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坐倒地上,突然想到什么!
他脸色惨白,大叫:娘!
跑回屋,静寂……
惨叫声夹着婴儿哭叫声久久不散。
后来,圆圆饿惨了,一边哭着,小短手小短脚也一直乱拍乱踹死死抱着他的李嘉。
圆圆哭了很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嘉才清醒了点,看着圆圆喜庆的脸都哭皱了,所有感官归拢,流下眼泪。
李嘉手忙脚乱的煮点粥喂孩子,然后,他抱着吃饱累了睡着的孩子,精神恍惚的跑去找师父,师父看着这一切,一脸悲痛:“都是命!”
……
后来,他和师父一起埋了师弟和他娘,还有被牵连的邻居。
师父,就带他走了。
他问师父:“为什么?”
师父叹了口气,:“你可曾听说过地母教吗?”
李嘉想了想,摇了摇头。他身不在江湖,不太了解一些江湖派系。
“唉,也不怪你不知道。地母教所在的邑山,在15年前就被血洗,灭门!”
李嘉不语,想到那画面,惨不忍睹。
“教主率领一大批教众,为了捍卫地母教,全军覆没!剩下来的教众为了保护教主的遗孀和和遗孤大多数在路上也牺牲了。最后就剩下那对可怜无助的母子,一个护卫和某个教众在外的情人生的孩子!而我就是那护卫!”
李嘉震惊,想说什么,却停住,等师父情绪稳定。那个孩子是师弟吗?最后也没逃过……
师父缓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直直看着李嘉:“嘉儿,你就是那个遗孤啊!”
李嘉震惊了,立马反驳:“怎么可能,我爹虽早去了,但我记得他只是石城里的石匠!”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牺牲了无数的教众才保住夫人和少教主,我们都不敢再轻易回去中原那是非之地了。当时逃难来到石城,就在这里留下来了!夫人为了掩人耳目,就下嫁给了一个石匠,那就是你爹!”
“我不敢靠近你们母子,那些人是认识我的,对你们却不熟悉。那时,我受我兄弟的遗嘱,要去照顾怀孕的情人。后来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你师弟!况且,教主叮嘱过了,保你们母子平安,不要再寻仇!”
师父沉吟不语,最后说:“我们地母教身处的邑山,群山环绕,与世隔绝。我们地母教不对外扩张势力,教众大多数都是山里世世代代生活在邑山的山民,习武是没了自保,日常和那些平常人家也没什么不一样!教众也是邑山民,一朝被灭,再也无法恢复我教!这就是为师不跟你讲你的身世的原因!”
“为什么要灭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母教!”李嘉问。
“传说,邑山曾有一个神仙居住在那修炼,山民世世代代侍奉着他,待那神仙修炼成果,羽化飞仙之际,为了报答邑山的山民,留下来了一卷武功秘籍,那个武功练成了,可吸取天地游离在外的能量,威力最大可灭千里之内的生物!”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武功!在沙场上,那就是以一挡万军的力量!”李嘉说。
“这只是传说中的描述,倒是有一个人练成了,那也不过是百里之内,但也够别人忌惮的了!”
“要练这武功,唯一的前提就是曾有内力深厚的武功,然后再被废掉!这个武功要的就是个曾有深厚内力的身体,废掉,挖空,以体吸能!先不管何时能熟练掌握这门绝技,即使掌握了,最多有三次的机会释放能量!每一次释放能量,伤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而那个练成的先人就是在第二次释放中,随着能量一起四分五裂!所以外人只忌惮这力量却没想过会去练,得不到的就毁掉!把守护着这门武功的所有人都杀掉,就再也没有人会练它了!”
师父哽咽出声,“他们想灭绝邑山人,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隐姓埋名十五年了,他们还是找到了你们!”
“如果不是师弟穿了我的衣服,让他们误以为师弟就是我,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和圆圆回去后只有死路一条。是我害了师弟!是我让他穿……”李嘉哭道。
“你师弟也是邑山人,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他在知道那些人认错人之后,想必也没有否认,他想让你活下去啊。”
李嘉想着这一切,眼里充满仇恨,他擦了擦眼泪,:“是谁?”
师父唉了声。
李嘉上前:“师父,您刚刚说的一切都回避了罪魁涡首了!您不想让我寻仇,想让我安安稳稳过日子,我都懂!可是那些仇人不会放过我们啊!如果他们发现我并没有死,如果他们找到了您,那该怎么办?”
师父又叹了口气,“瞒不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龙牙帮!邑山现在还留有他们的人!”
