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并做两步进了房间,越过门前的屏风,眼前的景色让慌乱的心脏瞬间骤停,急切的脚步戛然而止,狭长的墨色眼眸傻愣的看着眼前的□□,脑子一片空白
离汐背对着自己趴在浴桶边上睡的香甜,披散下来的墨色长发微s-hi的散落在一侧,光洁如雪的背部肌肤上隐隐有水珠流动,腰部以下没入在水中,透过微弱的热气,隐隐可以看见那诱人的丰满t.un部
凌烨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呆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理,快速背过身去,嘴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却又忍不住回头快速看了一眼,逃跑般的冲出了房间,险些摔倒在门口
小麦肤色的脸颊此刻烫的吓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剧烈的狂跳不止,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刚看到的场景
路过的店小二诧异的看着神情怪异的凌烨,好奇的向离汐房里张望,以为里面有什么令人新奇的东西
凌烨快速带上被自己打开的房门,佯装淡定,扶着楼梯扶手,哆嗦的下了楼,心慌的仿佛要跳出来
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看到别人洗澡了么,至于这么紧张吗,又不是没看见过男人洗澡,可为什么现在这么紧张
为了缓解心里紧张的情绪,凌烨一口气喝了整整三壶茶水,酒店柜台后的老板几次侧目,投来鄙夷的目光
正准备要第四壶的时候,楼梯上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离汐一身红衣款款走来,墨色的长发已经束好,一切都很妥当,可凌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是刚看到的绝美胴体
身子微怔,内心慌乱无措,心虚的收回目光,假装没有看到,手上的茶杯却极不配合的突然掉落,凌烨暗骂自己无耻,快速调整好心态,将茶杯重新放好,正襟危坐
“不好意思,刚洗澡睡着了,让你久等了”
“没......没......没事”
凌烨怂的看都不敢看离汐一眼,眼睛来回看着其他方向,端起早就空了的茶杯,假装淡定喝茶,而不自知
“你......杯子里没水了”
“哦”
尴尬的放下空了的茶杯,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嘴唇,极不自然的开口
“想吃什么,赶紧点吧,我......饿了”
吃饭的过程中,凌烨一改常态,全程一句话都没有,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跟平日里叽叽喳喳,口若悬河,吹牛打混的人判若两人,离汐心里诧异,几次询问,他都以自己累了为借口,敷衍过去,吃完饭,快速逃离了现场,留离汐一人心生疑惑
小镇的夜晚异常的安静,偶尔听的见几声遥远的狗吠声,客栈早已打烊,整个二楼的客房里不时传出几声鼾声,期间不乏有一些嗯嗯啊啊的 y- ín 靡之声
凌烨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那些不想听到的声音却愈加清晰的传进耳朵,听着咿咿呀呀的声音,更是心烦意乱,瞪大双眼,看着床上空的木质屋顶发呆
都这个点了,阿离应该早都睡了吧,该死,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阿离没穿衣服的样子,越想心里越觉得自己龌龊
活了这么久了,居然会因为看了一个男人的胴体而睡不着,自问自己,可是没有龙阳之好的,可脑子里总是想着他是什么情况,竟然还龌龊到想着跟他那什么,而且自己居然无耻的硬了
凌烨要疯了,猛然从床上坐起,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晃了晃胡思乱想的脑袋,穿上衣服,出了客栈
漆黑的夜晚,只见一黑影急速的在山上狂奔,警觉的猎犬不时冲着黑影狂吠,那黑影绕着山跑了一夜,忠心的猎犬便吠了一夜,折腾的镇子上的好多人,被狗叫声打扰的一夜都没睡好,骂骂咧咧却不知该骂谁,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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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离汐阁
苏暮白怀中抱着酒坛,醉醺醺的从离汐阁出来,喝退了跟随的侍从,晃晃悠悠到了御花园
到了那个他们互许终身的凉亭,仿佛还能看得见他的汐儿抱着他,说要一辈子陪着他,看得见他们在这里激吻,在这里彼此相惜,在这里承诺守护彼此一生一世,可是现在呢,却只剩下自己一人
汐儿,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朕很想你
你回来好不好,是朕错了,朕不该错怪你,不该将你关去掖庭,不该不相信你,朕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苏暮白不知道离汐为救他失了道行,不知道离汐为了他自断狐尾,不知道离汐体内的冥魂珠,不知道离汐将面临的危险,不知道离汐暗地里为他做的种种
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的汐儿为什么会离开,不明白他怎么如此狠心
他只能胡乱的猜测,猜测他哪里做错了,猜测他离开的理由,他甚至想要去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不辞而别,恨他怎么能说走就走,恨他怎么能轻易的放下他们的感情
可每次想到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想念,转过来,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不够了解他,恨自己对他的不信任,恨自己有意无意对他的伤害,恨自己的自私,总是要求他做这做那,而自己,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捧起酒坛,仰头一阵猛灌,透明的酒水顺着下巴流下,s-hi了衣襟,他却丝毫不在乎,直到一坛酒下肚,扔掉酒坛,踉跄的朝凉亭里走去
