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牛哥,起风了,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披上吧?”不挽起身道。
瓦牛几乎有些失态的吼了出来,“我不冷。”旋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粗了,憨憨的摸了摸脑袋,“我,我的意思是……”瓦牛开始结巴。
不挽十分善解人意的又坐了下去,朝他笑了笑,开始专注的给他的衣服补腋窝下的裂口。虽然从没补过衣服,但是不挽觉得评自己的智商,就算没看过猪走路,也是能想象出来的。她很高兴的看着自己补的衣服,那道缝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藏在瓦牛的腋窝下,他也不介意。
夜里,瓦牛睡在外间,不挽待他深睡后掀开屋里放衣服的柜子,里面空无一物,有的不过是几张当票,瓦牛的衣服都典当了换米,除了他身上的那身外,再没有多的衣服。
不挽跪在窗边,开始祈求海神保佑瓦牛明日能捕到鱼。她素来不信鬼神,可如今也不得不病急乱投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海神真的有灵了,当瓦牛提着一筐鱼出现在不挽面前的时候,她觉得鱼是比馒头都要可爱的东西。
“我去集上卖鱼。”不挽高兴的说,其他的她都不擅长,但是她有自信自己有本事把鱼买一个很好的加钱,大不了笑得灿烂一点儿,谁让她别的本事没有呢。
可惜人一高兴,就容易得意忘形,她提着鱼出现在集上,才反应过来,赶集的人早就散了。
不过不要紧,瓦牛熟练的将一条鱼烤了出来,递给不挽,“以后我会捕到很多鱼的,不让你受苦,这些鱼晒干了可以做咸鱼,以后就不担心挨饿了。”瓦牛红着脸拉起不挽的手,“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不挽本该觉得十分的高兴,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别后的凉意,仿佛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瓦牛哥。”不挽对着这个男人,只觉得满心的感激和感动。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原来生活里没有爱情,一样可以很温暖。
次日,不挽从水缸里捞了鱼,打算上集上卖,也换点儿本钱,也许以后可以做点儿笑生意改善生活,虽然她还没计划好,但是光明显然随着这鱼的到来而到来了。
她的鱼卖了个不错的价格,赎了一件瓦牛的衣服,脚步轻快的回到家里,她的家。
不知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她居然闻到了米饭的香味,还有r_ou_香。她推开门,便看到瓦牛一脸幸福的坐在屋里对自己招手,“挽挽快来。”
从厨房走出一个女人,凭女人的直觉,不挽就将这个女人划入了情敌一类。
“挽挽,这是丽娃。”瓦牛憨憨的笑着,丝毫看不出两个女人之间的敌意。
丽娃,虽然名字里有个丽字,但是跟美丽一点儿也沾不上边,最多算个普通,连中等姿色都没有,身材称得上魁梧。
三人用过饭,丽娃笑着看着瓦牛,“瓦牛哥,把你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吧。”瓦牛抬手时,不挽看到那道她缝的蜈蚣缝又裂开了。
瓦牛有些尴尬的看着不挽,丽娃又继续说,“怕啥呀,以前都是我给你补衣服的。”丽娃直接无视了不挽的存在。双手从背后开始为瓦牛脱衣服。
不挽后来从隔壁王大婶那里旁敲侧击才知道丽娃是瓦牛以前的心上人,后来丽娃外出打工,两人便散了,没想到今日她忽然又回来了,据说还是衣锦还乡,赚了大钱。
怨不得能买r_ou_来给自己和瓦牛吃。
不挽有些哀怨的看着她二人讲着小时候的趣事,还有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感觉自己完全无法介入。
丽娃简直是把这里当做她家一般,随进随出,“瓦牛哥,你和不挽姑娘还没成亲吧?”
