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应晃朗生日么,你不跟他一起过?”
“他有朋友来了,我懒得给他添乱。”
“行,”苟东岳说,“去我堂哥那儿吧,Daydream。”
梁骏对司机说:“师傅,改去长乐街。”
酒吧重新装修过了,甚至比之前更具特色。
钟遇过来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听到梁骏夸了两句,笑道:“思服提了很多点子。”
等钟遇走了,梁骏说:“不是吧?他们还在一起?”
苟东岳尝了尝新调的j-i尾酒,“他们年前订婚了。”
梁骏哇了一声。
苟东岳瞥了一眼梁骏,说:“你跟应晃朗还在一起?这都多久了,半年?”
梁骏摇了摇头,“正式在一起没那么久。”
“那也够长了。”
“还好吧,感觉没过去多久。”
苟东岳不置可否,“你什么时候回家?”
梁骏摇着酒杯,“不回了。”
苟东岳看着他,打趣道:“难道你打算真跟应晃朗过一辈子?”
“不可以吗?”
“你认真的?”
“认真的。”
苟东岳立马自打脸:“你才跟他认识多久啊就互许终身了?!”
梁骏戏谑道:“够长了。”
苟东岳原本一脸严肃,听他这么一说,却笑了。他喝了一小口酒,舒爽叹气道:“别开玩笑吓我。”
这下换梁骏一脸严肃了。他说:“我没开玩笑。”
苟东岳懒得理他。
梁骏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捶了下沙发,“我c.ao。我终于知道他当时笑什么了!”
“谁?什么?”
梁骏把年三十那天的情形粗略说了一下,说他那时候情真意切地说“我永远爱你”,应晃朗却笑了,他让他也说的时候,应晃朗脸上的笑意愈发掩不住,如今回想起来,还有深深的叹息。
梁骏握紧酒杯,有点伤心。他终于知道应晃朗为什么笑了。他没有当真。
苟东岳抖了抖,说:“你也太肉麻了。”
梁骏说:“他为了我,大年三十,跟家里人出柜!我当时感动死了。你不知道,他藏个同x_ing电影跟藏GV一样的人!”
苟东岳敷衍地安慰了他两句。
这毛摸得方法不对,梁骏更加要炸。苟东岳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说起来,我最近才是自身难保。”
梁骏闷闷不乐地喝着酒,勉强接茬问:“怎么了?”
“柳欣你还记得吧?我爸好像想让我跟她订婚……她家跟我爸是生意上的长期合作伙伴,关系一直很好。她妈又跟我姑姑关系特别好,怎么说呢,想亲上加亲,强强联手吧。”
梁骏幸灾乐祸。
苟东岳大叹一声,“柳欣过两天要出去考试,我爸想让我陪她呢。说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奔波不安全。”
“这才刚过完年,有什么试现在要考?”
“柳欣学画画的,要去外省几个好学校校考。”苟东岳愈发惆怅,“21世纪了还搞什么商业联姻啊,更惨的是,我在柳欣眼里根本不算个男人!柳欣有多花痴你知道吗?外貌协会vvvip会员啊。”
想到柳欣曾试图要应晃朗的联系方式,梁骏心里莫名有些骄傲。
他摇了摇头,拿起酒杯跟苟东岳轻轻一碰,“自求多福吧兄弟。”
酒喝完了,梁骏看看时间,才三点,“没意思,我回家了。”
“你不是说他朋友在吗?”
“他们出去吃饭,应该还没回来。”
苟东岳定定看了他两秒,“你真的变了不少。”
“有吗?”梁骏朝他眨眼,“也许以后还会变更多。”
苟东岳被他这一下眨得j-i皮疙瘩掉了一地,挥手道:“赶紧滚吧滚吧。”
第22章
饭吃到两点钟散的,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忙,一块凑出一个这样的午后不容易。江邺留到最后,和应晃朗说了几句,约好以后有空再一起吃饭和出去玩。
应晃朗微笑,诚恳道:“谢谢。”
“谢什么?”江邺拍拍他的肩,“咱们不一直是兄弟?”
