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恙淡淡道:「是吗?他若真敢丢下你,他才真会有事。」
「……」
这话音听着怎么都是杀气腾腾的,白清迩不由得起了一身j-i皮疙瘩。
「那你对我就没什么表示?要不是我你们三个都得死。」
「咳咳……」
白清迩根本无法反驳,他偷瞄了一眼卫无恙,只见卫无恙正双手抱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呃……你想要我做什么表示……」
「……你……」
「清迩!」
卫无恙正要说呢,便听到樊物秋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话音刚落,樊物秋便已快步走到了白清迩身边。
「你没事罢!?」
感觉樊物秋活像是个老母亲见着了久未回家的儿子般不停地上下左右地看他,难得见樊物秋这样的,白清迩有些受宠若惊又莫名觉着有些尴尬。
白清迩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瞟见了卫无恙此刻的表情,严格说来也算不得是个表情,也就只是眉头轻拢的程度罢了,可这一丁点儿的变化便登时教白清迩有些慌措。
「嘿、嘿!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怎么可能会有事!切!」
白清迩不自然地连笑了几声,连忙假装平时那不正经的样子嬉笑着与樊物秋稍稍拉开了丁点儿距离。
再偷瞄了眼,卫无恙那眉头舒开了。
松了口气,可又平白因为这样而增添了对樊物秋的些许愧疚之心,白清迩当下就有些想抽自己两耳刮子。
正被良心责备着呢,白清迩忽地便觉得头皮一痛,登时嘴里便惊呼出一声「痛」。
「嘿!物秋你干嘛又打我!嫌我没受伤呢么!」
才一咋呼,下一瞬白清迩便见卫无恙一把抓住了樊物秋打人的手,手劲使得老大甚至都能听到樊物秋的一声闷哼声了。
「你抓着我干什么!」
樊物秋皱眉吼道。
「他是我的,谁准你打他的。」
卫无恙脸上有些y-in沉,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生气,再正经不过的主权宣示教白清迩心动一动。
不敢多想这话里的意思,可又忍不住要揣测,揣测间又不禁想到卫无恙对温晚泉的那番情意。
越想越乱,仿若是蝴蝶误入蛛网,挣扎来去只是教身上缠缚的网越变越多罢了。
不行不行,此刻哪是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自该是等到一切事毕了,找个机会和卫无恙好好地说一说嘛!
白清迩忙不迭回过神,唯恐这气氛要越来越糟,他连忙朝着卫无恙说道:「物、物秋只是跟我闹着玩,你别生气!对、对了!快看看俞师兄罢!他伤成这样,我担心他。」
连白清迩自个儿都未发觉他对卫无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软。
卫无恙轻「嗯」了声,忽地松开了抓着樊物秋的手,两人之间的气氛仍然是差得很,不过还好,任凭樊物秋眼神再怎么恨,卫无恙也懒得看他。虽觉得卫无恙这样有些对不起樊物秋,不过总比两个人一点即燃的好。
随着卫无恙一道去到了失去意识倒在墙边的俞逸煊身侧,白清迩看到卫无恙蹲下身自稍探了下俞逸煊的鼻息。
「师兄他……不会死罢?」
瞧着胸口起伏还是有的,可是这瞧着也实在是忒微弱了些。
「无事。」
卫无恙淡道,随即便自他衣袖中取出一小段翠绿的竹子而后轻轻抛向一边。
「出来,青竹。」
竹子才碰到地面,便见绿光点点溅落地面,一阵绿光之下一个稚儿身影随之出现。
是青竹。
白清迩还想青竹是去了哪里呢,原来是变成了一小段竹子被卫无恙给收起来了。
不过也是,依照青竹那样口不择言的x_ing子,真要一路上跟着他们指不定要多烦人了。还一口一个君上,生怕没人会怀疑卫无恙的身份……
「君……」
青竹正欲开口,下一刻便被卫无恙的眼神所迫而硬生生的吞下了他要说的话。
看罢,白清迩想得没错罢。
「青竹,你为此人治伤罢。」
青竹点头行礼,未多说一句废话便乖乖地去到了俞逸煊的身边。
后头传来了不少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响,回头看去,谷子沐他们几人正好就在不远处。其实白清迩隐约也听到了那边石室传来的些微声音,想来八成是稍慢于卫无恙他们的这些个人在刚才的石室里逗留了会儿罢。
一见到这边的打斗后残留的局面以及伤的气若浮丝的俞逸煊,谷子沐再顾不得去观察周遭,只一箭步便冲到了白清迩边上。
「白师弟,俞师弟他这是怎么了!?」
「俞师兄……他护着我,结果伤成这样了。」
蒋善宇一听登时眉头一挑:「他居然会护着你!?」
「地面上的时候俞师兄不也护着我们家清迩的么,想来俞师兄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仇翊然在旁笑说道,他目光环顾了下四周,「对了,清迩。你那只鸟呢?」
「哦,白灵鹫!白灵鹫他受伤了,所以就暂时回去休息了。」
「那、那他伤得严不严重!?」
仇翊然那样子瞧着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
寻思着自家师兄怎么见到了自己一句关心话都不说,反倒是最先关心起白灵鹫的白清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事,大概休息一阵子就会好的。不过俞师兄他……」
白清迩担心地看向俞逸煊,青竹看来大概是擅长于治疗,绿光将俞逸煊包围,看着不少伤口都渐渐愈合了。可不知为何,俞逸煊胸口起伏瞧着仍是微弱得很。
「……呃,公子。」绿光消去,青竹转身朝卫无恙道,「这人伤得太重,外伤我都给他治好了,可是他丹元有损,青竹没法医治。」
丹元受损!?
