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已经爱上了
封翼轩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冻结在原地。他早该有觉悟的,也许在他见到她第一秒钟的时候,他就爱上她了,是因为他游戏人间的态度,也是因为他的倔强,所以一直没有承认这个事实。而如今,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在他心上,敲出一个个窟窿,那细微的疼痛慢慢地爬满整个心房。
他爱她,很爱,很爱。
那又怎样呢?又能怎样呢?
他默默回到相府,把自己关在书房,逼自己不去想她。现在他只要想着丝丝就好了,对,只要想着丝丝。
左政修推开门,看到桌子上的画像,暗自吃了一惊,这不是那丫头吗?可是仔细一看,那神态,那慵懒的表情,似乎又是另一个人。
“轩儿。。。”
“左叔叔。。。”
“你喜欢这位姑娘?”
“恩,算是吧。。。”
他是喜欢丝丝,只是不爱罢了。
左政修笑了笑,悄悄退出房间,关上门离去。
而在拥萃院里,丝丝看着下面那个固定的座位,风清扬一直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让她有点无措。
一曲完毕,风清扬跟着丝她回到她的住处,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虽然当初很不情愿地来接近他。可是现在,她发觉自己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卸妆,装作完全不在意他的存在,希望他不要发现她的心情,甚至是她那如鼓的心跳声。
“听,妈妈说,你找我?”
“我要带你回府。。。。。。”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神那么地坚定,她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情意,她开始动摇了,可是如果他知道真相,应该会恨她吧。她该怎么办。
看到她秋波般流转的目光,他笑了,原来他不是自作多情,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只是她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住,让她不敢踏出这一步,没关系他会等她的。
“你笑了?”
“。。。。。。”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笑容,像风一般的,而不是乌云盖顶般的。。。”
对于她无意识地顽皮,让他心里的满足一直波动着,他慢慢走近她,轻抚着她的秀发,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他是真的爱她,不想吓到她。
“对于你的要求,可以给我时间考虑吗?”
“可是。。。我会等你,一直会等你。。。”
“恩。。。”
“那你早点休息。。。”
风清扬在她的长发上印上一吻,那么轻柔的吻,那炙热的温度顺着发丝慢慢地延伸,一直到她的脸颊,她觉得自己的脸颊热腾地直冒烟,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轻轻地说了句,你也是。
等风清扬走后,她的心跳开始慢慢恢复正常,她要跟爹商量一
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是真的动心了,不想欺骗他。
她不知道当初为什么爹要她接近风清扬,他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可是现在她真的爱上风清扬了,不知道爹会不会被气死。
风清扬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万一他不能原谅她的欺骗,她该怎么办。
她担心得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赶回相府,直奔书房,找左政修。
“回来的正好,诗诗啊,这位是封翼轩,是你未来的相公。。。”
他的一句话,左诗诗跟封翼轩都被惊倒了,这么巧,搞了半天两人还是这种关系。
封翼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太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她是宰相千金,只是她为什么要在拥萃院卖艺呢?那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水嫣男装时那俊秀的面容。
他微怒地甩了甩头,剑眉紧蹙着,不要想她,不要再想了。
“你,不同意,是吗?”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太好了,这下爹就没话说了。
“怎么会呢?那是我的福气。。。”封翼轩笑着看着她,尝试表示自己的善意。
怎么会这个样子?左诗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不再多言。
☆、风清扬
左诗诗走在街道上,失魂落魄地撞到了人,都毫无知觉。现在她只想快点见到风清扬,好想见到他,好想他那深情注视的双眸。至于她的欺骗,她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原谅她。
一阵风轻轻吹过,她的头发随风飘逸着,理清思绪后,她突然觉得有股凉意。
“左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左诗诗十分不悦地看了看她前面的两个黑衣人,不加理睬,继续前行。两名黑衣人又拦在她前面。
“那就让你们主子自己出来见我吧。。。”左诗诗挑了挑眉毛,看他们作何反应。
“是我失礼了。。。”黑暗中出现一个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是你。。。”
“请。。。”
风清扬一整晚都很兴奋,他终于赢得美人心了,以后他们就可以一起相守,每天都可以看到她那甜丝丝的笑容,她只属于他,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觊觎她了,即使有,他会让他们改变心意的。
他越想越得意,渐渐进入美梦。
第二天,赶到拥萃院,却没有看到美人的踪迹。他冲着**大发雷霆,**吓得腿软,哭诉她确实不知道丝丝去哪里了。
顿时拥萃院的人少了一半,封翼轩看到火冒三丈的风清扬,有点诧异,不知道所为何事,于是一路跟踪。
“都给我出去找,一定要找到她,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主子,您是说丝丝姑娘失踪了?”
