季绍景近旁笑问道:“王爷可是嫌弃我了?”

  昨夜喊了半宿,现下又说多了话,嗓音更显沙哑,带着疲倦。

  季绍景摇头:“没有。”

  “既然不嫌弃奴,以后常来找我好不好?我舍不得王爷。”何清一汪眼神半是委屈半是邀请地看着季绍景,这是馆里教的招揽回头客的管用伎俩。

  腰带还拽在何清手里,季绍景没料到何清跟自己打诨,别开眼神不置可否。

  何清被弄的下不来台,撇撇嘴尴尬地松了手,好在进来两个小厮请季绍景用膳,勉强打了圆场。

  洁面束发,何清仔细为季绍景收拾妥当,见他要走,俯身行了个礼,耷拉着脑袋正想再去补一会觉,却被人伸手抓住了领子,季绍景的声音响在头顶:“伺候本王用膳。”

  ......

  冯公子从前也常带他一同吃饭,临州富贵人们的聚会,不但腹要饱,连眼都不乐意闲着。带着娼妓去酒楼非但显不出特别,又有诸多不便,于是那些公子老爷们便换了心思,去锦绣馆带几个貌美的小倌出来,布菜调戏两不误,还讲究唇齿间的意趣,即便被哪家家眷抓住了闹情绪,咬紧了说是朋友,糊弄着也就过去了,毕竟雅间一进,谁能细究到底干了什么?

  何清对贵人们的心思懂得很,一听“伺候”二字,早就有了数,老老实实跟在季绍景一起进了膳厅,坐在他身旁。

  瑞安王率先动了筷子,何清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跟着举箸夹了一根菜心,媚眼横飞,咬住一头就往季绍景嘴里送。

  旁边等着布菜的小厮吓个哆嗦,这小主子真是、真是不懂身份有别,没规没矩!

  小厮捂着眼不看,生怕何清血溅当场,要知道王爷最厌恶旁人过密的接触,这样嘴对嘴的喂食,可不知道要惹得王爷多少厌烦了。

  何清双唇印在季绍景唇上,舌尖抵着将菜心送到他唇齿间,轻吮了一口紧接着便离开,准备下一次的哺喂。季绍景被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当场愣住,待反应过来,当即吐出嘴里的东西,满面y-in沉:“你在做什么。”

  “伺候王爷用膳啊。”何清一本正经,舔着嘴唇道,“王爷不喜欢吗。”

  筷子极响的拍在桌上,瑞安王黑着的脸叫何清心里发怵,立即捏着筷子认怂:“我知错了,请王爷饶我这一回吧。”

  瑞安王的答复很果断:“给本王滚出去。”

  真不知是犯了他什么忌讳,何清远远站在膳厅外,瞅着跟昨晚判若两人的王爷的背影,早膳看得到吃不着的折磨,叫他忍不住使劲咽着口水。

  皇家的脾气,还真是下床无情。

  何清自艾自怜地搓碾着脚底的土,再抬眼时王爷已派人撤了膳食,朝外走远了。

  连忙拉住个下人打听,那人提点道:“何主子,王爷去了书房,且随我来。”

  王府很大,七绕八拐走了好一阵,方入眼一间气派的屋子。

  书房布置的很简单,绕过屏风,最显眼的便是几架书,水墨瓷瓶什么的却甚少,显得空旷旷的,只书桌对面挂着一副装裱好的字,虽遒劲有力,却还是欠些火候,不似出自大家之手。

  何清懒的细看,一心一意想办法讨好季绍景,保住自己的地位。

  “你来做什么。”听到脚步声,季绍景抬头,见到来人,犹自带着三分不悦。

  “王爷,奴来赔罪。”声音压的低低的,三分惭愧七分真诚。

  季绍景皱眉,片刻后无可奈何地推过一方墨块,命令道:“侍墨。”

  “哎。”何清乐滋滋应了一声,将原本站在一旁的小厮撵出去,明目张胆地鸠占鹊巢。

  磨墨这种事,极练人的x_ing子,急躁了不成,太慢了也不成,砚滴多了寡淡,少了又太浓,何清磨的手腕酸痛,呵欠打了一个又一个,终于把上好的墨块磨的没法用。

  季绍景嫌弃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何清生怕他再叫自己滚出去,一边拿着帕子净手,一边嘿嘿地笑:“王爷,好王爷,饶了奴吧,这般文雅的事儿奴做不来的。”

  “算了,你一旁站着。”季绍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抬头望着对面的那副字沉思着什么。

  何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首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登科后》?

  瑞安王出身名门,战功傍身,哪来的“昔日龌龊”、“登科之念”?何清觉得这诗一点都不应景,却还被煞有介事地展在书房里,肯定是哪个豪爵故交硬逼着季绍景挂的。

  一个人干守着也是无聊的很,何清看季绍景的眼神又胶回书上,闲的抠手指头玩儿,冷不丁力用大了,疼得“哎哟”一声,也顾不上流出血的小指,赶紧向被打扰的王爷赔不是。

  季绍景状似责备的看他一眼,何清却走过去,抿着嘴坐到季绍景腿上,伸过手去给他看,勾引挑逗之意毫不掩饰:“破皮了。”

  季绍景本想将他推下去,听他委委屈屈的话头,顿了一顿,顺手将一块帕子按在那一点点伤处,温热的呼吸交错在彼此之间。

  心花怒放是什么感觉?一千朵烟花在心底炸开?不,比那还要灿烂难言,陷入爱的少年哪里有理智可谈,何清本就对季绍景带着好感,现下被他温柔一按,整颗心更是狠狠地粘在他身上,情不自禁地吮上季绍景的耳垂。

  襟带散乱,何清知道是他先动的手,更知道他这侍墨的书僮做不成了,一阵天旋地转,他已被季绍景压在书桌上。

  轻柔的吻落在右颊上,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喘息渐渐重了,在感受到季绍景的手探进他衣襟之后。

  无所谓,陪着王爷可比研磨的活计舒坦多了,何清半扬起脸,吻着季绍景颈侧,想象着日后甜甜蜜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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