应晃朗跟他撞了下肩,像是回到了少年时。
江邺也走了,应晃朗觉得今天天朗气清,他的心情很好。
他到家的时候,梁骏也差不多到家了。
桌上的蛋糕只切了一点,梁骏挖了一勺n_ai油,“唔,好甜。”
应晃朗凑上去舔掉他唇角沾的,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很甜。”
梁骏哈哈大笑。
两人在沙发闹了一会儿,梁骏说:“今天我做饭给你吃吧!”
应晃朗轻轻一挑眉,“你会?”
梁骏有一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可以的。做得不好,以后再进步嘛!”
“行。你要是有问题随时叫我,我时刻准备提供场外援助。”
梁骏亲着应晃朗的耳尖,小声说:“我会好好学的,以后我们可以一个做饭一个洗碗,一个洗衣服一个拖地,分着来嘛,不能什么事都总要你一个人做。不然万一以后你老了,有个头痛脑热的,要人照顾,我身为你男朋友却什么都不会,也太丢人了。”
应晃朗笑了两声,胸膛微微颤动,“想得还挺远。”
梁骏撑起身看着他,非常认真,“你没有想这么远吗?你没有想过以后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吗?”
应晃朗仰起脸亲他,“想过,当然想过。我都在考虑以后合葬的事了。我年纪比你大,很大概率死得比你早,就看你以后愿不愿意跟我葬在一起了。”
梁骏推了他一把,“应晃朗!”
应晃朗想,今天自己真的心情太好了。
他翻身把梁骏压到沙发上,喑哑道:“宝贝儿,别担心。”
别担心我会不爱你,别担心我会离你而去,我会永远在这里,我的真心永远会为你而跳。
梁骏看着他,那双漂亮多情的眼睛中漆黑的瞳仁里填满应晃朗的样子,“你也别担心。”
情话讲得再好听,当晚梁骏的晚饭做得还是一塌糊涂。
虽然没出什么厨房事故,但做出来的菜显而易见地糟糕。
应晃朗勉强吃了两口,对梁骏不屈不挠的精神提出了表扬,然后重新去厨房下面条。
梁骏气鼓鼓,然而他自己尝了两筷子,也只能放弃了。
真的太难吃了……真的能吃吗?
他看着辣椒炒豆干里边缘都炒糊了的辣椒丝,默默等应晃朗下好面。
“要加j-i蛋吗?”应晃朗在厨房问。
梁骏大喊:“要!还要火腿肠!”
晚饭后两人一块打了会儿游戏,洗了澡,又在床上腻歪。
两人对x_ing事食髓知味,一有精力就在一起胡闹。
事后,梁骏在应晃朗怀里喘着气,说:“哥哥,我想学画画。你说我考个美术专业的大学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
梁骏说:“那我这半年先专心学画画,等九月重新上课——我不要在蓝高上了。我会好好学习的。我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好。”
应晃朗忍不住吻他,嗓音沙哑,“当然,你很聪明。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学画画?”
“妈妈会高兴的。而且,我什么都不会,总不能一辈子靠你养吧。总要学点儿什么。”
应晃朗又亲了亲他。
两人在家窝了几天,天寒地冻的,实在不想出门。
奈何冰箱差不多空了,得去买菜。
这天下午,梁骏在房里和苟东岳双排,应晃朗跟他打了声招呼,准备去菜场买菜,再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下了楼,他才发现有一辆漆黑发亮的宾利在等着,见他出来,有人请他上车。
车子把他带到了一家酒店,司机送他上了顶楼。
应晃朗猜到了是谁。
两鬓生白的男人说:“请坐,应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梁骏的父亲,我叫梁海丰。”
应晃朗说:“你好。”
有人过来给应晃朗倒了一杯茶。
梁海丰说:“犬子这些日子给应先生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
应晃朗本来挺紧张的,听梁海丰提到梁骏,忍不住莞尔一笑,“还好。”
梁海丰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声音又沉了几分:“犬子年纪小不懂事,但应先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有些道理不可能不懂。”
应晃朗笑了笑,“我懂你的意思……但,我总以为这种情景下,梁先生该掏张支票拍在我面前才对。”
他在开玩笑。他当然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