封翼轩心里一惊,她是自己躲起来还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他连忙离开扬王府,心里的担忧开始探头探脑。
回到相府,他试探性地问了左政修,诗诗常去的几个地方,又匆匆出了门。眼看着就要变天了,他又折回府中,拿了一把油伞。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封翼轩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是因为跟他的婚约造成她的困扰,以至于用失踪来显示她的意愿,他今后要怎么面对她呢?
如果是单纯遇到危险,会是谁呢?谁会想对她不利呢?他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额头,努力让自己冷清下来,仔细分析一下。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他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那座“逍遥别院”,她居住的地方。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走在他的思想前面了。
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不禁担心起来,伤口还没有复原吗?
她的头发披散开来,显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恬静,她身着一袭白纱,裙摆随着风不安分地舞动着。她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庭院里,紧闭着双眼,紧蹙着娥眉。
嫣儿。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喊着她的名字。忽然觉得脸上有凉意,果然开始下雨了。
她单薄的身体在大雨中微微颤抖着,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下去为她挡
雨的时候,似乎有人来了。
“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还是要担心身子。。。”风延奇面露担忧地看着她。
她依然不为所动,继续无视风延奇的存在,只是在听到身后油伞**溅起的水花声,她睁开眼睛,转过身去,看着扔掉油伞陪她淋雨的风延奇。
“有事?”
“没有,只是最近不太平。。。”
“出什么事了?”
“老二看中的那个女子失踪了,他都快疯了。。。”
“丝丝?”
“宰相府那位封公子也看上她了,也就是说,有她在手,可以同时牵制两个人。。。”
“她在你手上吗?”
水嫣直逼逼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既然外面传说他无心争王位,那么她倒要看看这个传言是真还是假。
☆、获救
“你觉得她会在我手上吗?”风延奇笑而不答,反问道。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灵动的双眸,看到她眼里的认真,还有探寻,“我对那个位子没兴趣,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当皇帝都无所谓。”
雨越下愈大,不断地有雨珠顺着她的发丝,跳上她的面颊,带着她轻微的温度缓缓地下滑,还有顽皮的雨滴在她的睫毛上跳跃着,不小心摔了下来,风延奇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那颗顽劣的水滴。
“现在,我只想,我们兄妹能够平安地渡过这一关,其他的,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风延奇十分慎重地给她她想要的答案,像是回答,又像是承诺。
“那就剩下他们俩了。。。”她看着风延奇的眼神,忽然展开眉头,相信他这一次吧。
“我只是好奇,我以为除了小翊,其他人的事情你都不会上心的。。。”风延奇半开玩笑地调侃道,甚至有点嫉妒风胜翊的特殊。
“有人上心了。。。”她微微扫了扫封翼轩的方向,突然冒出一句,说完头也不回进屋去了。
风延奇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莫名地耸了耸肩,跟着进屋了。
雨中,封翼轩苦笑了,原来她知道他在,所以她才会逼问风延奇,风延奇的功力不及她,才没有发觉他一直在听他们说话。
嫣儿,照顾好自己。
当他赶到宇王府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风清扬也已经在大厅里要人了。
“我说过了,人不在我这里。。。”风梵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风梵宇,你这是在自寻死路。。。”风清扬咬牙切齿地逼近他。
“主子,都找过了,没有。。。”带头的人沮丧地汇报道,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风清扬的脸色。
风清扬气呼呼地带着人离开,完全不理会风梵宇了,要算帐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找人要紧。
在他离开后,风梵宇面无表情地招呼下人收拾一片狼籍的府邸。嘴角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闪动着。
下人都忙开后,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张西望后,他自以为没人跟踪后,直奔拥萃院而去。
“你到底想干吗?”左诗诗看着笑得很诡异的风梵宇,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一向自持冷静的老二居然为了你,暴躁到那种程度,真让我意外。。。”风梵宇径自招呼自己,像是自言自语。
喝完茶,他突然站起身来,示意手下点了她的睡穴,有她在手,风清扬,我就等着你来求我。想着想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心情大好的他,看到面前当着他的黑衣人,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风清扬派你来的?”风梵宇表面镇定,心里却大叫,这下麻烦
大了,他没有带护卫出门,自己的武功那么烂,怎么摆脱他呢。
“我主子向你问好。。。”来人阴阴地说了一句,从腰间掏出一把剑。
那把软件像条银色的蛇,冲着他贪婪地游去,似乎等着吸干他的血。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它,终于绝望的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任它吞噬自己的血液。
