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鼎炉的重生 作者:鸡鸭鱼肉【完结】(4)
阿比盖尔难得一时好心,问他:“你喜欢你住的房间吗,爸爸的房间就在隔壁,要不要和爸爸一起住?”
阿比盖尔有一个儿子,但是都是保姆侍女照顾长大的,就是保姆没用,退一万步讲还有他亲妈呢,他真的没养过孩子,他的大儿子好像一眨眼之间就长得高高壮壮的了,话说回来,自己的这个教子只比亲儿子小两岁,大腿还没大儿子的胳膊粗。
大概是冯默路上对他表现的太亲近了,一口一个爸爸,给了他冯默理所应当的成为被他娇宠小儿子的错觉,阿比盖尔难得善心大发,也许他一下秒就会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阿比盖尔等着冯默的回答,冯默摇头。
“不用了爸爸,你很忙,我自己住也没有关系。”冯默顿了一下,抬头用黑溜溜的眼睛仰视阿比盖尔,“以后我还要和老师学习,还要去上学,会打扰到爸爸的。”
没有人知道阿比盖尔是不是已经为自己刚才的决定后悔了,他摸了摸冯默头顶上的黑发,再也不提这个话题,开始和冯默讲起已经被请来的家庭老师。
冯默几乎光着身子来到公爵府,但是第一天,卧室书房侍女衣服……阿比盖尔就给他配备齐了,丝毫不亚于他在格林家族受到的待遇,从质量和数量上而言,甚至更胜一筹。
冯默带着一群下人,孤零零的住进了隔壁的院子,抬脚就能到主宅,比不得主宅的环境,但是侍从小厨房却是一个不差的。
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如同格林庄园一般,阿比盖尔同样没有为冯默准备一个玩伴同学。
对于这个结果,冯默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意见,好像完全不知道这码事,他顺从跟着阿比盖尔去见他的老师。
阿比盖尔给他请的老师一位著名的学者,本身还在帝国大学授课,同时精通历史,用来给一个六岁的孩子启蒙无疑是大材小用,看见黑发黑瞳的冯默第一眼,忍不住:“……果然和历史上记载的紫荆花公爵一样。”
无怪乎冯默的考试这么说,第一任紫荆花公爵确实是一位英雄人物,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古怪少年,与众不同的黑发黑眼,协助奥丁大帝开国,立下了赫赫功绩,以至于封为世袭亲王,虽然到了现在已经没落了,但是紫荆花家族确实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为历史学家最喜欢的人物,紫荆花公爵身上有很多的谜团,直到奥丁人第一次踏进中州,才猜测黑发黑眼的紫荆花公爵可能是个东方人。
紫荆花家族数代与各大家族联姻,东方血统在他们身上已经很少展现了,冯默的母亲就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人,没想到冯默却出现了剧烈的返祖,这也是冯默的外公不顾女儿剧烈反对,执意要让冯默继承紫荆花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这位学者之所以愿意同意当启蒙教师的原因,一部分是碍于阿比盖尔的权势,另一方面也是闻名已久。
冯默的表现也没有让他失望,半年之后,已经能流利的书写花体文字,不过让这位帝国学者惊讶的是,冯默的兴趣十分的广泛,他喜欢历史,研究历史传说,同时学习油画和钢琴,偶尔还能进厨房研究菜谱,兴致来了,也能似模似样的插花。
对着这些东西,能安安静静的待上一整天,却偏偏缺少对于强者的向往。
家庭老师极力劝说阿比盖尔:“……他身体柔弱又天性聪明,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帝国一流的智者,哪怕走政路,也会比在武者和法师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这位颇有名气的帝国教授确实是为了冯默考虑,比如说阿比盖尔,很难说他的武力值和他现在帝国重臣的地位哪个更孰轻孰重,但是处在阿比盖尔的地位上,失去本身的武力值也许不会对他现在的生活造成毁灭性的影响,但是失去帝国公爵的地位,他的生活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
家庭老师的观点引起了阿比盖尔的担忧,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必须尽快的纠正,蔓藤正在像相反的方向发展,也许一不留神,就会长成另外一个样子。
在一个下午,侍女安妮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交给冯默一把短剑,第二天早晨换好骑马装,就被带到了演武场。
阿比盖尔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色的裤子,看着冯默迈着一双小短腿,手里拿着短剑穿过演武场,十几米的距离,走到跟前头上已经微微起了一层的薄汗。
阿比盖尔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第 4 章
冯默确实不喜欢武者,动辄就是一身臭汗,不过他的天分摆在那里,又有着帝国一流的老师指导,三个月之后就已经感觉到了斗气,比起斗气,他对魔法更加的积极。
他上午学习斗气,中午学习魔法知识,闲暇的时候就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看的时间非常的节制,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几位老师开始反应冯默不大爱学习了,不是学习的时间短,他该上课还是去上课,老师留的作业也认真完成,让他坐在地上冥想,也是一动不动的做一个小时,不是说他把精力用在了其他的地方,相同的时间但是效果却明显没有以前好了。
几位老师战战兢兢的汇报情况,阿比盖尔问:“那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
这个原因谁都清楚,所有的老师都知道,他们教导的这位小少爷对魔法和斗气实在不怎么感兴趣,他更愿意对着历史书研究南北战争到底是怎么爆发的,或者开国奥丁大帝到底一共有几个老婆。
而且专精一项,已经能耗费一个人全部的精力,像冯默这样在斗气和魔法都有天分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是大部分都会舍弃一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阿比盖尔如此想要‘两全其美’。
几位老师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都觉得同时学习斗气和魔法,对孩子而言太勉强了。”这种学习量何止是对一个孩子勉强啊,对一个大人也同样勉强,他们在座的也没有一个人同时学习斗气和魔法。
阿比盖尔在一个文件上签字,一边随口道:“上一段时间他学的不是好好的?”
