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竹囚林 作者:司十四【完结】(2)

2019-05-26  作者|标签:司十四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年下 宫廷侯爵

文案:

CP钟离安x温辞

欢脱版文案

钟离安:师父,我长得丑。

温辞:胡说,小安最好看了。

钟离安:师父,我x_ing格不好。

温辞:胡说,小安最可爱了。

钟离安:师父,你喜欢我吗?

温辞:自然。

钟离安:那你给我当媳妇好不好?

温辞:胡闹。

正经版文案

钟离安此生最敬的人是温辞,最爱的人是温辞,最恨的依旧是温辞。

他的师父将他从地狱中拉起,又狠狠推了回去,聚由不得他,散亦由不得他。

“若我们困锁一处,离合是不是便由不得你了。”

他却不知温辞早已画地为牢,输得一无所有。

此文为作者练习撒狗血之作,过程虐结局圆满,雷者慎入

内容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辞,钟离安 ┃ 配角:温泽宁,连翘,庄潋,风霁月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日暮时分,夕阳将巍峨宫殿的琉璃瓦浸染一层血色,秋风呜咽,卷起满地残艳,沉沉压在心头。

  皇后寝宫前不远处站着两名男子,立左侧之人身着司天监的月白色朝服,年岁约莫二十五六。容貌虽只是清秀之列,一身气质却出尘脱俗,恍若谪仙,此人正是大鄢朝的国师风霁月。

  而右侧之人一袭贵气锦袍,头束金冠,恰是皇族之人的打扮。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已是周身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温文儒雅。再观其容颜,便觉一眼倾城,叹一句浊世翩翩少年郎,不愧是当年“绢花覆船”的南锦王温辞。

  可惜风华绝代的两人如今各立一边,守着宫殿,成对峙之势,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肃杀之气。

  换作以往,这二人其中任何一个出现,都要引得婢女驻足围观,但此时她们却毫无欣赏的心思,皆是疾步而行。一盆盆血水从屋内端出,只听得里面痛苦的喊叫声愈渐微弱。

  “已经快四个时辰了,娘娘这胎怕是不好了。”风霁月身后的少司嘟囔了一句。

  温辞闻言,目光顿时化刀扫了过去,那少司吓得一哆嗦,往风霁月身后退了退。

  风霁月淡淡瞥了一眼少年,冷冷道:“本就是灾星临世,少不得拖累至亲。”

  温辞缓缓移开视线,并未开口针锋相对,只是握着折扇的右手手背青筋毕现,显然是心有怒气。

  自皇后去年腊月怀胎,大鄢国便出现天旱之像,数月不见甘霖。皇帝求问司天监,窥伺天意,竟言一切皆因皇后腹中胎儿乃是祸世灾星。

  武帝温晟殷本欲打掉胎儿,皇后挺身以死相护。她本就是开国将军冯凌之妹,又曾与武帝共患难,可以说温晟殷的大鄢,这兄妹二人付出良多,于情于理他都不可强为。

  无奈只得先哄着冯琬,打算待到胎儿出生后,瞒着她立刻杀掉,只说是死胎,了结此事。

  而奉杀命前来的人,便是大鄢唯一的王爷温辞。

  温辞不是皇室血脉,他本名钟离辞,年少时遇见落魄的温晟殷,一见如故,助其夺回王位后,赐国姓温。

  当年助温晟殷之人颇多,风霁月亦是其中之一,虽都是高官厚禄,却只有钟离辞得以封王。坊间传闻,温晟殷有男风之好,温辞这个王爷,是爬上龙床得来了,一时诸多难听猜忌。

  温晟殷闻之震怒,欲杀j-i儆猴,被温辞拦下,好言相劝,方才免了一干人等的杀头之祸。后来温晟殷与冯琬大婚,恩爱非常,谣言才慢慢淡去。

  温辞自是不信什么“祸世灾星”的鬼话,然而天下愚者众,不知何人将此事传了出去,这尚未出生的孩子,就背负起了万千怨恨,最后竟演变成不死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

  温晟殷在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皇后寝宫的方向。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也不想如此,只是现下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了。

  他不敢去看孩子,生怕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勇气。可他的孩子哪怕是灾星也是皇族血脉,断不能夭在平民之手,所以,明知温辞会内疚自责,这件事也只能托付于他。

  寝宫的大门忽然被推开,稳婆高兴地跑了出来,喊道:“生了!生了!娘娘生了一对小皇子!”

  闻言温辞心中一喜,司天监未料到皇后腹中竟是孪生子,他或许可从此处下手,反驳灾星之论,保下孩子。

  谁知稳婆话音刚落,风中顿时一阵s-hi意,豆大的雨滴砸落在青石板上,温辞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上苍也相助于他吗?

