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耶律彦拓是疑惑地唤道。
“公主是中毒身亡的,在她的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口!根据她的失血情况来看,公主身亡已经——超过三个时辰了!”秦落衣看后,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奴才斗胆问秦姑娘一句,可否知道公主所中何毒?”常公公面露焦急地问道。
秦落衣摇了摇头:“常公公,公主所中何毒我无法观察出来,这种毒一定是无色无香的,还是请来仵作较稳妥些!”
常公公轻叹一声道:“看来只能如此了,但奴才最怕的就是——”
“就是什么?”耶律彦拓问道。
“就怕皇上追究下来会殃及到姑娘,毕竟公主的尸体是在掬情轩找到的,而且当时公主身边并无侍女,只有秦姑娘和她的贴身丫鬟!”常公公看到秦落衣第一眼之后就知道她绝不会是那种能够动手杀人的女子,但光他相信是不够的,关键是得要证据啊。
采南一听这话立刻不高兴了,她一手拿着火把,一手叉着腰,说道:“常公公,你的意思是采南在撒谎了?当时公主离开外厅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事怎么又能和主子扯上关系!”
“采南——”秦落衣出生喝止道,紧接着她看向耶律彦拓,轻声说道:“常公公分析的也并无道理,毕竟公主的尸体是在我这里发现的,至于她是不是死在这里,还是死后被人移到这个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尽快查清楚才好!”
耶律彦拓沉稳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想的更多的是,这件事早晚会被前来上京的赫拉王知道,他不难想象到到时会是怎么的情景。
杀害萧千沛的人究竟是谁?而且还懂得用这样的手法?这个人可见有多么的心机叵测!
想着想着,他的眸光变得越来越暗,很显然,这个人想要借着萧千沛这个棋子引起一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赫拉王他是一定要除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切计划似乎都会被这个意外所打破!
“常公公——”耶律彦拓冷冷地扬起低沉的嗓音。
“奴才在!”常公公立刻答道。
耶律彦拓低头看着脚下的这具尸体后,再次抬眸,眸光已全然变得深邃难懂:“公公认为这件事能瞒多久?”
常公公一阵惊愕,当他抬头望进耶律彦拓的冰眸时,立刻引起全身的惊颤,于是便立刻回答道:“东临王,此事依奴才看来——瞒不过明天!”
“瞒不过也得瞒!”耶律彦拓强硬地说道。
“这——”常公公面露难色地支支吾吾。
耶律彦拓缓缓踱着步子到常公公的面前,用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只要公公今晚将嘴吧闭地严严的,那么就一定会瞒得过,否则,不论公公有多么讨皇上喜欢,本王也会要你这颗顶上人头!”
常公公一听,立刻吓得腿软了,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东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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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卷十二:恋尘缘·第十九节 所中何毒
秦落衣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她上前,轻轻地拉了拉耶律彦拓的袖袍:“拓,你——”
耶律彦拓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紧接着,他俯*大手一拉便将常公公扯了起来。
常公公哭丧着脸道:“东临王,您实在是为难奴才了,奴才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耶律彦拓的一双黑眸深邃地如同寒潭般,他的语气虽轻,却有着不容拒绝地意味:“常公公,皇上那边本王会亲自交代,至于今晚,你要为本王呢做两件事!”
“呃,不知东临王要奴才做何事呢?”常公公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个东临王一向邪佞得很,因此在平时他能避免与这个王打交道就尽量避免,今天接到圣旨了实则没有办法,只要硬着头皮来到东临王府,一路上求神拜佛保佑千万不要出事,谁知道到了这里还是出了事!
耶律彦拓冷峻一笑,说道:“常公公要尽量安排作人(仵作)悄然进府,二是,宫中这一干人等今夜一个不准离开!”
“这——”常公公彻底为难住了!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了!”耶律彦拓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并不担心皇上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也打算将这件事情禀告皇上,但是,在这段期间,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事端发生。
说他多疑也罢,说他小心也行,总之,他觉得今天这件事情, 矛头的指向很清楚,因此,他绝对不会让谁的一不小心而使得衣儿受到伤害。
常公公看到耶律彦拓冷凝的面孔,知道自己如果再坚持的后果,因此,也只能依着耶律彦拓所说的那般。
夜,注定了不平静,正如秦落衣心中一直惶惶的,终于验证了那份不安!
作人被请来了,当他赶到时,天边已经隐隐有着一丝鱼肚白了,宫中来的侍卫也正如耶律彦拓要求的那般,一个都不敢离开半步。
作人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清瘦,颧骨高高的,眼睛几乎都是凹进去的,不知为什么,秦落衣看到这样的人便会感到全身寒寒的。
当他看见尸体时,脸上平静得看不到任何波澜,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地进行了整个验尸的过程。
“请将尸体抬到一处干爽之地,我将会为死者进行局部的验明!”作人的声音也是一板一眼的,语速更是不紧不慢。
但当作人将工具拿出的时候,常公公立刻上前阻止了。
“公主之躯岂可这般轻率?如赫拉王知道后,一定会怪罪下来!到时不知又会如何了!”
耶律彦拓听罢后,也觉得常公公的这番话并无道理,他开口道:“除此,可有其他办法?”
作人缓缓将手中的工具重新放回了布褡中,只见他微微沉思一番后,随即,淡淡开口道:“还有一法,只不过时间稍作长些!”
话音刚落,他便取出一组银针,每根银针都是大小不一,而粗细也是不同的,最奇怪的是每根银针的端头都有雕着黑色的印花图案。
秦落衣绝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作人手中的银针,这样的银针她曾经在一本汉代医书上见过,她认得那个独特的图案。
作人手中所使用的银针是和医者有着很大的不同,首先从形状上便能一眼辨认究竟是医者的银针还是作人的银针,再者便是从这个特殊的图案上,但凡作人的银针顶端都会有这样一个黑色的印花标志。
还有一定不同的便是——
医者的银针是用来救命治人的,而作人的银针则是验明人是如何死的!
当作人将银针轻轻刺入萧千沛的喉咙处后,短短的功夫,便将银针取了出来,然而银针的颜色却丝毫没有变化。
秦落衣的眉宇渐渐蹙在一起,怎么回事?按照萧千沛尸体的状况看,她就是中毒而亡的,为何银针却一点颜色都没有变化呢?
面对这样的情况,那个作人的脸上并没有闪过惊愕,他则是老练地将银针侵泡在一碗水中,没过一会儿,只见原本雪亮的银针就像瞬间发生了质变一样,黑色的印记越来越重,直到——整支银针都变黑了!
全场的人纷纷大惊,而秦落衣则努力用手掩住唇,天哪!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