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无名魔术团来到了京中,要在游乐场表演三天,之后会到城西的高档会所进行单独表演,前前后后会停留一个月的时间,虞木樨可不管这么多,反正自己暂时被停职,也捉不到黑影,给学生上课也就两个小时,其他时间只要有空,他都想过来捧场。
谁知道无名有生之年还愿不愿意来到京中,看一次少一次啊。
由于魔术场内禁止录像,网上也就只有几段公开表演的视频疯传,但画质不好,音质乱糟糟,全是人们惊讶尖叫的欢呼声,虞木樨期待很久,所以买票都买的第一排。
他抬头便能看见无名双手转着他的小魔法木奉,然后瞬间无数金光闪闪的粉末掉下,魔法木奉就变长变大成为了一个魔杖。
这只是开场,整个魔术表演有将近一个小时,前半个小时是各种独秀,后半个小时才会邀请观众上去最近距离合作变魔术。
他看的是起劲儿了,和台上的魔术师偶尔会对视到一眼,感觉魔术师似乎是认识自己一样,虞木樨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诶,叶幸,你说他刚才是愣了一下吗?看我们这边的时候。”
叶幸和虞木樨的头挨的很近,他不喜欢吃零食,但是被虞木樨喂的时候还是会张开嘴巴,现在他就被喂了几个爆米花,吃掉后才对虞木樨说:“好像是的,大概是看见小虞你的眼神太火辣,他被吓到了。”
“放屁。”虞木樨冷冷的说,“我这叫做热情。”
叶幸笑:“恩恩,热情,别说脏话。”
虞木樨反驳:“我这是真情流露,不叫脏话。”
“好好,反正你什么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叶幸其实也就接触了几天虞木樨,他们相处的方式却已经变得像是老夫老夫,不知道是因为那种过分熟悉的感觉还是他们本身就是上辈子在一起过。
叶幸对虞木樨的小骄纵和偶尔的冷傲,全部都喜欢的不得了,能够宠着虞木樨,对他来说都是件很愉快的事,于是现在的你一句我一句就成了打情骂俏。
单身狗方郁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表演的无名,没有怎么看旁边自己分丨裂丨体和小虞的甜腻,之前还不知道叶幸就是自己的时候,方郁是很生气,再加上一回来就看见虞木樨和别人勾勾搭搭,自然就控制不住,现在他能控制脾气了,控制不住的时候就想想,那是自己……
反正不能再出什么差错,自己也不要出手,他顾忌的比较多,想要的也多,那么就只能忍。
无名魔术师将整个会场的地面都变成海水后,众人便坐在海水里面,抬头也能看见无数的海鸥蓝天,但是一旦有人触碰那些东西,幻象便瞬间消失。
无名摇摇头,可惜的说:“真是遗憾,说过不要碰,不要乱动的,好的,接下来我们邀请一位观众上台来协助我的表演,有谁愿意吗?”
虞木樨把超大桶的爆米花往叶影帝的怀里一塞,就举手了。
台上的无名笑了笑,脸上那小丑面具的笑容可是配不上这样的笑声的。
“那好,这位叫做虞木樨的先生,请到台上来。”无名说。
虞木樨意外的看了一眼叶影帝,悄悄说:“他肯定是把前几排观众的名字都记住了。”然后便走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大神级别的魔术师到底是怎么变戏法的。
可是等虞木樨走了之后,台下的两个男人就不得不面对或许需要交谈的境地。
叶影帝向来比较有礼貌,他对方郁点了点头,说:“等会儿我会和小虞吃晚餐,然后看夜场电影,最后去酒店,我想方郁警官不会也要跟着去吧。”
叶幸邀请方郁一块儿看表演,坐在一起可不是打算今天来个三人行,或者给方郁创造机会。
方郁看了一眼自己的分丨裂丨体,觉得这个分丨裂丨体真是蠢,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隐藏起信息断掉和他的联系也只是误打误撞吧。
和那个掉下来的时候头线着地的小指头侯危有的一拼。
“当然不会。”方郁淡淡的说完就继续看台上的表演,舞台上的虞木樨在笑,喜欢魔术其实也最初是因为他。
方郁不会哄人,被虞木樨调丨教了十几年才学会怎么样才能哄小虞开心。
而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变魔术。
可是虞木樨不知道的是,方郁的魔术就是他的异能,从让花瞬间开花,再到从虞木樨的肩膀上拿出一个礼物,还有让虞木樨闭上眼睛,再睁眼就到了房屋顶上,两人一块儿看日出日落。
再没有比陪伴虞木樨长大到如此耀眼更让方郁感到这人是他的归属感了。
所以暂时的分别不算什么的。
没错,该死的人总会死,他一点儿也不生气……
一点也……
等等,这个魔术师在做什么呢?