天渐渐黑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
左诗诗揉揉眼睛,怎么好像听到爹的声音,她睁大眼睛望去,左政修,封翼轩都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就好。。。”左政修差点就流泪了,听到下人说她不醒人事地睡在门口,吓得他的心脏快停止跳动了。
她躺在床上,觉得很累,慢慢失去意识,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她就要成亲了
风胜翊害怕地躲在水嫣身后,不敢去看尸体。前几天还鲜活的人,转眼之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风延奇还在检查伤口,根据御医的说法,是被利器一剑毙命,伤口意外地有点参差不齐,让他猛然想起水嫣腰间的那把软剑,怎么会呢。
她的那把软剑很特别,普天之下要找出第二把,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她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是吗?
风延奇看向一直沉默的风啸天,等待他的指示。
风啸天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长久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我害了你,宇儿。他伸手去触摸那张脸,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笑着喊他父皇的呢。风啸天觉得自己身上的罪孽越来越重了,重的他快无法呼吸了。
“传令下去,宇王患了重病,暴毙而亡。”
下达完命令后,他转身对着风胜翊轻轻说道,翊儿,你愿意以后跟你皇姐一起生活吗?
风胜翊虽然很疑惑,但是他还是胆怯地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他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了,父皇希望你以后能够有所依靠啊。。。
“齐儿,召集全臣,我有事要宣布。。。”
“是,父皇。。。”
左政修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突然觉得他老了很多,之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似乎也消失殆尽了,凝重的气氛一直在朝堂之上,久久不肯散去。尽管回到家之后,左政修依然心不在焉。
“左叔叔,出了什么事情吗?”
“今天皇上在朝堂之上正式宣布一个月之后禅位,却没有说继任者是谁。而且他宣称翊王不是他的亲生子,允许他保留王爷的爵位,并把公主许配给了他。。。”
封翼轩顿时僵住了,他把她许给了风胜翊。他踉跄地走出了相府,脑子还处于停滞状态。他知道自己跟她之间有太多的阻隔,原本只想着远远看着她就好,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是他自己太傻,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现在不过是这一天提前来到而已,为什么自己的心痛会无以复加呢。连呼吸都会痛。
外面渐渐暗黑下来的天色,越发地诡异,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黄昏,他躺在草地上,她披着霞光出现的那个场景。
因为有她,那么脆弱的,昏黄的光线还是一下子让他的心暖了起来。而今,他觉得自己胸膛里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逝,那个画面也随之瞬间瓦解。
他抬头看了看和风酒肆,从今以后,在她拼命灌酒的时候,陪在她的人都不会是他了,他连这最后的一点领域也丢失了。
直到面前这个男人主动过来招呼,风胜翊才注意到,他也在这里。他为什么看起来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为了王位,还是其他。
风延
奇正在苦闷,一个人独自灌酒,封翼轩突然出现,让他勉强提起精神,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为什么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是我。。。。。。”
风延奇一边喝酒一边嘀咕着这句话,封翼轩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神情痛苦不逊色自己的男人,一下子笑了。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水嫣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这一次,她是真的完全不清楚风啸天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眉头越锁越紧,她拼命地想要恢复往日的冷静,仔细分析。却以失败告终。
哼,她笑自己的蠢笨,直接去问就好了。问他在风梵宇死的不明不白之后,却依然这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宣布即将退位,还把她许给风胜翊。
可是她到了皇宫里,却没有找到风啸天,她只好铩羽而归。一个人步行在无边的黑暗中,吹着风,叹息着。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身影,她立即回过神来跟了上去。没过多久,她发现,跟踪那个身影的人还真不少呢。
“风清扬为了你,居然大闹康王府,现在我们主子不把你请回去,岂不是让风清扬太过于失望。。。”那些跟踪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风齐康的手下?哼。”左诗诗冷笑了一声,“他手下尽是些莽夫,都是些没脑子的废物。。。”
“你说什么?”那些黑衣人火冒三丈,这个女人找死啊,想要冲上去,却被带头的人拦住了。
“皇上宣布禅位,风梵宇死了,风胜翊不是皇子,现在就就剩下三个人了,既然你是牵制风清扬的那个关键的棋子,康王没有理由不抓在手啊。。。”
为首的人倒是很耐心,像是在解释,同时也在劝说同伴,这个女人的重要性,不要坏了大事。
“那你们呢?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水嫣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讽刺地扬起嘴角,蔑视地看着那群人。
“原来公主也想趟着浑水啊。。。。。。。”
“如果我说是呢,那我倒是有兴趣知道,你家主子打算招呼我?”
