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作者:荷包蛋超人(下)【完结】(23)

2019-05-25  作者|标签:荷包蛋超人 甜文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斗

  “昔日在塞外,我本想取大王x_ing命。”

  冬生道:“我本该趁那时就叫你回不了宫。然我私心起,索x_ing去对大王下手,哪怕败也不过一死百了。若不是你恰巧来守住他,也许如今一切就全然不同了。”

  ——我从未起过对你下手的心,你知道,是不是?

  ——知道。我全知道,不用你说。

  冬生又垂下眼看他,细密卷翘的睫根根分明,犹如鹿般纯然。

  她无声看他:你执意要留在宫里,就得记住万万不要轻信他人,明白吗?你不可是个没心眼的少年郎,你要处处留意,看那猫猫狗狗是否有异动,瞧男男女女神色是否有异样,一步步慢慢走,稳稳走 ,再不能蹦蹦跳跳着玩。明白吗?

  虞子衿点了下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有没有带上我送的灯笼?”

  “带了。”冬生提一下包袱。

  “嗯。”

  冬生也不再磨蹭了,她最后还问一句:“当真要我走?”

  虞子衿不犹豫,“要你走,你走吧。”

  “好。”

  她嫩粉干净的唇里飘出一个淡淡叹息,散落在烈日里。

  虞子衿抱着胖墩墩的小n_ai娃子,一直站在门边,双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送她走出一步再一步,走出了院落,一转踏上另一条路,顿时看不着了。

  约摸戈颖无法领会他二人暗地里达成的一致,眼看冬生带一去不复返的气概离去,拔出含在口里黏糊糊的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呀呀呀了几声,再吐出冬生二字来。

  “你也喜欢冬生姐姐呀?”虞子衿拉起嘴角,逗弄似的戳戳戈颖脸蛋。

  戈颖抓住他的手指,肯定似的答:“咿呀!咿呀!”

  虞子衿再抬头是自然不会看到冬生了。他再也看不着她了。

  “不是每一样喜欢全要留在身旁的,是不是?”虞子衿自言自语,心里头木木的,不知该高兴还是落寞。

  他该高兴的。

  王宫是泥潭,他打定主意陪玄北一块儿深陷其中,但好歹将冬生姐姐送出去了。哪怕至此以后见不着她,也能随意想想她在过好日子,吃香喝辣,一想就安心又舒坦。

  可他又落寞。

  深深宫廷,他亲昵的人又少了一个。

  又少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冬生喜欢的竟然是!!

第63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下午光景,听闻冬生被赶出宫的多拉卓玛拉火急火燎赶来要见一见虞子衿,问一问怎么他将冬生姐姐赶出宫去了?冬生姐姐做错什么事了?难道冬生姐姐与小n_ai娃子中毒一事有干系?

  她一进门,瞧见虞子衿不顾身份地位大咧咧坐在屋前地上,手边摆纸与一干折好的船。

  戈颖在一旁乌龟似的四肢灵巧地爬来爬去,横冲直撞地,时不时手压扁纸船,讨来虞子衿不客气拍打一下屁股,照旧乐颠颠绕着圈儿爬。

  多拉卓玛拉也知戈颖双眼落下病根的。

  这几日她难受得紧,吃不好睡不好,恨不得脖子伸出数十米长,好去看一看虞子衿与戈颖如何了。偏偏身份不高,来上几十趟全叫人挡在外头了。她总放心不下这二人,小小年纪已替他俩cao一把作娘为姐的心。

  或许这就是虞子衿通天本事,他是能叫人不知不觉摆高一个身份,而后理所应当地关心他疼惜他,还无怨无悔为他收拾烂摊子的。

  不过虞子衿这幅安然自在模样委实出乎卓玛拉意料。

  “哎呀。你别动了。”

  虞子衿忍无可忍似的抓住小n_ai娃子往怀里一按,捡来一个坏的纸船塞在他怀里,严声恐吓:“再动就打你了。别以为你还生着病,我就不打你。”

  也不知是谁两日前还信誓旦旦再也不欺负小n_ai娃子的。

  戈颖只管笑,他人说什么皆作天大笑话听,笑得整个人一抽一抽的,脸又白又嫩,活像一只招财猫。

  多拉卓玛拉绕到他们面前来。

  “你快坐下。”

  虞子衿看了她一眼,“你要不要一块儿折纸船?你会折吗?待会去净心湖放船玩。”

  多拉卓玛拉左右看看,满目腼腆,小心翼翼抚平长裙坐下来,坐姿很拘谨。她看着虞子衿脸色,问了一句:“听说冬生姐姐出宫去了?”