酒喝得多了,步子就变得飘忽,凉亭的台阶将苏暮白绊倒在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台阶上,一道狰狞的血口子爬上额头,血瞬间染污了这张原本英俊的脸,夜里看去,恐怖狰狞
苏暮白丝毫不在意,刺骨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些,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索x_ing坐在地上,背靠着凉亭,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凉亭外还坐着一人,而那人,会是皇上
“你们说咱们这皇后会不会已经死了啊,要不,皇上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可不是么,皇上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动用了朝廷上下所有的将士,就连守卫边境的薛统领都召了回来,就为了寻找皇后”
“嘘,你们可小声点吧,别被别人听见,可是会掉脑袋的”
“怕什么,这深更半夜的,谁会来这啊”
“就是,皇上整天喝的烂醉如泥,就算在这,估计也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哈哈哈哈......”
悄悄议论的四名侍卫集体哄笑,胆子也越来越大,他们到死都没想到,皇上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苏暮白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可知道,咱的那位皇后可是狐妖所变”
“宫里大半是知道的,不过,皇上早下了旨,不准妄传,会被......”
嚼舌根的其中一位将士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装出被割了脑袋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很快,真的被一剑割喉,来的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
“皇上现在这样,估计也是被那狐妖迷了心窍”
“哎,妖就是妖,该死,死了好,死了就不祸害人了”
“对对对......”
“最好是死了,祈求永远不要找到,要不然,谁知道宫里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是啊,你们还记得几年前那件事吗”
“你说的哪件啊,说明白点”
“就那件事啊,国师还在的时候,那会宫里不是死了好几十人嘛,不就是狐妖干的嘛,现在国师也莫名其妙失踪了,谁还能降的住狐妖啊”
“国师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失踪,而是被狐妖害死的”
“有可能......”
议论声不绝于耳,侍卫们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脏水都往离汐身上泼,嘲讽,厌恶,诅咒,幸灾乐祸,以及那些苏暮白忘记的可怕往事
苏暮白蹭的一下站起,即使醉意朦胧,脚下有些不稳,眼神却无比凌厉,满脸鲜血,浑身杀气,犹如索命的修罗,朝着正在嚼舌根的几名侍卫走去
那名比划着会被割掉脑袋的侍卫,猛然发现了他们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惊恐的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皇上,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头脑发麻,后背一凉,扑通一声,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
剩下的三名侍卫见伙伴突然惊恐的看着身后,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倏的转头,看见了满脸鲜血,浑身戾气的皇上,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跪在地上求饶
苏暮白嫌恶的蹙起清冷的眉宇,看着跪地求饶的侍卫,回忆着他们刚刚对离汐恶毒的诅咒和污蔑,恨不得立马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费尽心力想找到离汐,可他们却在背后祈祷着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他,甚至诅咒离汐去死,他们触了他的逆鳞,他绝不会容忍
苏暮白的动作极快,在侍卫跪地求饶的瞬间,迅速抽出他们随身携带的佩剑,腾空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刚才比划着被割脑袋的侍卫挥去
这一次,这名侍卫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被隔断喉咙的侍卫,鲜血溅在了其他三名侍卫的脸上,顿时将其他三人吓得瘫在地上
苏暮白没有丝毫犹豫,噌噌噌三声,四名侍卫已全部倒地,各个死不瞑目,脸上保持着临死前的恐惧,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侍卫的鲜血溅到了苏暮白的衣摆上,剑尖还往下滴着血,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四名侍卫,眼底的嗜血气息依然未退去,反而更甚了些
“来人”
远处的孙景目睹了皇上斩杀侍卫的全过程,腿打着颤的小跑了过来,见皇上一脸鲜血,倒吸了口凉气,吓得都不敢呼吸
“将他们的舌头给朕割下来,尸体拖出去喂狗”
孙景快速召来了今夜当值的其他侍卫,清理掉了尸体,心有不忍,却不得不命人将这几位嚼舌根的侍卫割去了舌头,嘱咐众人,谨言慎行,小心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