“这个公主大可以亲自去问。。。”
水嫣不再搭话,径自走到左诗诗面前,挡在她身前,慢慢抽出那把幻虹软剑。心中的郁结憋得慌,正好陪他们玩玩,纾解纾解。
赢得了,我手中的剑,就可以把她带走,怎样?一起上吧。。。
完全不会武功的左诗诗看得胆战心惊,这个美丽得如仙子的女子竟然是公主,她之前扮男装去拥萃院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她很特别。
现在,她那么从容地挡在自己的身前,用那把看似软趴趴的剑守护着她,她就像是夏日里一朵娇媚的荷花,在剑上舞动着,刮起一阵轻微的风,清新的味道,让自己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安心把自己交给她。
现在王位争夺渐渐白日化,不知道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位美丽的公主怎么来面对自己的兄长们的争夺,互相残杀呢,想想都替她心疼。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我随时奉陪。。。。。。。
”
水嫣的一句话,拉回了左诗诗的思绪。只见她,转过身来,对着她轻轻地笑了,柔声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左诗诗点点头,带着她消失在夜幕中。
“该死,风齐康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我的人。。。”风清扬气得乱摔东西,看到左诗诗突然出现一阵狂喜,却在听到这么惊心动魄的历险后狂怒,没人敢接近。
左诗诗只顾着安慰他,突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嫣已经不在了。她朝外面张望了一下,多谢了,公主。
门外的水嫣看着屋子里情意绵绵的两人,猛然间想起了封翼轩,看来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
☆、成亲?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封翼轩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阳光,风延奇已经不在了,他揉了揉额头,头痛欲裂啊。
酒醒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明天,她依旧要跟别人成亲,成为另一个人的娘子。
脑子里她的面容一直在闪,直到汇聚成真切的明亮,出现在眼前。他揉揉眼睛,不是在做梦,而是他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逍遥别院。
既然来了,下来坐坐吧……她坐在镜子面前毫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封翼轩悻悻地从屋顶上下来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逃走之前。
不需要那么吃惊吧,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分出胜负,不是吗?她一边说话,一边对着镜子画眉。
他突然有点无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希望永远不要有机会让他们对峙,一分高下。永远不要。
他的沉默,让她下意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转过身来,跟他对视。在那霎那间,她捕捉到他眼里来不及掩藏的痛苦,突然她的心底一股无法遏制的快感爆裂了。
他的痛苦是她给的吗?还是左诗诗给的?
“你是来道喜的?怎么空着手就来了?”她看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你真的爱他?要跟他成亲?”看着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他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她是很喜欢翊儿,只是没想过成亲那么遥远的事情,不过以后都有他的陪伴,也不是件坏事,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撑着下巴,翘了翘嘴角,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波动。
封翼轩愤愤地离开了,头也不回。她慢慢坐起身,回到镜子面前,继续画眉。她喜欢看到他的情绪因为自己而波动。
我对他来说,也不是透明的存在啊……虽然不及左诗诗那么重要……
风梵宇死的很诡异,到底是谁做的?她检查过尸体,那伤口,以她所知,只有她的软剑才可以做到,可是还有谁会有这样的软剑呢?师父跟她说这把剑是独一无二的,到底那个杀风梵宇的人是谁呢。
风齐康已经蠢蠢欲动了,想尽办法,牵制风清扬,而对风延奇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想必是碍于风延奇手中的兵权吧。
风清扬似乎只在关注左诗诗,风延奇也没有一丝动静,风啸天又不见人影,却又让人传旨,明日举行成亲仪式。
她的叹息声在封翼轩离开之后,没有停息过。为什么不能过着平凡开心的日子呢?只是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她不甘心……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心里同样非常不平静。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她会帮谁呢?老五肯定没资格继承王位了,剩下的三个人,她会怎么选择
呢?
