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走到那画架边儿上,只见画架后面还翻过去几张已经画好了的图画。
虞木樨将那几张画翻过来,顿时就愣了一下。
只见上面画的场景格外熟悉,是小时候他经常玩的一种游戏——躲猫猫。
他躲在当鬼的方郁身后,方郁小朋友就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他一样的先去把其他小伙伴给抓到,最后猛的一回头抱住了他,说:“找到你啦,小鱼。”
画面上正是一个走在前面一个笑眯眯的跟在后面的小孩儿……
虞木樨平静的看着,对此有些怀恋,却又不会有更多的感觉。
他正打算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就听见了门口传来‘咔嚓’一声的关门声。
他扭头,就看见把门轻轻关上对着他轻笑的方郁。
虞木樨才没空和这人叙旧,只给了对方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就继续看四周环境,方郁总是很沉得住气,也安静的跟在虞木樨身边,像当年那样安分平和。
然而这都是假象,虞木樨知道,他才不会上当。
他掏出手机给房间某些感到或许有用的地方拍照,很快就来到了房间门口,刚打开门就被人从后面一把又‘砰’的关上!
很好,虞木樨知道,这人要开始和自己叙旧了。
他看着方郁按在门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非常好看,简直可以去做手模,然而也是这只手把自己弄的后面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出了血,还完全不管自己的走了,消失了个透彻,自己从没有那么丢人的去医院看哪种地方的病!这都是方郁这个混蛋的错!
“你想干什么?方郁警官,不要耽误我时间。”
虞木樨淡淡的说。
方郁从后面贴上去,宽阔温热的胸膛顿时贴在了虞木樨的后背上,双手将虞木樨锢在了怀里,下巴都放在虞木樨的肩上,低声说:“不耽误你时间,就一小下,让我抱一下……”
“我可以理解为袭警吗?”虞木樨睫毛下垂,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他说,“起来。”
方郁失落的说:“我以为这么多年没有见,你会和我想你一样的想我……”
“我才没有。”虞木樨很直白。
方郁轻笑:“嗯,我知道,所以我才悄悄抱你啊,没有人看见的。”
“你行了,别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样子了,我看着就反胃呢。”虞木樨不喜欢和过去的事情还有过去的人牵牵扯扯,他喜欢干脆果断的人,也习惯干净的关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喜欢就在一块儿,不喜欢就分开,简单的很。
可方郁似乎永远都不明白,所以在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生怕虞木樨在外头有人一样,管的很严,偶尔和谁走的进了点儿,方郁就能把人约到小树林让手下用拳头教人知道什么叫做距离产生美。
现在呢,也是。
虞木樨一点点掰开方郁的手,转过去,微微抬头,看着比他高半个脑袋的方郁,捏着对方的下巴,说:“我们没有关系了,保持距离一点好不好?方郁小朋友?”
方郁没说话,虞木樨就当方郁答应了:“那就算你默认了好不好?真乖。”说罢,拍了拍方郁的脸颊,露出很是能魅惑人心的微笑来。
方郁眸色一暗,久违的将虞木樨拉进怀里,一手扣着对方的后脑勺,一手死死锢着对方的腰肢,吻了下去……
“唔!!”虞木樨被挑开了唇齿,闷哼着,被那柔软的舌侵犯了进来,被夺取呼吸,被掌控行动力,很快就软了腿,腰朝后弯去,仰着头,被迫接受这个时隔十年的见面礼。
第8章 桃花眼
只是一个吻而已,虞木樨不放在心上,所以该享受的时候还是要享受的,该反客为主的时候就该反客为主。
于是他很快就迎合起方郁来,柔软的舌尖勾着对方的舌尖不放,一点点的推了过去,到了对方的口腔内,他吮吸着方郁的唇瓣,牙齿细细的啃啮着对方的下唇,把那薄唇咬出血来,最后又在方郁放松警惕的时候瞬间解开了方郁的裤子皮带,手伸了进去!
方郁倒吸一口凉气,松开了紧紧抱着的人,虞木樨得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透明涎水,说:“方郁,这次只是掐一下,别以为我不敢废了你。”
方郁在笑,他仿佛就喜欢虞木樨这样对他无法无天的样子,毕竟很大程度上,虞木樨的狂妄骄纵都是他惯出来了。
“我知道你敢。”方郁声音很好听,大约就像是有人在幽静的森林演奏大提琴,有种莫名的优雅与贵气,“小鱼,别和我闹了好不好,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虞木樨皱眉,不耐烦的点着脚尖,说:“随便你吧,那就今晚,给你半个小时,其他时候你别打搅我。”
方郁得了好处就很会卖乖,他凑近虞木樨,说:“小鱼你真好。”
“够了,你别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是什么德行,我也不怕你搞死我,实话和你说吧,你走了以后我交过的男友十只手都数不过来,所以你也别拿以前的事情来哄我,大家都这个岁数了,成熟一点好吗?”
