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侍女也不会帮我洗脚啊。”芙宓反驳道。
容昳看着芙宓,轻轻一笑,“那你是想我只把你父皇救出来,还是想我再让他恢复修为?”
芙宓鼓圆了眼睛,“你知道我父皇的消息?”
容昳摇了摇头,“你父皇如果修为还在,这三千州域哪里能困得住他?”
芙宓听容昳这样赞她父皇的修为,心里对容昳的气就消散了一些,“那是。”她又想起祖地还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便试探容昳道:“那我如果是想后者呢?”
“那你就不能只满足于当一个合格的侍女。”容昳道。
合格之上还有优秀,芙宓瞬间就领悟了。
芙宓的抵触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她欢快地打了水来,用巨型莲叶装着,上面浮着一朵雪白的睡莲,里面还有几条淘气的小鱼。
芙宓蹲下、身子替容昳除了鞋袜,将他的脚放入清泉里,轻轻用手往他的脚背上拨着水,“主人的脚好白啊,骨r_ou_均匀,比女子的脚还好看呢。”
“指甲也漂亮,晶莹干净,一点儿瑕疵也没有。”
“毛孔也很细呢,连汗毛都看不见。”
“闭嘴。”
芙宓觉得容昳可真难伺候,她每次享受鱼疗的时候,可是很喜欢听侍女赞美她地上没有,天上也没有,只有她有的这双美脚。
呃,抱歉,芙宓刚才的确说了谎,她还是挺喜欢让侍女给她洗脚的。
“为了莲皇你真是什么都肯干啊。”
芙宓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带着讽刺,“是啊,只要能救我父皇,让我叫你爹都可以。”
芙宓抬头就看见容昳那漆黑的脸色,她赶紧道:“这没什么啊,你年纪肯定比我大多了,说不定比我父皇还老呢,叫你一声爹,也没什么。”
“那你叫来听听。”容昳一字一句地道,冷气从他的牙齿缝里一直往外冒。
芙宓低下头就看见荷叶上的清泉已经被冻住了,那几条小鱼也固定在了寒冰里。
“我就是打个比方,主人。”芙宓低声道。
“爷爷。”小土j-i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冲着容昳恭敬地叫道。
芙宓心底大喊,不好,她赶紧捂住小土j-i的嘴,“主人,您别生气,它一只鸟脑容量不够。我下去教训教训它。”
芙宓拎着小土j-i的脖子往外走,重重地打了打它的头,“你别那样叫。”
“你是我麻麻,他是你爹,我难道不该叫他爷爷?”小土j-i委屈地反驳道。
芙宓用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不喜欢人把他叫老了。”这种心情芙宓十分能体谅,譬如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生的小屁孩,居然叫她阿姨,她当时险些没忍住地给他一巴掌。
芙宓再次进去的时候,容昳已经合上眼睛躺下了,她拿出自己的扇子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容昳扇着扇子,连小土j-i都感动得在床尾扇着翅膀伺候容昳。
不过容昳显然没领情,他的手一伸,小土j-i的脖子就落入了他的掌心,“吵。”容昳将小土j-i扔给芙宓,“用万香泥裹着,烤来吃了。”
万香泥是什么东西,别说芙宓没听过,但是烤小土j-i她还是舍不得的,她赶紧抱了小土j-i出去,“你还是回去跟着飘渺吧,我熬过这个月就好了。”
“麻麻,别给我找爸爸。”小土j-i拉着芙宓的衣领道。
芙宓飞脚就想踹小土j-i,“赶紧滚吧。”
送走了小土j-i,芙宓在门缝里偷偷打量了容昳一眼,看着像是睡熟了,她悄悄地走到客栈的马棚里,招呼老黄牛道:“哞哞,你过来,有好事儿跟你说。”
老黄牛卧在青Cao上,跟他的主人一个德行,不爱搭理人。
“你想不想听粉莺唱歌啊?今天容昳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吃独食,跟着这种主子没什么前途的。”芙宓小声对老黄牛道。
“对牛弹琴。”老黄牛回了芙宓一句。
☆、第33章
芙宓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老黄牛是在说听歌对他来说没意义。
芙宓想了想,“那你想不想像牛、郎一样也娶个媳妇,生一头小牛?”芙宓拍着哞哞的肩膀道:“牛魔王你听说过吧?你们同宗的兄弟,人家那叫一个风流快活,畅意人生,铁扇公主、天狐女,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腕儿,你就不羡慕?”
老黄牛闭上眼睛懒得听芙宓胡扯。
芙宓忍不住拨了拨老黄牛的肚子,“你不会是母的吧?”