大家伙儿这一听面色全都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修行开始,学的就是如何将精魄凝聚作成型,上得金丹期便是丹元成型之时。丹元受损,轻则损耗修为,重则神志不清形同废人。
「卫无恙!这、这!」
白清迩这厢正是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可卫无恙却是不慌不忙地自他衣袋中掏出了个瓶子倒出了一颗呈暗紫色的药丸,随即一把抓住俞逸煊的下颚将那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白清迩愣了愣:「你、你给俞师兄吃的什么!?」
「助他尽早复原的药,有了这药,每日晚上让白灵鹫给他输送灵力助他疗伤,这样的小伤半把个月便能痊愈了。」
小伤?
都丹元受损了,还能称之为小伤!?
「你、你不会诳我罢?俞师兄他都丹元受损了,就这么一颗丹药,真的……?」
白清迩可从没听说过这样神奇的丹药,再看谷子沐他们也是一脸质疑,想来该是连他们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灵丹妙药罢。
青竹一听,不屑地翻白眼道:「你们这些不识货的知道什么呀!这药不多,二十年提炼一次,一次提炼最多不超过十粒,若非重伤一般不用。他这种伤势算不得什么,吃了这药,待回去后只要随便寻个修为与他差不多或以上的每日给他输送灵力,不日就能痊愈,届时连修为都能更上一阶,算是他因祸得福了。」
这青竹实在是态度嚣张,不过好在他外形瞧着是个孩子,饶是这里头x_ing子最爆的蒋善宇也没有要跟一个孩子较真的念头,倒也还算安然无事,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这男尸……」
松了口气的谷子沐转头看向那男尸。
「俞师兄说这应该是郭家的人。」
谷子沐颔首:「看来……大概是施了这个咒的人灭的郭家。不过此人到底是何人,竟做事如此狠辣,还用这样的妖邪法子……」
谷子沐观察了一阵子那死尸身上的咒,他蹙眉喃喃着,不过也是瞧不出更多线索,便只得作罢随后走至俞逸煊身边,背对着俞逸煊一个施力将他背了起来。
「师兄,要不我来吧。」
蒋善宇想来该是不好意思让堂堂大师兄做这等粗活,因而他再是厌恶俞逸煊也要伸手帮忙去罢。不过他才伸手要接过俞逸煊,谷子沐摇了摇头。
「这前面还会有什么东西尚且不知,若是背了个不能行动的人万一有事也不方便行动,我来吧。」
不便辜负谷子沐的好意又或许是蒋善宇是客气,只应了一声蒋善宇便退到了一旁。
第34章 第三十四回、第二具
瞟了眼谷子沐他们,卫无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一手搭上了白清迩的腰间。
「你们余下的那些个师兄弟约莫也在这地宫里,去寻他们罢。」
「卫公子说的是。」
觉着有些不大好意思,却又无意推开卫无恙,白清迩面颊微热象是要掩饰自个儿那丁点儿窘意,他轻轻地以手肘拱了拱卫无恙的胸问道:「被抓了的师兄弟他们会不会有事?比如说……」
他撅了噘嘴,指了指那不远处的男尸。
卫无恙摇首,淡道:「不知道,不过这样的凶尸要炼成也不容易,十具尸体中能炼成一具都已是难得了。做这样的凶尸需得这人死前经历巨大折磨,死后怨气冲天方能中选。之后炼尸又会有许多尸体会被淘汰,所以是极其难炼的。但若是能炼成一具,就足够教修真之人烦恼的了。适才你也见到了,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只因一腔怨愤而不断杀戮,攻击x_ing强且防守也是一流,除了心口那个位置,其他地方刀枪不入。」