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侯 35end
--------------------------------------------------------------------------------
新娘走在红色地毯上,搭着父亲的臂弯,缓缓走着。美丽不可方物。
新郎在等着她。
隆重的庄严的时刻,序曲声中,数百名出席的宾客都在心里称羡这对佳偶。
只要回答完愿意与不愿意,他们就是一体。
寂静里,神父说完前面一长串祷告,终于面向男方,问出关键,“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无论生老病死——”
毫无异议。
多美丽的新娘,对英俊的新郎。天生一对。
“吱嘎”响了,教堂的铁门被缓缓推开,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迟到的人不被获准进入。
“无论贫穷富贵——”
后排的人不由转头望,是哪个糊涂虫,到婚礼结束才过来报到?——
穿着绿色的礼服,挺拔的身材,精致又优雅的人物,从铁门中间出现,渐渐合上门,就停在那,面无表情,光看着前面的俪人,眼神如谜。
明星一样的风采,俊美、年轻、微微冷淡、光看着就养眼的舒服。
嗡嗡地低声的议论和非议像波浪,一浪接着一浪,从后排涌到前面,一个两个,百个都回头看,蔓延的议论和非议。
新郎和新郎也知道了。
“一生照顾她——”
神父没有停顿,他继续庄重,他的一生中主持了无数次婚礼,他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在遭遇突发事件的时候,冷静处理全局,即便隐隐头疼,即便已经预感到逃婚事件眼看就要发生!
怜悯地,他看了眼还不知情的新郎。
嘈杂越来越大,人人都盯着他看,或兴奋或无措或保持着认出他来的惊喜,人人想,现在是他冲上去的时候了?现在只差几句话了!
还差个“我愿意”。
他就停在那,微微地呼吸,看那对男女的背影,远远地,暗沉光下,并不清晰,但此刻男人的背影和旁边的女人肩并肩,看上去真是搭调又和谐!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一定难看的惨不忍睹。
那就惨不忍睹吧,反正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那个人心里都是放不下他。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
纹丝不动的沉着冷静,他居然靠在铁门上,什么都不想的样子,只是平凡的观礼客一样,眉棱眼角疏离冷淡,漫不经心往上衣口袋里拿着东西。
是戒指还是匕首?后排人纷纷勾头——却看到他掏出一匣烟!
——要烟干什么?不是来抢婚的吗?不是来抢新娘的吗?——
他晃晃烟匣,把嘴凑近,叼出一支,一手拢了,拿银色的打火机点上,火焰橘红,一闪即灭,他微微扬起头,是把烟味初次吸收如肺腔,是苦涩,是干燥,是上瘾上得一塌糊涂。
教堂里的烛,合着风琴,彩色的玻璃窗刻着圣母的慈悲。
就对他发发慈悲吧!
“追随她——”
橘红的燃点,在微微发抖,指头尖凉阴阴,手心在出汗,肺腔慢慢缩起来。
但他仍在抽烟,平静地什么都无所谓地,看上去无比潇洒和倜傥的,归国的成功画家,世界著名艺术家,突然出现在新人婚典结束的差差前刻,太明显的企图了!却为什么不跑上前面,为什么还什么都不上去做?只要抓住他的手,让他跟他走就可以了。
但他就靠在厚重的铁门上,就像被吸附上一样不动,什么都不去做做,就是光看着几十米外黑礼服的新郎,就是一脸悠闲镇静地烟雾缭绕。
绿色的礼服,非常合身,仔细,把他的气质发挥到淋漓尽致,给他选衣服的人的确对他仔细。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在场的人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嘈杂渐止。
“与她相伴——?”
最后一个问。
神父问的是新郎。
最后的**,俱静。
他在听,貌似平静无恙,实则心潮澎湃,盯着那个阔别三年的男人,前程往事一切如烟,伤害、忍耐、痛苦、争吵,不停地挣扎、无休止地唾弃,爱与不爱,等和不等,只需要现在这个答案。
——做个决定吧,卫烈,我已经做了自己的决定了。——
——你会选我相伴。我知道。——
——我在等你,过来吧!——
高志的骄傲只允许他止步于此,但让他稳稳扎实站在这里的,却是已经不需要骄傲的爱情。
终于还是承认了。
从还是个喜欢女人的穷学生,沦落到男人的泄欲对象,突然说到什么被守侯,到恨极憎极逃开,到又被逮住,到躲在大雨天的车里接吻,到一遍遍地温柔地去做爱,到那只放在枕头边上的小盒子,就到了那天,太阳很好,他认真不屑恶毒对卫烈说爱上他只是耍弄。
那天早上,在他枕头上放了那个绒缎盒的时候,男人吻了他的额头,在他耳朵边上慢慢说的是——
“不要抛弃我,我的爱。”
沉沉地暗淡地已经有了预感的困顿。
现在才想起来,竟然是这句,大傻瓜,他才不会相信,他才不会不抛弃他,他才不是他的什么爱不爱!
