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台面的那种。”
“知道是知道……”男人皱起了眉,“去那里的人不是一些上流社会找快活的,就是一门心傍大款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淮摇摇头,“我们还缺少李元诚和董如山的实锤。现在李元诚刚刚被我曝光,正是警惕期间,我们光蹲小区门口,蹲到二人亲热的画面几乎不可能。但是那种私人会所就不一样了,在明星的认知里,那种场合是安全的,就算被其他明星看见,反正大家都是在那里做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彼此都有忌惮,也就相安无事了。”
程河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微微有些困惑地看着方淮,“我不是第一次觉得你对娱乐圈很敏感了,不是新闻人的那种敏感,你的思维角度完全是从艺人本身出发的。你这种x_ing格和能力,为什么从前会被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压一头?”
方淮干笑了两声,“人善被人欺咯。”
这种荒唐的解释竟然被程河相信了,男人叹口气,摸摸方淮的头发,“也是。”
程河给方淮列了一张清单,上面是几家富人圈里比较有名的私人“聚会”场合。说是聚会,其实乱的很。每天都有大量刚迈进上升期或者求上位的嫩模小鲜r_ou_在里面,大佬们去玩的时候,看着顺眼就叫过来聊聊,聊的好了,就有上位的机会。
男人把清单交给方淮的时候声音微沉,“说好了,不许单独行动。”
方淮翻白眼,“就我这样,一没钱二没颜,刚刚被人揍成猪头,我倒是想单独进去。”
程河被逗笑,低头吻住方淮的发旋,“你有我。”
方淮受不了某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都发s_ao,正打算撤退,程河忽然说道:“我听说,你在公司对面租了一间公寓?”
方淮一愣,“你听谁说的?”
程河的眼底浮现出笑意,“总之就是知道了。那房子不错,离公司近,采光好,设施和格局都算合理……”
方淮点点头,“对的,对的……”
“不过以后不许住那里。”
“???”
方淮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什么?”
“我有个朋友在首府帝景有套公寓,常年闲置,我和他说了借住一个月。刚好,把着李元诚和董如山的老巢,你做事会更有效率。”
方淮语塞,万万想不到男人给出了一个这么正经的回复。可是紧接着,程河轻轻一笑,“住在一起,我们做事也会更有效率。”
“哦。”
方淮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这家伙,出息的,前世受了点创伤,这辈子就像变态了一样。
下班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在地下车库碰头,一起开车去了首府帝景。首府帝景一共十二幢楼,绿化面积非常夸张,程河朋友的公寓在小区最中心一幢的最高层,南北两面都有落地玻璃墙,极尽奢华的同时也很方便方淮随时监控小区里的状态,非常让人满意。
已经快入深秋,北方的城市天黑得越来越早,方淮拿着一张进来的时候随手画的小区结构图,站在落地窗前挨个楼做校准。他不喜欢晚上很亮,于是就关了客厅的大灯,只开了莹莹几盏小地灯,外面是静美夜色,一个脑袋顶在玻璃墙上,对着外面的楼盘指指点点。
程河倒了两杯酒,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画面。
玻璃墙外浩渺的夜空,和玻璃墙里发着愁的方淮。
他忽然感觉心脏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绷紧又断裂,整个人愣在那里,呆呆地举着两杯酒,盯着方淮的背影,作不得声。
方淮回过头来,“怎么了?”
男人沉默很久,只说了四个字,“似曾相识。”
“阿淮,你说人有没有前世?”
方淮语塞。程河的眼神有些迷茫,他缓缓道:“我越来越觉得人是有前世的。当前世深爱的人站在面前,人会有感觉。”
“嗯。”
“你对我有那种感觉吗?”
“有的。”
男人有些不信,方淮叹口气,低声道:“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
“什么游戏?”