还是说,她那么挑衅地从他手下抢走左诗诗就是她对此事的态度呢?她会帮老二吗?可是据探子回报,她最近跟老三走的挺近。
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这一点真是尽得老头子的真传啊,一样狡猾。一样难以捉摸。
风齐康招呼手下过来,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一份大礼,明天是我那皇妹的好日子,我得准备一件很特别的礼物才行。
不管谁挡在我面前都不会动摇我,都阻止不了我。
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再也无法看到你了
风延奇轻松甩掉跟在自己身后的跟屁虫,蔑视地笑了笑。风齐康你以为就凭你手下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就能掌控我的行踪吗?笑死人了。
“王爷,你怎么来了?”
“我要你立即调集所有的禁卫,加强皇城的防卫,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状况而伤害到公主,还有,传我的命令,军队在皇城外30里处驻扎。。。”
“为什么这么突然?王爷。。。”
“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只是以防万一。。。”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他也得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跟他是兄妹,今后,他会以兄长的身份去守护着她。仔细一想,他一直都是兄长,从来没有变过。
从以前就很羡慕老五,他总是那么单纯,率直地过着日子,似乎跟皇宫的阴暗绝缘,现在想起来,还真不意外。
只是为什么上天会如此眷顾他,不但让他轻松摆脱了隐晦的皇宫,还让他名正言顺地抢了那颗父皇的掌上明珠。
为何他自己的羁绊会如此之深呢?不想当皇子却出生在皇家;遇到心动的女子,却发现她是自己的妹妹;对皇位不感兴趣,却又放不下天下的百姓,才一直握着兵权,任由其他的三兄弟对他虎视眈眈。
老五,你是何其的幸运啊。。。
风胜翊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关上窗户,宽衣上床,他还以为他的皇姐会像上次一样突然就从窗户里进来,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以后可以一直和皇姐一起生活,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成亲呢?他不敢去质疑父皇的决定,而且皇姐也没有反对,如果他有什么不愿,甚至是迟疑的话,他不敢去想后果。
父皇肯定会发火,驳回;而皇姐肯定也会生气,说不定以后再也不理会他了。
他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开始数数,不对,他应该数皇姐的笑容才对。过了明天,他就要改口了,她就会变成自己的娘子了,为什么怎么想都很别扭呢。
少年的眉头一直皱着,手指一直在拧着被子,好烦啊,又失眠了啦。。。
突然窗户一下子发出巨大的声音,风胜翊惊喜地望去,来人不是他的皇姐,而是黑衣蒙面人。
“让我送你一程,去阴间当新郎倌吧。。。”
一道银光闪过,风胜翊一下子晃了眼,吓得忘记去躲闪了。那道光就像夏日里那恶毒的阳光似得,让他觉得难受,不想再睁开眼睛。
随后,远处传来大叫,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只是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听不清声音,眼睛越发地疲惫,再也睁不开。
黑衣人在快退出王府的时候,蓦然发现对面站了另一个人,跟他一样,黑衣
蒙面。
“虽然,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人,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过几招……”对着对面的人,黑衣人慢慢抽出腰间的软剑,那桀骜的银蛇在月光下张狂地飞舞起来。
被刺中一剑,黑衣人按着伤口,仓皇逃命,腰间的腰牌掉下来也顾不上了。
另一名黑衣人,拉起衣角,轻轻擦拭着软剑,面巾下的嘴角上扬起来,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收起软剑消失在夜幕之中。
护卫首领凝重地看着风胜翊的尸体,重重地喘了口粗气,赶紧通知齐王。
这厢的月光冰凉如水,却透着丝丝血腥味,另一厢的水嫣,盯着莫名摔碎的铜镜,有些迟疑地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一阵风冲了进来,她冷得打哆嗦,只好更衣上床,不再理会那些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