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默然无语。他默默抬手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从领口开始。方淮的目光从他的喉结向下,落在男人解扣子的手指上。
方淮听见自己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 他走过去双手拉住阮晟正在解的扣子,非常小鸟依人地哼唧道:“我来帮你吧。”
男人眼底滚过一丝笑意, “嗯。”
于是方淮开始解扣子,这件衬衫在水汽的氤氲下半贴在男人的身上, 能够衬托出某人胸肌的形状。每解开一个扣子,肌r_ou_就显露一分,方淮感觉自己眼睛快要瞎了,目光一次次不由自主地扫向男人的胸肌,以至于手上一直出错, 一个扣子半天也解不开。
直到一双火热的大手握住他。
方淮抬头, 撞进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中, 心里咯噔一声。
他是完了,这家伙怎么能这么x_ing感, x_ing感到他恨不得一瞬间放弃任务,就在这个世界里和他相守到老。
反正,哪个邱城不是邱城。
方淮猛地摇摇头,把这种想法从自己脑海中抛了出去。
男人忍不住笑了,“你在干什么?这种时候猛甩头,你想表达什么?”
方淮“啊?”了一声,阮晟笑意更深,“小狗似的。”
莫名被别人说是小狗,方淮本能想炸毛,然而目光移动到男人正在解皮带的手,他又咕咚咽了口唾沫,把那点愤怒全都抛到脑后了。
方淮一边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一边抓着男人的手往里面的浴室进。水温很高,浇到皮肤上有些烫,然而没人有时间管的上那个。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只有两平米的淋浴间里,稍微一回身就撞到了彼此。阮晟一手搂着方淮的腰,一手去挤洗发水,按在某人的脑瓜上揉一揉,揉出一头白花花的泡沫。
泡沫快要流进方淮的眼睛里,可是方淮完全无视眼睛的刺痛,依旧不肯闭眼,死死地盯着某人的某部位。
“看够了么?”男人在他头顶低低地问。
“没诶。”
“没见过?”
“没见过这么大的。”
男人满意了,用手指轻柔地拂去某人脸上沾着的泡沫,温柔地拉着某人仰头,让水流带走头发上的泡沫。方淮原本不满被拉起头看不见想看的地方,结果一抬头对视上阮晟漆黑的眼眸,他心沉了一下,忍不住叹息一声。
男人搓揉他头皮的动作一顿,“你叹什么气?”
方淮实话实说,“感慨于你的x_ing感和魅力。”
阮晟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捏了捏方淮的脸,“你小子,还说自己承受不来,确定不是在招我?”
方淮无辜地瞪圆自己的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承受不来,是你瞎猜的,没有实锤的事情不好瞎说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阮晟放下手,挑眉,“想来?”
哦,不要挑眉嘛,你挑眉的样子也太让人忍不住了。
方淮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答案,他拉过男人踮脚就吻。元玺这个小个子娘娘腔的身体还是有好处,至少他可以踩在男人的脚背上弥补身高的不足。阮晟被吻了个猝不及防,然而他的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兄弟已经昂扬抬头,手指也无意识地顺着方淮的腰线滑入股沟。
方淮忍不住哼唧了一声,阮晟感觉自己更涨了。
“作死,你就是在勾我。”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把方淮推过去,贴在瓷砖上,用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地覆盖包裹上去。
空间太小,劈叉是劈不开的,但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元玺这个小妖精,这具身体的柔韧度几乎可以挑战人类想象力的极限。就在方淮尝试用自己的小腿反勾住男人大腿,结果真的无比轻松地做到了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给已经死翘翘的元玺隔着时空比了个赞。
男人的喘息粗重了两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方淮,“你跳舞这件事,真是……”
他语塞了,不知自己该嫌弃还是该称赞。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方淮还以为阮晟是被惊艳得说不出话了,他半娇羞半得意低头嘻嘻一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就是这么软,怎么办。”
阮晟,“……”
男人用重重的深入回答了方淮该怎么办的问题。
被水流和s-hi热刺激,今天的运动比平时更让人兴奋,方淮幸福的几乎要猝死。邱城身体有多好他没领教过,不过赵丞和阮晟可是一个比一个牛逼。方淮被快|感几乎冲昏了头,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声有点大,方淮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顿住,热情褪去了一半。
“别担心,没人能听见。”男人吻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絮语。
狭小的空间雾气弥漫,水蒸气把淋浴间四周的玻璃墙全部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看不见外面的厕所,更看不见门。方淮不放心,探头探脑看了半天,这种看不见外面状况的情况让他没什么安全感,毕竟做了多年娱乐圈红人,警戒心几乎已经植入了骨髓。
阮晟受不了他不专心,忍不住有些焦躁地说道:“没事,万一被别人听见了,我就说是我叫的,总行了吧?”