但现在,快说我不愿意!快过来,快吻我,快跟我走!
这次,我们重新开始,我答应你了。
烟烧到手上的时候——
新郎说:“我愿意。”
一点没有犹豫。
烟就掉在地上了。
怎么会这么疼?
慢腾腾软绵绵剐着自己的心,一刀一刀地切着。
无法反应过来。
而面色苍白。
又回到那年的大雾里,把支离破碎的血肉拥在自己怀抱,痛哭哀嚎,也无法挽回,但这次,不能发泄痛苦,只能回避。
是自己太自信了?还是太相信了?
已经不打算回到他身边了吗?不是总跟他说什么重新开始,现在却要对女人说我愿意!
已经做出决定了?
是决定结束守侯。
——烂决定,你等着后悔吧!
他转身,不能再看那个不回头看他一眼的背叛者,不能跑过去拉住他对他喊我后悔了,不要结婚,再紧紧抓住我吧,我已经,我已经——
太丢脸了,眼眶涨着的疼,完全泄露了真相。
新郎旁边,是伴郎,这时候却朝这边走过来。
五十米开外的距离,稳稳地一点不心急。
黑色的礼服,银色领结,高大沉稳睿智,单是走姿就看得出高贵的身份和高傲的脾性,冷酷的魅力,非常有男人味。
众目睽睽,嘈杂又响,隐约要出事。
胃搅在一起,搅啊搅,嘴巴都是苦。他定定看这个越离越近,看这个毫无异样,看这个逼得他心如此疼痛的罪魁祸首。
踏在红地毯上,渐渐走到他的面前。
五味掺杂,窘迫慢慢蒸腾,结婚的错觉仿佛回到三年之前。
站在他面前,隔着一臂的距离。
卫烈,冷眼看他,像看笑话。
他也想笑,怎么辛苦绕了一圈,又绕回来原点?
“又看上新娘了?”
戏谑,他这三年来第一声对他说话,棱角清晰沉默,看过来的眼神并不热切,也没有爱,是特意过来嘲笑两句的吧,他几乎是对他说完这句就要走了!
瞪着这个死男人,瘪了瘪嘴,按住心口,要是这时候自己大哭真是丢人!
但失而复得的喜悦是这么巨大。
惠,如果你活着,那就好了,我们会幸福的,但现在活着的,是这个男人,他总是横亘在我面前,他没有消失,我可以一次次忽视他的爱,却无法再容忍失去他,他已经扎在我心里了。请你让我得到幸福吧,我惩罚自己,这么多年,这次,我想再得到爱。
“我——你——我回来了。”与外表的镇定全然不符,说话仓促又凌乱,脸开始红,绯红,大红,通红。
对方漠不关心,尽收他的脸色入眼底,好象看表演的游客,并不好心解救,并不伸手抱住。
他抬头,也牢牢盯住对方的冷淡,慢慢靠近一步:“你还在等我吧?”
再靠近一小步,盯着不动声色的对方,低沉**:“我来抢等我的人。”
其实已经把手心攥住,还是伪装不紧张,但如果这个人还是卫烈,就一定会清楚他已经太紧张,不是总能掌握他所有弱点的吗?
音乐一下子响了,是礼成,新娘和新郎紧紧拥抱。
都是热烈的鼓掌和笑。
还有如潮的祝福。
他都听不到,紧紧盯着沉默的对方,好象蛇盯着小老鼠,迫切,贪婪。
不要再一迳沉默,不要忘记我,不要对我失望,不要离开。
再给我温柔的爱,我会回报。
卫烈退后了一步。
立刻,他抓住卫烈的胳膊,抱住卫烈的身体,紧紧拥抱。
卫烈没有推开他。
说这么多,都抵不过一个真心实意的拥抱。
在这个对所有人说要与他一起却反被他抛弃的男人面前,倔强、骄傲、不服输就见鬼去吧!到这时候,还要再为倔强、骄傲、不服输失去自己的爱吗?!
——“我为你而来。”
这个人,非等他掉到地底下,才慢慢走过来,捞捞他上来,真不是好东西!