只见无名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戴在虞木樨的头上,然后用身后的披风一挡,便从披风后面拿出了一束全是花骨朵的蔷薇,对虞木樨说:“虞先生对着他们吹口气。”
虞木樨也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了,但是没有说什么,对着那束花轻轻吹了一下,下一秒,红色的花便在魔术师的手中绽放,花瓣缓慢的打开,上面甚至还滴着露水,娇艳欲滴。
这是有科学原理的,虞木樨看过解密,所以不以为奇。
无名将花送给虞木樨,让其抱着,随后从旁边拿出一个巨大的吹泡泡的长木奉子,说:“虞先生,刚才左手边坐的是您先生吗?”
虞木樨摇头:“还不是。”
“那你们同居了吗?”
不知道魔术师想要做什么,虞木樨感觉这人像是在查户口:“也没有。”
“那你们有想过以后要住在哪儿吧,家里得有漂亮的沙发。”说着,魔术师无名吹了个非常大的椭圆形的泡泡,让其落在地上,奇怪的是泡泡并给有爆掉。
虽有无名又吹了几个方块儿形的泡泡落在长方形泡泡上面,组成了一个沙发,说:“来,请坐。”
虞木樨皱着眉,说:“坐这个?”
“不然呢?别怕。”魔术师戴着白手套的手牵着虞木樨说,“我陪你啊。”
说罢,便拉着虞木樨一块儿坐了下去!
观众都觉得这是傻了,可当看见台上的两个人当真坐在了泡泡吹出来的沙发上时,便顿时掌声雷动了。
魔术师则继续说:“当然了,有沙发还不够的,需要一个小动物,比如宠物猪怎么样?”
虞木樨眨了眨眼,看向身边坐着的无名,心里莫名腾起一些怀疑,因为当一个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你喜欢的,熟悉的,那么就很有问题了。
宠物猪是他最喜欢的动物了,虞木樨以前和方郁养过,后来……长的很大,方郁就雇了人在乡下养那只猪,让其悠悠哉哉的过完一生。
魔术师说完,吹出了一只小猪崽来,神奇的是小猪崽居然会跑会叫!
“这不可能!”台下的观众情绪被点燃,但这并不是高丨潮,最恐怖的是,当魔术师将一整个家需要的家具都用泡泡吹出来堆在台上后,无名问虞木樨:
“虞先生,你有没有最想见的人,不在你身边或者已经过世的?”
虞木樨怀里抱着透明的泡泡做成的宠物猪,手放在上面轻轻的抚摸,手感有点像是水,但是更加柔软。
他说:“有吧,我父母。”虞木樨的爸爸妈妈死前的样子不太好看,以至于虞木樨偶尔梦到他们都是梦见他们在被撞的稀巴烂的车子里面血r_ou_模糊的模样。
魔术师温柔的说:“那么有他们的照片吗?我想,我或许可以让你再见见他们。”
此话一出,下面不少观众也要求要上台,想要参与这一环节。
魔术师无名手指放在那面具上只画了一张裂的很开的嘴巴上面,说:“嘘,让我们给虞先生一点时间。”
于是就在这么奇幻的满舞台都是泡泡家具和小动物的地方,虞木樨想了想,说:“可以,需要他们的照片吗?”
魔术师说:“你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面想象出他们的样子,我就会知道哦。”
“你会读心术?”
“我无所不能,因为我是魔术师啊。”无名毫不夸张也不让人反感的夸赞自己,说着,把手捂住了虞木樨的眼睛,说,“好,开始想吧,我说可以睁眼的时候再睁开。”
虞木樨眼睛合上的时候,柔软纤长的睫毛在魔术师白手套的手心滑动了一下,可惜魔术师感受不到这种细小的感触了。
虞木樨原本有意要什么都不想,然后看这个魔术师会不会指出自己思想的乱七八糟,然后叫自己听话的幻想家里人的模样,但是他没有。
他手上还抱着会伸出舌头舔自己手背的小猪崽,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能见到这样状态下的爸爸妈妈也好……
他开始想虞爸爸和虞妈妈在自己记忆里最美好的样子了。
当魔术师喊:“好。”并且将手从他的眼前挪开的时候,虞木樨便看见周围一堆泡泡家具中间,站着一对男女。
男的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戴着眼镜,帮虞妈妈拿着背包,虞妈妈则走过来,弯腰抱住了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的虞木樨。
只可惜他们两个不能说话,只是看着虞木樨笑。
虞木樨也笑,对魔术师无名说:“真是可惜,如果哥哥也在场就好了,我还想让他见见爸妈。”
魔术师说:“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请得起我,我可以单独为你表演,到时候让虞先生你哥哥坐在旁边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