方淮瞪他一眼,“别人不傻好吧?”
男人撇撇嘴,“我不说你不说,会有谁知道浴室里其实有两个人?”
说的倒是挺有道理,方淮放心了一些,男人看他放心了便准备继续来,结果还没进去,方淮忽然像触电了一样站直了。
“怎么了?”阮晟吓了一跳,掰过方淮僵硬的身体,紧张地上下打量着他的膝盖和脚踝,“又扭到伤处了?疼了?”
方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缓缓抬起头来,微微带着金色的眼睛中掺杂着一丝迷茫和一丝顿悟,若无意识般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阮晟一懵,“什么说什么?我有说什么吓到你的话吗?”
方淮缓缓摇头,一字一字重复道:“你刚才说的是,我不说你不说,会有谁知道浴室里其实有两个人。”
“对……啊。”阮晟迟疑了下,“怎么了?”
方淮摆摆手,垂下头开始思考。
阮晟的话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x_ing,那天他路过厕所,听见被水流压抑的干呕声,过了一会平姐从里面走出来,他便默认厕所里的人是平姐,因此干呕的人就是平姐。之后他对平姐所有的猜测和观察,都是建立在这个认知基础上的。哪怕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和线索,他也依旧坚定地相信平姐就是那个虚假直播的人。
但是如果当时浴室里不止一个人呢?
方淮在努力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平姐从厕所里走出来,和他寒暄了几句就回房间了,而他紧接着就和阮晟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铃兰去上厕所,那时候铃兰刚刚录完一期吃播,说自己正在赶着剪视频更新。
如果那天在厕所里的其实是平姐和铃兰两个人,再如果催吐的人其实是铃兰,那么她很可能是刚刚好录完吃播视频之后来吐的,时间点完全说得通。
可是方淮记得很清楚,那天平姐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眼眶发红发肿,声音也有些哑,完全符合催吐后的生理现象。对比于铃兰和平姐都在厕所的毫无依据的猜想,似乎还是平姐催吐的可能x_ing更大。
但是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推着方淮忍不住去想另一种可能。
若靠理x_ing,答案一定是平姐。但若是靠直觉,方淮却莫名觉得铃兰有很大的问题。
如果那天浴室里有两个人,一定会有痕迹的,会是什么呢……
“阿淮?”
“阿淮?!”
方淮猛地回过神,大脑转不过轴,呆呆地看着阮晟,“啊?”
阮晟的目光有些担心,“你到底怎么了?最近总是这样,好端端的突然就神游,怎么叫也回不过神来。”
方淮哦了一声,深呼吸,捋了一把自己的s-hi发,低声道:“没事,最近睡眠不太好。”
“睡眠不太好?”阮晟皱眉,“你小子该不是在开玩笑吧。每天做完之后你都睡的像死猪一样香,白天也是,午觉打呼噜常常把我震醒,我都没说自己睡眠不好。”
方淮,“……我打呼噜?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阮晟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每天十二点做完,我上播你睡觉,大概到凌晨一两点,你就会集中爆发x_ing地猛打呼噜,我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快受不了了。”
方淮,“……”
阮晟叹了口气,抬手揉揉方淮s-hi漉漉的脑瓜,“没事,我最近下单了一个新的麦克,收音很好,而且自动降噪,你不用感觉到压力。”
方淮,“……”
怪不得最近收到的好多站内信里都叫他呼噜宝贝,他还以为是粉丝们随口给他起的什么爱称,原来竟然是因为他当着两百万人面彻夜打呼噜。
人生,果然不能想太多。
方淮郁闷地叹了口气,激情的心情全没了,他默默给自己身上抹着沐浴液,匆匆洗澡。
阮晟也感受到了他情绪的起伏,本想问一下,但是看某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只是攥着方淮的手,默默地陪着他洗了个澡,然后两人一起裹上浴袍准备回屋。
十一点四十,回去吹一下头发换个衣服,刚好赶上重新上播。
“你别乱想,等会吹干头发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