瓦牛愣了愣,又傻笑开来点点头。
“不挽姑娘一个姑娘家和你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对她的名声多不好啊,不挽姑娘我家刚好还有空房,你同我去我家住吧。”这不是问句。
以前丽娃不在的时候,瓦牛对不挽是言听计从,如今他的初恋情人一回来,他就有些拿不准了,再加上隔壁王大婶的撺掇,他便点了点头。
丽娃在村里的人际关系相当好,王大婶一见她回来,便立即觉得丽娃和瓦牛才是一对,而不挽不过是死乞白赖的闲杂人等。
白日瓦牛出海,丽娃和王大婶做着针线,叽叽喳喳的聊着,当不挽是空气,又鄙视她什么也不会,不过是个吃白饭的。
瓦牛虽然对不挽好,但是从来没有什么甜言蜜语的温存,只懂得让她吃饱穿暖,倒是同丽娃有说不完的话。
不挽才发现自己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要是换了别人,她早就使出浑身解数了,可是面对淳朴的瓦牛,她只能着急的看着,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复杂,自己的心机。
她唯一能做的嘘寒问暖,丽娃做得比她到位多了。瓦牛被她伺候得跟个皇帝似的,这日子一久,他也分不清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
很多人的爱情都敌不过面包,不挽不得不承认丽娃很会持家,很能帮上瓦牛,她知道怎么做咸鱼,知道怎么补网,知道很多很多不挽不懂的东西。
丽娃的家人隆重登场了,指责她怎么能这样倒贴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死活要把她拖走,丽娃哭着叫着“瓦牛哥”,瓦牛歉疚的看着不挽,不知所措。
不挽宁了神,“去追丽娃吧,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看来不该你的,你怎么也得不到。
不挽默默的走出村子,这一场她和丽娃的战争,丽娃全胜。
不挽不知道天下之大,她该何去何从,正在考虑这个高深的问题时,却被身后伸出的大手一把捞上了马车。
那个人的身上没有任何气味。
她猛然回头,就看到陆品,她的前夫,那张十分可恶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不挽很惊讶。
陆品的气息不稳,面色潮红,以不挽丰富的经验来看,他估计是又中了媚药。
异曲同工
不挽觉得自己真的很窝囊,遇上这种事不是有理有节的先问候对方,然后聊一下分开以后的情形,和谐愉快的分手,套句雷语,还可以说,分手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这些套路她在脑子里想了很多次了,演练得无比熟练,连表情都控制得很好。
但是事到临头,她只能惶恐的摇头,“不是……”她想要说的居然是,“媚药不是我下的。”这话如果说了出来,那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帽子就戴定了。
幸好,幸好她没能说出来,因为陆品的唇一下就覆盖了上来,一般遇上这种敌强我弱的局面,不挽都是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的,说白了就是你做你的,我不配合就是了,反抗是没有的。
她脑子里闪现的全是自己的窝囊态,她居然没有高声斥责陆品强抢民女的强盗行为,反而是争辩自己没下媚药,简直是本末倒置。看来上一次真的是被他吓到了。
陆品的唇是炽热的,裸 露的皮肤也炽热发烫,不挽被他有一下每一下的技巧勾得神魂渐失,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走神,应该不配合。
囗囗(读音weiwei①)高手就是高手啊,中了媚药,都没有急躁得仿佛禽兽,一样的循序渐进,技巧怡人。
陆品的呼吸很久以后才平稳下来,离开不挽的身子坐了起来,不挽真的有些佩服陆品的自制力了,都这样了还能在关键时刻刹车,让自己的清白得以保全。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唇才轻起,就看到陆品凌厉的眼神和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别惹我。”三个字,字正腔圆,想假装没听清楚都不行。
不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是不敢捋虎须的,可怜的缩在一旁,生怕他老人家一个克制不住。
她虽然开放,但是还没有开放到在马车上囗囗,以她对陆品的了解,虽然这马车看起来富丽堂皇很结实,但是也保不准要散架,即使不散架,那个媲美七级地震的震动也足够销 魂了,加上不能呻吟,让人十分的克制和压抑,销 魂指数大打折扣。
鉴于陆大善人表现良好,这一次不挽给陆品的印象分打了个九十分的高分。
首先,他的自制力就值了六十分,再加上他居然懂得了冤有头债有主,这次不是她下的药,他自然不会将火气发泄到自己的身上,就这个道德水品,也值个二十分。还有的十分自然来自他的样貌,尽管见面的次数很多,不挽还是要说,他长得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