老黄牛冲着芙宓“哞哞”地吼了两声,“非、礼勿视。”
芙宓一把抱住老黄牛的脖子,“牛哥,牛伯伯,牛爷爷,帮帮我吧。”
老黄牛费了老牛鼻子的力气才甩开芙宓,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说。”
“送我去莺歌山。”芙宓道。
“你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啊?”老黄牛道。
“我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粉莺肯定料不到我今晚还敢回去。这丫头居然耍了我一道,不给我唱歌,是可忍孰不可忍对吧?”芙宓挽了挽袖子对老黄牛道。
老黄牛真想一蹄子踩死她,“我只管送你去,其他可帮不了你。”
芙宓高兴地摆摆手,“不用不用,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搞定了。”
事实上,到了莺歌山,芙宓又搂着老黄牛的脖子逼他闻出粉莺闺房的地点,这才算饶过了老黄牛。
老黄牛待在一旁嚼着吃,丝毫也没有像他先才说的送完就走的意思,他也的确好奇,五行境初期的芙宓如何能绑架得了五行境大圆满的粉莺。
而芙宓却正在鄙视粉莺,一点儿也没有身为榜上美人的自觉,闺房周围连个禁制都没有。哪像她,睡觉的地方里里外外十八重禁制,务求早晨起来还能睡在原地。
老黄牛瞧见芙宓拿出一支香,点燃后放入了戳破的窗纱内。
“这是什么?”老黄牛用神识问芙宓。
“这是神仙醉,我闲暇时制出来的小玩意,你可别小瞧这个东西,连我姑姑都着过道儿。”芙宓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的光辉历史,“你知道我姑父为什么这么照看我吗?当初要不是这神仙醉,我姑父估计还爬不上我姑姑的床。”
芙宓刚说话,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用神识问老黄牛,“你没听见对吧?”
“其实听见也没什么关系,我姑姑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不然也不会那么不待见我。”芙宓一脸无所谓地道,但是心底却吓得发抖,但愿老黄牛不是个大喇叭。
片刻后,芙宓扔了一颗小石子进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兴奋地拍了拍手,“搞定了。这些小姑娘一点儿防范意识也没有,以为自己修为高身,又是在家里,就这样疏于防范。”芙宓一边感叹,一边翻窗进了粉莺的屋里。
没多久,老黄牛就看见芙宓重新走了出来,腰上别着的鸟笼子一般的囚仙笼里多了一个正熟睡的人。
“赶紧走吧。”芙宓跳上老黄牛的背。
芙宓回到客栈的时候,容昳一脸深沉地坐在床畔看着她,芙宓很豪气拍了拍自己腰上的笼子,然后对容昳道:“我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扛。”
芙宓的话音刚落,就见明明已经微亮的天空仿佛被巨大的黑、幕罩住了一般,带着浓浓杀意的神莺族至宝喝日钟直击房顶而来。
在芙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速度已经无法让她避开喝日钟,容昳轻轻一拉芙宓的手腕,往旁边一带,芙宓和他就落在了喝日钟的攻击范围之外。
容昳反手一抬,罩地而来的喝日钟就被控制在了半空中,如果真被这一钟砸下,不知多少无辜的生灵都要交代在这里。
“芙宓,快将粉莺公主放出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本族,是何居心?”神莺老祖凌于半空,满脸杀意地看着芙宓。
芙宓悄悄在容昳的耳边道:“快走,老太婆一般都不好惹。”这是芙宓的经验之谈。
容昳听了芙宓的话,居然二话不说真的召唤出了老黄牛。
芙宓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刺激一下容昳身为男人爱面子的心里,他就该跟神莺老祖杠上,结果她那懦弱而毒舌的主人真的就要跑路。
芙宓赶在容昳之前猛地跳上老黄牛的背,死死抱住牛角,以防容昳第二次将她踹下去。
不过当老黄牛腾云而起,神莺老祖又在后紧追不舍,不断祭出喝日钟,喝日钟的周围s_h_è 出一轮圆形刺芒,直追老黄牛而去。芙宓扫了一眼这架势,一不做二不休地回身一把搂住容昳的腰,“主人别踢我,我是瞧那粉莺公主生得貌美,歌声又甜,就想捉来给主人做个伴。”
容昳好似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拎着芙宓的衣领就将她提到了半空。
“我会死的。”芙宓着急地拉住容昳的袖子,真是失算,她没料到神莺族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踪迹,而且还是神莺老祖亲自出马。
“没有本尊的允许,不许碰我。”容昳将芙宓放到身后,“拉着哞哞的尾巴。”
两个人骑在牛背上既拥挤又不雅观,如今芙宓吊在老黄牛的尾巴上,容昳则高高在上地侧坐在牛背上,画面就和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