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多年前一场谋反案,国舅爷胆大包天,私刻玉玺,贵妃娘娘含恨饮剑自刎,其子流放民间,不知所踪,等武陵侯府小世子桓信派人去寻找的时候,只得到其已经死亡的消息。
从此后,小皇子便成了遥远天际永远不能触摸到的月亮。
而多年后桓信世袭武陵侯,在一次侯爷府夜招小倌的时候,却是见到本不该出现的人。
若不是你,为什么和贵妃娘娘的相貌如此相似
若是你,又为什么把我们总角之情忘得一干二净。
好久不见了,阿雪。
一个故作不思进取,实则期望有朝一日重掌三军的世袭小侯爷与身世成谜的美人男宠的故事。
文案废,就这样吧,想的快要吐血身亡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无双雪,桓信 ┃ 配角:一枝, ┃ 其它:竹马变天降,初恋,白月光,夺嫡,计策,
第1章 美人无双也
昭王朝时期,曾流传一句话,是到王都,不去朝暮街,不知仙境在人间也,而去了朝暮街,却不到忘抄馆,更是白来一趟。
因为当时是男风盛行,而忘抄馆几乎网罗了最顶尖的小倌,其中惊艳绝伦者,用“小倌”这样的词,却又是折辱了。
无双雪便是忘抄馆中的一名乐师,说是乐师,然而却是半吊子,其人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可以对得起举世无双的名字。
可惜他艺多不精,没有一项技艺顶尖。
不过还好,剑术比他好的,绝没有他长得好看;弹琴比他好的,没有他长得好看,文采比他好的,也没有他长得好看。
总而言之,他拥有世上顶尖的相貌,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要被他的面皮吸引沉迷,然而过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一段雪光皓白,是他眉间的一点六出冰花。
无双雪,无双雪,是天下无双的雪花。
常来的客人吃了酒,砸了千金听他弹一段不怎么样的曲子,道这名字不怎么好。
既然要举世无双,又是雪花,岂不是惊鸿一瞥,是红颜短命的征兆啊。
然而无双雪只是窝成一团笑的发颤,又道这行里的人,长寿才是咒人呢。
横竖没人养老,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虽然这么说,然而无双雪的名字却是师傅带着他千辛万苦到深山野寺求的,走了三天三夜,差点没半路被熊瞎子生吃了。
鬼知道那里怎么会有老和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竟然没有饿死。
一枝和无双雪咬耳朵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得道高僧了,是不屑于和俗人待在一起的,怕招惹了凡尘俗气,西天佛祖不收他。
无双雪剥着葡萄皮,面无表情的哼哼哼,不敢认同。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还要为最下等行当的小倌儿取名?
所以说里面掺水的成分太多,否则为什么他们花了大力气改了名字,回去之后挂牌没有成为红牌呢?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可见改名玄学是不可信的。
很多次无双雪半夜醒来,都看见师傅坐在自己的身边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深情款款的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老乱*搞师徒虐恋了呢。
见到他醒过来了,师父又苦大仇深的说
“你说你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老子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了,怎么就抵不过那个青玉教出来的小兔崽子呢?”
青玉是忘抄馆老一辈的传奇人物,即使退居二线,年轻的人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前辈,恩客们敬一杯酒,也很遗憾错过他叱咤朝暮街的盛景。
好在有一个徒弟继承了他的风情,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无双雪坐在床上,抓着头发,痛苦的想,他怎么知道呢?要么是师傅留了一手,要么是他太笨。
前一个理由是一枝在无双雪被师傅教训后安慰他的;后一个是一枝在师傅被无双雪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安慰师傅的。
所以说一枝虽然是无双雪的小厮,但其实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可是无双雪又甩不掉他,即使在桓小侯爷为无双雪赎身时,师傅唯一的条件是要他一同把一枝也带走。
因为师傅听了一枝的话,觉得侯爷府高门深院,人心难测的,无双雪可能会笨死。