  冬生招人喜欢,宫中又常年缺话头。她这一走的讯息如同c-h-a翅飞遍亭台楼阁,经嘴嘴相传,传到最末处生出‘冬生有心勾引大王,与小妖媚子争宠,而后便被大发雷霆的虞美人赶出宫’这样不像样的话来。

  “嗯,我让她出宫的。”虞子衿眼不抬,径自折船。

  卓玛拉细细看他,发觉他兴致还算不错,虽比不上平时玩乐时神采奕奕,怎么也说不上差。仿佛戈颖中毒与冬生离去一事轻巧过去了,不留一丝y-in霾。

  卓玛隐隐诧异,便再追问道:“为什么要让冬生姐姐出宫去?她做什么错事了?”

  “没有啊。”虞子衿又折完一只两头尖尖的纸船放在地上。他淡然地回:“出宫是好事呀。我要陪着玄北不出去,才让她出去。”

  原来是出自一片好心。

  虞子衿忽而直直看她,纯真地问:“你要不要也出去?你是公主,我得问问玄北能不能叫你出去。他不让也不打紧,我再想办法。”

  他不像说笑。

  卓玛拉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不走。我要是走了,皇兄那万一收到消息,会杀了我的伴兽卓玛的。”

  “何况……冬生姐姐也走了,我再走了,谁陪你一块儿玩呢?”

  虞子衿手顿了一下,而后放出怀里挣扎要爬出来的戈颖,指头指一下,“他呀。他傻得很,走不了,只能与我待在一块儿。”

  卓玛拉一瞬发觉虞子衿仿佛有哪儿不同了。是细枝末节的一点变了,他还是那个花招奇多闹腾不休的虞子衿没错,笑嘻嘻地与愁苦作对,是偏不露失意的虞子衿没错。却哪里一点古古怪怪的。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国师预言了?”卓玛拉垂下眉眼,摸了摸戈颖的头。

  然而虞子衿歪头,“什么预言?”

  卓玛拉顿时慌乱收起手来。

  她见虞子衿一副坚信谁在他身旁必定遭殃□□,还主动要将亲近人往远处送,还以为虞子衿已知晓国师晦气说辞。谁知……

  多拉卓玛拉前来此次前来有三回事压在心头。

  其一是虞子衿与戈颖是否安好。现下一眼明了,二人明面上不差,可惜深入探究,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俩需要一段时日,治眼睛的治眼睛,治心的治心。

  其二事关冬生。

  卓玛拉心思细腻,顾及他人喜怒哀乐,先提出冬生一问是来铺路的,之后才再要犹豫是否要启齿顶天大的第三事。

  可虞子衿现今至少有兴头,既不撒火也不闹脾气,她怎好意思提及如此伤人心的话语?这时见虞子衿迷惑地眼紧紧盯着,卓玛拉采促揪了揪手指,不吭声。

  “你说呀。怎么你们每个人都哑巴似的一声不吭?今个儿谁也不说话,连小今子也丢了魂了。”虞子衿催促。

  卓玛拉欲言又止。

  “你说你说。”虞子衿哼哼唧唧道:“先是玄北早上发大火,而后是人人怕我不敢答我话。我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你不用瞒我。反正我早晚要知道的。再说这是我自个儿的事,哪有不与我说的道理?”

  卓玛拉先是铺垫了一句,“这话假得很,你别当真。我乍一听险些要笑,不明白你们这儿怎么听个糟老头子胡言乱语,还义正言辞看星相所得。”

  “你尽管说。”

  “那国师……”卓玛拉慢慢吞吞地将一句话拆开好几句,仿佛能以这古怪手段让难听话掺进一点好听,“夜观天象,说是觉着你不大好,要大王将你撵出宫去。”

  更难听的她瞒着不说。

  国师几乎到危言耸听的地步,胸有成竹道:虞子衿此人一日在宫,则一日无安宁。若放任他在宫中再居住上三月,邺国必亡。

  卓玛拉不信这回事。在她的国家里,唯有强大兽神为信仰。她愿意去真心信狮虎熊蛇,它们不言语,不会蛊惑人心也不撒谎,更不参与进人与人之间的事,比所谓国师千百倍。

  在她看来,虞子衿何其无辜,哪来本事败下整个国来?

  她反而担心虞子衿当真,败了情绪。

  不过卓玛拉不知虞子衿从不较真。他光是恍然大悟玄北清早要活活将人打死,必定是小太监管不住嘴说道了几句被玄北听见了。

  玄北不信神佛,他却不许旁人说虞子衿半个不吉利的。

  在这事上,玄北屡屡犯杀。

  虞子衿又去想:后宫嫔妃应当没本事惊动闻所未闻的国师。

  上一回祖庙起火后,好似是玄北以防万一特意派人看守国师不叫他出来胡言乱语的。防一时防不过一世,国师到底想方设法把话传出来了。

  虞子衿好记x_ing记着科举舞弊案后,牯夏拉明白挑衅玄北,声称祭祀大典要讨回吃的亏来。而纵火一事又是冬生所为。如此说来,牯夏拉显然要拿国师做手脚。现下这事铁定也是牯夏拉闹出来的,背后用意应当不是冲他而来,而是要为难玄北。

  每每虞子衿认真去理思路,他总能清清楚楚整明白y-in谋阳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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