“小少爷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几位老师小心的提醒,“一开始都会有好奇心。”难的是持之以恒。
阿比盖尔不高兴了:“也许你们的教学出了问题?上一段时间,他就学的挺好?他现在对魔法和斗气没有好奇心了,你们不会想办法让他产生好奇心吗?”
几位老师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他们都不能让自己一直保持对魔法和斗气‘好奇心’,更不用说把这种‘好奇心’用在一个孩子身上,要是有这种办法的话,他们早已经个个魔武双修了。
几位老师私心里非常想对阿比盖尔讲:想一口吃个胖子,会撑死的,但是他们不敢,在阿比盖尔看来,问题既然提出来了,就要解决。
一位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老师试着道:“也许应该给小少爷找几位玩伴同学?“
阿比盖尔从公文里抬头,一时之间这位老师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不过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能不能让那位尊贵的小少爷一直保持学习的兴趣说不准,但是应该能解决的现在的燃眉之急。
“小少爷一个人学习可能有点孤单,多找几个孩子陪着,人热闹,也能增加竞争性,我看小少爷并不是那种落后于人的性子。”
小孩子嘛,都喜欢争强好胜,谁也不喜欢做最后一个,这个道理阿比盖尔自然也知道,只是出于某种目的,他对这个主意一直下不了决心。
阿比盖尔也忙,伴读的事情时间拖了一段时间。
阿比盖尔的生日正在六月,他没有大办的意思,怕麻烦,他也不准备举办宴会,不过他忽视,并不代表其他的人也忽视,住在城外庄园的大儿子,就亲手准备了一把宝剑送给他。
那天他从城外庄园回来,刚刚坐到了书房,冯默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然后小心翼翼把咖啡放到了阿比盖尔手边。
阿比盖尔喝了一口,才发现在冯默后面跟着人,因为没有听到话,只能推着一辆移动铁架车站在门口,看外表,阿比盖尔能猜出这大概是一幅画。
他从善如流:“那是什么?”
“是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冯默坐在阿比盖尔旁边,“爸爸,能让他们进来吗?”
阿比盖尔并不奇怪冯默知道他的生日,虽然他没有告诉他,但是周围侍候的人也不是哑巴,他甚至能猜测到这幅画可能是冯默亲自画的,至于画的的是太阳还是月亮,这就不重要了,他没想要想到,冯默画了一副他的肖像画给他。
冯默画的是他们从格林庄园离开时的景象,红色的夕阳从东方升起照在马车上,阿比盖尔站在马车旁,一手牵着小小的冯默踏上马车,阿比盖尔的形象占满了半张油画,画的惟妙惟肖。
阿比盖尔看着油画,忍不住道:“什么时候画的?”
冯默的时间,阿比盖尔掌握的十分清楚,他确实有时间完成这幅高度不小的全身油画,但是每天画一个小时,至少要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最重要的问题是,阿比盖尔确信确信那个时候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像画册,那么这幅画是怎么画出来的?
“三个月之前开始画的。”冯默扳着指头给他算,“我没有耽误学习,每天半个小时,昨天刚刚画完,幸好没有耽误爸爸的生日。”
阿比盖尔顿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半响后道:“为什么不找我做模特?”
冯默眨眨眼睛:“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爸爸你不高兴吗?”
一个孩子,每天挤出一点的时间,日积月累的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只等一天偷偷的捧出来,这份诚心,换成谁谁也会高兴。
这个时候,阿比盖尔自然也高兴。
阿比盖尔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没有我当模特,这幅画你怎么画出来的,你在宅子里找到了我的画像?”
“我闭上眼睛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冯默正在找地方把油画挂起来,回答的漫不经心,指着书房的一处地方道:“爸爸,我能把画挂那里吗?”
冯默指的地方正对着书桌的墙壁,画挂在那里,正对着阿比盖尔,让人抬头就能看见,整幅油画的色调与整个书房的布置也很和谐,让人几乎觉得这幅画原本就是为了挂在那里画的。
冯默指挥人把墙壁上的画取下来,把自己画的油画挂了上去,然后坐在对面沙发上看书,看的一本诗集,这种东西说好看也好看,说不好看也不好看,但是冯默看的津津有味。
阿比盖尔看了他一会儿,问他:“好看吗?”
冯默从诗集里抬头,读了一首十四行诗给阿比盖尔听,“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比咒语和剑术有意思?“
冯默很坦然:“练剑我的胳膊会疼,魔法咒语也比十四行诗绕嘴。”所以游吟诗人总比魔法师多。
阿比盖尔一时间和一个孩子也解释不了娱乐性和实用性的区别,应该崇尚力量,更喜欢魔法咒语才对。
见阿比盖尔不说话了,冯默继续读诗集,喝完咖啡翻过最后一页准备离开,阿比盖尔突然道:“阿默,你想要人陪你读书吗?”
冯默抬起的脚步停下了。
阿比盖尔招了招,让冯默来到跟前,问他:“我想找几个孩子陪你一起读书,你们可以在一起玩,你喜欢热闹,还想要清静一点?“
冯默把诗集放在膝上,坐在阿比盖尔旁边:“爸爸替我决定吧,都听爸爸的,我又没有见过他们。”
冯默交际狭窄,除了公爵府的人,他认识的人更是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的,这种事情自然轮不到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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