这小子,也不知道给师傅他老人家下了什么迷魂药,气的无双雪牙痒痒的,却又没有办法,他一向对师傅的安排没有抵抗力。
不过无论怎么说,无双雪现在已经不是朝暮巷的琴师了,而是是桓信侯爷的第十二个男宠。
我们都知道的,每一个伟大的故事都有一个狗血的开始。
作为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辈,小侯爷桓信把纨绔子弟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桓信,字寄锦,世袭武陵侯,他祖上跟太/ 祖皇帝南征北战,是开国元勋,最后也是战死疆场,因为老家指武陵,特封武陵侯,世代为国征战,圣上特赐“世代忠烈”,可见宠爱,而今其家中只他一个儿子,圣上勉励有加,时常召见,可知前途似锦,而现在太平盛世,也用不到他去沙场征战,也不必担心没命享福。
于是桓信整日在京都和一众王孙玩闹,在酒楼里喝多被仆从背回去是常有的事。
这位是打架伤人,溜猫逗狗,怎么尽兴怎么来,反正也没人管他——他老子早就没了,只剩一个吃斋念佛的娘亲,也不管他。
到了后来整个都城的人提到这位少年有才又无法无天的小侯爷都要皱眉,大约是有那么一点替死去的大侯爷感到不值,而只有忘抄馆高兴。
因为侯爷吃喝嫖赌终于进行到了第三项。
老鸨头笑的眼睛眼睛都没了,数着银子在月黑风高夜就把无双雪送出去了。
无双雪蹲在马车上郁闷透顶,因为这个机会本来是云桑的,嗟来之食,那个词是这么说的吧,吃起来总是很不舒服的。
云桑便是那个青玉的徒弟,是红的发紫的头牌,不过因为云桑受了寒,怕伺候不周到,好说歹说才让来的云松同意换人。
要知道呢,在馆内和招进府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被招进府,受到恩客的青睐,大概是就有出馆的日子了。
按理说这样的机会难得,且小侯爷虽然说不务正业,好歹没听说有什么虐待人的癖好,却不知道云桑为何放弃,他明明,他明明是好的很,甚至还很有兴致来和自己告别。
大概是清高病发作,觉得侯爷品行不好,入不了眼。
这样想着,无双雪颇觉得自己十分聪明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万分有道理。
而到了侯爷府,因为其肃穆的氛围,无双雪也忍不住屏起呼吸,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从后门随云松进了府,云松是侯府里派来接他过去的人,一路上话不多说一句,无双雪很是寂寞了。
而一路上灯火阑珊,雕廊画柱在昏暗的灯火下也看不清楚,而影影绰绰的花Cao树木高低错落,看着像是鬼魅一般;一路上遇上什么奴仆婢女也走路连个声音也没有,很有些肃穆的氛围。
又说,不愧是武将出身的武陵侯府了。
无双雪眼睛飞快的瞟过这侯爷府,却什么路线也记不清,倒是绕来绕去将近把自己晕了,才停在一个诺大的院子里,眼前的主殿倒是灯火通明。
云松停下脚步,又回过头和他说道
“无双公子且等片刻,容我进去禀告一二。”
无双雪矜持的点点头,而后忐忑不安的等在殿外。
说好的头牌,如今换了他这么一个处处二流的小倌倌,侯爷可不要大发雷霆怪罪才好。
因为传闻里,侯爷脾气很是有一些古怪。
他虽然不虐待人,却也不怜惜人命。
无双雪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云松模模糊糊的声音,没听见什么大声呵斥,松了一口气,想来是可行了。
便听见一声门响,眼底出现滚了金边的袍子。
“抬起头。”
那实在是极好听的声音,无双雪心中一阵荡漾,而后抬起头,习惯x_ing的笑。
眼前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无双雪看着,心道那长得这样一表人才,风流俊俏的,怪不得听说小侯爷遣人往朝暮巷去的时候,整条街的人都沸腾了。
此刻小侯爷见了他笑,却是皱了眉。
无双雪心中一顿,后知后觉的想咬牙,多半要坏事。
因为才想起师傅说过他笑起来总让人觉得傻气冲天。
所以如果是有心的人便看出来,为什么他们师徒比不过青玉云桑呢?人家走路都是一步三摇,眼中含情,又是琴棋书画从小熏陶着,正和了世上男人的心思。然而无双雪师徒就是走的低端俗气路线,怎么直白怎么来。
但愿侯爷不要把自己扔出去才好,不然可没了赏钱。
无双雪在心里暗暗的祈祷,便听见眼前的人不以为意的说话
“请不了也就罢了,找个女孩来……”
桓信说了一半突然就不说了,然后两三步走到无双雪的面前,手指在他脖颈间刮了刮,吓得他喉头都不敢动了。
却听见头顶上一声轻笑。
“我竟也有走眼的时候,罢了,留下吧。”
桓信说完,便径直回了屋子里,留无双雪风中凌乱,不知道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但话说回头,侯爷不愧是金玉养出的贵人,触感非同一般,指尖都能让人迷乱。
无双雪有点心猿意马,迷迷糊糊的跟着入了殿,偌大的房间,屏风垂纱,更是摸不着边,一股说不出的香味清浅的,充满了整个房间,从前厅到后室,像是迷迭香,叫人神思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