李嘉倒吸一口气,后退了几步,龙牙帮是当今江湖门派排第三的,虽是江湖帮派,但是最近几年明显帮朝廷做事,是朝廷鹰犬啊!
李嘉想了想这些关系,下定决心:“师父,我要练那仙人赠送的武功!”
“嘉儿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师父,我们步步退让,下场是什么?后边就是悬崖,我们没有退路了。师傅放心,我不会冲动与他们鱼死网破。我的命是太多人牺牲换来的,且圆圆只剩下我了,我不能让圆圆失去爹。”
“唉……罢了罢了!是命啊……只望你能谨慎使用!不要步入后尘。”
“是!”
李嘉掖了一下包裹着圆圆的小被子,视线散开,看着马车窗外,遍地奇形怪状的大石块缓缓后退。
十二年后
“寒夫人! ”一个穿着红色交领黑色长袍的高壮男子拱了拱手,抬头,样貌长得极英俊,只是眼神很是摄人,给人强大的压力。
被叫住寒夫人的看着他,眼中出现一丝慌乱,随后意识到失态了,低头还礼。他穿着一袭淡绿衣,一头墨黑的长发盘起,一只r-u白色发簪c-h-a入,很是素雅。
“万公子,阿玉已设宴席,请跟我来。”寒夫人出声清爽,大大方方,没有寻常女子扭捏作态。
“劳驾夫人了。”万公子出声,深邃摄人的眼里看着眼前的女人出现一丝笑意。
寒夫人随即转头,吐出一口气,缓缓走在前面。
万公子在五步之内不紧不慢的跟着,眼神不受控制的锁住了眼前高挑瘦弱的身影。
万公子放肆打量前面的人儿,而走在前面的却备受另一番折磨而没有注意那热烈的眼神快要把他后背烧着!
行到厢房门前,换吸了口气,才出声:“阿玉!万公子到了!”说完,打开房门,转头对万公子说:“请!”。
万公子看了那不敢直视他的人一眼,大步迈进!
“万兄!”里面的人喊道。
那人穿着大袍白衣,坐姿随意,看到万公子露了头就赶紧招呼他过来。
寒夫人默默退出去,并关上门。
“寒弟,还是如此清闲!”万公子坐在寒玉面前调侃道。
“可不清闲?现今托司徒大将军的福,四方太平。我们江湖上混的都平静了!”他装模装样向万公子方向拱手行礼,看着对面不语自倒酒的万公子,话头一转,“我看你比我还清闲啊,司徒大将军!吃完酒继续比划比划?”
司徒南侧看了他一眼,自喝了一杯酒。摆手道:“不比!没心情!”
寒玉怪道:“嘿!你不找我打架,你来找我干什么?”
“顺路经过就进来了!怎么?我们还不能静下来喝酒!”
寒玉瞅了他一眼,眉毛一挑,向他敬了杯酒:“能!喝!”
司徒南和他算是不打不相识。
这十几年,司徒南的马蹄几乎踏遍了华国周边的领土,周边国家都投降了,每年都恭敬上交贡品!
好几国的公主都嫁入华帝的后宫。
华帝看这四方太平,一片祥和。
对这上千上万百姓歌颂的司徒大将军就不是很舒服了。
以将军多年为朕征战沙场,辛苦了,是应该回去孝敬母亲,亲近妻子,享受儿女承欢膝下为由,把他叫回去。
划了江南邑州封地,封为异姓王,享受皇亲国戚的待遇。
疆外就交给古扬捍卫。古扬是古大将军的亲儿,也是司徒南义父的儿子。有这层关系,调出去也好对外交代。
出塞前晚,古扬来到新司徒王府,和司徒南有过一番交谈。
外人都恶意揣测,古扬大将军多么得意洋洋,对这个压制他多年的义兄奚落不止。
然而,守门的将士看到的是,古扬离开王府,一脸暗淡无光,背影寂寥。
不管外人作何感想,司徒南对于这一切倒没有多大感伤。
他早知道华帝对他早有猜忌,削兵权是迟早的事。
如今四方太平,疆外稳定。
父亲和义父一辈子奉献给沙场,他实现了他俩的遗愿,不愧他们对他的期望!
他就大大方方放下兵权,享受着他打来的荣华富贵,闲着就出外游行。
他少时除了学兵法,还去现今天下第一派,九霄派拜师。
现今那掌门人还是他大师兄。
以往不得空缺了的礼数,现今就补回来。
他就帮下大师兄做点事情,从中就认识了寒玉!
寒玉是个爱找茬的主,看他气势凌人,身手不凡,是个人物。但却眼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