“你刚才不是很潇洒地抽烟吗,你在乎过谁?万人迷。”推推他,很不愿搭理他。
脑袋仰起,这么近的距离就一定隐藏不了真心了,恼火看这个男人也在恼火,对着自己,揪起眉头,犀利棱角,薄唇凉薄,宛如当年分离时的刻毒,却隐隐流露出只会对自己展露的无可奈何,好象毛头小伙的模样
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也老了,在一起折腾了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也已经是三十开外的老男人了。
“你老了。”
慢慢说,惬意评价面前的精悍男子,明明是为时间历练得更加夺目和迷人,高雅风度冷酷魄力任女人看了都转不过眼睛来,他却恶意摇摇头,好象初次领教到自己开头所预想和目前所亲件的差距,而感到失望。
恶意地,用叹息的语言、微黯的视线表达心中若有所失:“我还年轻。”
真是可惜。
被这个人耗尽了青春的自己,实在需要勒索这个冷酷男人的所有作为补偿。
贴伏着如此紧密,而不能隐藏掉一个真实的想念,教堂里,响着悠扬的宗教乐曲,但人群的喜悦就要冲刷掉最后一个音符。
新娘和新郎接吻了。
一定是火热的吻,潮湿的水蛭一样,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力气和血液都吸食殆尽?依靠着对方,把力气都附着对方的怀抱,男人清爽的味道,迷离的视线,抓住自己腰上扭掐的力道,快把自己弄得晕头转向,快要神魂颠倒。
过深的吻了,在所有人忙于庆贺和祝福的同时,他抓住他隐藏在一旁的告解室,栅栏的昏暗斑格下,只方便他们发疯一样地接吻。
捧着他的头,像要活生生揪扯起来,赶紧抓住那双施力的大手,牢牢握紧在一起,舌头推拒抵抗,想引发对方的热切和疯狂,诚如自己现在的热切和濒临疯狂的**,禁欲会要男人的命,他的**终于在这个男人面前无所遁形,是察觉到这点?这个坏心眼的人揉着他最尖的脊锥,有一下没一下地深入自己口腔,反复轻轻舔弄,张开的嘴里味蕾都是干涩,男人明明已经用上坚强的力道,却开始放缓的索吻,撩拨他,又不给他要命的刺激。
狭小的斗室,融为一人。
算是亵渎神灵?就情神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睁开眼,有愤怒。
“享受完生活又开始想到我这个老男人了?”
仔细掐了他腰一把,栅格的影子穿过,阳光透过对方深黯的眼,是清晰的痛苦。
是自己让他这么痛苦!要是相爱就不该这么痛,但这不是没有爱,是不能承认不能面对不能接受不能宽恕不能坦诚。
“我是真的,我真的对你……”涩然,想起自己从前的谎言,尽管诉说得无比真实,但动机只为离开眼前这个男人,再说下去,会害怕对方无法相信。
“不然我不会回来,不然我不会跑到这里,我不会像傻子一样因为你说愿意难过得要死,我不会抓着你就不想再分开了,这些话都是我的心里话,比说那句话更真实,你不信就不信吧,我也不在乎,但你不是说过,赢了的就一辈子服侍输了的?你赢了,卫烈。我承认我输了。”
非常流利就说,好象预谋已久的演说词,脑袋里盘桓的却一句也没说出,比如比如,卫烈,我不想再逃开了,你还愿意再守侯我吗?
他的眼睛大大睁着,里面点着小小的火把,烧着眼前的男人,烧着自己。
微微的平静。
卫烈的眼睛有些懊恼,盯着他红艳的唇、艳丽的眼、连神气都不复清淡而是非常浓艳的美丽,好象做爱时的**,卫烈知道自己一贯的冷酷与尖锐在这个貌似傲慢却又狠心又狡猾的年轻男人面前,最后总是要缴械。
肯定是了。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的多情样子,还说什么服侍,他几时说过服侍?
但听到他低沉的话,却比誓言更让自己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恨不得把这个骄傲的东西揉碎掉,为他狠心离开自己一年又一年,到最后不得已才肯来见。
“惠和露你都不在乎了?”
尖锐地刺疼他,这两个名字一贯能刺疼他。他也一贯是为这两个名字迅速反抗他。卫烈等着,等着知名的画家,漂亮的青年,再次被所有人喜欢着爱慕着,终于成功推开他。
“两个月前,露和我通过电话,她在纽约,我们没有谈你,一直在说小时候的事,我们小时侯很苦,我们只有彼此,卫烈,我对不起她们,一辈子都对不起,我为什么还想要过得幸福一点?惠这么孤单,我也该陪她永远一起,但你、都是你这个混蛋,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
卫烈手一紧,拉拢过他。
他无法停止,在被温暖拥抱的时候,再次被这个男人抓住的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停止。
“你毁了我的骄傲,我的理想,我的轻狂,没关系,这些都能赎回来,惟独这个孤独——怎样都赎不回!跟你在一起,我不觉得孤独,我忘记我只是一个注定孤独的罪人,你说你该怎么赔我?”