“让我来猜猜你的喜好。”
程河感觉很新鲜,也有些不相信,便点点头说好。方淮走过来,从他左手拿下属于自己的那杯酒,在地毯上坐下,屈起一条腿,注视着高脚杯中的酒液,低声道:“这是一杯路易十六,你其实不太喜欢。你只喜欢产地是波尔多的红酒,因为那里靠近法国西南港口,你觉得波尔多的甜度是所有红酒中最刚刚好的那一款,喝过第一次就再也不想放弃。”
程河静止住,透过男人眼眸深处微微颤抖的瞳孔,方淮知道自己命中了。他垂眸淡笑,而后环视了一下客厅,“就拿这个公寓举例吧……”
“你喜欢的是玻璃墙和层次感丰富的地毯元素,视野足够好又有家的舒适温馨。但是你不喜欢这些家具的风格,太英伦范了,你喜欢现代美式风,或者比那更简洁一些,几何线条无多余装饰的家具。”
方淮看了一眼男人,继续说道:“再说说车。”
“第一次见你时的那辆车一定是失忆之前买的吧,其实你最讨厌买两排座椅的轿车,因为你不喜欢带人。”方淮说着顿了下,“除了你记忆里要寻找的那个人。”
“你也不喜欢雇佣司机,不喜欢在车上装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喜欢车载香氛,只喜欢干干净净的皮具的味道。”
程河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然而坐在地毯上的少年非常平静,他微微垂着头,像是在注视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有些过长的刘海顺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莫名的,程河突然觉得,如果阿淮现在抬起头来,那应该是一双有些金色的眼睛,像琥珀宝石,很美很璀璨。
方淮低声道:“你崇尚养生,做事讲求原则和效率,坚信自己是对的,因此最讨厌身边的人与你争执、给你找事……哦当然了,也除了你记忆里要寻找的那个人之外。”
方淮说着觉得心里很酸很酸,他喝了一口红酒,“你问我相信人有前世吗,我相信,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相信。”
程河静默无语,方淮放下酒杯站起身,走过来,“你在找我,其实我也在找你。”
男人还没等反应过来,某人已经抱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搂上了这个小个子少年的腰,很纤细又软软的。之前他每次抱方淮,脑子里都有些疯狂的想法,可是偏偏今晚不太一样,他觉得自己内心很平静,心跳的缓慢而有规律。他不想撒手,他就想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抱着一辈子。
过了许久,男人低声道:“你到底是不是王可乐?”
方淮立刻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我是,我就是王可乐。在这个世界上,王可乐爱程河,你要记住这件事情。”
男人沉默了两秒,“好,我会把这句话存在自己的手机里,时常拿出来看看。”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喝多了一些,卧室的床松软又宽敞,滚起来的时候简直不能更爽。男人的吻都带着红酒的甜和涩,方淮像是灵魂放空一样,纵着程河也纵着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两个人都累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
……
然而方淮做了一个奇妙的梦。梦里他不再是方淮,而是真正的王可乐,上小学的王可乐。他往同座小姑娘带的午饭卷饼里撒盐,给人家小姑娘欺负哭了,回家后他爸二话不说,按在桌上撅着,拽掉裤子就是一顿鞋底子。屁股被打得又肿又疼,妈妈忽然回来了,一把推开了爸爸。
“可乐还小呢,不懂事,你教育孩子能不能轻一点?”
“放屁。这小子再不管管就要上天了!你知不知道他往人家小姑娘午饭里舀了好几勺盐?长身体的小孩子一口气盐吃多了可能变成侏儒的,咱家赔得起?”
妈妈揉着他发亮的屁股垂泪,“那你也不能这么打孩子,都打坏了。”
梦里王可乐屁股疼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菊花有点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想了想,估计是自己的幻觉,于是磨磨蹭蹭地把裤子提上了,老老实实地和爸爸道歉。
“爸,我错了,以后我少放点盐,可不能真把她吃成侏儒。”
然后又是一顿胖揍。
这顿揍挨得确实有点疼了,方淮感觉自己的菊花都要炸了,他猛地一挣,入眼是卧室雪白的墙顶,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十分明亮。
程河正在一下一下地给他揉着屁股,叹口气道:“昨天是不是太过了,你刚才睡觉喊梦话说自己屁股疼。”
方淮贼尴尬,敷衍着打了个哈哈,掩饰x_ing地下床穿衣服洗漱。程河跟进浴室,说道:“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昨天我和你说那个地产界的酒会就是今晚,要不要去?”
“去!”
昨晚的梦很真实,真实到方淮几乎敢确定,这是一件发生在王可乐小时候的真事。那个时候王可乐应该是小学五年级,家里还没出什么事,按理来说没有被屏掉的必要,可是这段c-h-a曲并不存在于系统传输给他的记忆中。
从捣蛋挨揍,到顶嘴挨第二顿揍,整个过程都很正常,如果有值得被系统屏蔽掉的东西,那一定是在挨完第二顿揍之后发生的事情,很可惜方淮醒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