虞木樨看着面前的方郁,当真就像是看个陌生人似的,毕竟已经十年没有见,哪怕是有些回忆与怀恋,那都随着时间淡忘,唯一记得的就只有对方用手给他留下了‘惨痛’的回忆。
是的,一点儿都不美好!
这个混蛋!
方郁这十年仿佛没有怎么变化,只是气质上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沧桑与由内而外的内敛的魄力,虞木樨向来喜欢神秘与强悍的男人,但是对现在的方郁却有着一丝警惕。
这人当年消失的太彻底,不得不让虞木樨觉得很危险。
虽然这人本身就是有些像个疯子。
“好,我听话。”方郁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妥协。
但是虞木樨却有点不太淡定,他知道方郁从前最擅长的就是以退为进,谁知道这人心里头又在算计什么?!
但是如果怂了那就不是他了,虞木樨从来都不会真正的怕方郁。
可能会偶尔觉得这人恐怖,但他不会为此改变什么,也不会深究这是为什么,可能……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潜意识里知道方郁不会对他怎么样。
原本老情人见面就应该不是干柴烈火就是平淡如水。
他们这种关系,真是格外的让虞木樨头疼。
见方郁终于肯让步,他轻笑了一下,恢复了对待一般朋友的疏离,说:“那好,以后的工作,请好好干啊,方警官。”
方郁就这么看着有恃无恐的某人给了自己一个新人鼓励就离开了,浅淡的笑容都冷了下来。
他摸了摸自己那被咬破的唇瓣,一面缓慢的将皮带系上,一面走到那画板的面前,将巨大的画册翻看起来。
从第一页开始,他能看见画面上的一个大眼睛男孩坐在秋千上看着骑在墙上,居高临下对他笑的桃花眼的男孩。
第二页桃花眼男孩坐在秋千上面,大眼睛的男孩弯着那冷色调的眸子,感觉像是得到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
第三页第四页乃至到最新的一页,那个捉迷藏的一页,所有都是画五六岁孩子们的事情。
方郁有点犹豫,但是仅仅只是一秒而已,便将所有的画撕掉丢进垃圾桶里。
他不需要这些,他如果想要,随时都可以取回来。
所以,不必嫉妒。
这里的方郁很晚才下楼,下楼便看见那不安分的人和嫌疑犯叶影帝站在一块儿说话,一人问一人答,很和谐,登对的不可思议。
而虞木樨也的确觉得自己和叶影帝很合得来,当然了,如果叶影帝能够在下面的话,今晚他就愿意把事儿给办了。
然而叶影帝明显不会同意,所以两人就这么互相试探着。
倒不是虞木樨不在乎叶影帝是嫌疑犯,他是根本没有觉着叶影帝是凶手,这人火到了极致,并且已经决定辞退保姆,何必又将人杀害,手指头剪碎,最后又藏在自己的冰箱里面而后报警?
这特么不是傻子么?
很明显叶影帝不是个傻子,但是也隐瞒了很多东西。
这人隐瞒的,就是虞木樨要找出来的!也就是破案的关键。
等时间到了快中午,他对叶影帝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一旁的张队长也没有任何头绪,只是确定了凶手刻意剪碎保姆的手指是在找什么东西。
张队派人去调查保姆的人际关系,顺便去查半个月前这附近往来的游客名单,找一个左撇子——将手指拼接起来发现死者胸前中枪,后脑有磕伤,于是应该是仰面倒地,右手手指的碎r_ou_截面是由左向右倾斜,确认是左撇子,且力大无穷。
如果这凶手不是叶影帝,那么肯定是和保姆有仇,或许叶影帝认识,所以才会隐瞒某些事实。
众人离开前,还是吩咐了叶影帝不要把房间弄乱,最好住到外面去,这是之前当地警察劝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没有成功的地方。
但是这一次叶幸说:“没问题,我已经在外面定了酒店房间,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破坏现场的,管家我也会叫他回去,暂时不要过来。”
张队很奇怪,看了一眼今早将叶幸带回来的虞木樨,直觉这个改变肯定是和他们队里的团宠有关系了,揉了一把虞木樨的头发,说:“既然小虞你和叶影帝比较熟,这些天你就暂且看着他,同时他们也会配合你的。”
叶幸这时候c-h-a话说:“虞警官,我是不介意你二十四小时看着我的,不然我跑了你可就不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