他微微对卫烈笑,几乎有被释然穿过心肺的感觉,在告解室里,他向神告解了心中的秘密。
“你这家伙……”
卫烈摸着他的脸,轻轻吻他的额心,轻轻叹息。
“只要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我就服侍你一辈子也行,到死都不准忘。”
大大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搂着对方宽阔的后背,把全身力量都依靠,听着教堂顶上的钟声响起,这时候,该是新娘在教堂外扔出捧花了,新鲜的百合,纯洁的清香,要是接到了,就可以下个结婚,就能得到今天里最大的幸运了。
走到阳光底下的时候,雪耀眼,太阳柔和。
不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吗?
天上却遥遥开始下雪。好象少女最后一点泪变的,流出来,就把最后的那些遗憾化做对爱人的宽恕了吧。
手被拉着,不紧,不压迫,但绝不会随便放下。
“我爱你。”他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哽住自己声音,却不让对方听得清楚,只要自己心里清楚就足够。
卫烈没有停下来,柔和的天空下,一片片的雪花飞扬,落到他宽宽的肩上,落到握在一起的手上,微微的颤栗,却是因为对方手心的灼热温度。
这就算是结束守侯吧。
世界上是有神的吧,就算不是神,就是一个冥冥存在的东西吧,没准是她把他的爱情弄得这么颠倒复杂,但总算感谢她,总算可以换作自己来守护自己守侯。
古木-《守候》番外
接个吻吧。——他在**他。
不能相信,只有一个吻,再没有其他。但还是,靠了过去,到处都大雪纷飞,寂静一片,“真冷……”悄悄地笑,想微微扭过头,其实是被对方双唇的热度**,不自觉地就想要逃。
这么热,这么冷,假如只有亲吻,就一定不够。
“还冷?”
明明有着镇定的眼神,说起话来也是坚定不退缩的人,却反问起傻乎乎的话,用手摸摸他的脸,再摸摸额头,然后开始皱眉了,“这么冷。”
他点头,看两个人呼出的白气融在一起,不由昂起头来,看这融合往天上飞去了,脸冻红了,鼻子尖湿漉漉的,这北欧的寒冷,果然是把人冻成冰糖葫芦一样的刺骨。
并不使力地抱他,拽下自己的围巾把他像小狗一样圈好,还嫌不够,抓起他两个手,就裹在自己手里,卫的神情才开始回复如初,冷静又正常的卫,不会像刚才那样急吼吼地为他的一点冷而着急上火。
他有点不满意。开始埋怨:“手还是冷。”
为什么不呢?只有一点一点地学会难为情地撒娇,才能阻止卫这样难伺候的傲慢**一点一点凑在枕头边上太有耐心地慢慢数落起自己的冷淡比这北欧的天气还要让他心寒。
为什么要来这呢?想起来了,是自己要来见识见识迥异的风景,看这冰天与雪地的美丽能不能给自己新的震撼。
卫烈呢?在这。总会在的。就算是自己带他来的吧,好过冷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呼出的气孤单往天上飞,再被风一下子掐灭。
瘪起嘴巴,扭开脖子,露出不满意的样子,看对方的棱角眉目就算再顽强霸道也敌不过自己的出声埋怨,立刻软化成清晰的心疼,就真的没有犹豫,而拉起自己的手,扯下明明包得好好的厚实手套,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他的嘴边——
逐一手指的亲吻,逐一挨个的温暖,像春风和煦。
柔软的唇,郑重的力道,彻底的掌握,不会放过,却无比温存。
这么大的雪,光是看着,就会心醉。
对方低下脑袋的角度,自己才能凑个齐平,头发很香,和自己用的是一个牌子,摇摇头,一点都不柔软的头发就硬邦邦戳到自己脸颊,是心痒的酣甜。
这么大的两个人,好象小孩子。
高志贴在那硬邦邦戳到自己脸的脑袋上,屈起手指,让二十根手指可以交插,开始学起对方,恶质地粘紧了皮肤,挨着关节夹紧再夹紧,疼的话,可以喊啊——
狡猾地不看对方的眼。
“我让你吻吻吧。”
像跟自己较劲,把卫烈的手指绞啊绞,想听到他先喊疼,就算自己已经先手酸。
霸道的人先笑了,嘴角眼梢居然有点淫靡的动情,他还没顾上反应,手臂就被反绞身后,高大男人猛扑过来的热情好象大热天的太阳熏得人头昏眼花。
他微微脸红。
嚣张的人看他脸红而更怡然,“遵命,我的女王。”
不由分说,强压下来,又猛又烈,吓他一跳——却是亲了他泛红的脸,两边都凑上了,都亲过了,拿他像只大苹果似的啃了两口,才满足。
这就是吻吗?
明明是逗弄吧,看自己的狭长双眼都是满满的戏谑,但戏谑背后的温柔已经再也无法漠视,就算戏谑也会慢慢让自己这样习于漠视和冷酷对待爱人的人甘之如饴。
“傻瓜。”被对方拉进怀抱,整个埋入一样,清楚的感情浮出的速度缓慢,却上升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