  风霁月抬起手,看着滴落掌中的雨水,面色一沉。

  “国师大人,甘霖随皇子降生而至,这怎么会是‘祸世灾星’,明明是‘救世福星’,不是吗?”温辞站在雨中微笑道。

  风霁月猛地握起手掌,捏碎掌心的凉意,冷声道:“王爷,祸福相依,司天监的神谕并无过错,因祸星天下大旱,因福星方得甘霖,恰合双生之像。”

  男人的话比这秋雨还要寒冷,瞬间侵入骨髓,温辞一时间无从反驳,空叹造化弄人。

  既有双生何必甘霖,既逢甘霖奈何双生。

  嬷嬷将两位皇子抱到二人中间,无措地垂头站在那里。耳边是孩童朝气蓬勃的哭声,然而想到那则神谕,迎接新生的喜悦顷刻消失无踪。

  温辞目光落在两名婴儿身上,刚出的孩子哪里是雪白可爱的模样,全身皱巴巴,丑丑的,依稀可以看见两人眼角皆有一颗泪痣,不过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少年的表情渐渐柔和,似面前是珍宝一般,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碰触。

  “王爷,您说,这两位皇子谁福谁祸呢?”

  蓦然响起的话语打破了温辞心中的柔情,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又慢慢垂在身侧,藏在袖里的另一只手微微一动,将早已备好的东西扣在掌中。

  少年回答的语气不由带上几分嘲讽道:“温某人又不是上窥天道下知黄泉的国师大人,在我眼中,只看到两个何其无辜的稚子。”

  风霁月缓步走到嬷嬷身前,指尖在两个婴儿的额间徘徊,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祸星,便是他了。”男人猛地抓起其中一个的襁褓,扭头看向温辞,将孩子递到他面前,依旧用着冷冰冰地语气道:“下面就要麻烦王爷你了。”

  温辞将折扇收进袖中,抱过孩子,本来还在高声啼哭的婴儿忽然止住了眼泪,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r_ou_乎乎的小胳膊来回晃动。

  少年几乎要握住婴儿脖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也无法再向前移动分毫。

  “王爷,皇上的江山社稷和这个孩子,可只能选一个。”看出温辞的迟疑,风霁月又开口提醒道,只是他的眼神闪烁莫名,竟让人一时间分不出他究竟是希望对方杀还是救。

  温辞会站在这里,从一开始便是做好了选择。听了风霁月的话,似是狠下了心,一把扣住了婴儿的脖子,用力掐了下去,几乎同时,藏在他另一只手里的金针也刺进了孩子体内。

  懵懂的幼儿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已然没有了呼吸,挥舞的手臂软塌塌地耷拉下来,温辞双目刺红,死死盯着风霁月:“国师,你满意了吗?”

  风霁月上前接过尸体,借着祝祷仪式快速查探了婴儿的脉搏,确认孩子没有呼吸心跳后,才故作悲悯之态道:“息之,宁之;归之,安之。”

  “王爷,此子不能入皇室宗祠,就有司天监代为安葬了。”风霁月随手将尸体递给身后的少司:“我要往陛下处上奏此处情况,王爷可要同行。”

  温辞一拂袖,语气生硬道:“我身体不适,国师自己去吧。”

  说罢,转身上了轿子,而后对伺候皇上的侍者道:“告诉陛下,近几日我要闭关,早朝就不来了。”

  这话说的是相当任x_ing了,可那侍者只是恭敬地“喏”了一声,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果不其然,听了侍者的话,温晟殷也只是苦笑着摇摇头:“随他吧,这次是我为难他了,也难怪他不想见我。”

  站在殿下的风霁月闻言脸色立刻y-in沉了几分,只是当温晟殷看过来时,又恢复了昔日的淡然。

  待他出了议事房,抱着婴儿尸体的少司开口问道:“国师,小皇子要安葬于哪里?”

  风霁月嗤笑了一声:“给灾星寻个风水宝地,是怕他入世皇家的福分太小了吗?寻处乱葬岗扔了就行。”

  “这……”

  “无碍,陛下知晓的。”

  “遵命。”

  这时夜已经深了,天空还飘着毛毛细雨,少司怀里抱着尸体,匆匆行于林间。虫鸣悉索,寒鸦凄切,穿林而来的风声犹如幽魂呜咽,陡然升起一股诡异之感。

  司天监之人本就信奉神鬼只说,那少司心下大慌,愈发害怕恐惧,见到了地方,把尸体丢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离开了乱葬岗。

  温辞回到府中,直接走进了练功房,交代了仆役谁也不许打扰后,将门从内侧反锁。

  门刚关上,少年脸上木然的神情立刻变了,他快速换上了夜行衣,从房内的一个瓷瓶中取出一直金色的飞虫,匆匆由密道离开了王府。

  出去后,温辞放开手中的飞虫,跟在它的后面,向城外的乱葬岗飞奔。他猜到风霁月定不会好心安葬,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做到如此地步,也不知这刚刚出生的婴儿,究竟哪里碍到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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